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所预示的基督: 逾越节的羔羊、所流的血和永远的记念 (出12:1-11; 林前5:7; 出12:12-28; 路22:14-20)

(A) 序言

在出埃及记12章, 我们看见逾越节的设立, 亦是以色列历史上的转捩点 — 靠羔羊之血得蒙救赎! 论到蒙救赎、得拯救脱离埃及的奴役, 格兰特(F. W. Grant)在其著作《数字圣经》(The Numerical Bible)一书中贴切写道: “逾越节和过红海是这拯救的两个阶段. 我相信它们本质上回应了罗马书前两大部分(罗1:1-5:11 及 5:12-8:39); 这第一部分(罗1:1-5:11)强调‘靠基督的宝血而称义’(justification by the blood of Christ); 第二部分(罗5:12-8:39)则教导‘在基督的死里向罪死’(death to sin in the death of Christ). 若要得享完全的拯救, 就必须晓得这两者. 我们眼前的这个预表(type),^[1] 正好说明它们的意义.”^[2]

麦敬道(C. H. Mackintosh)评述道: “当我们跟着圣经的启示看, 就发觉每次礼仪、庆祝、律例, 甚至献祭, 都指着‘神的羔羊, 除去世人罪孽的’(约1:29). … 那逾越节羔羊和一切有关的情景, 表明一个最深刻感人, 有深切教训的圣经预表.”^[3] 就让我们从逾越节的羔羊和所流的血, 并此节期的永远纪念性, 来思考它们背后所要预表有关主耶稣基督的意义.

(B) 逾越节的羔羊 (出12:1-11; 林前5:7)

要如何选择逾越节的羔羊(lamb, 也可译作“羊羔”)?^[4] 神在圣经明确地规定三大要求(出12:5):^[5] (1) 它必须是公的; (2) 它必须是一岁的; (3) 它必须是完美的. 这将要牺牲的羔羊要代表家中的长子, 所以在它性别和年龄方面, 必须是公的(代表男性), 并处于长大了的成熟期(一岁的羔羊已经长大), 才能与家中的长子有相似之处. 同样, 羔羊的完美无瑕也象征那家庭所喜乐、引以为豪的儿子 — 即长子.

这同样特色描绘了基督的特征, 强调祂是何等适合, 具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拯救者, 救我们脱离那比埃及更严重的奴役. 这羔羊在身体上的特征正是象征基督在道德上的情况. 首先, 羔羊是公的表明主耶稣那精力充沛的活动力(公羊比母羊更壮); 一岁的成熟羔羊述说主耶稣所作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 羔羊那无瑕疵的完美则强调主耶稣那没有污点的完美品格. 彼得描述神的救赎“乃是凭着基督的宝血, 如同无瑕疵、无玷污的羔羊之血”(彼前1:19).

论到羔羊的无瑕无疵, 虽然出12:5是第一次提到, 但整本旧约圣经不断重复提到所献为祭的牺牲必须是“没有残疾的”(出29:1; 利1:3,10; 3:1,6; 5:15,18; 22:20,21; 民6:14; 29:32,36; 申15:21; 结43:22-23等等). 在这事上, 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

我们也注意到, 新约圣经亦如此不断重复此事, 为要向我们保证那作为我们的祭物之主耶稣是绝对无罪的. 祂献祭赎罪的功效取决于祂人格的纯洁. 我们有彼得清楚的见证说“祂并没有犯罪”(彼前2:22). 保罗在林后5:21确定主耶稣是“无罪的”(原文作“不知罪的”). 约翰则提醒我们“在祂并没有罪”(原文作“在祂里面没有罪”, 约壹3:5).

事实上, 旧约中多次描述献祭的牲畜是“无残疾的”(KJV: without blemish), 这词的希伯来字 tâmı̂ym {H:8549}有时也用来描述人的行为或品格. 例如: 圣经用 tâmı̂ym 来描述挪亚和亚伯兰为“完全人”(KJV: perfect , 创6:9; 17:1); 在其他经文中, tâmı̂ym 一字也译作“诚心”(KJV: sincerity , 书24:14)或“完全”(KJV: undefiled, 诗119:1). 这些品格方面的美德在那位成为逾越节羔羊的主耶稣身上, 得着全面的彰显.

引人入胜的是, 使徒彼得劝勉信徒要“没有玷污, 无可指摘”(KJV: without spot and blameless, 彼后3:14); 这里所用的字眼, 在彼得前书中被用来指主耶稣基督(参彼前1:19: KJV: without blemish and without spot; “无瑕疵、无玷污”). 深愿神完美羔羊的品格反映在一切与祂相交之人的身上.

(C) 羔羊所流的血 (出12:12-13, 21-23)

出埃及记是一本论及救赎之书, 所以书中重复强调关于“血”, 特别是在出埃及记第12章. 我们在此看到这血是:

流出的血(Shed Blood): 这血必须流出来. 对埃及人而言, 这是奇怪的, 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人都敬拜活着的动物. 甚至今日, 很多人钦佩基督的生命, 却不太赏识祂牺牲的代死. 无论如何, 我们因圣经的保证而喜乐, “我们借这爱子的血得蒙救赎”(弗1:7).
所洒的血(Sprinkled Blood): 这血不单在盆里, 也洒在门的四围. 以色列人要用牛膝草蘸盆里的血, 然后打在门楣上和左右的门框上(出12:22). 这样做并非可有可无, 而是整个过程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所用的是牛膝草, 一种容易被大量寻获的微小植物. 这提醒我们, 用来信靠基督宝血的信心是简易的, 也必须心存谦卑.
令神满意的血(Satisfying Blood): 除了这血, 神不再有其他要求. 在那恐怖的夜晚, 在以色列的家中或许有祷告、惧怕和眼泪; 有些家庭或许没有这些. 无论如何, 有了这血便足足有余了. 他们享有神的保证之言, “我一见这血, 就越过你们去”(出12:13).^[6]
象征的血(Signifying Blood): 神形容所洒的血为“记号”(token, 出12:13). 它是一个标志或征兆(sign), 传达一个信息. 血会被洒在门楣和门框上, 因为那家的人相信和遵行神的话. 这血向神述说这家人的信心, 为此成为意义深长的记号.
庇护的血(Sheltering Blood): 有血之家的长子绝对安全. 当耶和华见到有血为记号的门, 祂就成为保护者庇护那家的人, 不让死亡的刑罚临到那家. 祂单单用血来庇护他们, 不让死亡触及家中的人.
分别为圣的血(Separating Blood): 以色列人不再需要他们的家了. 作为客旅, 他们要离开埃及, 去到更好的地方. 羔羊的血成为分别的标记, 把以色列民与埃及社群永远分开. 同样, 基督的宝血把信徒从恨恶真神的世界之制度中分别出来.

(D) 永远的记念 (出12:7,12-13,24-28,

路22:14-20)

“这夜是耶和华的夜; 因耶和华领他们出了埃及地.” 这是出12:42的话, 强调这夜是“当向耶和华谨守的”, 并且接着又说: “是以色列众人世世代代该谨守的.” 这样的记念是普世性, 且是永远的.

出埃及记的逾越节是独特的, 是一劳永逸、不再重复的事件. 虽是不再重复的事, 却是不可忘记的事. 作为记念方面, 不再需要洒血在门楣和门框上, 不再有无血之家的长子被杀, 但每年逾越节时还是要宰杀一只羊羔, 将之火烤后食用, 使到接下来世世代代的以色列人都还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事.

这样的记念不单要惯常的做(每年一次), 还要喜乐的做, 因为这是耶和华的节期(出12:14: “你们要记念这日, 守为耶和华的节”), 而“节”(feast)一词的字根在希伯来文中有欢庆(celebration)之意. 它也是一个严肃的场合, 有圣洁与谦卑伴随着它, 因这日子也被定名为“圣会”(出12:16-17). 所烘的饼要无酵的, 象征没有发酵或膨胀.

此外, 它也是明智有理的事奉, 为要引发孩子们的提问, 了解其因. 以色列人必须向提问的儿女们清楚传达这定例的意义: “你们就说: ‘这是献给耶和华逾越节的祭. 当以色列人在埃及的时候, 祂击杀埃及人, 越过以色列人的房屋, 救了我们各家”(出12:27).

多年以后, 就在逾越节的筵席上, “就是主耶稣被卖的那一夜, 拿起饼来… 说… 你们应当如此行, 为的是记念我”(林前11:23-24). 这是何等合宜与贴切啊! 对于以色列人, 它是每年的记念. 对于基督徒, 主的晚餐却是每周的记念. 愿我们也每天回想我们如何靠着羔羊(主耶稣)的血, 得蒙救赎, 脱离罪的铁锁奴役.

人的堕落本性具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缺点, 那就是不晓得感恩. 它不仅夺去神所该得的赞美, 也夺去我们真正的喜乐, 因为感恩的心总是喜乐的, 反之亦然. 在旧约以色列人后期的历史上, 信仰的复兴往往与记念逾越节的救赎有关. 诚愿今日成为我们感恩的纪念日、敬虔的更新和喜乐的欢庆.^[7]

(E) 结语

神的救赎何等奇妙! 甚至“在创世以前”就为我们预备了神的羔羊主耶稣基督(彼前1:20). 麦敬道(C. H. Mackintosh)表示: “我们看见百姓根据羔羊的血蒙救赎, 是依照神永远的计划. 救赎授予人一切属神的稳固. 神救赎, 并不是祂事后的计策. 在创立世界以先, 未有撒但, 未有罪的出现, 就是在神的声音划破了永恒的宁静, 叫诸世界出现以前, 神已经有祂爱的深奥计划. … 一切的福气、特权和创造的尊荣, 是基于受造物的顺服. 在人失败的那一刻, 一切都失去了. 撒但虽企图破坏受造物, 但这只会开出一条路, 让神(在创世以前设立的)奥秘的救赎计划得以彰显(即借着神的羔羊主耶稣流血救赎罪人, 编译者按).” 凭着“我一见这血, 就越过你们去”(出12:13)的应许, 我们心灵得着完全的平安与安息. 为此, 让我们与天上千万天使高唱道: “但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 直到永永远远”(启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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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出埃及记12章的预表

出12:3-6: “你们吩咐以色列全会众说: 本月初10日, 各人要按着父家取羊羔, 一家一只.^[8] … 你们预备羊羔… 要无残疾一岁的公羊羔, 你们或从绵羊里取, 或从山羊里取, 都可以; 要留到本月14日, 在黄昏的时候, 以色列全会众把羊羔宰了.”

这羊羔指着基督, 是毫无疑问的. 哥林多前书解释这预表的应用: “因为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 已经被杀献祭了”(林前5:7); 而彼得前书又引述神预备羔羊: “知道你们得赎, 脱去你们祖宗所传流虚妄的行为, 不是凭着能坏的金银等物; 乃是凭着基督的宝血, 如同无瑕疵无玷污的羔羊之血. 基督在创世以前, 是预先被神知道的, 却在这末世, 才为你们显现”(彼前1:18-20).

从亘古以来, 一切神的旨意都是指着基督, 仇敌不能稍影响这些旨意, 它的努力, 只会显露　神旨意的莫测智慧和永久稳固. 既然是“无瑕疵无玷污的羔羊”, 又是“在创世以前, 是预先被神知道的”, 如此, 救赎一定在创世以前, 已在神的意念中.

创造不需要羔羊的血, 因为创造从创造主的手而出, 每一个阶段、每一个部分, 都显出神手中美妙的记号. “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有“许多的凭据”. 不过, 当罪“从一人”入了世界后, 就需要借着羔羊的血而来的救赎. 这救赎在摩西律法的预表中显露其微光. 当“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路1:78)、“神在肉身显现”(提前3:16)之时, 就完全光照世间. 当那大群身穿白衣, 手拿棕树枝的, 大声呼喊, 围绕神的宝座和羔羊, 并且全部受造之物安息在大卫儿子的和平权杖之下时, 神救赎计划的丰盛和珍贵成果就全面实现了.

我们要从两方面看逾越节的羔羊, 就是“平安的根据”(the ground of peace)和“合一的中心”(the centre of unity, 或译“合一从依归”). 每一个在洒了血的门内的人, 想象自己会否受到报应, 那拿刀剑行毁灭的, 会否来寻索他的命. 但是, 羔羊已代替他的地位了. 这是他得平安的坚固基础. 那临到他头上的审判, 已落在神选定的祭牲上; 他凭信接受时, 心中必享平安. 人有一点疑惑, 都会以耶和华为虚谎的, 因为祂已经说: “我一见这血, 就越过你们去.” 这就已经足够.

读者请注意, 以色列人不是基于自己的思想、感觉、或经历, 乃是在乎这血, 他才得安息, 其他只是沙土的根基. 他的思想和感觉有时会深刻, 有时也会肤浅; 但无论深浅, 也与他的平安无关. 圣经没有说: “你一见这血, 要珍惜保存, 我就越过你去.” 这只会令人陷入黑暗失望中, 因为人的心思无法领会羔羊的宝血. 人得平安是在乎耶和华的眼目怎样根据这血, 祂知道这血的价值. 这使人心平静安稳. 这血在门外, 以色列人在门内; 他无法看到这血, 但神看到了, 这就已经足够.

因此, 逾越节的羔羊是以色列人得平安的根据, 是个清楚、美妙的预表, 指明基督是信徒得平安的根据. 没有可附加上那门楣上的血的, 也没有可附加在施恩座上的血的了. 那“无酵饼”和“苦菜”是需要的, 但并不组成平安的任何根据. 它们是为门内用的, 组成当中的相交; 但是羔羊的血是一切的根据. 这血救他们脱离死亡, 带他们进入生命、光、和平安之中. 这血将神和祂救赎的百姓连在一起. 根据已成的救赎而与神联合的百姓, 他们有高贵的特权去完成一定的责任. 但是, 这些责任并不组成那联合, 乃是从联合而引发出来的.

我们要来看逾越节的第二面, 就是会众围绕的中心. 他们在和平、圣洁、愉快的相交中聚集. 以色列人被血所救是一件事, 以色列人吃羊羔是另一件事. 他们只可被血拯救, 但他们围绕的对象明显是烤了的羊羔. 羔羊之血是我们与神之关系的基础, 也是我们彼此关系的基础. 我们就是在血里洗净了的人, 我们被带到神面前, 并来到众人中间. 除了基督的完全赎罪, 人就明显不能与神相交, 也不能与祂的召会相交. 我们要谨记, 基督是我们的中心. 我们借祂的血得着平安, 并承认祂是我们聚集和连络的依归, “因为无论在哪里, 有两三个人奉我的名聚会, 那里就有我在他们中间”(太18:20).

我们要详细看看逾越节筵席的原则. 以色列全会众都在血的遮盖下, 等候耶和华亲自吩咐他们. 从审判到安全之地只需这血; 但从这安全所带出来的相交(fellowship), 就需要别的物, 不能忽视.

首先, 我们读到: “当夜要吃羊羔的肉, 用火烤了”(出12:8). 会众围绕羊羔聚集, 也吃烤了的羊羔肉, 就是那要经过火的. 于此, 我们看见“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 献上自己给神圣洁的火和审判, 证明在祂里头是完美的祭. 祂能说: “祢已经试验我的心, 祢在夜间鉴察我; 祢熬炼我, 却找不着什么; 我立志叫我口中没有过失”(诗17:3). 祂里头一切都是完全(完美)的. 火试验过祂, 只是没有渣滓.

“不可吃生的, 断不可吃水煮的.” 人若如此吃羔羊, 神的伟大真理就不能表达出来, 祂的旨意也无法预示. 我们逾越节的羔羊要在十字架上，忍受耶和华公义的怒火; 这个真理对人, 有永恒宝贵的价值. 我们不但在羔羊的血的永远保护下, 而且凭信, 在羔羊的面前得喂养. 我们当中, 多人缺乏这样的认识. 我们可满心安息于基督为我们所作的一切, 却没有培养与祂的圣洁相交(“吃”可表明亲密交通、相交).

吃羔羊时要“与无酵饼和苦菜同吃”. 酵在圣经中多次采用, 是象征恶的. 无论在新约或旧约, 它都不是代表纯净、圣洁, 或美善. 而在这章中, “无酵节”预表我们实在从罪恶中分别出来, 是从羔羊血中洗净己罪的结果, 也是在祂受苦中与祂相交的合宜同伴. 只是完全的无酵饼才与烤了的羔羊相称. 一小点酵就是明显的罪恶, 破坏整条律例的道德本质. “因为我们逾越节的羔羊基督, 已经被杀献祭了, 所以我们守这节不可用旧酵, 也不可用恶毒邪恶的酵, 只用诚实真正的无酵饼”(林前5:7-8).

这段经文说及的节期, 是指召会的生活和行为, 正与无酵节符合. 无酵节一共有七天, 而在召会整体来说, 和信徒个人来说, 不论是蒙召在七日里, 或是在世上的一生中, 都要活在实际的圣洁生活里. 此外, 这是在血中洗净的直接结果, 并且与受苦的基督相交.

以色列人不须以除掉酵为得救的条件, 因为他已蒙拯救. 他若忽略除掉酵, 那借血而得的保障也不成问题, 只是与召会相交出了问题. “在你们各家中, 7日之内不可有酵, 因为凡吃有酵之物的, 无论是寄居的, 是本地的, 必从以色列的会中剪除”(出12:19). 以色列人从会中剪除, 这明确的说明基督徒若生活放任, 违反了神同在的圣洁, 就要停止他的相交. 神不能容让罪恶. 单单一个不洁的思想, 就会打扰心灵相交. 直至人认罪, 承认基督, 这些使心受感染的思想就除掉了, 相交就能恢复(参看约壹1:5-10).

感谢神, 我们知道没有任何事物能折断神与真信徒之间的联合. 我们“蒙耶和华拯救”, 不是暂时或有条件的, 乃是“得永远的救恩”. 但是救恩(Salvation)和相交(fellowship)是不同的事. 很多人得救了, 但是不认识相交, 也不多享受相交. 我若有带罪酵的围墙, 就不能享受血洒的门楣所带来的相交. 这是属神生命的格言. 愿这话写在我们心中! 虽然生活上的圣洁不是我们得拯救的基础, 但是它与我们享受救恩之乐方面, 关系非常密切. 以色列人不是借着无酵饼得救, 乃是借着这血; 然而, 酵会使他从会中剪除. 对于基督徒, 他不是借着生活上的圣洁得救, 乃是借着基督的宝血; 但是, 他若放纵罪恶、思想、言语和行为, 他就不能真享救恩之乐, 和不能与神的羔羊面对面相交.

我们可想象, 那“苦菜”与无酵饼同吃, 必有它的意义和道德本质. 我们不记念“苦”, 就不能与基督相交, 认识祂的受苦. 如果烤了的羔羊表明基督在十字架上以人的位格, 忍受了神的震怒, 那苦菜就表明信徒承认祂“为我们受苦”的真理. “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 因祂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赛53:5). 很多时候我们的心过于轻率, 以致不明白苦菜的深刻意义. 生活上实际的圣洁, 和被降服的心灵, 必从与基督受苦的真正相交中流露出来.

我们默想十字架, 就看到它除掉我们的一切罪. 这给我们甜蜜的平安和喜乐. 但是, 我们也看到它完全废掉血气的本性, 使“肉体”钉了十字架, “旧人”死了(参罗6:6; 加2:20; 6:14; 西2:11). 十字架实在为血气带来很多的“苦”. 我们要舍己, 治死在地上的肢体(西3:5), 承认自己向罪实在是死的(罗6:11). 凡被羔羊血救赎的人, 都认识与祂相交的喜乐, 看重这“节”要除掉恶, 和把血气治死于地.

以色列的会众有这血的保障, 平安地靠烤了的羔羊得着喂养, 又有无酵饼和苦菜! 没有审判的惧怕, 没有耶和华震怒的惧怕, 也没有在半夜可怕的公义报复, 就是那猛烈席卷整个埃及地的暴风. 在洒血的门楣里面, 人能享受极深的平安. 他们毋须害怕外面的事, 在门内也没有使他们忧愁的, 只有酵会扫去他们一切的平安和福气. 一幅为召会而描绘的画!^[9] — 一幅为基督徒而描绘的画! 愿我们的眼睛蒙开启, 心灵受教, 仰望这幅画!^[10]

[1] 预表(types)可指神在旧约的事件、制度、物件, 或人物中, 预先指定要在新约实现的意义. 换言之, 这些旧约时代所记载的预表, 是指向将来在新约的另一项事件、制度、物件, 或人物(我们称之为“本体”, antitypes). “预表”与“本体”的关系也可喻为“影像/影儿”(shadows)与“实体”(fulfillments)之间的关系. 预表犹如神的教具(实物教材), 让人更容易明白它所预表的“本体”所要传达的真理. 有关圣经的预表, 请参 2004年3/4月份, 第51期《家信》的“预表教具: 圣经预表简介(一)”.

[2] F. W. Grant, The Numerical Bible (vol.1) (Neptune, NJ: Loizeaux Brothers, 1890), 第170页.

[3] 麦敬道著, 吴志权译, 《出埃及记释义》(香港九龙: 基督徒阅览室, 1988年), 第127页.

[4] 英文Lamb一词在出埃及记12章译作“羊羔”(出12:4, 5, 6, 7, 8, 21, 43, 46, 48), 但在新约常译作“羔羊”(约1:29, 36; 林前5:7; 彼前1:19; 启5:6,7,8,12,13; 6:1,16; 7:9,10,14,17; 17:14; 19:7,9; 21:9,14,22,23等等). 由于本文重点在于带出旧约所预表的新约实体(神的羔羊主耶稣), 故统一地以新约译法为主, 将之译作“羔羊”.

[5] 出12:5: “要无残疾、一岁的公羊羔, 你们或从绵羊里取, 或从山羊里取, 都可以.”

[6] 感谢神, 我们并非凭着本身的公义或感觉, 乃是借着羔羊的宝血得蒙救赎! 约翰·达秘(John N. Darby)在其所著的《圣经各卷概要》一书中评述道: “请注意这里所说的: ‘我一见这血, 就越过你们去’(出12:13). 它不是说‘你一见这血’, 而是‘我一见这血’. 一个觉醒的心灵往往安息在神如何看待这血, 而非依赖他自己的公义. 我们要把这真理铭刻于心, 这是何等宝贵, 也是我们得平安的基础. 神看见这血, 我们在此找到平安. 神绝对不会轻忽这血能除罪的丰盛完美价值. 那位憎恶罪、深感被罪冒犯的神, 会看见这血的除罪价值. 或者有人问: 我岂不是需要对这血的价值有信心吗? 我们确实要信这血的价值, 以神的角度来看它已经除掉罪了; 但我们不可倚靠感觉来评估它的价值. 信心是仰望和倚靠神所思想的, 以神的意念为根据.” J. N. Darby, Synopsis of the Books of the Bible (vol. 1) (Ontario: Believers Bookshelf Inc, 1992), 第95页.

[7] 除了序言和结语之外, 上文编译自Ivan Steeds (ed.), Day by Day Christ Foreshadowed (West Glamorgan, UK: Precious Seed Publications, 2002), 第64, 65, 66页; 另在文中加上编译者的注解和脚注为参考.

[8] 麦敬道指出, 出12:6说: “在黄昏的时候，以色列全会众把羊羔宰了.” 这表明全会众在一地方围绕羔羊(KJV: it, 指羔羊, 并且是单数的一只羔羊). 这预表的真义是整个神的召会, 蒙圣灵召集, 奉耶稣的名聚会(特指都是奉同一个名聚会), 参麦敬道著, 《出埃及记释义》, 第127-128页. 另一方面, 出12:3说: “各人要按着父家取羊羔, 一家一只.” 这是表明每一个地方性的召会, 无论在哪里聚会, 都要个别地赏识神的羔羊主耶稣基督.

[9] 出12:46记载说: “应当在一个房子里吃, 不可把一点肉从房子里带到外头去; 羊羔的骨头, 一根也不可折断.” 麦敬道指出, 这就是“身体只有一个, 圣灵只有一个”的美好预表. 神的召会是合一的. 神在天使、世人、魔鬼面前, 看重、保存、证明召会的合一, 纵使他们行了很多事, 打扰这神圣的合一. 感谢神, 召会的合一是在神的保守下, 正如她的称义、悦纳、和永远保障一样. “又保全祂一身的骨头, 连一根也不折断”(诗34:20). 再看: “祂的骨头, 一根也不可折断”(约19:36). 纵使罗马兵丁粗暴、心硬, 一切可恶的影响力已经开始行动, 历世历代以来, 基督的身体(指“宇宙性召会”或“普世性召会”)仍是合一的, 召会的神圣合一永不能打破. “身体只有一个, 圣灵只有一个”. 这身体正在地上. 那些有信心、认识这宝贵真理的人, 是有福的; 纵使他们如此宣称、实践, 会带来许多困难! 我相信神必承认及赐他们荣耀. 麦敬道著, 《出埃及记释义》, 第147-148页.

[10] 以上附录改编自麦敬道著, 吴志权译, 《出埃及记释义》(香港九龙: 基督徒阅览室, 1988年), 第125-128, 130, 134-135, 137-140, 144页; 也参考其英文版本, C. H. Mackintosh, Genesis to Deuteronomy: Notes on the Pentateuch (Neptune, NJ: Loizeaux Brothers, 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