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十二个奥秘 (一): 基督道成肉身、基督在我们心里和基督身体的奥秘

(A) 导论

在希腊的异教里, “奥秘”(mysteries)是由一系列礼仪和仪式组成, 被认为是特别的神圣, 并以最严格保密的方式执行. 这些组织的会员经过了所谓“入门经验”(initiation)的各种阶段后, 被称为“完全人”(the perfected). 使徒保罗讲述以下这番话, 可能就与此事有关:

“然而, 在完全的人(the perfect)中, 我们也讲智慧. 但不是这世上的智慧, 也不是这世上有权有位、将要败亡之人的智慧. 我们讲的, 乃是从前所隐藏、神奥秘(mystery)的智慧, 就是神在万世以前预定使我们得荣耀的… 我们所领受的, 并不是世上的灵, 乃是从神来的灵, 叫我们能知道神开恩赐给我们的事”(林前2:6,7,12).

请注意: 是从神来的灵(圣灵)所赐下、所启示的奥秘. 这与那必须经过各种秘密方式才能获得的异教奥秘, 有何等大的对比.

(B) “奥秘”的定义

对现代人而言, “奥秘”(mystery)是指无法理解或没有答案的秘密.[1] 然而, “奥秘”一词的希腊字 mustêrion {G:3466}在古典希腊文和新约希腊文的用法中, 都没有这个含义. 在古典希腊文中, mustêrion 意思是“隐藏的事物或秘密”, 其复数词( mustêria )特指在希腊神秘宗教中唯独启蒙者(the initiated)得享的神圣仪式. 在新约圣经中, mustêrion 表示一个蒙神启示的秘密; 此秘密必须由神透过圣灵(借着使徒)向人显明… 这秘密一旦被神启示, 被人知道和明白之后, 就不再是所谓的秘密了.”[2]

范氏(W. E. Vine)解释道: “mustêrion 一词, 原本指启蒙者(the initiated, 希腊文 mustês )才得以知道的事物, 不过在新约中, 它并非指神秘事物, 而是那超乎人类天然理解范围的事(西1:26: “历世历代所隐藏的奥秘”); 这奥秘唯有按神所定的方式和时间, 靠着神的启示, 向那些蒙圣灵光照之人显明… 照圣经的意义, 奥秘是蒙神启示的真理.”

弗莱明(Don Fleming)也强调: “按新约圣经的用法, ‘奥秘’(mystery)一词不是一个让人无法明白的秘密(secret)或不解之谜(puzzle), 而是神启示给人的一个真理. 它通常指人普遍不知的事物, 但神因着祂的恩典而晓谕给人(弗3:4-5; 西1:26; 启17:7). 靠着耶稣基督得救的真理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奥秘. 人无法靠自己去理解它们, 而是那位从亘古就计划了救恩的神向人启示这些真理(罗16:25-26; 提前3:9,16).”

简之, 正如马唐纳(William MacDonald)所言: “奥秘是一个以前从未被启示的真理, 人无法以自己的聪明来理解, 现在却由神向人启示.”

(C) 圣经中的十二个奥秘

“奥秘”一词在圣经中共出现28次, 除了在启示录出现4次(启1:20; 10:7; 17:5,7), 福音书3次(太13:11; 可4:11; 路8:10), 其余的21次都出现在保罗的书信里. 我们必须清楚明白这些奥秘, 好成为神奥秘事的好管家(参林前4:1). 圣经约有12种不同的奥秘如下:

基督道成肉身的奥秘 (提前3:16)
基督在我们心中的奥秘 (西1:26-27)
基督身体的奥秘 (弗3:6)
七星与七个金灯台的奥秘 (启1:20)
天国的奥秘 (太13:1-52)
圣徒被提的奥秘 (林前15:51-54; 帖前4:16-18)
以色列眼瞎的奥秘 (罗11:25)
不法的奥秘 (帖后2:7)
大巴比伦的奥秘 (启17:5)
基督新妇的奥秘 (弗5:26-32)
万物更新和复兴的奥秘 (弥4:1-4; 彼后3:7-13; 启21:1-2)
神旨意的奥秘 (启10:7)

(C.1) 基督道成肉身的奥秘 (提前3:16)

经文: “大哉, 敬虔的奥秘! 无人不以为然: 就是神在肉身显现, 被圣灵称义, 被天使看见, 被传于外邦, 被世人信服, 被接在荣耀里” (提前3:16).

“大哉, 敬虔的奥秘! 无人不以为然!” 使徒保罗说敬虔的奥秘是“大哉”(希腊文: megas {G:3173}), 意思不是深奥神秘, 而是说基督的神人二性之位格与奇妙救赎之工作实在令人惊叹, 无比奇妙和伟大的. 诚然, 在人类历史上, 从没见过一个绝对完美的敬虔, 直到耶稣基督道成肉身来到人间, 完成救赎荣耀归天, 我们才看到一个绝对完美的敬虔者之样式.

(一) “神在肉身显现”

这里所谓的“神”, 就是那位创造宇宙万物的主宰, 将生命气息赐给万物的造物主. 神是无形、无限及永恒不灭的, 这位神就是主耶稣. 腓2:6述及主耶稣的位格: “祂本有神的形像, 不以自己与神同等为强夺的.” 主耶稣是三一神的第二位, 圣父、圣子、圣灵三者同荣同尊.

论到主耶稣, 希伯来书1:13说: “祂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像”; 提多书2:13称祂为“至大的神我们救主耶稣基督的荣耀显现”. 按约翰福音9章所记, 有一瞎子提问: “谁是神的儿子, 叫我信祂呢?” 主回答说: “你已经看见祂, 现在和你说话的就是祂”(参约9:36-37).

提前3:16所说的“在肉身”是论到人类历史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就是至高无限的神, 成为卑微有限的肉身. “必有童女怀孕生子, 人要称祂的名为‘以马内利’… 就是‘神与我们同在’.”(太1:23). 基督成为肉身时, 具备双重身份, 即圣洁的神和完全的人, 这两个身份在福音书中清晰可见. 基督是神, 祂只要说一句话, 就能平静风浪(可4:39), 叫死人复活(约11:43-44); 基督也是人, 会因走路而困乏, 需要坐在井旁休息(约4:6).

基督不像希腊神话所说的那样, 是半神半人的生物; 更不是在降世之时, 把神子的身份脱下, 穿上人子的身份, 等到复活升天后才恢复神子的身份, 这并不合乎圣经的教训, 是异端的说法, 是绝对错误的. 按圣经的教导, 虽然主耶稣放下神的荣耀, 取了人的样式, 但在肉身时, 祂还是百分之百的神, 有着神一切的属性和权能.

何等奇妙的奥秘! 耶稣基督不仅成为人的样式来到地上, 也带着人的样式凯旋归天, 进到天上永恒的荣耀里. 司提反说: “我看见天开了, 人子站在神的右边”(徒7:56). 荣耀中的人子满有尊贵荣美, 配受众圣徒歌唱赞美, 配得众天使俯伏敬拜.

提前3:16所谓的“显现”意义深广. 在旧约时代, 神屡次借着异象和异梦向人显现, 因此, 神的显现并非奥秘. 然而, 道成肉身的显现完全不同, 乃是神亲自成为人, 向世人显现. 虽然神在旧约曾借着天使或人形显现, 即所谓“神的显现”(theophany), 可是从神旧约的显现窥探神的丰富, 只是窥豹一斑而已;[3] 反之, 基督的道成肉身 — 神在新约的显现 — 将神本性一切的丰盛完全显现出来(西2:9), 让我们看清神本体的真貌, 所以基督能说: “人看见了我, 就是看见了父”(约14:9).

约翰福音1:14如此描述: “道成了肉身, 住在我们中间, 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 我们也见过祂的荣光, 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 使徒约翰继续说道: “从来没有人看见神, 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祂表明出来”(约1:18). “表明”一词的希腊原文是exêgeomai {G:1834}, 有“解释、说明、详述”之意(英文 exegesis 源自此字). 感谢神, 主耶稣不仅把父神启示出来, 也解释、说明和详述神本身. 难怪使徒保罗说: “大哉, 敬虔的奥秘! 无人不以为然!”

(二) “被圣灵称义”

“因信称义”和“被圣灵称义”两者全然不同, 因信称义是为世上的罪人而设, 罪人必须相信基督十字架的工作才能被神称义, 如罗3:24所说: “如今却蒙神的恩典, 因基督耶稣的救赎, 就白白的称义.” 反之, “被圣灵称义”指向基督的圣洁完全. 请留意圣灵如何借着祂的著作 — 圣经 — 来称基督为义.

林后5:21: “神使那无罪(“无罪”原文作“不知罪”)的, 替我们成为罪, 好叫我们在祂里面成为神的义”; 基督的心思和意念被圣灵称义, 因祂的内在(祂里面)完全圣洁, 是不知罪的.
彼前2:22: “祂并没有犯罪, 口里也没有诡诈”; 基督的一言一行被圣灵称义, 因祂的言语纯全, 祂的行为圣洁.
约壹3:5: “你们知道主曾显现, 是要除掉人的罪; 在祂并没有罪(原文作: 在祂里面并没有罪)”; 无论里里外外, 言语行为, 基督都是圣洁公义, 无有瑕疵的.

简之, 基督整个人都被圣灵称义, 如雅歌10:10-16所述说的, 这位良人从头到脚都是全然可爱的. 由此可见, 基督取了人的样式, 却没有取了人的罪性, 以至于圣灵(圣洁的灵)可以好像鸽子一般安息地定居在基督身上(约1:33).

(三) “被天使看见”

天使拥有极大的力量和权能(彼后2:11), 数目有千千万万(启5:11), 却都是服役的灵(服事的灵), 受神差遣作不同的事奉(来1:14). 当我们查看天使与基督同在的记载, 实在令人惊讶: 从基督的降生(路2:9-15), 在旷野受试探(太4:11), 直到在客西马尼园(路22:43), 最终在复活的早晨(约20:12), 天使一直在旁观看, 按时服事.

天使虽不是神所救拔的对象, 但仍要注视这伟大的奥秘 — 神在肉身显现. 天使要认识神完全的丰盛和荣耀, 而“神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西2:9). 在永恒里, 天使仍旧观看基督, 并要俯伏赞美祂, 说: “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启5:12).

(四) “被传于外邦”

基督不仅是天使注视的中心, 更是福音信息的主题. 一直以来, 使徒们所传的福音皆以基督为题, 正如使徒保罗所言: “我们却是传钉十字架的基督”(林前1:23); 接着又说: “我们原不是传自己, 乃是传基督耶稣为主”(林后4:5).

唯独基督是所有属神的信息应有的主题. 若讲员论述新闻政治、社会科学、宗教哲理等, 信徒就得不到喂养; 只有传讲基督, 信徒的心灵才得饱足, 灵命得以健壮成长, 因为基督是新造之人的食物, 是我们生命的粮(约6:35).

(五) “被世人信服”

基督不仅是福音的主题, 更是我们信服(believe, 相信)的目标, 是神给万人作可信的凭据(徒17:31). 由此可见, 基督要首先成为福音的主题, 过后当人听了有关基督的信息, 便可以选择信服或相信基督, 这是神圣的次序. 如此信主的基督徒会非常坚固, 往往能成为召会的中流砥柱.

(六) “被接在荣耀里”

基督不仅是相信的目标, 更是荣耀中的枢纽. 基督被接在荣耀里, 就像一位君王战后凯旋归来, 伴随他的是光荣和尊贵, 远超过“被接回天上”而已. 基督在天上作为得胜的君王, 其光彩灿烂辉煌; 父神要将祂升为至高, 超乎万有, 万膝跪拜, 万口称颂(腓2:9-11).

总结

道成肉身的奥秘排在十二奥秘之首, 可谓意义重大, 若是没有基督的道成肉身, 其余所有奥秘就都与我们无关了. 父将祂的儿子启示出来, 表明基督是圣灵称义的对象, 是天使注视的中心, 是福音的主题, 是相信的目标以及荣耀的枢纽. 这确是奥秘中的奥秘, 是大哉, 敬虔的奥秘, 无人不以为然!

(C.2) 基督在我们心里的奥秘 (西1:26-27)

经文: “这道理就是历世历代所隐藏的奥秘; 但如今向祂的圣徒显明了. 神愿意叫他们知道, 这奥秘在外邦人中有何等丰盛的荣耀, 就是基督在你们心里成了有荣耀的盼望” (西1:26-27).

保罗作为外邦人的使徒, 他的职责是把历世历代所隐藏的“奥秘”显明出来(西1:26), 借着他所写的书信, 我们认识神各样的奥秘(弗3:2-3). 在歌罗西书1:27, 保罗显明基督在我们里面的奥秘, 乃众多奥秘之一, “这奥秘在外邦人中有何等丰盛的荣耀, 就是基督在你们心里成了有荣耀的盼望.” 现在让我们同来思考这奥秘.

首先是“这奥秘在外邦人中有何等丰盛的荣耀”. 使徒保罗不是单单说“这奥秘”或“这奥秘有荣耀”, 而是说“这奥秘有何等丰盛的荣耀”, 这实在值得我们多加留意. 此外, “在外邦人中”一语穿插其中, 说明外邦人得救之事. 事实上, 外邦人得救并非奥秘, 因为旧约圣经(例如: 诗46:10及赛11:1,10)已有相关记载, 然而, 外邦人不仅得救而已, 弗3:6宣告说: “这奥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稣里, 借着福音, 得以同为后嗣, 同为一体, 同蒙应许.” 这就确实是奥秘了!

远离神、与神为敌的外邦人, 不仅灵魂蒙主拯救, 并且得着与犹太信徒一样的福气(“同为一体, 同蒙应许”), 更有基督进驻内心的大福气 — “就是基督在你们心里成了有荣耀的盼望”! 让我们认真思索这莫大的福气 — “基督在你们心里”. 何等奇妙, 耶稣基督竟然居住在每个信徒的心里! 虽然旧约记载不同的预表, 像以会幕的圣器预表基督, 基督却不居住在这些圣器当中; 旧约也有许多蒙神重用的信心伟人, 像亚伯拉罕、摩西、以利亚等等, 基督还是没有居住在他们里面. 只有新约信徒获得基督的内住, 这正是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特权与福气.

基督的内住借着圣灵来成就, 正如祂所应许的: “我要求父, 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 叫祂永远与你们同在, 就是真理的圣灵, 乃世人不能接受的; 因为不见祂, 也不认识祂. 你们却认识祂, 因祂常与你们同在, 也要在你们里面” (约14:16-17) [注: “祂常与你们同在”原文直译为“祂与你们同住”(KJV: he dwelleth with you), 下一句“在你们里面”即所谓的“内住”(indwelling), 所以基督借着圣灵长久性的内住在信徒里面. “你们也靠祂(主耶稣)同被建造, 成为神借着圣灵居住的所在”, 弗2:22].

基督的内住不仅带来福气与特权, 也带来生命实质的改变, 所以保罗说: “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 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2:20). “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提醒我们在得救以前, “旧我”只为一己而活, 每一件事都从“己”的利益着想, 以“己”为主; “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则论到重生得救后的情况 — 基督进驻和内住我们的心, 这是圣经赋予我们的地位(属于地位性的真理, positional truth). 但在实际的情况下(按实际性的真理, practical truth), 我们的“己”必须让位, 正如主耶稣对跟从者的要求: “就当舍己, 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路9:23). 无可置疑, 我们需要在实际成圣方面多多操练, 学习让基督在我们里面作主, 在我们心中的宝座上执政掌权, 掌管我们的一切.

论到“基督在你们心里”, 保罗说“成了有荣耀的盼望”. 基督的内住极具影响力, 除了促使信徒的生命产生积极改变, 更要把信徒引进荣耀里. 基督的内住只是荣耀的前奏, 现今基督住在信徒里面, 将来必在信徒身上完全显明, 因我们会“变成主的形状, 荣上加荣, 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林后3:18). “基督是我们的生命, 祂显现的时候, 你们也要与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西3:4). 这就是我们将要享有的荣耀盼望!

(C.3) 基督身体的奥秘 (弗3:6)

经文: “用启示使我知道福音的奥秘, 正如我以前略略写过的. 你们念了, 就能晓得我深知基督的奥秘. 这奥秘在以前的世代没有叫人知道, 像如今借着圣灵启示祂的圣使徒和先知一样. 这奥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稣里, 借着福音, 得以同为后嗣, 同为一体, 同蒙应许” (弗3:3-6).

保罗在以弗所书3:3-6讲论基督身体的奥秘, “这奥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稣里, 借着福音, 得以同为后嗣, 同为一体”. 保罗之前在弗2:16提及“便借这十字架使两下归为一体”, 表示信主的犹太人和外邦人在基督里同为一体, 拥有同等地位与权利, 不再有任何距离, 这在旧约时代是匪夷所思的事; 它是属于新约时代的奥秘.

为了帮助我们更清楚认识“基督身体的奥秘”, 我们将在下文解释“地方召会与基督身体的分别”、“以色列的国度与基督身体的分别”、“天国与基督身体的分别”以及“基督身体在保罗书信的叙述”.

(一) 地方召会与基督身体的分别

保罗在以弗所书清楚指出: “召会(教会)是祂的身体, 是那充满万有者所充满的”(弗1:23), 所以“基督的身体”就是所谓的“宇宙性或普世性的召会”(universal church), 即由所有在召会时代的基督徒(从五旬节开始, 直到召会被提这段时期)所组成的群体. 地方性的召会(local church)则是一群在某个地方聚集和事奉神的基督徒.

常言道“地方召会是基督身体(宇宙性召会)的缩影”, 但事实上, 地方召会在本质上与基督身体还是有区别的:

地方召会具有地方上的差别(地域差异), 主要关系到“实际性的真理”(practical truth, 指需要人去实践的真理); 基督身体是属灵的, 主要关系到“地位性的真理”(positional truth, 指神已规定好、无需人去实践的真理, 例如弗1:22-23论到基督为召会作万有的头, 召会是祂的身体; 这两件事是神已规定好的、不需人去实践的真理).
基督徒在信主得救后受浸, 加入地方召会(徒2:41-42); 但那位基督徒自信主得救那一刻, 便自动被神置入基督的身体, 成为一份子.
地方召会有男女之别(林前14:34; 男女各有明显不同的职事); 基督的身体却无男女之分(加3:28).
信徒会因传播异端的道理或道德败坏而被逐出地方召会(与当地信徒断绝交通, 林前5:11); 但没有任何一个信徒会被逐离基督的身体(罗8:38-39).
“凶暴的豺狼”(假先知、假师父、假弟兄)可以伤害地方召会(徒20:29), 撒但也可以败坏地方召会(林后11:1-3); 但无论是豺狼或撒但, 都无法加害基督的身体(太16:18).
地方召会可能分党分派(林前3:3); 基督的身体却合一无界(弗4:4).
地方召会因不忠而被挪去(启2:5); 基督的身体贵为新妇(新娘), 乃是圣洁没有瑕疵的(弗5:26).
地方召会是在主再来以前完成责任(林前11:26); 基督的身体却永作羔羊的妻(启21:9).
地方召会应该定日、定时、定地点来聚集(林前14:23; 来10:25); 基督的身体却要等到在空中与主相遇, 方可整体聚集(帖后2:1).
地方召会由各个肢体努力建造而成(林前3:10-15); 基督的身体由主基督建造而成(信徒无法参与此建造, 太16:18).

(二) 以色列的国度与基督身体的分别

以色列的国度是属地的; 基督的身体是属天的(弗2:6).
以色列的国度一直在地上; 基督的身体只会短暂留在地上, 很快便在天上的荣耀里与主相聚(帖前4:17).
以色列的国度盼望等候基督在地上作王, 设立永远的国度(耶23:5-6); 基督身体的盼望是等候主耶稣显现, 然后接我们进入永远的荣耀里(多2:13).
以色列的国度有地位上的分别, 在将来的国度里, 以色列会成为万国之首(赛60:11-12), 外邦人必须通过以色列才蒙福(赛60:3; 亚8:23), 基督的身体并非如此, “我们不拘是犹太人, 是希利尼人(希腊人), 是为奴的, 是自主的, 都从一位圣灵受洗, 成了一个身体, 饮于一位圣灵”(林前12:13), 在基督的身体里没有种族阶级之分, 所有信徒都享有福音带来的同等特权.
以色列国度的福气是在地上(申28:1-14; 摩9:3-15); 基督身体的福气则在天上(弗1:3).

(三) 天国与基督身体的分别

很多基督徒对此课题一知半解, 因基督的身体可说是“隐藏在天国里”. 尽管如此, 两者实际上分别很大:

天国是旧约预言的题目(但2:44), 所以施洗约翰常说“天国近了”! (太3:2); 不过, 召会是新约里全新的启示(弗3:5).
天国最初由施洗约翰开始, 直到千禧年结束为止(太11:12; 13:30);[4] 基督的身体由五旬节开始, 直到圣徒被提(徒2:41; 帖前4:17).
马太福音13章记载, 天国里有真有假(的基督徒), 并存着麦子和稗子; 麦子代表天国之子, 稗子代表恶者之子(太13:30, 38-39); 基督的身体却没有真假之分, 因我们是“借着福音得以同为后嗣, 同为一体”(弗3:6), 基督也是整个身体的救主(弗5:23).
天国会经过大灾难(太13:30,49); 但基督的身体不会经过大灾难. 从启示录的时代顺序可见: 1至3章是召会的时代, 4至5章是天上宝座的显示, 6章开始灾难时期, 召会的名在第三章后再没有出现, 因他们已在天上与主同在了.
马太福音25章记载了“聪明与愚蠢的童女”、“良善忠心与又恶又懒的仆人”以及“绵羊与山羊”三个比喻. 天国里有得救和失丧的人, 那些只在口头承认信主, 而没有真心悔改的, 必定失丧与灭亡; 反之, 在基督身体里, 只有得救的人, 我们已承认自己是罪人, 并相信基督十字架的工作, 得以成为基督身体上的肢体, 成为基督身上“骨中的骨, 肉中的肉”, 永不分离.

(四) 基督身体在保罗书信的叙述

基督的身体不是旧约的延续, 其预表和教训在旧约里并不存在(弗3:5); 基督的身体是新约奥秘的启示, 在五旬节圣灵降临的那一天诞生, 由主耶稣亲自建立. 基督的身体由犹太人和外邦人组成(林前12:13); 基督的身体穿越时代, 由五旬节开始, 直到主再来接信徒那一刻为止; 基督的身体突破了地方上的界限, 因犹太人和外邦人成为一体, 从此再没有宗族之分; 基督的身体是全足的, 基督是身体的头(弗1:22-23), 且已经赐下不同的恩赐, 促使身体完备(弗1:11-16), 无需世上任何的帮助.^[5]

[1] “奥秘”是指深奥与神秘, 通常指某个事件的由来复杂, 不为一般人所知. “奥秘”一词英文是 mystery , 源自拉丁文mysterium (可译作: 奥理、奥迹、奥秘), 摘自 https://baike.baidu.com/item/奥秘/82413 .

[2] J. D. Douglas, et al. (eds.), The New Bible Dictionary (2nd ed.) (Leicester, England: Inter-Varsity Press, 1982), 第805页.

[3] “窥豹一斑”意思是从小孔里看豹, 只看到豹的一块斑纹. 它比喻只见局部, 未见整体, 是不完整的认识. 人从旧约“神的显现”所认识到关乎神的属性也是如此.

[4] 天国最初由施洗约翰开始(太11:12), 直到千禧年结束为止(启20:2-7). 威尔逊(T. E. Wilson)指出, 这段时期可分为两部分: (1) 天国在奥秘的形式下(Kingdom of Heaven in Mystery, 或称“奥秘式的天国”, 太13:1-52): 从施洗约翰起, 直到主再来; (2) 天国在彰显的形式下(Kingdom of Heaven in Manifestation, 或称“彰显式的天国”, 启20:1-6): 从主再来, 直到千禧年结束. 我们将在下期进一步探讨天国的奥秘.

[5] 上文改编自“神的十二个奥秘”, 载《灵食蜜语》, 第4期, 第3-8页 (此刊物由香港大埔福音堂于2018年出版); 也参“The Twelve Mysteries of Scripture”, 载 W. E. Vine, The Collected Writings of W. E. Vine (vol.4) (Glasgow: Gospel Tract Publications, 1985), 第293-296, 297-299页; 马唐纳著, 姚光贤译, 《分别在此》(香港九龙: 基督福音书局, 2011年), 第147-1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