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心思与绝望 (Our Minds and Hopelessness)

(A) 引言和读经

我们要读一些经文. 请翻到列王纪上19:1-16: “亚哈将以利亚一切所行的和他用刀杀众先知的事都告诉耶洗别. 耶洗别就差遣人去见以利亚, 告诉他说: ‘明日约在这时候, 我若不使你的性命像那些人的性命一样, 愿神明重重地降罚与我.’ 以利亚见这光景, 就起来逃命, 到了犹大的别是巴, 将仆人留在那里, 自己的旷野走了一日的路程, 来到一棵罗腾树下, 就坐在那里求死, 说: ‘耶和华啊, 罢了! 求祢取我的性命, 因为我不胜于我的列祖.’ 他就躺在罗腾树下, 睡着了. 有一个天使拍他, 说: ‘起来吃吧!’ 他观看, 见头旁有一瓶水与炭火烧的饼, 他就吃了喝了, 仍然躺下. 耶和华的使者第二次来拍他, 说: ‘起来吃吧! 因为你当走的路甚远.’ 他就起来吃了喝了, 仗着这饮食的力, 走了四十昼夜, 到了神的山, 就是何烈山.

“他在那里进了一个洞, 就住在洞中. 耶和华的话临到他说: ‘以利亚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 “我为耶和华万军之神大发热心; 因为以色列人背弃了祢的约, 毁坏了祢的坛, 用刀杀了祢的先知, 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们还要寻索我的命.’ 耶和华说: ‘你出来站在山上, 在我面前.’ 那时耶和华从那里经过, 在他面前有烈风大作, 崩山碎石, 耶和华却不在风中; 风后地裂, 耶和华却不在其中; 地震后有火, 耶和华却不在火中; 火后有微小的声音. 以利亚听见, 就用外衣蒙上脸, 出来站在洞口. 有声音向他说: ‘以利亚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 ‘我为耶和华万军之神大发热心; 因为以色列人背弃了祢的约, 毁坏了祢的坛, 用刀杀了祢的先知, 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们还要寻索我的命.’ 耶和华对他说: ‘你回去, 从旷野往大马色去. 到了那里, 就要膏哈薛作亚兰王, 又膏宁示的孙子耶户作以色列王, 并膏亚伯米何拉人沙法的儿子以利沙作先知接续你.’ ”

18节至19节: “但我在以色列人中为自己留下七千人, 是未曾向巴力屈膝的, 未曾与巴力亲嘴的. 于是, 以利亚离开那里走了, 遇见沙法的儿子以利沙耕地; 在他前头有十二对牛, 自己赶着第十二对. 以利亚到他那里去, 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他身上.”

我们所读的这些经文已足够在开始时作为引言. 我们要稍微说明两个很重要的题目. 可能一些基督徒, 特别是年轻信徒会认为这两个题目与他们无关, 或者质疑它们是否真的与日常基督徒生活有关. 尽管现今你们年轻, 但我相信如果你们活得够久, 便可以发觉我所讲的这些事, 以及在这一两小时从圣经中所看到的, 是与你们人生有关.

我们现在所要看的两个题目, 就是“我们的心思和绝望”(Our Minds and Hopelessness), 或可称为“神对我们的绝望所施的补救”(God’s Repair for Our Despair), 也就是抑郁(depression)这个题目, 有关思想陷入消极或负面的困境, 以及一切随之而来的事情.

神的话对此题目并不沉默. 抑郁不一定是每个人灵性上的一个记号, 但事实是, 许多伟大的基督徒都曾患上抑郁症. 我们唱过威廉·柯珀(或译“古柏”, William Cowper, 1731-1800)所写的诗歌, 其中一首是他本来要从一条桥上跳下去自杀时, 转念回头后写下的, 说到神以奥秘方式行动, 施行祂的奇事(the God Who moves in mysterious ways, His wonders to perform).[1] 司布真(C. H. Spurgeon)曾写下自己在抑郁幽谷中的经历. 因此, 抑郁是许多属神之人的经历, 虽然不一定是必然的经历. 无论如何, 抑郁可能临到基督徒, 这是一个现实, 所以我需要讲论此事, 即使只帮到这里的一两个人, 所花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B) 悲观思想和错误心态

(B.1) 希望破灭

首先, 我想谈到心思的影响. 你们要明白列王纪上19章的背景, 因为我们只需看这背景, 就能察出某些危险的信号. 我们看见以利亚身体上何等的精疲力竭. 他曾在山顶上独自为神站立, 对抗所有巴力的先知. 我们读的时候往往带着一种极其兴奋的胜利心情. 但以利亚的经历, 必是非常精疲力竭. 如果你曾处在这种状况, 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并会同情这人. 他经过这一场激战之后, 必定耗尽体力, 疲倦不已.

当然, 这里是大获全胜的一刻. 在不信神的国民眼前, 以利亚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在激昂的心情中, 国民承认耶和华是神, 并且消灭了巴力的先知. 以利亚看来像是站在胜利的高峰. 对于信徒来说, 那永远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大大获胜的时刻, 属灵上极其兴奋之际, 可以变成危险的时刻, 因为他有错误的期望.

毫无疑问, 他以为消灭了巴力的先知, 清除了偶像, 举国上下就会一夜之间转向神. 可是, 相反的, 那里仍有一个邪恶的妇人耶洗别, 她仍旧是宝座背后的权力, 那就是以利亚所有期望忽然受挫的原因. 你再次看见我们的心思如何大大影响其他所有方面 — 我们的意志、我们的情感、我们的行为. 这里有一个人充满期望, 但一切期望忽然破灭, 那人立刻跌入低谷.

在路加福音第24章, 有一段非常富有启发性的记述, 你在那里看见同样的事发生. 记得往以马忤斯去的那两个门徒吗? 主耶稣来就近他们. “你们走路脸上带着愁容彼此谈论的是什么事呢?” 他们回答祂: “难道你在耶路撒冷作客, 还不知道在那里所发生的事?” 记得他们所说的吗? “我们以为祂就是…” 他们有自己的期望, 但忽然之间, 这些期望都破灭了. 他们为什么泄气? 为什么沮丧? 为什么离开? 他们为什么这样放弃, 归回家乡呢? 因为这一切期望都破灭了.

(B.2) 错误评估

因此, 我们在此看到一个精疲力竭、期望破灭的人. 当我们继续看下去时, 我们发现他有一个错误的评估: “只剩下我一个人.” 如果你曾掉进这样“只有我”的心态之困境, 请回到列王纪上第19章. 这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 召会中没有其它人是忠心的, 没有其他人用正确的方法来养育孩子, 没有其他人像我那样爱妻子或丈夫, 我是唯一这样做的人.” 要小心, 因为那正是以利亚的心境. 他带着精疲力竭的身体, 带着错误的期望, 带着错误的评估. 我们看到以利亚带着一个悲观沉重的思绪.

(B.3) 逃避现实

我想谈一下“分开的脚”(逃跑). 那个为神站立(双脚直立)、曾坚如磐石、勇敢对抗(450个)巴力先知的人, 如今却忽然逃避一个妇人. 那双分开的脚全因着自怜, 全因着自我中心, 全因着自己的利益, 他为自己的性命逃跑.

他有个决心, 仅仅只顾自己. 你有没有留意到, 神来到以利亚面前, 说: “以利亚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 … 你出来站在山上, 在我面前.” 不过, 以利亚没有改变主意, 因为那段经文没有说他出去, 直到有那微小的声音. 因此, 他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他发怒, 充满自怜, 只顾自己的权利, 纵然神对他说话, 他也没有打算改变主意.

你们有些人可能从来不曾抑郁, 也永远不会抑郁. 但或许一些与你们有交往的人患上抑郁症(depression), 他们可从中得到帮助. 我们在这里所学到的, 是极其重要的功课, 那就是许多时候, 人下定决心“我不要改变”. 那正是以利亚的心态. 纵然神的话在第11节临到他: “你出来站在山上, 在我面前.” 纵然神在第11节那样说, 却要等到第13节, 以利亚才肯去做. 他决定留在自己所在的地方 — 他不要改变自己的主意.

然而, 耶和华没有强迫他. 耶和华在这里对待以利亚的方法, 给我们很大的启迪, 让我们知道怎样帮助其他经历这种困境的信徒. 耶和华在这里非常有智慧、非常温柔、非常仁慈地对待他. 这也是我们所当效法的.

(B.4) 自我隔离

我们也留意到, 以利亚不但只顾自己, 决心不改, 他还孤立隔离 — 自我隔离. 在逃跑的路程上, 他经过以色列的许多地方, 他到了犹大, 下到别是巴, 离开他的仆人(王上19:3). 因此, 他离开国家, 离开他的民族, 离开他的仆人, 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他想要独自一人, 他想自我隔离.

我们需要智慧和识别力. 没有来聚会的信徒, 那个不再来聚会的人 — 他们或许不是因为离开了神, 或许不是因为心灵冷淡. 或许, 正如你在以利亚身上所看到的 — 他只想独自一人 — 独自带着他们的苦恼, 独自带着他们的自怜, 独自带着他们的自我专注. 若处身在基督徒当中, 他们会感到很大痛苦, 很是为难, 所以他们只想关上门, 用被子盖在头上, 只想留在床上, 独自一人在那里感受他们的自怜. 因此, 你在这里看到一双“分开的脚”, 只顾逃避而不愿面对现实.

(B.5) 沉迷受困

(a) 自己是毫无价值的人

你有没有注意到, 有种心态会沉迷(困住)所有处于这类困境的人. 让我告诉你三件显出这种心态的事情. 第一, 出现一种把自己看成充满缺陷和没有用处的意识. 实际上, 抑郁的人把自己看成毫无价值、充满缺陷的人, 这就是司布真所写的: “你所知道的唯一事情, 就是你有罪、应受责备、毫无价值. 这不仅是你已犯了错或已犯了罪, 或者是你已收割无意义的事, 而是你本身就是那个错误, 你本身就是那个罪, 你本身就是那无益的事.”

那就是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所能给我们的启迪, 就是他们的思想被非常负面的想法困住了. 他们不单对自己有错误的想法, 对世界也有错误的想法, 认为世界是不公平的, 令人泄气, 曾残酷地对待他们. 最后, 他们对神也有错误的想法, 未来全然没有盼望,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 “还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放弃吧!”

这正是以利亚的情况 — “我不胜于我的列祖.” 到底谁说他不胜于他的列祖? 我们没有人胜于我们的列祖, 我们全都是同样脆弱和必死的凡人. 但我们开始想到我们胜于其他人, 然后忽然间失败来到, 就会落到这里所看到的情况, 全因他对自己存有错误的评估. 可能有一天, 我起床后发现自己是那么软弱无用. 我用此想法鞭打自己, 以为自己是无用、毫无价值、极其讨厌的人. 但那并非事实. 任何的自我专注都是错的, 包括这类的自我专注. 可是, 这正是以利亚所陷入的困境. 他做了所有的好事, 并为神站稳立场之后, 国中仍有反对的势力. 他把此事看为极不公平, 最后他说: “唉, 没有希望了, 有什么用呢? 她要取我的命, 没有希望了.” 于是他绝望地逃命.

(b) 自己死了比活着还好

如果人带着这种心态, 就会看到痛苦的事随之而来, 从而开始显出抑郁的症状. 他坐下来, 说: “求祢取我的性命!” 如今, 请想一下. 如果他真的留在那里, 他的性命就会被取去. 所以在罗腾树下那里, 他说: “耶和华啊, 求祢取去我的性命, 因为我不胜于我的列祖”、“我死了比活着还好”.

我们从中学到什么? 这里有一个人受到这样的打击, 带着一种罪疚和失败的感觉, 以致他宁愿死去. 我知道你们若从未患上抑郁症, 就无法领会这点. 然而, 如果这里有一两个人已认识什么是严重抑郁, 你们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抑郁症者的痛苦是多么的大, 以致有时宁可死去, 也不要活着. 你可以翻阅旧约圣经, 看到有男人想要死去, 也有女人想要死去, 因为气馁的痛苦和毫无用处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 以致生命失去一切价值. 那是抑郁特有的痛苦.

(c) 不能原谅自己的罪疚

抑郁也可能带来其他的危险. 有些人经历极大悲痛, 因清楚知道所涉及的是极度伤心的损失, 并且永不复得, 他们就变得愤怒, 变得内疚, 变得更加抑郁. 这就是发生在以利亚身上的事情.

我在职业生涯中, 处理过许许多多的抑郁个案, 包括许多未得救的人, 因此这并不是一个偏态的群体(skewed population). 由于我另一个伙伴也是基督徒, 我们也见过许许多多的基督徒前来求助. 作为基督徒, 有一事会把你置于通往抑郁的快行道. 这点看起来或许有点奇怪, 基督徒岂不是不该患上抑郁症吗? 但事实上, 基督徒里头有一个抑郁的倾向, 那就是内疚(guilt). 内疚确有其美好的价值, 因为若不是神使我们在自己的罪疚中知罪, 我们就永远不会得救. 我们无论何时走迷, 若不是神使我们有罪疚感, 我们就永不会恢复过来. 因此, 我们已经开始把罪疚提升到具有美德的层面, 仿佛罪疚是一件好东西, 以致我们有时刻意培养罪疚, 继续保留它.

昨晚我讲过, 现在要重提, 当我查考神的话, 无论你是谈到一个未得救的人或是一个信徒, 罪疚唯一的价值乃是迫使我们来到神面前. 当罪疚把我们带回神面前, 它便完工了. 我不必因着我的罪而苦修, 我不必保留那份罪疚感, 仿佛我必须戴上罪疚的徽章一段时间, 让每个人都知道我真诚悔罪, 并已真正恢复了. 让我再一次强调, 这并非表示傲慢放肆, 并非意味着我们可对罪存有胆大妄为的态度. 我的意思是: 当我被带至悔改的地步, 罪疚就完成它的工作, 然后我应该放下罪疚感, 而不是培育它, 也不要保留它. 可悲的是,有些信徒被罪疚感折磨了好多好多年.

(C) 容易导致抑郁的因素

(C.1) 完美主义

某些类型的性格是容易导致抑郁. 经常发现的其中一类, 就是完美主义. 有者认为, 神是完美的, 神永远不会做出不完美的事. 因此, 如果我们是信徒, 我们就应该以完美主义为标记. 为此, 我们力求成为完美主义者. 有些家庭主妇成为洁癖者, 有些工作人士患上强迫症, 或许就是因为有完美主义的倾向. 完美主义并不是我的难处, 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

当你是完美主义者的时候, 你知道什么事会发生吗? 最大的难处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不够好, 必须是百分之百, 否则就是失败, 没有妥协的余地! 你若达到一百分, 你不过是做了你的本分, 那是你理应做到的. 但你若得了九十九点九分, 你就是一个失败者. 因此, 一些完美主义的人已预先设定自己将面对不断的失望, 不断的挫败感, 不断的无用感, 不断地气馁. 那些人经常失败, 因为他们就是无法达到他们虚幻的目标. 不错, 神是完美的. 不错, 我们应该在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上力求做得最好. 但当我们做好了, 要承认我们所面对的, 只是一个容易犯错的世界. 我们面对一些不可知的事, 我们面对一些无法控制的状况, 所以我们只当尽所能的去做, 把结果交托给神.

(C.2) 僵化不变

僵化不变的心态也容易导致抑郁. 有种错误的看法, 即把僵化看为在属灵的事上忠心和坚定. 若在20多年前, 我容易接受改变. 如今年纪渐大, 我发现自己不喜欢改变. 改变成了很可怕的事, 使我失去安全感. 改变聚会厅的座位安排, 或者主日某人误坐在我的座位上, 都会让我感到不安. 年纪越大, 改变对我们来说变得很可怕. 当然, 我们必须区分什么是依据圣经不可改变的事物, 什么是可改变的. 关乎召会或属灵的事, 需要如此区分, 但在日常生活上各个范畴, 人生是不断改变的. 人生不会停留不变. 当你养育儿女时, 你感到很困难; 他们长大离开后, 人生又改变了. 人生中出现的一切改变, 会因着我们性格上的僵化, 使一些人在调节和适应上遇到困难(严重则会引致抑郁).

(C.3) 负面想法

另一些人的问题则是存着负面的想法. 我知道在某些地方, 负面乃是属灵的标记. 我不是说我同意这个看法, 而是说有些地方确有这样的理解, 以为负面乃是属灵的记号. 你可以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越多错处, 在他们衣着上看到越多错处, 就是一个属灵标记, 表示你能分辨, 能够看出一切的错, 是个真正属灵的人. 因此, 基督信仰就只成了一种负面的生活方式. 我在你身上可以找到什么错处? 你在我身上可以找到什么错处? 这成了一种自以为义的形式. 但有人却认为属灵的标记, 就是能在别人身上看出一切错处.

我的责任并不是要去看出宗派有什么错处, 他们可以走他们的路. 我的责任不是要去看那里有没有神的同在. 我的责任是要尽我所能遵行神的话. 让他们走他们的路, 做他们的事, 神赐福他们, 神因着他们愿意持守任何程度的真理而看重他们. 我的本分是要对神的话语忠心. 我不能到宗派那里去, 因为他们当中有些事情是与神的话语相违的, 但我的责任是要靠着神的话而活, 并要遵从神的道. 因此, 我的责任不是要到处去, 向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人、事、物宣告审判. 我的责任是要在我生命中寻求引导, 并保证我所参与的召会遵照神话语的引导而行事. 因此, 基督信仰不是一种负面的心态, 总是寻找错处, 并老是想着负面的事. 基督信仰应该是一种积极的心态, 充满生命与活力.

我曾听见有人对他们的儿女道歉说: “对不起, 我们是得救的人, 你们不能去这里, 不能去那里, 因为我们是得救的人, 我们不可那样做…” 请听着, 永不要向你们儿女道歉说你们是得救的人! 永不要向你们的儿女道歉说他们不能去电影院, 不能去这里, 不能去那里. 将来有一天你们问问你们的儿女, 学校里有多少孩子的家里有双亲. 问一问你们的孩子, 他们在学校里有多少朋友是跟他们真正的母亲和真正的父亲住在一起.

当我的儿女长大时, 实际上他们几乎环游全世界, 无论他们在哪里, 我可以拿起电话, 我可以联络某位基督徒, 是过去没有见过的, 儿女们就被迎接到那人家中, 屋主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他们, 如果他们有需要, 甚至车子的钥匙也交给他们. 我必须因为他们在一个基督徒家庭长大而向我的儿女道歉吗? 他们得到最好的生活!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种生活, 是因为他们不用暴露在外间一切卑鄙、可耻、痛苦的事, 就是因为他们不用坐在电影院观看面前那些绝对使人反感的画面, 我们就必须道歉吗? 你的人生岂不活在负面的心态中吗? 你要确定你的儿女明白, 他们己得到最好的一切. 我们的儿女很蒙福, 所得着的人生是最丰盛的. 永不要为你的基督信仰而道歉, 或者感觉你已经被剥夺, 或者你在剥夺他们. 你是在保护他们, 你给他们人生最美好的. 因此, 负面的心态一点也不该成为我们的特点.

(C.4) 一个重担

随便一提, 有件事是抑郁症所加在信徒身上的重担. 很可惜, 几乎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错误看法, 那就是基督徒不该患上抑郁症. 因此, 身为基督徒的你若患上抑郁症, 又知道基督徒不该得到抑郁症, 就会更加抑郁. 你感到更加内疚, 更加沮丧, 更加愤怒, 更加无望, 因认为基督徒不该患上抑郁症. 你倍感抑郁, 这是额外的重担.

(D) 了解抑郁的人

你们若尝试帮助抑郁的人, 有两件事是非常重要的, 是你们不可不知的. 首先, 他们不能平衡真理, 其次则是他们能扭曲真理.

(D.1) 他们不能平衡真理

所谓的“不能平衡真理”是什么意思? 当你细察那两个前往以马忤斯的门徒, 就明白我的意思. 他们认识圣经: “我们素来所盼望、要赎以色列民的就是祂.”主耶稣所必须做的, 就是把他们所知道的经文带出来, 再把那些可以平衡的经文加上去: “基督徒这样受害, 又进入祂的荣耀, 岂不是应当的吗?”(路24:26). 因此, 他们的问题是不能平衡真理, 只注视一面的真理.

(D.2) 他们能扭曲真理

有些抑郁的人不仅只注意一面的真理, 还有极大能力去扭曲真理. 让我举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 有个情绪低落的人, 灰心得很, 你先给他读一节圣经. 这节圣经曾给你极大的帮助, 所以你就翻到以赛亚书第26章3节: ‘坚心倚赖祢的, 祢必保守他十分平安, 因为他倚靠祢.” 你看, 那岂不是一节很好的经文吗? 看一看神应许什么. 他注意那节经文, 然后看着你, 说: “我真的是一个失败者. 我甚至不能倚靠神.” 你明白他在做什么吗? 他只注意那节经文负面的意思, 把它应用在自己身上, 使自己更加消沉.

我并不是要贬低神话语的价值, 也不想贬低祷告的价值. 但对于他们, 所读的一切都定他们的罪, 使他们消沉. 你给他们每一节圣经, 他们都能找到法子去扭曲它的意思, 使自己觉得更无望、更无用、更内疚、更抑郁. 他们有扭曲真理的能力. 你对他说: “喜乐的心, 乃是良药.” 他回答: “不错, 真的有毒药在我心里. 我真的太差了. 我想我没希望了. 我永远都达不到那个情况.” 就是这样 — 这个特有的能力, 把你所给的经文拿来, 只注意它的负面, 然后用来加深自己的痛苦, 加重自己的抑郁, 加强对自己的定罪.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不要使用圣经? 我们是否该合上圣经, 然后说“好, 你需要看精神病医生, 我们一起去罢”? 请稍忍耐, 我们要注意以利亚这个人, 注意神怎样对待他, 因为神的话一开始并没有感动他. 神来到, 且说了话. 但对以利亚而言没有效用. 你们在列王纪上第19章就看见了. 神的话最初对他毫无效用. 神的话对那个处于这种心态、陷于这极大难处的人, 只会带来定罪的能力.

可是, 你们留意到神对以利亚说: “以利亚,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以利亚没有做什么. 这句话不仅是“你在这里做什么?”的意思, 更是“你在做什么?”的意思. 当人陷入这种心态, 就在各方面受到干扰, 无法发挥功用 — 在家里的功用、在召会中的功用、在公司里的功用. 因此, 我们不仅谈到关于糟糕的一天、郁闷的一天、不顺心的一天, 我们更要论及有关无法发挥功用的问题. “以利亚,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里有个完全不想活动的人. 抑郁症带来损耗 — 对神失去用处, 关系受到破坏, 给家庭和接近他的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E) 帮助抑郁者的秘诀

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该怎样做? 有两件事情是我们需要谨记的: 一个必须抒发的口, 以及一颗温柔仁慈的心.

(E.1) 一个需要抒发的口

主耶稣怎样对待那两个前往以马忤斯的门徒? 祂有没有责备他们? 有没有给他们一些鼓舞士气的话? 祂是否说: “年轻人, 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知道圣经说些什么吗?” 不! 主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让他们说话. “你们走路脸上带着愁容彼此谈论的是什么事呢?” 他们回答: “你在耶路撒冷作客, 还不知道这几天在那里所出的事吗?” 祂问道: “什么事呢?” 祂想要他们把事情告诉祂. 我想你会同意, 主耶稣所知道的, 远比他们所知的更多. 既然如此, 为什么祂让他们说话? 因为他们需要说话! 他们需要消除心灵上的重担.

年轻的基督徒或许可以学到一些功课. 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将来成为长老, 成为牧者(牧养神的群羊 — 信徒), 你们肯定常要处理这类事情. 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下载” — 卸下他们身上的重担. 他们多数人都用很慢速的电脑“下载”, 需要花很长时间. 他们不是使用Tlls, 他们或许使用28K的电脑, 可能要用上一两个小时“下载”, 而你所要做的, 就是倾听, 单单聆听. 这是很困难的事, 你在倾听他们的重担、他们悲哀的故事或伤心的往事. 或许在那两个小时之间, 那故事会重复一遍又一遍. 你所要做的就是倾听. 你们年轻的基督徒要为那些人祷告, 要倾听他人的悲伤故事, 并要知道怎样处理, 怎样应对, 这是极大的担子, 也是极大的责任. 你离去的时候, 那些事情不会使你心里觉得舒服, 那些事情使你心力交瘁, 深感疑惑, 需要向神呼求帮助.

这正是那两个前往以马忤斯的门徒所做的. 他们与主一同走了七哩的路程. 你估计走七哩路要用多少时间? 在那七哩的路程上, 不是沿着大街走下去, 而是走在乡间小路、山坡斜路等等. 假设在一条良好无阻的路面上每小时走四哩路(那已是走得很快), 所以走七哩路估计最少需要两个小时. 在那段时间里, 他们持续不断地做两件事 — 他们向祂“下载”, 祂向他们开启圣经的话. 我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用了多少时间, 但我确实知道一点, 就是主让他们说话, 直到他们说完, “下载”完毕.

当你要探望一个情绪低落、灰心失望的人时, 不要带着你一切明智的忠告和备好的讲章, 你只要去倾听, 问他怎么了? 你若要帮助他们, 就要让他们把心中的事告诉你, 你需要倾听. 这就是为什么耶和华要让躲在洞中的以利亚倾心吐意. “以利亚,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以利亚就说出心中的想法, 然后耶和华叫他出去, 他却不肯. 神兴起烈风、地震、烈火等等, 然后用微小声音向他说话. 以利亚终于出来, 站在洞口. 神再一次向他说: “以利亚,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你们会留意到一件事. 在列王纪上第19章, 你留意第10节以利亚所说的话, 然后比较第14节以利亚再次说的话, 你会发现那些话不过是逐字相同的重复, 一点变化也没有, 每一方面都相同.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抑郁症者的脑海中, 有一卷小小录音带在转动, 一整天24小时, 每星期七天都在转动. 他们不断在听, 并重复同一个故事 — 为什么他们的人生这么不公平? 为什么他们这样苦恼、愤怒和抑郁? 为什么他们这么无望? 为什么他们这么无用? 为什么他们这么内疚? 为什么他们这么差劲? — 那卷带不断地转动. 这正是发生在以利亚身上的情况. 那卷带在以利亚的脑海中不停转动, 这些话说了两次, 耶和华只是在倾听. 以利亚只是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这正是我们所看到的, 是完全相同的话.

(E.2) 一颗温柔仁慈的心

主在这里是多么温和、仁慈地对待这些抑郁的人. 现在让我们来看主如何对待以利亚, 以及如何在提比哩亚海边对待彼得.

help 首先, 让我们看以利亚的情况. 他在逃命, 然后躺在罗藤树下睡着了. 神怎样对待他? 神是否劝他说: “以利亚, 回去罢! 你在做什么?” 不! 不是这样. 实际上, 神给他备了一顿饭, 因祂知道以利亚决心走一个方向. 祂知道这是一条很长的路, 所以神打发一个天使去, 给他备了一顿饭, 加添他的力量(王上19:5-8). 祂在那里没有责备他, 事实上, 耶和华从来没有责备他, 直到他 — 如果你想称之为责备 — 到达终点(何烈山).

主耶稣曾在提比哩亚海边向彼得显现, 把重任交托给他. 那时众门徒整夜打鱼, 却打不着什么. 你们记得过后发生什么事吗? 因主耶稣的话, 他们撒下网去, 竟拉不上来, 有153条鱼这么多. 他们知道是主, 就回到岸上去. 到了岸上, 他们发现有炭火、有饼、又有鱼. 他们出去就是为着打鱼.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 主就为他们预备了饼和鱼. 他们不用把鱼洗干净, 也不用把骨去掉, 全都弄好了, 都预备妥当. 哦, 主是何等温柔, 何等仁慈. 在对待其他信徒时, 我极其渴望能得着一点基督这方面的恩慈与温柔; 不要仅是挫他们的傲气, 不要只是纠正他们, 不要单单告诉他们说, 他们所受的是活该的.

要有一颗温柔的心, 温柔地触碰那些有需要、有重担的信徒. 有些信徒带着终身的重担. 我想告诉你们, 有些重但是没有解决的答案; 没有任何经文是我们可以仅仅贴在他们身旁, 然后宣告说: 那就是答案了! 有些重担是终身的, 有些悲痛是永远无法医治的, 有些搁在那里的伤痕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他们一定要去接受, 并忍受那些重担. 所以我们需要有一种温柔, 才能够帮助神的子民. 这是我们所要切慕的事, 是我们所要从事的工.

(F) 如何帮助严重的抑郁者

如果抑郁的情况不断急剧向下, 因抑郁者难以忍受所涉及的损失, 为着那损失而悲伤、愤怒、内疚和绝望,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F.1) 要创造盼望

请翻到利未记第21章10至11节. 那里是指大祭司必须遵守的一些限制, 但也为我们留下一些极有价值的原则. 神在第10和11节说: “在弟兄中作大祭司、头上倒了膏油、又承接圣职、穿了圣衣的, 不可蓬头散发, 也不可撕裂衣服. 不可挨近死尸, 也不可为父母沾染自己.” 好, 我只是希望从这段经文抽出一个短句: “他不可撕裂衣服.”

我们不会研究那大祭司在主耶稣受审的时候撕开衣服一事, 我只想大家注意一下那个原则. 如果我们要搜寻旧约, 就会发现有先知撕裂他们的衣服, 也会发现有不同时期的君王撕裂他们的衣服, 也会发现在不同的时候有个别的人撕裂他们的衣服. 然而在这里有个限制. 这个禁令言明大祭司在任何环境都不可撕裂他的衣服. 为什么? 只因为那件衣服贵重吗? 我猜那正是关键所在. 但撕裂衣服暗示什么? 人会在什么时候撕裂衣服? 通常是在绝望、危急的景况, 例如在饥荒时期, 他们撕裂衣服. 因此撕裂衣服是一个绝望的象征或记号.

整个以色列国只有一个大祭司, 而有两件关乎他的事是真的. 第一, 他是全国唯一有权利进到神面前的人; 第二, 他是全国唯一不可撕裂衣服的人. 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 一个以撕裂衣服来表示绝望的人, 怎能进到使人有盼望的神面前? 这是绝不相称, 无法协调的事. 没有绝望的记号可以存在神的面前, 因为祂是使人有盼望的神. 这正是为何以此直接推论下去, 无人曾在主耶稣面前死去. 生命的主和死亡不能共存. 这正是为什么两个强盗在祂死了之后才死去, 这正是为什么祂在他们的生命被取去之前, 把灵魂交托给父. 没有人能够在祂面前死去, 因为祂就是生命, 死亡必定逃避祂.

换言之, 我们不能在神面前找得到绝望和无望, 因为神是一切盼望的神. 因此, 当我尝试帮助抑郁的信徒时, 如果我无法做别的事, 就做这一件事, 说: “我并没有解决你问题的答案. 我完全无法看到这个问题该怎样解决. 这是一个危急的情况. 但我们有一位神, 祂被称为一切盼望的神.” 我若可以向他们表达, 他们有一位神, 而祂实在是一切盼望的神. 如果我这样表达能使绝望开始稍微退却, 那么我已完成一件重大事情. 不是用我的智慧、我的经文或我的讲章来向他们表达, 而是向他们表达神的性格(character), 表达神是怎样的一位神, 表明神实在是一位随时可以亲近的神, 无论什么环境, 祂总可以改变局势, 改善我们的景况. 因此, 要创造盼望 — 这是头一件事.

(F.2) 要加强对神的性格有信心

第二件事乃是加强信心 — 对神的性格有信心. 这不是看见未来, 不是看见这一切事情怎样发展. 有些人以为, 如果我知道一切, 就永远不会灰心和抑郁了. 我感谢神, 我不知道未来. 我不知道我能否应付未来. 神仁慈地把未来隐藏起来, 因为我目前不能应付. 也许会有困难和悲剧发生, 我的未来可能出现我几乎从未想过的逆境, 但神把它隐藏了. 无所不知并不能使我们远离抑郁、沮丧和焦虑. 信心 — 我的意思不是盲目的信心 — 我的意思是对神的性格有信心, 就是相信我们的神绝对可靠、完全信实, 我们可以全心依靠祂.

你们可曾想到主耶稣? 按照我的推断, 自从祂12岁起, 作为顺服的律法之子, 祂会上到耶路撒冷去, 因为所有男丁都要一年三次朝见耶和华. 祂会上到耶路撒冷. 你曾否想过, 最少有时候祂的眼睛会细看城外的一座小山, 心里想: “那正是我将来要被钉十架的地方.” 有时候, 祂会细看一群人, 观察这些人的眼睛, 因祂知道过了一些年日, 这些人会要祂流血. 祂会见到一些作祭司的男人走来走去, 祂知道再过一些年日, 这些人会把祂当作奴隶出卖. “无所不知”(omniscience)无法把祂的悲痛减至最低. 无所不知反倒加剧祂的悲痛, 因为祂在地上为人的所有日子都得承受这种悲痛. “无所不知”并没把它减少, 反倒加剧.

想到在你人生中所发生最糟的事情、最大的悲痛、最大的忧伤, 你只要想一下, 如果从你进到世界的时候, 就已知道这些事情都会发生, 你的心情将会怎样? 想想主耶稣知道一切 — 知道那些人, 知道那个地方, 知道那个时间, 知道那些处境. 与犹大相处的日子, 祂需要忍耐, 因祂知道有一天会被他出卖. 哦, “无所不知”对我而言是好的吗? 不, 我不想要“无所不知”. 我不想知道未来, 只要交托给神, 交托在祂手中. 只要信靠祂, 因为我相信祂是神, 能够加我力量, 能够助我渡过种种难关.

(F.3) 认清所承受的损失

若能认清损失也会有所帮助. 什么是损失? 如果你回顾旧约那些求死的人, 有些人希望死去因为他们忧闷抑郁, 他们全都因为损失而伤心不已. 你们想到拉结. 她在跟利亚竞赛, 结果输了, 她失去了地位、声望, 以及给雅各生孩子的特权. 她输了, 导致抑郁, 并生气地说: “你给我孩子, 不然我就死了.” 她不想那样活着. 她不甘屈居第二. 因此, 她为着失去地位、失去家中的首位而患上抑郁.

你们想到摩西, 他曾告诉神, 管理这百姓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无法担当, 求神取去他的性命. 在民数记第11章, 摩西坦言自己从没要求负起管理这一大群百姓的重任, 也无法独自胜任, 求神立时将他杀了, 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苦情(民11:15). 他失去事奉神的责任感.

你们也可能想到约拿, 并他所失去的东西. 在这里他走遍全城, 告诉人说: “再等40日, 尼尼微必倾覆了.” 但神却没有这样做! 令他大失所望, 愤怒不已, 以致求死. 你们也可能想到约伯, 他所失去的一切, 以及伤透他心的一切事情.

简而言之, 我们需要帮助抑郁的人去认清他们的损失. 这些损失不一定是很明显的事物, 也不一定是表面的事情. 这些令他们伤心的损失, 可能是某些更深层的事物, 可能是失去盼望, 可能是失去一个人, 可能是失去一个地位等等. 那个损失使他们陷入悲痛和沮丧中. 我们要让神实际地为他们作出调整, 帮助他们正确地看待损失.

还有一事需要提醒, 你可能因自己曾有类似经历就说: “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欣赏那份怜悯之心, 但事实是: 你并不明白另一个人的感受, 即使你曾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在你眼前的这位抑郁者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有着完全不同的背景, 经历完全不同的处境. 我们无法全知别人有什么感受. 我们不能正确地判断那个损失是什么. 你或许对他说: “你知道, 你失去了配偶, 我也曾失去配偶, 我真的明白你的感受.” 不, 其实你不真正明白. 你们的配偶是不同的, 你们是不同的人, 有不同的关系. 因此, 你不能明白. 所以你所能做的, 就是告诉他们: “我能够明白, 你遭受很大的损失.” 你要让神来调整那个损失的意义, 叫那人正确地看待损失. 总要记着主怎样对待那些很脆弱的人.

(G) 总结: 压伤的芦苇…

关乎主耶稣, 经上说: “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 将残的灯火祂不吹灭”(太12:20). 我看见一个人, 他是压伤的芦苇. 他曾跌倒得很厉害, 他的名字叫彼得, 他被折断了, 折得弯了下来. 他准备“把圣经放回书架上”, 他要回去打鱼. 主怎样对待他? 主怎样对待那折断的芦苇、那压伤的芦苇? 祂有没有把它压坏, 有没有奚落他, 仿佛他的日子已经结束? 没有! 压伤的芦苇祂不折断.

我看见一盏将残的灯火, 那见证的光几乎熄灭, 他的名字叫多马. 他说: “我非看见… 用指头探入… 我总不…’ 这不是什么“我不能”, 而是“我总不”. 他拒绝相信. 这是关乎他的意志, 他是很固执的的家伙, 向神发出最后的通牒和条件. 主怎样对待那烧得暗淡的灯芯? 我们只会拿起灯芯剪, 把他熄灭! “就是这样, 他已完了!” 但主是怎样仁慈地对待那烧得暗淡的灯芯? (参约20:24-29). 在整本新约圣经中, 几乎没有一处的火, 像多马这句话烧得更旺盛、更美丽: “我的主! 我的神!”

我们要怎样帮助处于上述困难的信徒? 我们要怎样帮助那些正在经历试炼的信徒? 这些试炼把他们带到抑郁和沮丧的沉谷. 我们要像基督那样, 带着乐意的心来倾听, 带着一个渴望的灵, 与他们分享一些关乎神的性格之事. 到他们面前, 要乐意听他们倾诉, 要像主耶稣那样, 不要压坏, 不要熄灭. 要等待那个时刻.

许多时候, 你在第二天和第三天所给的忠告, 他们说“不错, 但是…” 我称这个为“不错-但是”综合症. 你若跟某人谈话, 他们把难处告诉你, 你说: “好的, 不过, 这里是那段圣经所说的.” 他们就说: “不错, 但是…” 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神的话. 他们列下很长的清单, 说出为何这段圣经于他们并不适用, 为何那对他们没有用处. “不错, 但是…” 他们同意那是圣经所说的, 但仅此而已. 令人惊奇的是, 或许将来某个时候, 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后, 当神已使他们预备好接受属神真理的时候, 你留给他们相同的经文, 正是神要用来帮助他们的. 因此, 要忍耐, 最重要的是, 我们要设法像基督那样温柔仁慈地对待这样的人.

编译者注:

这篇记录是夏根司所传讲一系列有关“我们的心思”信息的第六篇, 题目为Our Minds and Hopelessness，现根据录音誊录、翻译和编辑. 第一篇“我们的心思”(Our Minds and our Hearts)刊登于2013年10-12月份, 第99期《家信》. 第二篇“我们的心思与圣洁”(Our Minds and Holiness)则刊登于2014年4-6月份, 第101期《家信》.

[1] 此诗歌英文名为“God Moves in a Mysterious Ways”, 载于《万民颂扬》, 第617首. 中文名为“观神作为何等奇妙”. 此诗歌第4节说: “…虽当境遇万般愁惨, 苦中见祂笑颜.” 这就是柯珀当时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