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政捍卫者(九):百货业之王 - 沃纳梅克(John Wanamaker)

法政捍卫者(九):百货业之王 – 沃纳梅克(John Wanamaker)

编者注: 历代以来, 神在政治、法律、商场各领域, 无不为自己的圣名留下见证人. 他们以真理束腰, 以公义为旗帜, 以圣经原则为兵器, 为了神的荣耀和人的益处, 在法律与宪政制度的战场上冲锋搏斗. 今日, 当世人享受诸多法政上的人道与公正时, 莫忘这一切是神的恩典, 透过他们奋斗所换取的成果 …

(A) 美国著名百货业之王

你知道谁是美国第一个在商店装设电力设备的人吗? 谁是第一个在百货公司装设电梯的人? 谁是第一个为儿童举办活动的企业家? 谁是第一个为百货公司员工设立综合福利设施的人? 谁是第一个设立了“顾客至上”之商业原则的人? 他 — 就是被美国总统誉为“百货业之王”的约翰·沃纳梅克(John Wanamaker, 1838-1922)! 这位19世纪美国企业界的传奇人物, 凭着大胆创新的广告创意和先进的商业理念, 成功地经营了当时全世界最大的百货公司, 也因此深受美国总统哈里森(Banjamin Harrison)赏识, 被委任为美国邮政总长(United States Postmaster General, 1889-1893).

在1906年, 沃纳梅克开始大力扩建他在费城(Philadelphia)的百货公司大楼. 经过几年的扩建, 大楼终于完工, 成为当时全世界最大的卖场(这栋大楼单是卖场空间就有5万4千坪). 过后, 沃纳梅克的1万3千名费城职员聚集在这栋新百货公司的广场, 欢庆沃纳梅克创业满50周年. 当天, 美国第27任总统塔夫脱(William Howard Taft, 1857-1930)[1]破例亲临这栋当时号称全世界最大的百货公司. 要知道, 在沃纳梅克的时代, 总统亲临私人企业活动, 并发表贺词的情况, 是前所未有的事. 塔夫脱总统在开幕演讲时表示, 过去50年当中, 沃纳梅克在百货公司所成就的独特发展如下: “沃纳梅克总裁身为百货公司的创始者, 他设立了谁也想不到的商业原则 — ‘顾客至上’. … 现在他受到许多顾客的爱戴, 成为百货业之王.”[2]

(B) 血汗换取的真皮圣经

沃纳梅克于1838年7月11日, 出生于费城郊区一个穷困的砖头工人家庭. 父亲名叫纳尔逊(Nelson), 母亲名为伊丽莎白(Elizabeth). 1847年, 他小学入学, 加入兰德雷斯(Landreth)的教会. 1850年, 12岁的沃纳梅克与家人搬迁到印第安纳州(Indiana). 可是隔年又回到费城, 并参加第一独立教会.

沃纳梅克的一生深受圣经的影响. 他首次接触圣经, 是在他10岁那年(1848年), 那时他每周都参加兰德雷斯教会的主日学. 某次, 他的主日学老师拿出自己的红色真皮圣经, 告诉他们谁想买圣经的话, 他可以到书店以低廉的价钱帮他们买. 沃纳梅克想到若自己拥有圣经, 想读随时都可以读, 那该多好啊! 于是告诉老师他想买一本. 到了下一个主日, 当老师要把圣经交给他时, 他才发现那本圣经的价钱是2元75分, 而他所有的储蓄仅有37分钱.

由于老师的经济状况也不好, 不能免费送给他, 沃纳梅克思索了一会儿, 说: “老师, 那本圣经我会买下, 但是今天可能没办法给您所有的钱, 只能给你我仅有的37分钱, 其余的我会在父亲的砖头工厂做工还给你.” 老师紧抱着沃纳梅克说: “真对不起, 老师如果可以把圣经当作礼物送给你该有多好! 无论如何, 我以你决定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买这本圣经的决心为荣. 圣经可以给你更贵重的宝物, 这宝物是无法用世上金钱计算的.”

搬运100个砖头只能赚取2分钱, 要赚2元38分钱还债, 要搬运多少的砖头呀! 不久, 在父亲的同意下, 沃纳梅克开始搬运砖头. 忙了一个下午, 手起了水泡, 肩膀也酸软下垂. 他就这样一天天地坚持下去. 在购买圣经1年半之后的主日, 沃纳梅克终于把最后的18分钱交给老师, 他开心地说: “老师, 今天我要还清债务, 现在这本圣经真正属于我了!” “沃纳梅克,” 老师说道, “你真的做到了, 我以你为荣. 从现在开始, 你要更用心地读圣经, 每天都照着神的话而活, 神必定会赐福与你.” 沃纳梅克将圣经紧紧抱着, 就像要把神的话吸入自己心底一样. 他想, 圣经真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3]

多年以后的1921年, 在沃纳梅克任职企业界60年的纪念大会中, 有位记者问他一个重要问题: “董事长, 在您的各种投资当中, 哪一项是您认为最成功的?” 沃纳梅克胸有成竹, 毫不犹豫地回答: “10岁那年, 我以2元75分钱买了一本漂亮的真皮圣经, 那是我一生最伟大的投资, 因为那本圣经造就了今日的我.” 记者又问: “是否只要买圣经就可以成功呢?” 他答道: “唯有相信神, 实践神的话语, 信靠神, 并以愉悦的心工作, 成功才会在某一时刻来到你面前.”[4] 这真是金玉良言啊!

(C) 铺设教堂的砖头少年

沃纳梅克参加的“第一独立教会”是在一栋陈旧的建筑物里聚会. 下雨时屋顶会漏水, 教堂的院子满是泥泞; 袜子和皮鞋常被弄脏. 虽有信徒不时抱怨, 却无人自动自发地协助教会的修复工作.

沃纳梅克看到这种情况, 暗自决定用砖头铺满教堂的院子, 让泥泞的地面变得好些. 于是, 沃纳梅克每天用自己薪资中的7分钱买一些砖头, 趁天未亮, 无人的时候, 把砖头铺在教堂院子及门口. 教堂的大门又宽又长, 若由年幼的沃纳梅克一人铺的话, 至少要花两年以上的时间.

数个主日后的某一日, 第一独立教会的主任牧师约翰·钱伯斯(另译“查博”, John Chambers)很好奇, 要找出到底是谁为教会铺砖头. 一日, 他特地比平时还早抵达教堂, 一进门口, 便看到13岁的沃纳梅克正辛勤地搬运砖头铺路. 看到这幅景象, 钱伯斯心生感动, 恳切地为沃纳梅克祷告: “神啊, 年幼的沃纳梅克在做连大人都不做的事, 求你赐福沃纳梅克, 并回报他30倍、60倍、100倍.”

钱伯斯在主日讲道时, 向会众述说沃纳梅克所做的事, 信徒们深受感动, 并反省自己自私又形式化的信仰生活. 过后, 大家不只同心协力完成砖块的铺设, 还决定把老旧的教堂重新翻修. 这是年幼的沃纳梅克用一块又一块砖头建立起来的历史.[5]

(D) 伟人背后的良师益友

有一句话说: “伟大人物的背后常有一位导师(mentor).” 希腊哲学家柏拉图(Plato)的背后有苏格拉底(Socrates); 约书亚的背后有摩西; 大卫的背后有撒母耳; 以利沙的背后有以利亚这样的良师益友. 同样, 沃纳梅克背后有位属灵的导师 — 钱伯斯, 就是看着沃纳梅克从小到大的良师益友. 沃纳梅克常说: “对我的人生影响最大的人是钱伯斯牧师, 他是我人生的楷模.”

钱伯斯是领导费城基督信仰的主要人物之一. 这位出生于爱尔兰(Ireland), 年幼时移民到美国宾州的长老会信徒, 是一位个子高大, 绝不向不义妥协的改革派神学牧者, 以自我节制、清廉以及严格的属灵生活习惯, 来激励和挑战年轻人. 他在教会里为年轻人举行主日晚上的祷告会和查经班. 在他带领下, 人数快速成长, 几乎挤满了礼拜堂. 他亲自带领训练这些年轻信徒, 鼓励他们参与福音事工.

沃纳梅克15岁时, 某次, 他去参加祷告会. 有个青年人起来作见证, 表明自己盼望从现在开始, 与神一同完成梦想. 沃纳梅克听完他的见证, 得到鼓舞, 聚会结束后, 他对钱伯斯表示: “今天我决定将我的心和人生全部交给神. 这一生不论做什么事, 我都愿为神献上我全部的人生.” 他请钱伯斯为他代祷, 使他的决心不致动摇! 钱伯斯高兴地抓住沃纳梅克的手祷告: “神啊, 你记念沃纳梅克吧! 用那双可爱的小手, 在教堂院子里铺设一块一块的砖头, 感动了大人成就这栋建筑物的小孩, 现在已经长大了! 求神接受今晚沃纳梅克将自己一生献上的决心, 并求神大大赐福, 使他一生蒙你所用、顺利亨通.” 钱伯斯为他恳切代祷, 这一天的决心是沃纳梅克人生的转折点, 令他活出一个丰盛蒙福的生命.[6]

(E) 世界最大的主日学校

沃纳梅克对主日学校(简称“主日学”, Sunday School)事工的热诚和贡献, 是值得所有基督徒效仿的. 他从10岁起, 就开始上兰德雷斯的儿童主日学校, 并一生热爱主日学校. 他离世前曾回想兰德雷斯的儿童主日学校, 并说: “在兰德雷斯儿童主日学校的75年中, 我接受了不少圣经教育, 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愉快、幸福的时光.”[7]

在独立教会当儿童主日学教师时, 沃纳梅克就有意扩展主日学的事工. 在他才21岁, 事业未成时, 他决意在别处开始儿童主日学校. 经过长期装备和努力下, 1858年2月7日, 在下着大雪的主日下午, 沃纳梅克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工, 在老旧商街建筑物二楼的角落, 开始了儿童主日学校的事工. 这间儿童主日学校起初名为“钱伯斯宣道学校(Chambers Mission School), 一年后迁移到新地点, 改名为“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Bethany Sunday School).

最初的第一个主日, 共有27名小朋友前来参加主日学. 但不到一星期, 就有不良帮派前来捣乱, 把教室搞得乱七八糟. 为了避开这些帮派, 他们只好离开那里. 可是, 沃纳梅克仍不放弃, 几天后, 他们租用南街(South Street)的一间房间, 于1858年2月14日重新开启儿童主日学校. 这间教室空无一物, 没有桌椅, 窗外一片荒凉原野. 它处于大都市外围偏僻荒凉的地区, 常沦为不良帮派出入之处, 看来很不适合开办主日学校.

依人看来, 这是个莽撞的起步! 试问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房间办主日学, 这事工怎能维持下去呢? 不过在人不能, 在神却不然. 在主的赐福下, 每周都有新来的学生. 短短一个月内, 那狭小的房间已经挤满了孩童. 过后, 他们只好租下隔壁的房间, 但还是容纳不下继续增加的学生, 他们只好租下整栋建筑物. 不久, 为了应付不断增添的人数, 他们与主日学校小朋友的家长合力制成庞大的帐蓬礼拜堂, 可容纳500人左右. 但这样的礼拜堂不适合在冬天聚会, 所以沃纳梅克决定买下南街北边的一块地, 开始兴建礼拜堂, 作主日学之用.

一年后, 礼拜堂终于完工. 1859年11月感恩节献堂时, 沃纳梅克向教师和小朋友表达他向神的感恩和期望: “我们能刚好在感恩节建好礼拜堂, 并搬迁到此地, 完全是神的奇妙恩典和赐福. 特别感谢的是, 神将许多宝贵的幼小生命带到伯大尼. 由27位学生和3位老师开始的儿童主日学校, 扩充到现在的275位学生和17位老师, 成为一个大团队. 但是这样的成长只不过是我们梦想实践的开头而已. 未来10倍, 不, 应朝向更远大的目标迈进. 沉醉于小小的成功无法成就大事, 我们应该谦卑地靠近神.”

一开始时, 沃纳梅克就尝试在赞美神和阅读圣经上发掘和使用新的分法, 对小朋友的程度不断提出新的教学创意, 运用多样化的活动吸引他们积极参与. 在传统的主日崇拜中, 学生在超过一个小时的聚会里, 通常只唱一首诗歌, 然后就被动地听道, 过后就起身回家了. 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则不同. 沃纳梅克制出漂亮的儿童周报分发给学生, 另外, 他与小朋友一同念圣经, 也针对小朋友的理解程度, 用既简单又有趣的方式讲道. 他以轻快有趣的诗歌取代缓慢单调的诗歌. 但沃纳梅克非常注重诗歌的内容, 他若发现那些诗歌不合圣经教导, 或在仔细考量后, 认为可能造成不良影响的话, 他便舍弃不用.

沃纳梅克设立的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一直成长. 到了后期, 这间儿童主日学校总共超过1,200个班次, 超过6,000名学生, 而老师的数目(包括助教和文书)则超过1,500名. 沃纳梅克进行多样化的组织开发; 同时, 他也严格检讨学生的属灵状态, 并按不同的属灵程度分班、教导和管理. 当班级人数超过10人时, 就成立另一个新的班级, 使到老师能够专注个别学生的属灵需要. 文书人员会在每次主日学结束后, 根据班级统计, 记录缺席者和新进学生的状况, 并在每星期交给组长. 老师必须在那星期结束之前探访缺席者和新学生, 针对每个孩童的情况和需要, 作出不同的回应.

沃纳梅克虽然忙碌, 但他非常重视每一次与人接触的机会, 并真诚地对待每一人. 他不仅记住儿童主日学校小朋友的名字, 甚至他们的父母亲、公公、婆婆的名字, 他都记得. 沃纳梅克60岁生日那天, 许多人围聚, 为他庆祝生日, 他亲切地叫出周围一个个小朋友的名字, 旁人惊讶地说: “你真有记忆名字的天分! 你到底能记住多少小朋友的名字?” 沃纳梅克笑着回答: “我能记住我们教会4千名小朋友的名字, 当然我也知道那些小朋友父母亲的名字和他们的工作. 我能记住小朋友的名字, 并不是因为我的记忆力特别好, 而是因为我关心他们!” 为了帮助记忆, 沃纳梅克把这些名字做成一本小册子随身携带, 内中记录每一个人的外貌特征. 他诚心对待每一人, 努力记住他们的名字, 因他珍惜每一人.[8] [请参阅本文附录(1), 从他给主日学小朋友的信, 我们得知他是如何地关心与珍惜他的每一个学生]

1889年, 沃纳梅克被美国总统委认为全国邮政总长, 但百务缠身的他, 仍然活跃于主日学校的事工. 一位记者采访他: “据我们所知, 您身为大企业的董事长, 同时又担任公仆, 想必是忙得不可开交. 请问您如何能照顾将近4千名的儿童主日学校学生?” “对我而言,” 沃纳梅克坦然说道, “儿童主日学校才是我最重要的事业, 其他的事业比起儿童主日学校, 只不过是一件工作罢了! 45年前我就确信神的应许: ‘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太6:33), 这句经文是我献身给神的座右铭.”[9] 沃纳梅克留下了一句名言: “当政府官员是我的副业, 作儿童主日学校教师才是我的主要工作.”[10]

沃纳梅克21岁时设立的伯大尼儿童主日学, 65年来持续成长. 担任邮政总长的时期, 沃纳梅克平日上班时间必须停留在华盛顿特区, 但每逢周末一定赶回家乡, 在教会与儿童主日学校里事奉主, 所以在那段时期, 学生人数依然增长. 卸下邮政总长的职务后, 沃纳梅克更积极地使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有跃进式的成长. 在学生超越5千人后, 他知道无法在同一个教会的教堂里容纳所有的小朋友, 所以就以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为中心, 积极地增设与伯大尼教会有相同目标和理念的教会. 每建立一个新的教会, 他就会劝导住在该区的父母和学生到新的教会, 开始他们的信仰生活. 直到他离世前, 到这些教会参加主日学校的儿童, 已大幅超过1万名.[11]

对于沃纳梅克成功设立了世界最大的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 美国北田长老教会(Northfield Presbyterian Church)的助理牧师全光(Kwang Jeon)贴切评述道: “具创造性的点子、极大的信心和神奇妙的作为等… 虽都是沃纳梅克儿童主日学校事工成功的主要原因, 但最关键的事实在于: 沃纳梅克一直到死前, 都始终如一地保持热情, 不忘初衷地尽自己所能服事神. 许多人一开始愿意热心于教会的服事, 可是当事业成功、成为社会知名人士后, 就常以工作繁忙为借口, 渐渐地不把教会的事工放在心上. 沃纳梅克却完全相反, 他善用成功的事业及社会知名人士的知名度, 让他在服事伯大尼教会时更能如虎添翼.”

“他尽可能地参与教会的所有聚会,” 全光继续写道: “不论是在20岁的青年时期, 或成为忙得不可开交的百货公司董事长时, 或垂垂老矣的80岁时, 沃纳梅克都经常探访慰问教会里的贫困家庭. 对缺席的学生、生病或行动不便的信徒, 或遭逢丧事的家庭, 沃纳梅克必于探访时送上一束花, 并以温暖的话语慰问鼓励他们. 他从不把探访当成义务, 而是发自内心地当作是件愉快的事.”[12]

(F) 以客为尊的商业理念

虽然沃纳梅克忙碌于儿童主日学校和基督徒青年会(YMCA)[13]的事工, 但他没有放弃童年的梦想 — 成为企业家, 以做生意的途径来事奉神. 1861年, 沃纳梅克与妻舅布朗(Nathan Brown)各出资两千美元, 在费城投资服装业, 一同创立了“沃纳梅克和布朗奥克荷”(Wanamaker & Brown Oak Hall)服装店. 不巧在那年, 美国总统林肯(Abraham Lincoln)呼吁解放黑奴而引发内战, 美国南北双方处于战争的紧张状态, 照人看来实在不适宜在此时刻开创新事业, 但沃纳梅克却不退缩, 照旧营业.

眼光独到的沃纳梅克确信在正常交易中, 业主及顾客双方应该同时得利. 在他那个时代, 没有所谓“顾客权益”的概念. 他却大胆地提出了新的商业理念 — “以客为尊”. 为了实现这崭新的理念, 沃纳梅克研究出四个重要原则, 并透过广告大力宣传, 且一生持守. 这四大原则是: (1) 不二价; (2) 在商品上标示品质内容, 让消费者有知的权利; (3) 一定要使用现金交易; (4) 只要购买者要求, 随时可退还或交换.

当时服装业的门市商品不标示价格, 卖方往往一开始把价钱提得很高, 顾客为了不吃大亏而尽量杀价, 对买卖双方, 交易是令人疲惫而不愉快的事. 沃纳梅克决定采纳“定价贩售”(不二价)的制度, 让所有顾客都可以用同样的价钱买到想要的物品, 买卖双方也可以建立彼此的信任. 他更打破当时的常规, 表明顾客若对已购买的物品感到不满, 可“百分之百退钱”. 依照其他生意人的眼光来看, 这样的做法与追求利润的商业原则相违, 荒谬得很. 沃纳梅克的商店率先尝试这样的新方式, 掀起了一场商业革命.

顾客对他的广告产生好奇, 有者为确定广告所言是否属实而光顾奥克荷服装店. 大多数顾客光顾后都感到满意, 很乐意再度光临, 所以服装店的生意快速成长, 从原本68坪的一层商店逐渐扩张到第二层楼. 生意开始时第一天不过是24美元67分的收入, 在那年结束前, 爆增到2万4千美元, 10年之后, 更成为年销售额超过2百万美元的大企业. 从小商店跃升为拥有43名销售员、70名剪裁师, 还有20名普通职员的公司.[14]

(G) 现代商业的改革先驱

1869年, 沃纳梅克在栗街(Chestnut Street)再开设第二间商店, 并采用“沃纳梅克”的名字(因为布朗已离开人世). 从此, “沃纳梅克”一名开始为人所熟知. 沃纳梅克的营业理念是: 将顾客当作“君王”来款待, 尽力提供更多的服务和亲切的态度. 顾客一到, 他就细心招待, 让他们自由参观. 即使没买, 他也以亲切的态度让他们感到自在. 他也在商店里提供谈话和休息的空间.

他常吩咐职员: “我们要像广告所刊登的‘提供最亲切的服务态度’一样, 明确地告知顾客商品的品质, 不可以强迫顾客购买看起来不适合的衣服, 否则顾客回到家就会埋怨, 然后就再也不愿意来这里了!”

沃纳梅克常帮职员贩卖商品, 到了事业扩大才将卖场的事交给销售员. 为了确保销售员的服务品质和亲切度, 他常站在卖场门口与顾客交谈, 询问顾客是否满意销售员的态度. 若顾客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个销售员就得再次接受“将顾客当作君王来服侍”的教育, 然后才能回到卖场工作. 沃纳梅克的传记作者全光(Kwang Jeon)评论道: “除了每天提示销售员作生意的重要原则, 他(沃纳梅克)本人也以诚实和耐心遵守这些原则, 用这样的精神, 开创了新的商业时代. 如同其他领域的先驱一样, 沃纳梅克刚开始也不断的遭受人们的冷嘲热讽, 之后才渐渐得到认同; 身为一位改革者, 沃纳梅克彻底地将商业上种种不合理的陋习连根拔起 — 这正是我们称他为‘现代商业先驱’的理由.”[15]

(H) 商业之花 — 广告的效力

沃纳梅克在创业的初期, 就认识到广告的重要, 并善于利用独特创意性的广告技巧, 扩展他的商业版图. 例如某日早晨, 费城居民在城市各个角落看到写着“W&B”长宽各15公分的正方形海报, 海报上除了“W&B”二字外, 没有标明别的字句或暗示. 这是市民第一次看到这种海报, 引起广泛的注意, 大家口耳相传, 传遍了整个费城. 过了数日, 市民又看到写着“沃纳梅克和布朗奥克荷(Wanamaker & Brown Oak Hall)服装店开幕”的广告海报. 这样的宣传手法成功引起顾客的注意, 效果极佳.

又有一次, 他亲自制作了长达6公尺的大型广告气球, 为企业作广告. 他把广告气球高放于天空, 让住在遥远地区的人都可以注意到这广告, 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 人们特地到他的服装店参观. 此外, 他又使用这些气球配合上动人的广告文句: “把气球带来的人, 可以免费得到一套绅士服”, 结果反应非常热烈.

沃纳梅克的创意无穷. 他每月发行4页的《群众期刊》(People Journal), 并将月刊分发给曾到他商店消费的顾客, 也邮寄给那些有可能再度光顾的消费者. 月刊内容不仅是商品广告, 还有精采的短评和令人感动的文章、插图等等, 提供顾客值得参考又可阅读的内容. 这月刊获得良好回应和好评.

他在刊登自己产品的广告时, 常采用生动活泼犹如插图般的语词, 以此表达他的想法. 当时他首创的新用词, 至今依然广为流传和使用, 如: “顾客至上”、“不二价”、“品质保证”、“包退包换”… 等等, 这些仍是现代商场经营常用的口号与原则. 借着新闻广告和报纸宣传, 沃纳梅克成功高举了“消费者至上”的观念. 他强调, 企业存在的目的不在于追求利润, 乃是为了顾客而存在. 他也强调产品价格的公正性、品质值得信赖, 顾客若不满意随时可退货, 并且百分之百退钱.

沃纳梅克也复制5块钱美元纸币图案, 并印在广告上, 标榜低廉的价钱也可购买到一套衣服. 此外, 他租用四轮马车, 改装成6匹马拉的游览型马车, 给员工穿上最新型的马车夫装, 乘着马车在城市中游行. 他也叫员工穿着有趣的服装在街上阔步游行, 吸引数百名市民跟随其后一起游行. 当喇叭声和行进队伍一同前进时, 员工们就一一分发广告传单给所有的参观人群. 此外, 1865年, 费城地区电话簿每一页的上端, 都刊印沃纳梅克商店的广告, 他要使读者不管看哪一页, 都会注意到相关的讯息. 这样的宣传手法使到沃纳梅克的生意蒸蒸日上, 快速成长.[16]

(I) 商店革命的百货公司

沃纳梅克是极具远见的企业家. 在构想新事业的某一日, 他突然灵机一动, 发现多年无用的宾夕法尼亚(Pennsylvania)铁路公司货物停车场, 是一个极具潜力成为商业中心的地点. 于是他在1875年11月, 以55万5千美元买下这老旧的停车场, 利用这个位于费城正中央、荒废已久的场地, 建立起全新的事业.

沃纳梅克决定开设超大型服装店. 1876年5月6日, 配合“美国独立一百周年纪念博览会”, 沃纳梅克的“大仓储”(The Grand Depot)终于开幕了. 这间占地2,400坪的超大型卖场所展售的产品价值超过50万美元. 沃纳梅克分发出数百张传单, 并在报纸上刊登全版企业广告, 此乃报业历史上的头一遭.

“大仓储”开幕的首日, 超过7万名的人潮涌入卖场, 全场654名员工应付得汗流浃背. 隔天的报纸纷纷报导这样的盛况, 并以“密苏里州(Missouri)顾客的赞叹”为标题, 描述开幕当天的盛况, 并写道: “大仓储让人联想到大草原! 最大的草原… 大仓储的开幕比美国独立一百周年活动还要盛大.” 为了继续建立企业形象, 沃纳梅克当时以超过10万美元的天文数字, 签下报纸广告契约. 单在那年, 花在广告上的费用超过数10万美元, 可是他并无损失, 因为所赚的钱竟多达4千多万美元.

虽然“大仓储”开幕盛大, 可是接下来的挑战是 — 如何继续抓住顾客的心! 为了让“大仓储”营运能持续发展, 沃纳梅克想出一个新的措施, 强调“全新样式的多元化商店”! 在当时, 一般的大型商店大多只贩卖男性服装, 而且商店经营模式大都限定于贩卖某一特定商品, 例如鞋店、帽子店、服装店、珠宝店、药局等等, 多在街道旁排成一列. 人们想买东西时, 需要从这间店走到另一间店, 加上费城人口大量增长, 街道变得复杂, 所以购物往往浪费许多时间.

为了解决这个难处, 沃纳梅克的“大仓储”开始一种全面供应男性、女性服装和其他一般商品的全方位“百货公司”. 这种新型的商店 — 百货公司 — 可满足男女老少各年龄层的需要, 让所有阶层人士在一次逛街中, 就能买到所需的东西, 包括: 衣服、儿童用品、家具、农产品、工业用品、蛋糕、书籍等等, 百货公司内甚至提供简便午餐的小食店; 总之, 这样的卖场里网罗了各种各类的物品, 包括从世界各地进口、具有异国风味的商品, 展示卖场犹如一个艺术品似的, 让人印象深刻. 沃纳梅克的“大仓储”百货公司的相关消息几乎每天上报, 受到人们广泛的关注和兴趣.

不到3年, 沃纳梅克的百货公司在1879年已扩充到46个部门和2千名职员. 为了提供迅速的服务, 他还在柜台设置现金运送机; 另外又得到发明大王爱迪生(Thomas Alva Edison)[17]的大力协助, 使到电力和空调设施都现代化. 1882年, 随着电梯的设置, 卖场空间大大扩充, 销售额更是一飞冲天. 根据同年12月26日的商业报告, 百货公司的营业额在两年里就快速成长两倍, 光是在“大仓储”的职员就多达3,292名. 1884年, 每天超过5万人次进出百货公司, 约有4千名员工, 邮购部门每天接到1千通以上的订单, 然后以包裹或亲自送货的方式外送货品. 无可否认, “大仓储”已成为当时全美国最大的零售店.[18]

(J) 全球最大的百货公司

百货公司的生意快速发展, 沃纳梅克收购环绕于市街(Market Street)、栗街(Chestnut Street)与朱尼佛街(Juniper Street)的所有建筑, 光是卖场规模就增为1万坪, 原先位于“大仓储”的卖场也改为12层的高楼. 1906年, 沃纳梅克买下位于“大仓储”百货公司对街的土地, 又盖了一栋16层的“沃纳梅克百货公司”大楼. 后来将面对面的两栋大楼上层用一座陆桥连接, 做成通路, 另在大楼底层开辟了一个地下道, 供顾客、职员和商品移动. 这栋大楼的卖场有5万4千坪, 是当时全世界最大的卖场, 百货公司里还有可以容纳1,500名观众的演讲厅, 并配备世界最大的管风琴, 还有宽敞的餐厅, 它被誉为世界最大的百货公司, 可说是名符其实!

随着沃纳梅克的生意快速成长, 所属商店的数量也不断扩增, 单在费城就有1万3千名职员. 沃纳梅克更被美国总统冠以“百货业之王”的美誉. 有者称他为“企业之王”, 但谦虚的他只认为自己不过是“企业的开拓者”. 沃纳梅克也自1896年, 在纽约买下纽约企业家史都华(A. T. Stewart)的整栋大楼, 开设沃纳梅克百货公司, 经过3年的营业, 他在纽约的业务也上了轨道, 并持续成长. 根据统计, 沃纳梅克生前在费城和纽约的百货公司提供了超过25万个工作机会, 并刷新当时商业史上最高的销售记录.

事业有成的沃纳梅克不像很多的富商和企业家只顾赚钱, 他常主办文艺教育和社会福利的活动, 以回馈社会. 他积极将大笔金钱投资在各样的文化、艺术以及教育活动, 并在自己的百货公司举办各样活动, 例如音乐会、戏剧公演、美术展览、管风琴发表会、写作大会、作者签名会等. 此外, 为了纪念军人节、母亲节、儿童节、著作人节、苏格兰节(Tartan Day)、宾夕法尼亚州节(Pennsylvania Day), 他也举办各种活动, 提供顾客礼物和餐饮. 这样的活动使沃纳梅克的百货公司成为该地区居民的生活重心.[19]

(K) 努力改善员工的福利

注重员工福利是沃纳梅克成功的秘诀之一. 他一开始做生意时, 就喜爱把员工称作“家人”. 他说: “一个企业如果聚集了一批只为薪水而工作的人, 就无法期待这个事业稳定. 所以我必须先把员工当成家人, 和他们分享所有好处, 一切成功才会变为可能.”

当时一般商店员工因工作环境恶劣, 工作时间很长, 非常辛苦. 因此, 沃纳梅克坚定缩短营业时间. 1876年7月18日, 他在“大仓储”开幕时宣布: “工作6个月以上的所有员工实施给薪休假!” 1886年4月29日, 当企业主之间还在争论是否实施星期六只上半天, 沃纳梅克已宣布他的百货公司于7月1日起, 在星期六下午一时休息.

他也逐渐改善劳工环境, 夏天时再度发表星期六公休制度和两周给薪休假法. 不但如此, 沃纳梅克在大西洋巴尼加特湾(Barnegat)的亥特岛(Height Island)上买了一块地, 作为员工夏天期间休假之用. 他认为松树林和海边的新鲜空气有益健康, 于是买下约两万坪大的土地, 建设度假中心. 员工在亥特岛周边散步、做船、钓鱼、游泳、打球, 还有进行才艺表演、音乐会、用餐等多姿多彩的娱性活动, 主日则聚集所有人作礼拜. 对大部分的员工而言, 这样的福利和恩泽极其宝贵, 意义深长. 对他们来说, 这样的休假给他们难以忘怀的珍贵回忆, 更令他们日后为沃纳梅克尽心竭力.

随着事业成长, 沃纳梅克也不断改善员工的福利, 包括为员工设立医疗保险制度、建设教育机构、体育中心、导入给薪休假制、缩短工作时间、设立人寿保险机关等等. 不仅如此, 他还在百货公司内设置医务室、餐饮部, 提供医疗服务和美味食物. 他在百货公司庆祝成立50周年时, 还捐赠30万坪土地, 当作兴建退休职员福利设施的基地. 这个福利设施被称为“霍华德住宅”(Howard Residence House), 让许多员工能在此地安享晚年. 员工比谁都晓得董事长沃纳梅克待他们如同家人, 所以乐意尽心尽力工作, 这样也成就了服务最好、年营业额最高的百货公司.[20]

(L) 百货之王到邮政总长

美国第23任总统哈里森(Banjamin Harrison)非常赏识沃纳梅克, 委任他为美国邮政总长(United States Postmaster General, 1889-1893). 他负责管理6万7千个邮政局和超过15万名人员, 可说是当时世界上经营最大事业的人. 为了能更有效率地管理和改善邮局业务, 他导入曾在自己百货公司试验成功的管理方式, 全面主导改革, 并朝向提供高品质服务的目标迈进.

沃纳梅克以“顾客至上”的理念提供消费者满意的服务, 结果销售业绩快速提升. 他确信邮局若也提供“顾客至上”的服务, 肯定会吸引更多人使用邮局, 这对政府的财政收入一定大有帮助. 因此, 沃纳梅克提出许多改革邮政效率的点子, 以更高的水准服务民众. 他在担任邮政总长时所成就的重要政绩和创意如下:

第一, 免费传递信件给那些居住在较偏远地区的人. 当时, 住在乡下地区的人, 必须自己到村庄的中心去收信, 非常不便. 沃纳梅克独排众议, 认为把信件送到这些偏远的地区, 是政府应当提供的公共服务. 但有者以路况不好、增加预算等理由百般反对. 沃纳梅克的回应是: “就如同为了让所有的儿童上学, 必须铺好从家到学校的路一样, 为了顺利传递邮件, 也不应该以路上有障碍为借口, 忽视民众的权利.” 他的建议最终付诸实践, 让偏远地区的人也同样享有邮政服务. 他的这项计划也间接使各地道路设施获得改善.

第二, 沃纳梅克引进“包裹邮件制度”. 当时若要寄送包裹, 必须透过私人的快邮公司, 价钱非常昂贵. 沃纳梅克认为利用政府已经实施的全国邮局组织网运送包裹邮件, 不仅可减少民众负担, 也增加邮政的收入. 当然很多快邮公司大力反对, 而这种大型计划要得到国会认同, 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 但沃纳梅克并不放弃, 他继续说服国会, 强调这不是为个人的利益, 而是以国家发展和服务国民的立场为出发点. 虽然这计划无法在他任期内实践, 但1913年1月1日,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项提议在国会里获得通过, 他是第一个提议邮局寄送包裹的人.

第三, 沃纳梅克首先提案“邮政储蓄制度”. 他奉献不少人因家附近没有可信赖的银行, 而将钱藏在家里的隐密处. 这样一来, 市场上资金无法运转、国家经济萎缩, 个人也无法获得利息. 为改善这样的恶性循环, 他向政府提议: 由可信赖的政府机关 —邮局 — 比照银行的利率, 实行储蓄业务. 最后, 他的计划获得国会认可, 邮局实施储蓄业务. 正如他所预见的, 民众反应非常踊跃. 多人参与这项安全的邮政储蓄, 政府利用这些储存资金发展经济, 民众也有了可以安心存钱的地方, 实为一举两得的德政.

第四, 沃纳梅克是世上首先开始发行“纪念邮票系列”的人. 他在1892年夏季, 与员工们一同决定在芝加哥举办哥伦布博览会期间, 设计一套纪念哥伦布400周年的邮票, 并制成特别系列发行售卖. 第一套16张彩色哥伦布系列的纪念邮票, 是美国有史以来所发行的邮票中, 最具设计魅力的彩色邮票. 购买纪念邮票的人不是用来寄邮件, 而是当作珍品收藏, 所以邮政的收入比预期还要增加许多. 至今, 邮局还继续发行纪念邮票, 让许多爱好集邮者购买与保存. 沃纳梅克说: “集邮是件值得推荐给年轻人的事, 因为这可让年轻人培养艺术的素养, 对学习历史、地理和文化… 都有帮助.”[21]

(M) 读经祷告的灵修生活

尽管事业规模如此庞大, 生活如此忙碌, 但这位“百货业之王”却没忽略他在神面前的灵修生活 — 祷告读经. 事实上, 读经与祷告是沃纳梅克的成功秘诀之一. 沃纳梅克非常注重灵修生活. 早晨起床后的30分钟, 他通常会默想圣经, 并努力按着神所启示的话语度过一整天. 这样从小自然而然养成的读圣经习惯, 让他打下深厚的圣经基础, 也使他日后在教会服事, 甚至教导圣经时, 有十足的属灵力量全力以赴.

沃纳梅克在84岁时, 作了以下的见证: “过去75年, 我生活在儿童主日学中. … 儿童主日学是我一生的学校, 圣经是我人生的教科书. 我每天默想圣经, 以圣经开始我的一天. 读圣经、学习圣经、教导圣经是我人生最幸福愉快的事. 今天早晨吃饭前, 我读了灵命的粮食(即圣经)…. 如果你期望拥有成功的人生, 请养成每天读圣经的习惯.”[22]

除了读经, 沃纳梅克一生坚守每天早晚固定祷告的习惯. 他的祷告生活是因那位持续不断地为他跪着祷告的母亲而开始. 这点给予一切身为父母的信徒何等的提醒、何等的启发啊! 沃纳梅克在年青时期, 就抓紧操练祷告的机会, 他非常勤于参加教会和基督徒青年会(YMCA)的祷告聚会.

1890年, 沃纳梅克组织“伯大尼弟兄会”时, 他制定了“祷告和服事”的规则, 每天与弟兄们一同恳切祷告. 他在兴建百货公司的大楼时, 更规划了“祷告室”. 为了确保祷告室场地的安静、不受外部声音的干扰, 他还特别装设隔音设备. 他的传记作者全光(Kwang Jeon)评述道: “他一上班就先到祷告室, 先见神的面, 才开始在百货公司一天的工作. 他不愿意让任何事比祷告优先.”[23]

(N) 终生遵守主日的约定

沃纳梅克非常重视“主日”, 他一生等待主日、准备主日, 终生遵守“主日与神见面、事奉神”的约定. 某次, 一位记着问他: “您说主日出席教会的事, 比以政府官员的身分与总统见面的约定更重要? 如此要求是否有点不负责任?” 沃纳梅克笑着说: “我在主日与神见面, 是从很久以前就与神立下的约定. 若忽略与神的约定, 又如何能遵守与国民和总统的约定呢?”

沃纳梅克认为主日是神的日子, 应该分别为圣献给神, 所以除了教会的事工外, 不该从事任何商业活动. 因此, 他所开创的事业, 主日必定休假. 他在百货公司的布告栏上明文规定, 所有员工不管工作多么忙碌, 绝不可在主日上班. 对沃纳梅克而言, “主日是神的日子, 必须神圣地遵守.” 每当员工建议为了提升营业收入, 百货公司必须在主日(星期日)营业时, 沃纳梅克都坚定地一概拒绝. 他不愿以与神所约定的日子来换取世上的财物. 正因此故, 神也特别赐福于他, 正如神所说: “尊重我的, 我必重看他. 藐视我的, 他必被轻视”(撒上2:30).

每个主日, 从早上9点半开始, 一直到晚上9点半, 几乎超过12个小时, 沃纳梅克全心全意地参与教会的种种事奉. 每当人劝他多休息时, 他就这样说: “我愿遵守神所启示的话语热心聚会. 只要我的健康允许, 还活在这世上, 主日在伯大尼教会服事, 就是我人生的首要原则. 主日不是我的日子, 而是神的日子. 在教会学校(指主日学校)教导和在教会服事, 是我最大的喜乐, 也是我的特权.”

当美国总统邀请沃纳梅克担任邮政总长一职, 他先是婉拒了. 他说: “我认为遵守主日和服事儿童主日学校, 比任何其他事更宝贵. 如果因为担任总长一职而无法遵守主日或担任主日学校教师, 我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结果, 总统答应让他继续遵守主日后, 沃纳梅克才答应接受总长一职. 每逢星期六, 他就乘搭火车从华盛顿特区到故乡费城守主日与事奉. 在担任邮政总长的4年期间, 他为出席伯大尼教会而搭火车回乡的距离, 就超过2万公里.[24]

(O) 全球主日学联会总裁

1920年10月, 沃纳梅克获选为“世界儿童主日学校联合会”(World’s Sunday School Association)的总裁. 当选为总裁后, 沃纳梅克在世界儿童主日学校联合会的大会中, 传讲以下的信息:

“在儿童主日学校所受的圣经教育成为我一生的基本教育. 如大家所知, 我是个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正规教育的人. 不过在儿童主日学校终生学习圣经, 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经由学习圣经得到在别处学不到的知识, 此外, 我一直以圣经作为人生坚定的生活原则和基础, 建立我的人格和事业; 同时, 因我所受的儿童主日学校的教育太珍贵, 因此我乐意为此事工投入全部的生命.

透过圣经, 我认识了成为救世主的耶稣, 并在主里体验到人生的转变. 虽然我是个软弱、无用的人, 当我信赖他的力量和能力, 并与他同行时, 所有惧怕都会消失, 让我有勇气、确信做任何神所喜悦的事. 每当我读圣经时, 都忍不住要向赐我新的思想和异象的神献上赞美.”[25]

(P) 多结果子的丰盛人生

沃纳梅克的一生是多结果子的生命. 他于1856年, 在第一独立教会担任儿童主日学校教师. 隔年(1857年), 他加入基督徒青年会(YMCA), 并于1858年担任基督徒青年会总务. 同年2月7日, 他创立伯大尼儿童主日学校. 1874年, 他建筑了5千席规模的教堂给伯大尼教会的信徒. 1890年, 他设立“伯大尼弟兄会”. 1894年, 伯大尼教会成为全世界最大的长老会, 每周平均有1万2千名信徒参加. 他也先后在1902年、1906年和1911年, 把自己的一大片土地和金钱捐给教会, 建立新的教堂.[26] 他本身亦是长老会的长老兼主日学校的副校长, 并于1920年被选为世界儿童主日学校联合会总裁(会长).

在商场上, 沃纳梅克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 1876年, 沃纳梅克超大型的“大仓储”开幕, 并首创在百货公司开设餐厅. 他出色的创新风格和管理方式令他在1889年被总统任命为全国邮政总长. 他也在同一年设立沃纳梅克小学, 为教育作出贡献. 1913年, 他首创在费城地区寄送包裹的邮政服务. 1916年, 他创设美国职业高尔夫球协会. 1919年, 他还为员工首创综合福祉中心. 他还有许多其他“首创”或“第一”, 基于有限的篇幅, 我们无法在此详述, 只能将之简列于本文附录(2). 简之, 为了表扬他各方面的贡献, 华盛顿霍华德大学(Washington Howard University)于1915年, 颁赐他名誉博士学位(L.L.D). 1923年, 就是他去世后的隔年, 美国政府还在费城为他竖立了一座总高6公尺的“杰出市民”沃纳梅克塑像.[27]

(Q) “在神里”走完人的一生

沃纳梅克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 仍旧向年青时一样, 充满色彩. 80多岁的他, 在报章杂志上写社论、专栏, 并参与社会或教会各方面的服事. 费城教育部的工作、世界儿童主日学校的事工、世界基督徒青年会的事工、伯大尼教会的服事等, 使沃纳梅克的晚年生活更加忙碌与充实.

1922年9月20日, 沃纳梅克连连咳嗽, 身体欠佳. 隔天, 他还提早上班, 回家后便病倒了.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 他在病床上无法外出, 但心中非常平安, 精神好时还谈笑风生. 在这段日子, 沃纳梅克完全把自己交托给主, 没有丝毫惧怕或忧虑. 临终前, 他在病床上留下感人的最后一段话: “在神里思想, 在神里努力, 在神里流汗, 信靠神是我人生的目标, 是我人生的全部.” 1922年12月12日早晨8时, 沃纳梅克非常安静地离开人间, 去到他一生挚爱的神那里, “在神里”永享安息….[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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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1): 给幼小灵魂的两封信

沃纳梅克特别关心儿童主日学校的学生. 他给他们写了许多的信, 以下是其中两封:

(a) 给小朋友比利(Billy)的信[29]

亲爱的比利:

假如你没有救恩的确实证据, 你更应该直接投入耶稣慈爱的怀里… 如果你有救恩的确实证据, 谦卑地相信耶稣在十字架上所行的事, 我也希望你能想想还没有接受救恩的朋友们. … 你是不是应该想想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当你以信心和爱心, 努力带领一个灵魂来到耶稣面前, 神的灵必会与你同在因为他愿所有的人得着救恩. 而且只要你愿意参与神的事工, 即使外表看来微不足道, 他也会珍爱地使用你….

这一刻, 我希望你能决定一个特别需要向他传福音的朋友, 并为他代祷, 为了挽救那个灵魂而奋斗, 并且在那个朋友还未归向神之前, 千万不要放弃. 不要忘记你的帮助是从神而来, 他会将好的想法放入你的心中, 告诉你传福音的好方法, 并将该说的话放入你的口中.

不要与朋友争论, 也不须感到挫折, 只要有耐心, 并持之以恒, 以温柔的心对待对方. 在你的心里, 以祷告记念朋友的灵魂, 在你每次经过的地方留下好话就行. 邀请朋友参加教会聚会, 吸引他们参加查经小组, 也可带他们到牧师或老师这里来谈谈. 假使发生让你灰心的事, 也要与牧师和老师一同祷告、忍耐….

如果你想与我一同向朋友传福音, 告诉老师你决定花心思带领的朋友是谁. 老师可在祷告中记念你和你的朋友. 如果你这么做, 老师真的会很高兴!

请不要认为你的回信或面谈会占用我很多时间. 希望你跟我联络, 不要耽延. 我们的心随着时间消逝会变得僵硬冰冷, 天国的脚部却会越来越近. 现在神愿意赐福比利和比利的家人. ……

比利的老师,

约翰·沃纳梅克

1888年3月12日晚上

(b) 给主日学学生珍妮(Jenny)的信[30]

亲爱的珍妮:

现在是你人生中最伤心的时期, 我也与你一同哭泣.

我爱你, 也知道你的妈妈是多么善良的人, 所以想跟你一同分担痛苦. 我在听到你妈妈过世, 回到神怀抱的消息时, 马上停下所有繁忙的行程, 赶到你身边.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刚送走妈妈的你, 我真心地想分担你的忧伤.

我知道你敏锐的感受, 也知道你与你所爱的人之间, 是以多么深厚的情谊相互联系着. 当我们最珍爱的人离开我们回到天国(天堂), 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和彼此更加亲近, 与我们所爱的人分担忧伤, 帮助对方回到神温暖的怀抱. … 只要你有需要, 无论何时我都会陪伴着你, 并会继续为你祷告.

约翰·沃纳梅克

191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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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2): 沃纳梅克开创的事迹

沃纳梅克可说是商业界和企业界的改革家. 他开创了以下许多史无前例的“第一”:[31]

1876: 第一个带买主参观外国市场的人

1877: 第一个将法国巴黎(Paris)和德国柏林(Berlin)的流行款式介绍给美国的人

1878: 美国第一个在商店装设电力设备的人. 他是第一个为儿童举办活动的企业家.

1879: 第一个在报纸刊登全版广告的人.

第一个将电话设置在商店里的人.

1881: 第一个在报纸广告上刊登每日气象预报的人.

1882: 第一个在百货公司装设电梯的人.

1887: 第一个为女员工设立沃尔顿(另译“华尔顿”, Walton)饭店提供食宿的人.

1897:: 第一个为员工建立麦克道尔(另译“麦克杜威”, McDowell)图书馆的人.

1900: 第一个提供员工两周给薪休假的人.

1903: 第一个在百货公司举办美术展览的人.

1904: 第一个记录商品(线、发夹等)长度和数字的人.

1905: 第一个为顾客开始24小时电话服务的人.

1908: 第一个在百货公司内开设商业大学的人.

1911: 第一个在百货公司里装设世界最大管风琴的人.

1912: 纽约沃纳梅克设立的广播电台是第一个收到铁达尼号(Titanic)遭难消息的电台.

1913: 第一个提供递送包裹服务, 同时也是第一个免费运送包裹给顾客的百货公司.

1915: 第一个为员工在百货公司设置健身中心的人.

1916: 创设美国PGA(职业高尔夫球协会)的人.

1919: 第一个为员工设立综合福利设施的人.

1920: 第一个允许得到免邮票, 就可获得免费送递邮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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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3): 沃纳梅克的成功座右铭

1. 成功绝不会偶然来到, 而会寻找已预备好了的人. (成功不是偶然的, 编者按)

2. 不要停留于过去, 要时常展望未来.

3. 不再尝试是比犯错或失败更大的错误.

4. 成功之法无他: 在擅长的项目中找出一定得做的事, 并全力以赴就行了.

5. 微笑虽然不花时间或金钱, 却能使生意兴隆.

6. 若认为某件事是绝不可能的, 那么, 这个不可能是我自己造成的.

7.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 也要尽全力去做, 朝向成功之路在于忠于所托.

8. 这世界上最甜美的事是让别人喜乐.

9. 以圣经为人生的教科书.

10. 即使每天只有一个帮助人的机会, 也是一种恩典的特权.

11. 忠于自己的责任, 是帮助自己创造机会.

12. 尽最大的努力, 其余的交托给神.

13. 知道自己是为做事而出生的人, 是个幸福的人.

[1] 共和党的塔夫脱(William Howard Taft)于1909-1913年出任美国第27任总统.

[2] 全光著, 刘中淑译, 《卓越人生 — 创新与力行的百货业之王》(台北: 雅歌出版社, 2006年), 第100-101页.

[3] 同上引, 第36-41页.

[4] 同上引, 第7-8页.

[5] 同上引, 第42-44页.

[6] 同上引, 第44-46页.

[7] 同上引, 第24-25页.

[8] 同上引, 第131-132页.

[9] 同上引, 第50-58页.

[10] 同上引, 第13-14页.

[11] 同上引, 第128-130页.

[12] 同上引, 第131页.

[13] YMCA (基督徒青年会)是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的简称. 这个国际性的组织于1844年, 在伦敦由威廉斯(George Williams, 1821-1905)所创立, 宗旨是在灵性、智力和身体上改善自己. 它的会员起初都是男性, 自1971年起也接受女性为会员. 不过一般女性多选择参与1887年所成立的YWCA (基督徒女青年会, Young Wo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

[14] 同上引, 第75-80页.

[15] 同上引, 第80-81页.

[16] 同上引, 第85-90页.

[17] 爱迪生(Thomas Alva Edison, 1847-1931)是美国著名发明家, 获得白炽灯、留声机、炭粒话筒、电影放映机等1093项发明专利权, 创办世界第一个工业研究实验室(1876).

[18] 同上引, 第:89-90,94-99页.

[19] 同上引, 第99-101页.

[20] 同上引, 第106-113页.

[21] 同上引, 第189-194页.

[22] 同上引, 第125-126页. 沃纳梅克是个喜爱阅读的人. 有个年轻人问他博学多闻的秘诀何在, 沃纳梅克回答说: “从15岁开始, 我就决心每天花两个小时以上来读书. 工作时也是一样, 只要一有空挡就读书, 等待别人或旅行时, 也不忘随时读书. 早晨时间主要用来读圣经, 下午则读报纸或杂志、文学小说、散文、基督信仰书籍, 甚至是诗集… . 每天持续20分钟, 只要花上一年的时间, 就可阅读超过20本以上的书呢! 年轻人, 试试看! 一定可得到好的结果.”

[23] 同上引, 第120-122页.

[24] 同上引, 第146-154页.

[25] 同上引, 第205-206页.

[26] 这三间教堂的名称分别是伯大尼教会(1902)、伯大尼会堂(1906)和伯大尼联合教会(1911).

[27] 同上引, 第230-231,238页.

[28] 同上引, 第210-214页.

[29] 此信是沃纳梅克于1888年写给儿童主日学校的一个学生, 内中不难感受到他对传道的热诚. 参上引书, 第157-159页.

[30] 此信是沃纳梅克73岁时写的. 当时珍妮因失去母亲而伤心, 沃纳梅克为此写信慰问她. 同上引, 第135-136页.

[31] 同上引, 第114-1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