为人类寻根 (七) : 生物资讯的证据: DNA与生命起源(上)
编者注: 有人说: “科学使人不信神, 也使人相信神.” 此乃《为人类寻根》的作者史特博(Lee Strobel)的经历. 套用他自己的话说: “我通往无神论的路是由科学铺筑的; 叫我啼笑皆非的是, 我后来通往神的路, 也是由科学铺筑的.”
史特博是耶鲁大学法律学院硕士, 美国著名日报《芝加哥论坛报》(Chicago Tribune)屡获新闻奖的法庭与法事资深记者兼法律版主编, 并在罗斯福大学任教. 在求学时期, 他深信科学已把基督信仰彻底击溃, 神或上帝只是过时的思想产品. 他带着这样的无神论信念进入《芝加哥论坛报》当记者和主编, 把童年信仰抛诸脑后. 过后其妻归信基督, 生命品行大大改变, 令他不得不重新面对基督信仰的挑战. 他以两年时间访查13位美国著名圣经学者, 向他们提出怀疑派常问的尖锐难题, 企图一举歼灭他所谓“不合理”的基督信仰. 结果, 他发现基督信仰既有历史证据, 更符合理性与科学事实, 在证据确凿、无懈可击的情况下, 他于1981年11月8日, 真诚地认罪悔改, 接受主耶稣基督为他个人的救主. 其后更把探索信仰的发现写成护道畅销书《重审耶稣》(The Case for Christ)和《为何说不》(The Case for Faith).
史特博以往认定科学与基督信仰水火不容, 这也似乎是世人的普遍想法; 然而, 这个思想趋势近年间已在默默转向. 晚近的科学发现, 不论在深度或广度上, 愈来愈指向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宇宙万有绝非偶然生出, 而是大智者设计创造! 同时, 达尔文主义(Darwinism)在云彩一般多的科学事实面前, 已逐渐失去了昔日的光辉.
科学是否“发现”了上帝? 至少, 我们可以这样说: 科学发现了宇宙万有的复杂精巧程度, 叫人不得不摒弃“宇宙偶然而生”的可能, 进而思想“宇宙由神创造”的事实. 为了寻找答案, 史特博踏上“科学探索”之旅, 走访八位权威学者, 从细胞生化学、DNA研究、宇宙学、物理学、天文学、生物化学、生物资讯、人类意识研究等各个科学探究“智慧设计论”的理据, 写成这本《为人类寻根》(The Case for a Creator), 并在此书最后一章综合整理出一个结论: 宇宙万有由上帝创造, 人类是上帝创造的巅峰. 此书的八篇访谈经过改编后, 刊登在《家信》的“受造之颂”专栏, 信徒与非信徒都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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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约翰逊(George Sim Johnson)写道: “人类基因内所含有那充满组织的资讯, 要比《大英百科全书》还多. 倘若百科全书全文是用电脑编码由外太空传到地球来的话, 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足以证明外星人的存在了. 可是, 当他们在自然界看到同样的事却解释说: 机缘巧合而已.” 到底DNA的丰富资讯是否证明了宇宙间有位智慧的设计者呢? 为了找出答案, 美国《芝加哥论坛报》资深记者兼耶鲁大学法学硕士史特博(Lee Strobel, 下文简称“史”)访问了著名的生命之源研究专家迈尔博士(或译“迈雅”, Stephen C. Meyer, 下文简称“迈”).[1]
(A) 从DNA到设计论的论据
史特博曾经主持过迈尔(Stephen C. Meyer)与无神论的人类学家之录影辩论, 题目是“智慧设计论”. 回忆那次的辩论时, 史特博写道: “我记得走的时候, 十分佩服迈尔可以谦恭有礼地把那一位教授批得体无完肤, 又刚劲有力地铺陈自己的论据. 他能够面对激辩而气定神闲, 可能是年轻时打过拳吧 — 他既不怕挨打, 又懂得瞄准对手的弱点予以痛击.”
但这一次, 史特博希望听迈尔清楚讲述近50年来研究生命起源的科学家所发现和困惑的课题. 他所要的, 是纯粹从科学观点去看, 这方面最合理的解释是什么. 为此, 史特博到美国的西雅图(Seattle)市中心的发现研究所(Discovery Institute’s Center)找迈尔博士. 在研究所的办公室里, 高瘦的迈尔在朴实的木椅上坐下, 准备接受访问. 还没开始讨论之前, 史特博把他做研究时抄录的一句话念给迈尔听.
史: “《资讯与生命的起源》(Information and the Origin of Life)作者库伯斯(另译“古柏斯”, Bernd-Olaf Kuppers)说: ‘生命之源的问题与生物资讯之源的问题, 基本上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你同意这话吗?”
迈: “绝对同意! 我问学生, 假如你要电脑做新的工作, 需要什么? 他们说:‘需要先输入新的指令(command).’ 在生物身上也是一理. 你如果要生物体得着新功能或结构, 就得把讯息放到细胞去. 你要给它指令, 使它能建构重要的细胞组件, 一般来说是蛋白质. 我们知道DNA是密码的资料库, 载有细胞机器制造蛋白质的指令. 库伯斯看出这是解释生命起源的一道难题: 基因讯息(genetic information)从何而来? 想想做汤的食谱吧. 你手上什么材料都有, 可是分量、工序、火候全不知道, 你那碗汤的味道一定好不到哪里. 许多人侃侃而谈一道‘原生汤’(prebiotic soup), 就是说大地还没有生命以前, 已经有大堆的化学物质存在了. 即使你真的具备了制造细胞的化学材料, 你还是少不了那些能把材料具体编排起来, 以至能产生生物功能的资讯. 自从1950年代到1960年代, 生物学者都明白细胞的主要功能通常是靠蛋白质做成的, 而蛋白质乃是按DNA里面的指令组合而得的.”
史: “先谈一下DNA (中文称为“脱氧核糖核酸”)吧. 你曾经撰文说有一项什么‘从DNA到设计论的论据’ (DNA-to-design argument). 请问那是什么?”
迈: “用最简单的话说, 我的意思是DNA资讯来源 — 意即生命起源所靠赖的 — 最好是从智慧设计论的观点来解释, 而不是以科学用以解释生物现象各类型的自然论观点(naturalistic causes)去解释.”
史: “你所谓‘DNA资讯’指的是什么?”
迈: “我们凭经验知道要传递资讯可以用26、22, 甚至30个字母 — 甚至少至两个数字, 例如0和1的二进电脑码(binary code, 指电脑所采用的二进制)也可以. 20世纪最惊人的发现, 就是DNA储藏资讯的方式(即组成蛋白质的详细指示), 是4个字母的密码组合. 4个字母代表4种化学物质: 腺嘌呤(adenine)、鸟嘌呤(guanine)、胞嘧啶(cytosine)、胸腺嘧啶(thymine). 科学家以A、G、C、T四个英文字母来代称. 这样的做法十分恰当, 因为这些化学物质实在是基因文字里的字母. 将这四个‘硷基’(bases)依序排好, 细胞就会受命制造不同顺序的氨基酸(amino acids), 蛋白质是由氨基酸构成的. 字母次序改变, 氨基酸排列也随之改变.”
谈到这里, 迈尔决定拿他教学用的模型来解释. 他打开抽屉, 拿了几颗能够结合起来的大型珠子, 是小孩子的玩具. 他拿着橙、绿、蓝、红、紫不同大小的珠子.
迈: “这些珠子代表了蛋白质的结构. 基本上, 蛋白质是长长的一列氨基酸. 氨基酸挤在一起所产生的力量, 会把蛋白质折叠成为立体. 这些立体都是十分不规则的, 像钥匙上的齿牙, 它们也跟细胞的其他分子如匙孔般配合. 一般来说, 蛋白质会产生催化作用, 引起反应, 或者形成结构分子、链环, 或者是贝赫(Michael Behe)提到的分子机器配件, 特定的立体形状决定了特定的蛋白质功能, 而这个立体是直接出于线形的氨基酸顺序的.
“要是我将红珠跟蓝珠对换, 就会造成新的力量组合, 蛋白质也就会被摺叠为新的形状. 因此, 氨基酸顺序在长条摺叠过程中举足轻重, 唯有摺叠得正确的蛋白质才有正常的功能, 顺序一错, 就摺叠不成了, 氨基酸的顺序也无法完成任务. 蛋白质诚然是细胞里的主力分子, 没有蛋白质就没有生命, 不过蛋白质从何而来? 这问题迫使我们挖得更深. DNA用线形的氨基酸顺序造出立体形状的蛋白质组合, 指令又是哪里来的? 说到底, 蛋白质的功能特性全都来自DNA分子所贮藏的资讯.”
(B) 生命图书馆
迈尔的解说叫史特博听得入神. 史特博想起一些人用蓝图来比喻DNA, 便向迈尔请教这样的看法.
史: “你的意思是DNA仿似制造蛋白质的蓝图(blueprint)?”
迈: “其实我不太喜欢蓝图的比喻, 因为细胞或生物体内可能还有别的资讯来源. DNA固然重要, 却并非建造一切的功臣. 它所建构的, 只是蛋白质的分子而已, 这些只是更大结构的一些小单位; 那些更大的结构, 也是按着自己的资讯排列好的.”
史: “你认为更好的比喻是什么呢?”
迈: “DNA较像一个图书馆(library). 生物体从DNA得到所需的讯息去建立关键的组件. 图书库的比喻比较好, 因为与文字有关. DNA里面有很多用A、G、C、T排成的长线, 全都有既定次序, 叫蛋白质的结构和摺叠可以造成. 制造一个蛋白质至少需要1,200至2,000个字母(letters)或硷基(bases), 这是很多的资讯啊!”
史: “这又引起了资讯从何而来的问题了.”
迈: “其实不止引起问题那么简单, DNA资讯的问题叫所有‘自然论生命起源解释’溃不成军. 这问题是最关键、最基本的一个. 如果解释不了资讯从何而来, 你又怎样谈生命的来源? 因为是先有资讯、而后有能够产生生命功能的分子的.”
史: “资讯的存在告诉了我们什么?”
迈: “我相信细胞里贮存资讯的最佳解释就是: 这是智慧者所作的事. 比尔·盖茨(Bill Gates)说,‘DNA好比软件程式(software program), 只是比如今所有的复杂得多.’ 背后的意思呼之欲出, 因为我们知道‘微软’(Microsoft)软件是智慧的程序设计员的杰作. 资讯理论家亨利·夸斯特勒(Henry Quastler)说早在1960年代‘新资讯的出现一贯都被视为有意识的活动(conscious activity)’.”
史: “但我们现在讲的是另一回事 — 资讯与生命的来源 — 是很远很远的事啊. 科学家怎样重新建构远古的事呢?”
迈: “他们会运用科学的推理原则, 名为‘均变说’(uniformitarianism), 意思就是我们凭着(现今)已知的因果关系, 引导我们重构过去所发生的事背后有何成因.”
史: “例如…?”
迈: “例如, 你在沉积层看见远古留下的涟漪纹, 而你今天看见干涸的湖底也有类似的纹状, 你可以运用均变说合理地推断, 沉积层留下的痕迹是以同样过程形成的. 回到DNA来, 不论是今天最简单的细胞, 或者是化石记录所见的, 全都需要DNA的资讯或者其他资讯传送工具. 我们凭经验知道, 资讯通常都是意识活动的结果. 按均变说去推论, 我们可以重构出第一细胞古时的资讯乃是智慧的杰作(product of intelligence).
史: “可是, 还有一个除非…”
迈: “例如呢?”
史: “除非有更好的解释出现.”
迈: “这个当然. 你需要排除可以产生同样效果的其他原因才行. 研究生命起源的科学家几10年来都在找其他的可能性, 但说实在的, 他们徒劳无功.”
(C) 未见踪影的汤
在未谈论下去以前, 史特博觉得有需要搞清楚一件事: 是否其他的推论完全无法跟智慧设计论相提并论呢? 他指出, 1871年, 达尔文写了一封信, 信中推测生命起源于“藉化学作用形成的蛋白质化合物… 在那温暖的小池塘里(little pond), 充满各种氨盐(ammonia)与磷盐(phosphoric), 还有光、热、电等等”. 几年前, 丹顿(Michael Denton)这样陈述这番理论:
迈向生命出现的第一阶段, 一般认为形成活细胞所需的一切基本有机化合物, 是纯粹的化学合成过程, 在早期的地球表面渐渐积聚开始. 这些化合物被认为是在原始海洋里积聚的, 形成带着养分的汤水, 即是所谓‘原生汤’. 这些有机化合物又在特殊的环境内组合成大分子、蛋白质、核酸(nucleic acids). 后来, 经过数百万年之后, 大分子彼此结合, 得着自我繁殖的能力. 然后, 在自然选择的力量驱使之下, 发展成为更有效率、更加复杂、可以自我繁殖的分子系统, 一直进化到第一个单细胞系统的出现.
史: “我已听过科学家讲‘原生汤’好多次了. 到底有没有证据?”
迈: “这是相当有趣的课题. 答案是: 完全没有根据.”
史: “你的‘完全没有根据’是什么意思? (注: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因为大部分的生命起源理论都假定了远古时代有这么一个化学海洋的存在)”
迈: “假如真有‘原生汤’, 里头必然有大量的氨基酸, 亦即有大量氮(nitrogen), 因为氨基酸是含氮的. 这样, 只要检查一下最古的沉积, 就应该可以找到含氮成分高的矿物沉积了.”
史: “科学家有什么发现?”
迈: “他们从未发现过有这样的沉积物. 实际上, 布鲁克斯(Jim Brooks)在1985年写道: ‘早期有机体含氮量颇低, 只有0.015%.’ 他在所著的《生命众源》(Origins of Life)说: ‘根据这一点, 我们可以有理由肯定寒武纪前(pre-Cambrian)沉积层形成的时候, 地球上根本没有任何具规模的‘原始汤液’; 即或真有其事, 恐怕也是昙花一现.’ ”
史: “这事岂不骇人听闻(令人惊吓)吗? 科学家一向煞有介事的大谈这个原生汤啊!”
迈: “这真是令人惊讶的. 丹顿(Michael Denton)在《进化论: 面临危机的理论》(Evolution: A Theory in Crisis)也提到这一点, 他说: ‘一直以来, 原生汤已被讨论生命起源的人当作既定事实, 后来发现它的存在根本从来没有任何正面的证据支持, 的确令人震惊.’ 即使我们真的接受它的存在, 物质之间的各种互动作用仍有许多重大难题要解决.”
史: “什么意思?”
迈: “我们就拿米勒(Stanley Miller)50年前所做的‘生命起源’实验为例吧. 他试图重造早期大气, 并予以电击. 结果, 他造出了两三个能够制造蛋白质的氨基酸, 但全部氨基酸共有22个啊.”
史: “生物学家威尔斯(Jonathan Wells)已经告诉我, 米勒实验所用的大气被科学家断定为不合实情的; 倘若用对了环境, 根本不会产生有机会制造生命的氨基酸.”
迈: “说得对. 更有趣的是, 米勒实验生出的氨基酸瞬即与室内的化学物质发生作用, 形成褐色淤泥状的东西, 完全不利生物的生存. 这就是我们所谓的各种互动作用了. 换言之, 即使理论上真的有原生汤, 其中的氨基酸也会很快与别的化学物质发生作用, 对生命的产生构成重大障碍. 生命起源科学家处理这问题的方法, 是尽量移除其他的化学物质, 希望有其他利于生物生存的作用出现. 这样, 他们并非顺其自然, 而是介入当中了. 这样的举动, 就是‘智慧设计’了.”
(D) 三个可能的景场
毫无疑问, 原始世界对生命的产生造成的障碍实在极难超越, 即使当时真的有一个具生命潜质的大海汪洋存在, 然而, 合情合理的自然发展, 到底有没有可能存在? 犹如追捕谋杀犯的侦探一样, 史特博把调查范围缩窄至可能的疑凶身上, 他决定深入调查三个可能的场景, 看看到底所说的能否成立.
(D.1) 场景一: 机缘巧合
史特博首先提出了一项观察结果.
史: “科学家已经不流行用机缘巧合(random chance)来解释生命起源了.”
迈: “是的. 几乎所有研究生命起源的专家都摈弃了这个讲法.”
史: “但坊间仍然流行这个讲法. 大学生推敲此事时, 仍然喜欢机缘巧合的讲法. 他们以为只要让氨基酸有数百万年时间互相发生作用, 终有一天会造出生命.”
迈: “是的, 不求甚解的人依然相信这一回事, 可是这个讲法根本是毫无根据的. 试把拼字游戏的字母全部倒在地板上, 而希望可以写成一本小书! 又或者蒙着眼睛往袋子里抽出一些字母来… 你能用宇宙已知的时间用抽取字母的方法写成《哈姆雷特》(Hamlet, 即莎士比亚所著的一本悲剧)吗? 一个简单的蛋白质分子, 甚至造成那分子的一个基因, 内藏资讯之丰富, 即使从大爆炸以来的时间全部给了你, 你就是用尽我的同事登伯斯基(Bill Dembski)所谓的‘可能性资源’, 也不足以凭着机缘巧合造出一个分子来.”
史: “即使第一个分子要比今天的分子简单得多, 也不可能凭机缘巧合造出来吗?”
迈: “复杂性是有最低限度的门槛的. 蛋白质的摺叠有一定程度的要求, 称为中等结构, 达到这程度的蛋白质才可能有作用. 但要达到这个程度, 一个蛋白质至少要有75个氨基酸左右, 这已经相当保守了. 可想而知, 单凭机会造出一个蛋白质分子是什么一回事. 首先, 你的氨基酸之间要有正确的接合键(bonds). 其次, 氨基酸分左撇子和右撇子, 你要的只是左撇子. 第三, 氨基酸必须依照既定的顺序排列起来, 正如句子中的字母次序一样. 算一算这么多的条件能够自动组合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吧, 即是说, 如此造出有用的一个相当短小的蛋白质之机会, 是10万兆兆兆兆兆兆兆兆兆兆之一, 即是在数字1之后加上125个零! 所说的只是一个蛋白质分子, 而一个最不复杂的细胞所需的蛋白质分子数目是3百到5百左右; 还有, 时限要求是1亿年内完成, 亦即从地球冷却到微生物化石期的时间.
“若要机缘巧合做成此事, 无疑是祈求自然界行神迹 — 这是承认无知, 也是以另一种方式说: ‘我不晓得.’ 自从1960年代以来, 值得欣赏的是, 科学家已经非常不愿意说DNA或蛋白质是机缘巧合所造成的! 不幸地, 如你所说, 坊间仍然流传着这(机缘巧合的)讲法.”
(D.2) 场景二: 自然选择
机缘巧合虽然不能解释生命的起源, 但动物学家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却认为只要加上自然选择(natural selection), 进化就能够征服那不能攀越的高山了(此处的“高山”喻指重重的障碍, 编者按). 这正是他1996年那部《攀那不可攀的山》(Climbing Mount Improbable)的命题. 他认为复杂生物结构有如光滑陡峭的悬崖, 非靠踏脚石不能一跃而登. 于是, 人们望山生畏, 认定进化无法登山巅峰. 但是悬崖的背后却没有正面那么陡(那么斜), 要登山是可能的, 这就是达尔文主义所谓的随机突变(small chance variations), 加上自然选择(natural selection), 就把最有益处的保留下来了. 小变异经过长年累积之后, 成为大变异. 因此, 从悬崖那边望过去, 登山梦难圆, 但从山后达尔文主义自然选择的阶梯走, 拾级而上是毫不费劲的事. 史特博就这番见解请教迈尔.
史: “自然选择能够攀登高峰, 为第一个细胞的出现提出进化论的解释吗?”
迈: “在生物进化过程中, 是否真的由自然选择来决定, 是可以讨论的, 但在化学的进化上, 它肯定行不通, 无法解释生命如何从最简单的化学物质开始发展. 正如多布赞斯基(Theodosius Dobzhansky)[2]说的: ‘未有生物而有自然选择, 是讲不通的!’ ”
史: “这话怎么解释?”
迈: “达尔文主义者承认自然选择首先要生物体具备自我复制(self-replicating)的能力. 生物体可以繁殖后代, 后代会有变异, 适者生存, 代代如是. 可是繁殖需要细胞分裂. 这就假定了具有丰富资讯的DNA和蛋白质的存在.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 他们所要解释的正是这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 要有达尔文式的进化, 首先要有能够自我复制的生物体; 但要有自我复制的生物体, 首先要有DNA里面的资讯, 而这正是你本来想(获得满意)解释的东西. 这情况就像一个人掉进了深坑里, 他知道需要一把梯才可以走出深坑. 于是, 他自己爬了出来, 回家拿了一把梯, 跳进坑, 然后爬出来, 那不是自说自话吗?”
史: “或者自我复制最初是非常简单的, 后来才有自然选择的介入呢? 例如有些微小的病毒利用RNA作为基因材料, 而RNA分子比DNA简单得多, 但也能贮存讯息, 自我复制. 你怎样看‘RNA为先的假设’呢? 按这理论说的, 生命繁殖源于比DNA更简单的领域里.”
迈: “这说法的问题多如牛毛, 只举几个例子就够了. RNA分子跟DNA分子一样需要讯息, 才可以有作用, 我们又回到资讯从何而来的问题. 还有, 要复制一条RNA, 附近需要有相同的RNA分子才有可能. 造出两条适当长度、分子相同的RNA, 所需的合理机会, 是一共需要10兆兆兆(1037)个RNA分子 — 这么一来, 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造出最原始的复制系统来.”
史特博写道: “这个流行一时的RNA理论也惹来不少批判. 纽约大学化学教授夏皮罗(Robert Shapiro)本身是进化论者. 但他也说这个讲法充其量只是‘空想或者是一种信仰’. 生命起源研究员凯恩斯史密斯(另译“盖因茨史密斯”, Graham Cairns-Smith)说: ‘在这方面所作的有趣而仔细的实验’只叫人看见这番理论‘十分不可能’. 正如威尔斯(Jonathan Wells)在早期访问中指出, 生物学者乔伊斯(Gerald Joyce)说得更不客气了: ‘你要叫一个又一个的稻草人站起来, 才可以说RNA是头一个有生物作用的分子.’ ”
康涅狄格大学(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细胞与分子生物教授罗斯(Jay Roth)说, 无论第一个生物系统的模板是否是RNA或是DNA, 问题仍然存在. “即使退到最基础(基本)的地步, 这个模板仍然是极其复杂的. 单单就这一个模板而论, 极有理由总结说: 确实有创造主的存在.” 无论如何, 进化论主义者还有另一个解法 — 化学亲合性与自我定序. 在下一期, 我们将看看迈尔如何精彩地回应, 请勿错过![3]
附录: DNA — 智慧设计的明证
1962年, 英国物理学家克里克(Francis Crick)和美国生物学家沃森(James D. Watson)一同因发现DNA双螺旋结构而荣获诺贝尔奖. 过去50多年来, 科学家孜孜不倦地研究那展开来有6英尺长的DNA (人体内1千亿细胞中的每一细胞都有DNA), 对其中指令制造蛋白质的基因资讯深感诧异. 蛋白质是建造身体的原料. 事实上, 我们身上23对染色体, 载有3万个基因, 每一个基因可以指示2万5百种蛋白质的制造.
微小的DNA竟然能够盛载高似崇山的讯息, 且仅用4个化学字母代表, 就能井然有序地排列妥当, 实在叫人惊讶不已, 诚如遗传学家丹顿(Michael Denton)所说: “一切已知系统均望尘莫及.” 他又说, 要建造有史以来一切物种(估计约有1亿种)所需的蛋白质的讯息“可以全部放进一茶匙里, 还有空间可以把古今一切书籍的全部内容也放进去”.
DNA可说是一座资料库, 内藏精心设计、有条不紊的制造程序, 叫合用的氨基酸正确地相连起来, 按着既定的顺序排列, 造出摺叠得既合宜又合用的蛋白质, 可以建构各种生物系统. 曾经在美国公众电视网上(PBS)播放的纪录片《解开生命之谜》(Unlocking the Mystery of Life)这样描述整个繁复的程序:
在抄录过程中, 分子机器首先打开一段DNA螺旋, 找出组合某一个蛋白质分子所需的基因指令. 另一副机器就把指令录下来, 组成传递讯息的分子, 谓之RNA. 完成抄录过程后, 瘦长的RNA条子就带着基因讯息… 离开细胞核. 送信的RNA条子就被带到分子工厂核糖体去. 在这工厂里, 分子生产线会把正确排列的氨基酸造出来, 再由细胞的其他部分把它们传送出去, 连成数百单位长的链条. 氨基酸的排列次序决定了造出来的是什么蛋白质. 链条造好了, 就从核糖体移到桶形机器内摺叠为合符功能的形状. 摺成蛋白质后, 链条松开, 由另外的分子机器准确地带到需要的地方去.
正是这个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序, 令生物教授凯尼恩(Dean Kenyon)改变立场. 他本来认为生命起源纯粹在乎化学, 并且著书加以说明. 现在, 他的结论乃是这么精巧的细胞组织非有智慧设计不可. 他说“分子基因学的新领域叫我们看见最有力的证据, 说明地球乃是设计的结果”.
当科学家宣布“人类基因图谱”(human genome)那30亿项密码 — 所占篇幅相等于75,490《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 — 终于全部绘制成功之日, 我们便不断听到人提及神. 克林顿总统(President Clinton)说, 科学家正在“学习神创出生命所用的语言”. 基因图谱计划负责人兼遗传学者科林斯(Francis S. Collins)也表示, DNA是“本来只有神才明白的东西, 但现在乃是我们的说明书了”. 简言之, DNA丰富的资讯叫人不得不承认这些制造蛋白质的指令之所以藏在基因材料里, 必须归功于智慧的设计者. 诚然, DNA证实了一位智慧无比的造物之神的存在, 正如 创1:1开宗明义地宣告道: “起初, 神创造天地!”[4]
[1] 编者注: 编者坚信学位和神学院绝非真理的保证和权威, 因世上有许多从著名神学院毕业的闻名神学博士, 竟是不信圣经的“现代主义者”(或称“自由主义者”). 然而, 为了让读者(特别是非信徒)对受访者有些认识, 以下列出他的学历和专长: 迈尔(Stephen C. Meyer)是在剑桥大学(Cambridge University)荣获他的博士学位, 专门分析生命起源生物学的科学与方法论问题. 他的硕士学位也是剑桥大学所颁的, 研究分子生物学与进化论. 他是发现研究所科学与文化中心(Discovery Institute’s Center for Science and Culture)主任暨资深研究员(Director and Senior Fellow), 同时仍然在棕榈滩大西洋大学(Palm Beach Atlantic University)担任科学概念基础教授(Professor of the Conceptual Foundations of Science). 他所写关于DNA与生物资讯来源的文章被收录在下列书籍中: 《设计论之争》、《达尔文主义、设计论与公共教育》、《科学与宇宙来自设计的证据》、《智慧的印记》、《纯是创造》、《从设计而来的DNA: 细胞里的签名》等等.
[2] 多布赞斯基(Theodosius Dobzhansky, 1900-1975)是美籍俄裔生物学家、遗传学家, 群体遗传学和综合进化论创始人之一, 著有《遗传学与物种起源》、《进化过程的遗传学》等.
[3] 上文改编自 史特博著, 陈恩明译, 《为人类寻根》(香港荃湾: 海天书楼, 2007年), 第199-208页. 编者也按此书原版(英文版) The Case for a Creator对上文作出少许修正和补充, 另加脚注.
[4] 史特博著, 陈恩明译, 《为人类寻根》(香港荃湾: 海天书楼, 2007年), 第197-1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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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百合
刊登于2013年1-3月份,第96期《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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