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论(一): 圣灵的个性和神性

(A) 导论

按圣经教导, 神只有一位, 但这一位神却有三个位格(one God, three Persons),[1] 即所谓的“三一神”(Trinity, 或称“三位一体”): 圣父、圣子、圣灵(参太28:$19; 林后13:14). 在希腊文中, “圣灵”(太1:18)是由二字组成, 即 Hagios {G:40}(圣洁、神圣)和 Pneuma {G:4151}（灵、气、风）, 意即神圣的灵. 圣灵也被称为: 神的灵(林前12:3)、主的灵(路4:18)、他儿子的灵(加4:6; 参罗8:14-16)、基督的灵(罗8:9)、耶稣的灵(徒16:7, 参徒16:6)、耶稣基督之灵(腓1:19)、真理的(圣)灵(约15:26)、圣善的灵(原文直译“圣洁的灵”, 罗1:4)、永远的灵(来9:14)等等.

英格兰的韦斯特(David E. West)写道: “旧约中约有100次提到圣灵,[2] 但仅占旧约三分之一的新约, 就有大约230次提及圣灵,[3] 所以圣灵在新约的启示中占据重要地位. 这是合理的, 因为神在现今时代特别以属灵方面来对人. 事实上, 整本新约中只有三本书卷没提到圣灵, 即腓利门书、约翰二书和约翰三书.”[4] 由此可见, 圣灵对新约时代的信徒是何其重要. 每个基督徒必须正确了解有关圣灵的真理.

你对圣灵的认识有多少? 施洗约翰的门徒曾回答保罗说: “未曾听见有圣灵赐下来”(徒19:2). 这话可能令保罗惊讶叹息, 但若我们对圣灵也如此无知, 肯定叫圣父和圣子感到悲伤. 三一神的第三位(圣灵)是与圣父圣子同尊、同样可颂的, 并且在新约信徒身上所做的工是何其盛多, 信徒岂能对他不深入了解呢? 但愿圣诗作者里德(Andrew Reed)的祷告, 在我们开始研究圣灵时, 也成为我们的祷告:

“恳求圣灵圣光, 照进我的心房,

驱除黑夜阴影, 变成白昼明朗.”

(B) 圣灵的个性

一般人认为, 个性(personality)只能存在于人, 这好比说, 个性只关乎有限的存在物(finite being), 不关乎无限的存在物(infinite being). 可是, 人是按照神的形象而造, 所以神与人之间是有相似的特性. 班克罗夫特(Emery H. Bancroft)写道: “我们可以从对人性的研究, 建立起一些对神圣个性的了解, 因为人是按照神的样式被造的.” 个性到底是什么? 韦力尔(Charles C. Ryrie)指出, 个性可简单定界为: 拥有智慧、感情和意志; 所以我们可以说, 圣灵是拥有智慧、感情和意志的, 这足以证明, 他是一位既有位格(person), 又有个性的神.[5]

不少人常称圣灵为“它”, 因为他们认为, 圣灵不过是一种力量(force); 换句话说, 圣灵只是“物”(thing), 而非“位格”(person). 在教会初期, 亚流(Arius, 注: 此人是埃及亚历山太城的教会长老)否认圣灵的个性. 他说, 圣灵只是从圣父产生出来的一种影响力(influence). 亚流的教训虽然于主后325年, 在尼西亚会议中(Council of Nicea)被正式宣布否认, 但现今的“神体一位论”(Unitarianism)和其他异端如耶和华见证人(Jehovah Witness)等, 仍然持守这错谬的教训.[6] 三一神学院(Trinity College)研究院的院长殷保罗(Paul P. Enns)表示, 圣灵不单有影响力, 而是有位格的. 圣灵有着一切个性的特质. 以下几点证明圣灵的个性:[7]

(B.1) 圣灵拥有属于个性的代名词

(Personal Pronoun Ascribed to the Holy Spirit)

圣灵的“灵”字在希腊文是pneuma , 这是一个中性字(neuter). 因此, 在希腊文圣经中, pneuma的代名词(pronoun)普遍上都是采用中性的 auto (即中文的“它”, 英文是it), 而非 ekeinos (“他”, 英文是he)或 ekeinê (“她”, 英文是she). 可是, 主耶稣论到圣灵时, 却重复采用阳性代名词(masculine pronoun) — “他”(希腊文: ekeinos ), 例如主说“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 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 他( ekeinos )来了, 就要为我作见证”(约15:26); 也说: “只等真理的圣灵来了, 他( ekeinos )要引导你们明白一切的真理, 因为他不是凭自己说的, 乃是把他所听见的都说出来, 并要把将来的事告诉你们. 他( ekeinos )要荣耀我, 因为他要将受于我的告诉你们”(约16:13-14).

殷保罗(Paul P. Enns)贴切写道: “pneuma的代名词, 一般都是中性的, 可是, 圣经作者并不依照这种文法规律, 他们用了一个阳性代名词来代表圣灵. 这种文法上的变异, 是要说明圣灵的个性. 本来将中性代名词转为阳性, 是不该的, 除非作者要说明, 圣灵是有位格的.”[8]

(B.2) 圣灵拥有属于个性的特质

(Personal Characteristics Ascribed to the Holy Spirit)

圣经清楚显示, 圣灵是有智慧、有感情和有意志的, 这一切都是真实个性的一部分, 亦证明圣灵是有个性的.

(1) 智慧(Intelligene): 圣灵是有智慧的, 因为“圣灵参透万事”(林前2:10). “参透”(希腊文: ereunaô {G:2045})一词表示对事物仔细观察和探究. 耶稣基督也曾用这词, 说: “你们查考(参透)圣经…”(约5:39). 有无穷智慧的圣灵洞察神的深邃, 又将深奥的事启示信徒.

(2) 感情(Emotion): 感情或知觉都是一种感觉, 是对事物的反应和能力. 保罗吩咐以弗所的信徒说: “不要叫神的圣灵担忧”(弗4:30). 经文所强调的是, 如果信徒说谎(25节)、生气(26节)、偷窃(28节)、懒惰(28节)或说不合宜的话(29节), 圣灵会为他们担忧. “担忧”一词曾用来形容哥林多人读了保罗写给他们的信(哥林多前书)后所产生的忧愁(林后2:2,5). 只有那些具备个性者, 才会产生忧愁, 单是影响力是不会忧愁的.

(3) 意志(Will): 圣灵是有意志的, 意即他拥有至高的选择权和决定权. 圣灵将属灵的恩赐, 按自己的心意分配给人, 如保罗所说:“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 随己意分给各人的”(林前12:11). “己意”的“意”一字在希腊原文是 boulomai {G:1014}, 意思是“经过事先安排的意志所做的决定”, 此话显明, 圣灵有至高抉择的能力. boulomai 一词也用来形容父神的“旨意”(雅1:18). 换言之, 父神有他的旨意, 圣灵也有自己的旨意(注: 但两者绝不冲突, 因三一神是彼此同心合意地行事). 徒16:6也显示, 圣灵行使他自己的旨意, 禁止保罗在亚西亚(亚细亚)传道, 并将保罗引到欧洲宣道.

(B.3) 圣灵拥有属于个性的行动

(Personal Acts Ascribed to the Holy Spirit)

圣灵所施行的工作, 与那具备个性的圣父和圣子的工作相似. 这些工作证明圣灵与圣父圣子一样, 是有个性的.

(1) 圣灵指教/教导(He Teaches): 主耶稣告诉门徒: “因为正在那时候, 圣灵要指教你们当说的话”(路12:12). 保罗也说: “并且我们讲说这些事, 不是用人智慧所指教的言语, 乃是用圣灵所指教的言语, 将属灵的话解释属灵的事”(林前2:13).

(2) 圣灵引导(He Leads): 主耶稣告诉门徒, 圣灵要作他们的引导者(guide), 引导他们进入真理的领域, “只等真理的圣灵来了, 他要引导你们明白(原文作进入)一切的真理. 因为他不是凭自己说的, 乃是把他所听见的都说出来, 并要把将来的事告诉你们”(约16:13).

(3) 圣灵见证(He Testifies): 主耶稣应许门徒, “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 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 他来了, 就要为我作见证”(约15:26). “见证”一词是指为某人作证, 圣灵见证关于基督是从父神而来的神子和救主, 所说的都是神的真理.

(4) 圣灵代祷(He Intercedes): 保罗说圣灵为信徒叹息和代祷, “况且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 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 只是圣灵亲自用说不出来的叹息, 替我们祷告”(罗8:26). “祷告” (AV: intercession)一字的希腊原文是 huperentugchanô {G:5241}, 原义是为某方代祷(to intercede in behalf of). Entugchanô {G:1793}(代祷)一词也用于基督为人代祷(罗8:34; 来7:25). 正如基督为信徒代祷, 圣灵也为他们代祷. 无生命之物无法为人代祷, 只有具备位格的才能真正做到.

(5) 圣灵责备(He Reproves): 主耶稣说: “他(圣灵)既来了, 就要叫世人为罪、为义、为审判, 自己责备自己”(约16:8). “责备”(希腊文: elegchô {G:1651})意思是“叫某人为一些事而知罪;向某人指出一些事”. 圣灵要作神的控诉者(控告者), 叫世人为罪责备自己.

(6) 圣灵吩咐/命令(He Commands): 使徒彼得述说他带领哥尼流信主时: “圣灵吩咐我和他们同去, 不要疑惑… ”(徒11:12). 徒13:2也记载, 圣灵以命令的语气吩咐保罗和巴拿巴去传道, “圣灵说, 要为我分派(“分派”原文是“命令式语气”, imperative mood)巴拿巴和扫罗, 去作我召他们所作的工.”

(B.4) 圣灵被人当作拥有个性来对待

(Personal Treatment of the Holy Spirit)

圣经告诉我们, 圣灵会担忧、被亵渎、被欺哄、被抗拒等等. 圣灵若不具备真实个性, 这些做在圣灵身上的行动就显得极不相称, 毫无意义了.

(1) 人可以令圣灵担忧 (He may be Grieved): 使徒保罗说: “不要叫神的圣灵担忧”(弗4:30). 前一节(弗4:29)说: “污秽的言语, 一句不可出口.” 污言秽语肯定会令圣灵担忧. 在旧约时, 神的百姓“悖逆, 使主的圣灵担忧”(赛63:10).

(2) 人可以消灭圣灵的感动(He may be Quenched): 保罗劝勉帖撒罗尼迦的信徒“不要消灭圣灵的感动”(帖前5:19). 当圣灵感动我们的心、触动我们的灵, 去做某件事时, 我们若不顺服, 处处违背他的指示, 就会消灭他的感动.

(3) 人能亵渎圣灵(He may be Blasphemed Against): 主耶稣向法利赛人说: “所以我告诉你们, 人一切的罪和亵渎的话, 都可得赦免. 惟独亵渎圣灵, 总不得赦免”(太12:31). 主本是靠圣灵的大能行神迹, 但法利赛人竟然亵渎地说: “这个人赶鬼, 无非是靠着鬼王别西卜啊”(太12:24), 这话等于把圣灵当作鬼王, 这是对圣灵的亵渎.

(4) 人能欺哄圣灵(He may be Lied to): 亚拿尼亚把田地的价银私自留下几分, 却宣告说他全部奉献给神. 所以彼得对他说: “为什么撒但充满了你的心, 叫你欺哄圣灵, 把田地的价银私自留下几分呢?”(徒5:3). 彼得说, 他这样做实际上是“欺哄神了”(徒5:4).

(5) 人可以抗拒圣灵(He may be Resisted): 司提反还未为主殉道前, 指责犹太人说: “你们这硬着颈项, 心与耳未受割礼的人, 常时抗拒圣灵. 你们的祖宗怎样, 你们也怎样”(徒7:51). 司提反那代的犹太人也同他们祖宗一样, 不断抗拒圣灵, 拒绝圣灵的感动和责备.

(C) 圣灵的神性

历代以来, 很多人虽承认圣灵是有个性的, 却否认他是神. 不少人误以为圣灵是“神的属下”(subordinate to God) — 听神发施号令, 如同仆人或下属. 这种看法始自第4世纪时, 君士坦丁堡的主教马其顿纽(Macedonius). 他认为圣灵的地位是三一神的最低等, 比圣子还低一等. 他的谬论又称为“神位一体论”. 这谬论在主后381年的君士坦丁堡教会大会上被判为异端. 另外, 也有人主张圣灵是“另一位(小)神”(another god), 不与神同等, 而是一位较次等的神, 如印度教也有“三位三神论”(triad of gods)(即Brahma、Vishnu和Siva).[9] 无论如何, 圣经清楚教导我们, 圣灵本身就是神, 与圣父圣子同等同尊. 让我们看看圣经的证据.

(C.1) 圣灵的神性称号

圣灵也被称为神的灵(创1:2; 太12:28; 约壹4:2). “神的灵”这一称号说明他与圣父和圣子的关系. 帕申(Rene Pache)说道: “当圣灵被称为‘神的灵’, 这表示他就是神本身. 林前2:11清楚说明, 人和人的灵是一体的, 是同一的存在, 因此神和神的灵也是合而为一的.”[10]

殷保罗(Paul P. Enns)指出, 大多数情况, “神的灵”一名均用来指圣灵, 而不是父(圣父); 同样地, “基督的灵”也大多数指向圣灵自己. 如果所指的是父, 圣经通常是用神、主等称号;如果所指的是基督, 一般也会用耶稣基督这名字. 举例说, 在罗8:9-11提到三位一体(三一神)的三位: “神的灵(圣灵)住在你们心里”(9节); “基督(圣子)在你们心里”(10节); “叫耶稣从死里复活者(圣父)的灵, 若住在你们心里”(11节). 很明显, “神的灵”是指圣灵而不是指基督或父. 进一步说, 从罗8:9、8:13-14看来, “灵”和“神的灵”是三位一体(三一神)第三位的同义词. 徒16:6-7也有一个相似的例子, “圣灵”(6节)和“耶稣的灵” (7节)都是同义词. 弗4:4又说, 只有一位灵(换言之, 神的灵或基督的灵均指这同一位的灵), 这说明以上论点均属正确.[11]

(C.2) 圣灵的神性属性

圣灵有下列属于神性的属性(attributes):

(1) 无所不知(Omniscience): 圣经清楚表明圣灵拥有一切的知识. 主耶稣指出, 圣灵是无限智慧的教师, 他说: “只等真理的圣灵来了, 他要引导你们明白一切的真理…”(约16:13). 保罗也写道: “圣灵参透万事, 就是神深奥的事也参透了”(林前2:10). “奥秘的事”在希腊文是 bathos {G:899}, 这一词也用来指神的知识. 神对人而言, 是深奥莫测的, 但圣灵对神的深奥莫测却了如指掌(罗11:33).

(2) 无所不在(Omnipresence): 在诗篇139篇, 大卫宣告圣灵的无所不在, 无人能逃避圣灵, “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 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诗139:7). 无论他去到哪里 — 在地上、到海极、上到天上、下到阴间 — 圣灵都在那里(诗139:8-10). 约14:17也教导有关圣灵的无所不在; 因为圣灵要住在所有信徒的里面, 这是圣灵无所不在的另一明证.

(3) 无所不能(Omnipotence): 我们可在创造的作为中, 看到圣灵的无所不能. 创1:2记载圣灵“运行”在水面上. 薛弗尔(Lewis Sperry Chafer)指出, “运行”的原义可指“孵育”, 如母鸡孵育小鸡. 换言之, 圣灵孵育受造物 — 把生命赐给受造物.

(4) 永恒性(Eternality): 来9:14说: “何况基督借着永远的灵, 将自己无瑕无疵献给神, 他的血岂不更能洗净你们的心…”. 在这节中, 我们读到圣灵参与基督代死赎罪的工作. 圣经称圣灵为“永远的灵”, 这也是圣父和圣子所具有的神性.

下列图表说明三一神的属性. 圣灵与圣父圣子一样, 同有那“只有神具有的属性”.

三一神的属性
属性	父	子	圣灵
无所不知	诗139:1-6	约4:17-18	林前2:10-12
无所不在	耶23:23-24	太28:20	诗139:7-10
无所不能	创1:1	约1:3	伯33:4
永恒长存	诗90:2	约1:1	来9:14
圣洁无比	利11:44	徒3:14	太12:32
真理	约3:33	约14:6	约14:17
爱	约壹4:8	罗8:39	加5:22

除了上述两点, 殷保罗(Paul P. Enns)也举出另外两个论点来证明圣灵的神性: (1) 圣灵神性的作为(divine acts, 如创造万物, 创1:2; 默示圣经, 彼后1:21等等);[12] (2) 圣灵神性的发出(divine procession, 即圣灵从圣父而来, 约15:26, 参本文附录). [13] 总括而言, 圣灵是个完全拥有个性(personality)的存在物, 是与圣父圣子绝对同等、同享尊荣的真神.[14]

(文接下期)

附录(1): 圣灵神性的发出(Divine Procession)

殷保罗(Paul P. Enns)指出, 圣灵和三一神的另外两个位格(圣父和圣子)的关系, 称为“发出”(Procession), 这是指圣灵是由父和子而来. 这个教义于主后381年, 君士坦丁堡信经(Constantinople Creed)所确定的. 主后589年的托利多会议(另译“泰莱都大会”, Synod of Toledo)加进了“和子”(filioque)一词, 说明圣子与圣父的平等地位; 这是根据约15:26来确定圣灵是由圣子和圣父一起差派的. 这句话是为要驳斥那贬抑基督(圣子)位格的异端.

至于“圣灵神性的发出”之教义(The Doctrine of Divine Procession of the Holy Spirit), 是有几方面的根据. 首先, 圣灵的名称如“神的灵”, 正说明圣灵是“发出的”, 因为圣灵是从神而来的灵. 约15:26说: “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 就是从父出来(AV: proceedeth from the Father)真理的圣灵. “出来”一词在希腊文中是现在时态(present tense), 是指一种永恒的关系, 换言之,圣灵可以说是永恒地从父和子发出的. 圣灵永恒的发出, 也与诗104:30的教训吻合, 那节说, 圣灵在旧约是从神发出的(“你发出你的灵, 他们便受造. 你使地面更换为新). 希腊东正教认为, 这个“永恒的发出”(eternal procession)就是耶稣基督道成肉身的开始(两件事情同时发生).

但有一点需要提醒: 圣灵之所谓“发出”(发自父神), 并不表示圣灵的地位次于三一神的其余两个位格. 巴士威尔(J. Oliver Buswell)曾经探讨这个问题, 并指出“发出”这一词, 按古代教会一些人的理解, 是指圣灵是一个“半依附的存在体”(quasi-dependent being). 正因此故, 巴士威尔反对使用这个名词, 因为容易使人产生误解, 以为圣灵是比神低一等.[15]

附录(2): 圣灵在旧约与新约的工作之别

圣灵在旧约时代的工作, 与在新约时代略有差别. 在旧约时代, 圣灵的工作是突然的、隐藏的, 在新约时代却是明显的、内住的;[16] 所以有者称圣灵在旧约时期的工作为“隐晦时期”, 在新约时代则称作“圣灵时期”.

此外, 有学者按三一神的工作而称旧约为“圣父时期”, 耶稣基督在世之时为“圣子时期”, 主耶稣升天、圣灵降临之后的新约时代为“圣灵时期”. 这分法虽不尽然准确, 却指出三一神在不同时代的“分工合作”. 质言之, 在旧约时, 圣灵的工作是“临在性”的(with), 而在新约时却是“内住性”的(in).[17]

[1] 换言之, 在这一位神里, 有3个位格 (in the one Being of God, there are three Persons).

[2] 费尔(Gordon D. Fee)指出, “灵”一词在希伯来文是 ruah {H:7307}(意即: 气、风、灵; breath, wind, spirit). Ruah在旧约中出现377次, 其中大约94次指向神的灵. Gordon D. Fee,God’s Empowering Presence: The Holy Spirit in the Letters of Paul (Peabody, Massachusetts: Hendrickson Publishers, 1994), 第905页.

[3] 新约肯定有超过230次提及圣灵. 威明顿更详细指出, “单单在新约里, 就有261处经文提及圣灵; 在四福音之中有56次, 使徒行传有57次, 保罗书信有112次, 而新约其他各卷也有36次.” 威明顿著, 《威明顿圣经辅读: 卷下》(香港: 种籽出版社, 1986年), 第752页.

[4] D. E. West, “The Personality of the Holy Spirit”, in The Spirit of Glory, edited by Roy Reynolds (UK: The Assembly Testimony Publication, 2009), 第2-3页.

[5]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香港九龙: 福音证主协会, 2003年五版), 第236页.

[6] 马有藻指出, 有者说圣灵是“非属神的力量”(non-God power): 他们认为圣灵是一种道德的力量, 来自人的天赋, 或是某种宗教力量(如“新神学派”的主张), 或是一种属灵的力量(如16世纪苏西尼派[Socinianism]的主张). 此外, 也有一些人说圣灵是“神的功能”(function of God): 根据“新正统学派”的看法, 圣灵并非是神, 只是神在地上一种功能的表现. 这观点也称为“能力论”(modalistic theory). 近年来, 新兴起的“新福音派”也采纳这个解释, 说圣灵不是三一神中的一位, 只是神的功能之表现. 马有藻著, 《基要信仰概论》(台北: 中国信徒布道会, 1989年), 第72页.

[7]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 第236-237页.

[8] 同上引, 第239页. 值得留意的是, 《英王钦定本》(KJV或AV)在罗8:16译作: The Spirit itself beareth witness with our spirit…. “Itself”是中性代名词, 是按这节的希腊原文 auto (中性的“它自己”)的正意而译, 在文法上是正确的. 但也有很多英文译本按教义(圣灵是有个性的“他”)而把此节的 auto 译作 Himself (NKJV、NASB)或 himself (NIV、RSV、ASV).

[9] 马有藻著, 《基要信仰概论》, 第72页.

[10]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 第240页. 林前2:11说: “除了在人里头的灵, 谁知道人的事. 像这样, 除了神的灵, 也没有人知道神的事.”

[11] 同上引.

[12] 马有藻指出, 圣灵所做的某些工作(作为), 是除了神以外, 没有别的能力可促成的, 由此可见圣灵确是神的一位格. 这些作为如下: (a)创造天地(创1:2; 诗104:30; 伯33:4); (b)使童女怀孕(路1:33); (c)使人重生(约3:5-6; 多3:5); (d)拦阻大罪人(敌基督)显露(帖后2:3-8); (e)阻抑罪恶(创6:3); (f)默示圣经(提后3:16; 彼后1:21); (g)与神同工: 在接纳信徒(受浸方面, 太28:19)、分派恩赐(林前12:4-6)、赐福教会(林后13:14)等等. 马有藻著, 《基要信仰概论》, 第76-77页. 还有一事值得注意, 圣灵在旧约时代与新约时代所做的工作是有差别的, 请参本文附录(2).

[13]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 第242-244页.

[14] 上文主要参考 Roy Reynolds (ed.), The Spirit of Glory (UK: The Assembly Testimony Publication, 2009), 第1-19页;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香港九龙: 福音证主协会, 2003年五版), 第236-244页; 以及其他在本文脚注中所注明的参考书.

[15] 殷保罗著, 《慕迪神学手册》, 第244页.

[16] “内住”(indwelling)是指圣灵居住在信徒心内(约14:17; 徒1:8; 林前6:19)或教会里面(弗2:22).

[17] 马有藻著, 《基要信仰概论》, 第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