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中的基督: 大祭司所预表的基督 — 乌陵和土明

(A) 序言

在大祭司的圣服中, 有一对重要物件是耐人寻味的, 那就是“乌陵和土明”. 安革尔博士(Dr. Merrill F. Unger)在其所著的《安革尔圣经词典》中表示, “我们只肯定知道乌陵和土明是大祭司用来确定神旨意的工具, 但它们究竟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甚至早期作者如约瑟夫(Josephus)、斐罗(Philo)和拉比们(rabbis, 犹太宗教师)都没有详细描述乌陵和土明是什么. 我们必须承认对它们的无知.” 虽在许多方面仍是个谜, 但它们预表主耶稣基督却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现在, 让我们带着敬畏的心, 一同来探讨这大祭司圣服装饰中, 最神秘的物件 — 乌陵和土明, 并思考它们所要表达有关基督的真理.

(B) 乌陵和土明的字义

神在出28:30吩咐大祭司说: “又要将乌陵和土明, 放在决断的胸牌里. 亚伦进到耶和华面前的时候, 要带在胸前, 在耶和华面前常将以色列人的决断牌带在胸前.” 这节的“乌陵”(Urim)一词在旧约圣经希伯来原文是 ’ûrîm {H:224},[1] 这词是希伯来字 ’ûr {H:217}(意即“光、火”)的复数词,[2] 故此几乎所有圣经学者都同意乌陵意即“光”或“光明”(lights). “土明”(Thummin)在希伯来原文则是 tummîm {H:8550},[3] 是tôm {H:8537}(意谓“完整、纯全”)的复数词,[4] 所以土明一词有“完美纯全”(perfection)之意. 简言之, 一般学者都赞同乌陵和土明最正确的意思是“光明和完美”(lights and perfection).

无论如何, 乌陵和土明在《七十士译本》(Septuagint ,旧约的希腊文译本)中有不同译法. 英格兰的梭陶(Henry W. Soltau)[5]评述道: “乌陵和土明在《七十士译本》中被译作 delosis 和 aletheia (Manifestation and Truth, 彰显和真理). 看来这两个在胸牌的神秘物件指向主耶稣的心, 因他心里具备一切的光明和完美, 一切的恩典与真理, 一切的怜悯和公义. 在他里面就是光, 他也彰显这光; 他显明父神. 他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 光的一切丰盛都在他里面居住. 由此可见, 《七十士译本》的译法‘彰显’ (Manifestation)并非错误, 只不过是意译过于直译.”[6]

(C) 乌陵和土明的样子和功用

正如圣经学者们所承认的, 人只能猜测, 却无法断定乌陵和土明的真实样子. 论到这两件神秘物,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写道: “乌陵和土明这两个音译的希伯来词语, 意即‘光明及美德’. 这是古代祭司用来察验神的旨意之一些石块或象征物(民27:21). 解释原理很多, 但普遍认为它们类似骰子或硬币, 投掷后有底和面之分.[7] 据出28:30所述, 乌陵和土明是存放于大祭司的胸牌内. 从扫罗时期(撒上28:6), 直到以斯拉及尼希米时代, 都有提及(拉2:63; 尼7:65), 尤其用作重新验证(被掳)归回的祭司(即求神指出他们是否是符合资格的祭司, 笔者按).

“在撒上14:41, 希腊文译本保留了一段可能在希伯来原文中失落的经文, 就是扫罗用以(用乌陵和土明)测试军中谁犯了罪, 并因此得到真或假、是与非的答案, 而这节经文也为此作出证明(这成为有关乌陵和土明的理论之证据). 所以, 这跟抽签相似. 有趣的是, 从来没有任何重要的属灵领袖(例如亚伯拉罕、摩西或先知们), 采用这方式来证明神的旨意. 因此, 新约也没有记载. 这种方式又限于以色列立国初期的使用, 及后, 先知出现, 随后又有圣灵教导信徒, 当然更是用不着了.”[8]

(D) 乌陵和土明所预表的基督

事实上, 乌陵和土明是什么样子, 怎样使用等问题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们是大祭司用来断定神旨意的工具, 并且预表主耶稣基督, 述说他那丰盛完美的位格与工作.

(D.1) 基督是照亮的真光

“乌陵”意谓“光”, 预表耶稣基督是照亮世界的光. 他是那“真光, 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1:9). 他如光一般能“照出暗中的隐情, 显明人心的意念”(林前4:5). 他照亮人心的黑暗, 显明人心的罪, 其中一个实例, 就是约8:1-11所记载的, 主耶稣显明那些拿淫妇来质难他之人本身的罪恶; 同时也光照罪人, 指出那条悔改信主, 回头蒙恩的道路, 正如他在约8:11指示那位淫妇悔改蒙恩的道路. 感谢神, 他来到世界, 不是要定世人的罪, 或刑罚罪人, 乃是“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 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路1:79).

(D.2) 基督是生命的真光

众所周知, 光能供应能量, 产生和维持生命. 耶稣基督不仅是“世界的光”(约812), 亦是“生命的粮”(约6:35,48), 所以使徒约翰宣告说: “生命在他里头, 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1:4). 当我们被基督所光照, 明白本身的罪人地位而信靠基督时, 我们便获得新的生命 ¾ 重生. 不仅如此, 基督这丰盛的光满有属天的能力, 能供应属灵生命所需的成长能量. 耶稣基督犹如先知哈巴谷所言: “他的辉煌如同日光, 从他手里射出光线, 在其中藏着他的能力”(哈3:4). 主耶稣口中所说的话就是生命(约6:63), 满有活力, 叫我们灵命能茁壮成长.

(D.3) 基督是启明的真光

旧约祭司借着乌陵和土明的“光照”, 来明白神的心意明, 同样, 我们也透过耶稣基督来认识神、明白神. 使徒约翰说道: “从来没有人看见神, 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1:18). “表明”一词在希腊原文是 exêgeomai {G:1834}, 意即详尽叙述或解释. 是的, 没有人见过神, 对于父神是一无所知, 最多也是一知半解. 但耶稣基督来了, 借着他的言语行为, 全面地彰显神自己, 使我们更认识神. 他“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 是神本体的真像”(来1:3), 他让我们看清楚天上的父神的公义、圣洁、慈爱、怜悯、信实等属性; 他具体详尽地启明和解释了父神, 叫我们真知道他.

(D.4) 基督是审判的烈火

“乌陵”也有“火”的意思. 在启示录中, 使徒约翰看见有关人子的异象. 大祭司耶稣基督在七个灯台中间行走, “眼目如同火焰”(启1:14; 参启2:1). 基督目光如火, 表明他在鉴察和审判他的子民. 神的“真光和完美”鉴察七个召会的行为; 那位尊荣的大祭司主耶稣基督能对每一个召会说道: “我知道你的行为”(启2:2,9,13,19; 3:1,8,15), 并按照情况需要给予鼓励和谴责. 今日我们召会的光景如何? 我们个人的灵命如何? 这一切都逃不过主锐利的目光, 也必被主审判 — “这火要试验各人的工程怎样”, 结果是得奖赏或受亏损(林前3:13-15), 因为“被造的, 没有一样在他面前不显然的. 原来万物, 在那与我们有关系的主眼前, 都是赤露敞开的”(来4:13). 让我们因此心生敬畏, 竭

力在主眼前作完全人.

(D.5) 基督是完美纯全的

“土明”意谓“完美纯全”, 可预表我们主耶稣基督生命的完美和纯全. 基督的生命是圣洁无罪的, 他能堂堂正正地向敌人挑战说: “你们中间谁能指证我有罪呢?”(约8:46). 彼得见证说“他并没有犯罪, 口里也没有诡诈”(彼前2:22); 保罗说他是“无罪的”(林后5:21), 约翰也宣告说“在他(里头)并没有罪”(约壹3:5). 连十架上的强盗也承认耶稣基督“没有做过一件不好的事”(路23:41), 十架底下的百夫长也说“这真是个义人”(路23:47).[9] 诚然, 他的生命是公认的完美纯全、圣洁无罪、正直公义, 所以父神心满意足地说: “这是我的爱子, 我所喜悦的”(太17:5).

(D.6) 基督是完美的祭牲

基督的纯全与旧约所献的祭牲有密切关系. 梭陶(Henry W. Soltau)写道, “那用来描述逾越节羔羊, 以及利未记和民数记的祭牲所需要的‘无残疾’(without blemish)一词,[10] 其实也可译成‘完美’或‘完全’(perfect), 因这词在原文与‘土明’一字非常相似. 主耶稣首先显明自己是神的无残疾的羔羊; 现今他是圣洁、无邪恶、无玷污、远离罪人、高过诸天的大祭司(来7:26), 充满着一切的光明和完美, 并启明‘众光之父’(雅1:17)、‘发慈悲的父’(林后1:3)前)、‘荣耀的父’(弗1:17)和‘万灵的父’(来12:9).”[11]

(E) 结语

古时, 旧约的大祭司和以色列人要靠乌陵和土明来获得“光照”, 以得到神的指引, 明白神的心意, 走在神“完美”的旨意中. 今日, 我们不再需要这样, 因为神“在这末世, 借着他儿子晓谕我们”(来1:2). 靠着主耶稣基督 — 就是乌陵和土明所预表的 — 我们得以明白神的旨意、认识神自己. 他借着圣灵内住在我们心中, 指引我们当行的路. 因此, 让我们学习使徒约翰, 时常亲近主, 靠近他的心怀(约13:25), 明白他的心意, 也行在他旨意的光中.

[1] { }括号内的编号是采用百年前司特隆(James Strong)制定的原文编号. 这编号最先使用于他的经典著作《司特隆圣经汇编》(Strong’s Exhaustive Concordance of the Bible).他将圣经原文的每一个字, 按字母顺序编上数字号码, 以方便不识原文的读者作参考之用. 此种编号现今为世界各著名原文工具书籍所通用. 在《家信》的文章中, { } 括号内编号前的“H”指希伯来文字(Hebrew), “G”则指希腊文字(Greek), 但有极小部分的“H”字指亚兰文字(Aramaic). 《家信》常引用的“AV”指英文圣经《钦定本》/《英王钦定本》(Authorized Version, 或称King James Version); “NIV”是《新国际译本》(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 “NKJV”则是New King James Version.

[2] ’ûrîm 在旧约中出现7次, 皆译作“乌陵”, 即出28:30; 利8:8; 民27:21; 申33:8; 撒上28:6; 拉2:63; 尼7:65. ’ûr 这一名词则出现6次, 最常译作“火”(4次, 赛31:9; 结5:2), 其次是“火焰”(1次, 赛50:11)和“东方”(1次, 赛24:15). 名词 ’ûr {H:217}源自动词 ’ôwr {H:215}(意即 “发光、放光、照亮、照射”); ’ôwr最常译作“光照”(7次, 出13:21), 也译成“发光”(6次, 出14:20), “普照”(创1:15,17), “照耀”(伯33:30)等. 试默想这些字义与基督作为“光”的意义, 你将获益良多: 基督来到这世界“发光”, “普照”黑暗的灵界, “光照”罪人的心, 领他们悔改归向神, 走在“光”中.

[3] tummîm 在旧约中出现5次, 皆译为“土明”, 即出22:30; 利8:8; 申33:8; ; 拉2:63; 尼7:65.

[4] tôm 这一名词在旧约中出现24次, 最常译作“纯正”(8次, 伯4:6; 箴20:7), 其次是“正直”(4次, 创20:6; 箴13:6), 也译作“纯全”(3次, 诗26:1), “随便”(2次, 王上22:34), “诚实”(1次, 王上9:4), “诚诚实实”(1次, 撒下15:11), “完全的”(1次, 诗101:2), “全然”(1次, 赛47:9), “清”(1次, 创20:5)等等. 请思想这些字义与基督完美纯正之生命的关系.

[5] 亨利·梭陶(Henry W. Soltau, 1805-1875)是奉主名聚会中的著名圣经教师, 写了数本有关会幕真理的公认好书. 有关他的生平和著作, 请参2004年1/2月份, 第50期《家信》的“属灵伟人: 亨利·梭陶”.

[6] Henry W. Soltau, The Holy Vessels and Furniture of the Tabernacle (Grand Rapids: Kregel Publications, 1971), 第251页.

[7] 有学者认为乌陵和土明是两个扁平的物体或宝石, 一面刻有“乌陵”( ’ârar , 咒诅 , 意即否定), 另一面刻有“土明”( tâmam , 完美, 意即赞同). 投掷时看它们显示哪一面; 若它们都是乌陵, 答案就是“否”; 若都是土明, 答案即是“是”; 若一面是乌陵, 一面是土明, 答案是未确定. 另有学者强调乌陵和土明是复数词, 可能指多个物件, 每件刻有不同字母, 可组成词句来明白神的旨意. Merill C. Tenney (gen. ed.), The Zondervan Pictorial Encyclopedia of the Bible (vol. 5) (Grand Rapids: Zondervan Publishing House, 1975), 第851页.

[8] 陈惠荣主编,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II)》(香港: 福音证主协会, 1995年), 第1306页.

[9] 与“土明”(希伯来文: tummîm )有关的 tôm 一词在旧约中最常译作“纯正”(8次), 其次是“正直”(4次), 故以“土明”一词预表基督似乎要表明这方面的真理 — 基督是纯正与正直的.

[10] 原文是 tâmîm {H:8549), 意即“完整、完全”, 在旧约出现91次, 译作“无残疾”(出12:5), “没有残疾”(利1:3,10; 民6:14), 也译作“完全”(创6:9; 17:1).

[11] Henry W. Soltau, The Holy Vessels and Furniture of the Tabernacle, 第2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