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一)
编译者注: 新约圣经中多方教导有关“长老的职分”(eldership), 因为按照神的心意, 召会需要有这职分, 来负起监督和牧养的工作(参 徒20:17,28; 多1:5-7; 彼前5:1-4). 美国的斯特劳奇(Alexander Strauch)[1]所著的《按照圣经作长老》(Biblical Eldership)是有关长老职分的佳作.[2] 斯特劳奇正确指出, 在召会历史上, 所谓的“弟兄运动”(Brethren Movement, 指奉主名聚会的运动)成功归回圣经的教导, 恢复了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3] 由于篇幅有限, 我们编译此书的英文简洁版 — The Biblical Eldership Booklet — 加添脚注和较长篇的附录后, 分几期刊登在《家信》季刊中, 好叫更多信徒看清何谓“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并实践此宝贵真理.[4]
(A) 所面对的问题
Alexander Strauch
某次参加一个召会(教会)主办的音乐会时, 让我在“教会学” (或称“召会学”, ecclesiology)方面上了一堂富有洞见的课. 当我走进大厅, 立刻注意到主任牧师(senior pastor)[5]和他的职员们(staff)的相片和头衔. 相片被排列成金字塔的形状, 最上面是主任牧师, 接下来是三位副牧师(associate pastor), 最下面是召会其它职员们构成的金字塔底座. 当我进一步走到教堂的边廊时, 我看到另一个玻璃橱内陈列着召会长老们的相片和头衔. 我马上想到: 这真是一个最好的实例, 说明了召会中的长老们是如何地被推到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落! 这完全不符合新约圣经长老职分的模式(model of eldership).
我第一次与召会的长老有接触, 是在我青少年时期, 正准备接受“坚信礼”(confirmation)的时候. 在坚信礼的课程中, 我和召会的传道人(minister)谈到我在一年前参加暑期圣经营时归信基督的经历. 他听了我这年轻人兴奋的见证, 就要我去和召会的长老们分享. 当我和长老们谈到我和耶稣基督这个新的关系时, 长老们竟然哑口无言, 茫然不知所措. 我从他们的反应看得出来, 他们根本不明白我所说的. 那次的经历叫我对召会的长老大失所望.
我第二次与召会长老们接触的经历却大不相同. 我离开家乡到大学深造时所参加的召会, 有教导并实践真正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这召会的长老们认真看待新约圣经所吩咐作长老的资格, 并积极地牧养神的群羊. 他们提供强有力的领导, 实行爱心的牧养和管教, 教导纯正的圣经教义, 并且谦卑舍己, 活出基督徒生活的榜样. 因此, 他们在召会备受敬重. 这些人令我对召会长老职分这一题目起了正面的兴趣.
后来去神学院时, 我对长老职分的兴趣受到严厉挑战. 某次, 在“教会行政”(church polity)的课程上, 教授顽固的反对长老带领召会(教会)的观念. 我问教授说, “您对圣经中这么多谈到长老治会的经节, 有何看法呢?” 他快速地回答, 说: “再多的经节也没有用!” 我不敢公开说出我当时的想法. 我真想问他: “那么, 什么才是有用的呢? 难道是您心目中那些根本不存在、支持牧师制度的经节吗?” 这个和其他类似经历让我更确信长老职分虽是圣经所教导的纯正教义, 却被大部分的召会所忽视或误解.
数年后, 当我要准备一系列有关召会教义的讲章时, 我发现找不到任何一本详细讨论长老职分的书. 我最多找到一些小册子、期刊文章或书中几章而已, 根本没有以解经式的观点来全面处理长老职分的书籍. 缺乏这题目的解经是难以置信的, 因为长老在初期召会负起领导的重要责任, 又有这么多的经文教导有关长老的事. 这点最终激起我的渴望, 要写长老职分这一题目.
我不相信圣经中任何重要的教义是可以被忽略, 或当作不存在的. 然而, 现今许多召会正是这样地对待长老职分的圣经教义. 甚至一些有长老的召会, 其长老也被降低到暂时性的“教会董事部成员”(church board members)之一. 这与新约圣经所教导有关牧养召会的长老模式大不相同. 这样的召会即使有长老, 也不算是实践那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外表看来,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召会(教会)实行长老制度, 因为他们相信这是圣经的教导.[6] 不幸的是, 由于缺乏有关长老职分的正确教导, 所以大部分有长老带领的召会, 在长老职分方面也充斥着模糊混乱或不合圣经的想法. 就是这些有害的错误观念顽强地拦阻了各地召会实行真正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长老职分这一题目非常重要, 地方召会不该陷入混淆与错谬的僵局.
简之, 很多召会对长老职分的混淆实在令人震惊. 为了纠正这方面的错误, 我写了此书 — 《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紧急呼吁恢复合乎圣经的召会领导模式》(Biblical Eldership: An Urgent Call to Restore Biblical Church Leadership). 有些召会已有长老, 却误解圣经对长老的特征与要求; 此书主要是为这样的召会写的. 书中简略地概述什么是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我期望它会激发你的兴趣, 去读完这本书, 更重要的是鼓励你去进一步查考圣经关于长老职分的教义. 毫无疑问, 还有许多珍贵的真理等待我们去发现.
(B) 按圣经解释长老职分
关于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尽管新约圣经对这方面有这么多的教导, 但它还是被广泛误解. 即使是那些声称有“复数长老治会”的召会或教会, 也把长老职分重新定义, 把它原本目的和尊贵职分给更改, 被那些按立的牧师和他的职员(指所谓的“教会职员”)所遮盖而黯然失色. 为了澄清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我把它分成五大特征来阐明:
- 从事牧养的领导 (pastoral leadership);
- 分担工作的领导 (shared leadership);
- 男性带领的领导 (male leadership);
- 合格领袖的领导 (qualified leadership)
- 仆人心态的领导 (servant leadership)
(B.1) 从事牧养的领导 (Pastoral Leadership)
大部分的基督徒一听到召会的长老们, 他们想到的是官式的委员会, 平信徒的代表们, 在地方召会中有影响力的人, 或是牧师的顾问们. 他们认为长老是制定政策, 管理财务、募款, 或是行政的人员. 他们并不期望长老们教导圣经或是牧养人的生命. 康斯特克斯(Victor A Constien, 路德会的职员,《关怀的长老》一书之作者)说明了对长老角色的一般看法: “长执会的长老们并不是副牧师, 他们要帮助牧师… 透过主任牧师, 长老们在教会职员、助理牧师、基督徒教育部门的主管、传福音者… 中间建立了一个关怀的连接环. 但更重要的是, 长老们促进并加强了教会职员(church staff)中工作上的关系.”[7]
然而, 这样的观点不仅缺少圣经的支持, 反而绝对地抵触了圣经的教导. 一个人不须要读希腊文或受正规的神学训练就能了解这种现代召会中对长老职分的观念是不符合新约圣经中的教导. 依照新约圣经中长老职分的观念是: 长老带领召会, 教导传讲神的话, 保护召会远离假师傅, 训诫劝勉圣徒们正确的教义, 探望生病的, 并且定规教义上的争论. 用圣经的术语来说, 长老们牧养、监督、带领, 并且照顾当地的召会.
因此, 当保罗和彼得直接劝勉长老们尽上他们的职分时, 他们都用了牧人的描述. 要注意的是, 这两位伟大的使徒是将牧养地方召会的职分托付给长老们, 而不是给个人或其它的团体. 保罗提醒在亚西亚的长老们, 圣灵立他们作全群的监督, 目的就是为了要照顾神的召会(徒20:28). 彼得劝勉长老们务要牧养神的群羊(彼前5:2). 因此我们必须认定根据使徒们的教导, 基督徒的长老是群羊的主要牧人, 而不是公司的行政主管, 或是牧师的顾问.
如果我们要了解基督徒的长老们和他们的工作, 我们必须了解圣经对牧养的描述. 作为羊群的守望者, 新约圣经中的长老是要保护、喂养、带领, 并且照顾羊群许多实际的需要. 让我们从这四方面广义的牧养上的项目来思考新约圣经中牧人或长老们的榜样、劝勉和教导.
(一) 保护群羊 (Protecting the Flock)
新约中长老们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要保护当地召会免受假师傅之害. 当保罗离开小亚西亚时, 他召集在以弗所召会的长老们, 给了临别的劝戒. 主要的告诫是: 为群羊谨慎 — 豺狼来了: “保罗从米利都打发人往以弗所去, 请召会的长老来… 圣灵立你们作全群的监督, 你们就当为自己谨慎, 也为全群谨慎, 牧养神的召会, 就是祂用自己血所买来的. 我知道我去之后, 必有凶暴的豺狼, 进入你们中间, 不爱惜羊群, 就是你们中间也必有人起来说悖谬的话, 要引诱门徒跟从他们. 所以你们应当儆醒…”(徒20:17-31).
依照保罗对长老职分的资格, 一个要成为长老的人必须有足够的圣经知识去驳倒假师傅: “我从前留你在革哩底, 是要你将那没有办完的事都办整齐了, 又照我所吩咐你的, 在各处设立长老. 若有无可指责的人… 坚守所教导真实的道理, 就能将纯正的教训劝化人, 又能把争辩的人驳倒了”(多1:5-9).
举例来说, 耶路撒冷召会的长老们和使徒们一起来判断教义上的错误: “使徒和长老聚会商议这事(指教义之事)”(徒15:6). 像使徒们一样, 耶路撒冷的长老们必须有神话语的知识来保护羊群免受假师傅之害.
(二) 喂养群羊 (Feeding the Flock)
不像现代“教会委员会”的长老(church-board elders), 所有新约的长老们都必须要能教导(提前3:2). 在给提多的书信中, 保罗列举了长老的资格: “坚守所教真实的道理, 就能将纯正的教训劝化人, 又能把争辩的人驳倒了”(多1:9). 在一篇有关长老的非常重要的讲论中, 保罗提到了一些在劳苦传道、教导人的长老们配得当地召会在财物上的敬奉: “那善于管理召会的长老, 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 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 更当如此. 因为经上说: ‘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 不可笼住它的嘴’, 又说: ‘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 ”(提前5:17-18)
保罗提醒以弗所的长老们, 他是在教导他们有关召会及神丰盛的计划和旨意: “因为神的旨意我并没有一样避讳不传给你们的”(徒20:27). 现在正是长老们要作同样事的时候了, 因为长老们受命要牧养神的群羊(徒20:28; 彼前5:2). 他们牧羊的任务之一, 就是注意要以神的话来喂养群羊(参 徒20:32: “如今我把你们交托神和祂恩惠的道; 这道能建立你们, 叫你们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
(三) 带领群羊 (Leading the Flock)
在圣经的用语中, “牧养”(to shepherd)一个国家或群体的人, 其意思是治理他们(撒下5:2; 诗78:71-72). 根据使徒行传20章和彼得前书5章, 长老们牧养神的召会. 因此, 牧养当地的召会也就是带领召会. 对以弗所的召会, 保罗说“那善于管理(意指带领、引导、治理)召会的长老, 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提前5:17; 注: 提摩太前书是写给当时住在以弗所的提摩太, 参 提前1:3). 因此, 长老们负责带领、引导、管理、经营和照顾神的群羊.
在提多书1:7, 保罗坚持那将要成为长老的, 必须在道德和灵性上无可指责, 因为他是“神的管家”(God’s steward). 管家是“家务事的治理者”(household manager), 要对主人的仆婢、产业, 甚至财务负起责任. 长老们是地方召会, 即神的家务事的管家(注: 神的召会就是“神的家”, 提前3:15).
长老们也被称作“监督”(overseers), 表明了他们督导和经营召会的意义. 彼得在劝勉长老时, 用了监督这个动词: “劝你们中间与我同作长老的人: 务要牧养在你们中间神的群羊, 按着神旨意照管他们(原文作“监督他们”)”(彼前5:1-2). 在这个例子中, 当彼得劝勉长老们尽责时, 他合并了牧养和监督的观念. 因此, 我们可以说长老们全部的功用就是牧养和监督神的召会.
(四) 照顾实际的需要 (Practical Needs)
除了要熟悉有关保护、喂养、引领羊群等既多方又广大的事项之外, 牧人还要负起实际照顾羊群多方面不同需要的责任. 例如, 雅各教导生病的人去找召会的长老: “你们中间有病了的呢, 他就该请召会的长老来, 他们可以奉主的名用油抹他, 为他祷告”(雅5:14). 保罗也劝勉以弗所的长老照顾那些软弱和需要的信徒: “我凡事给你们作榜样, 叫你们知道应当这样劳苦, 扶助软弱的人, 又当记念主耶稣的话, 说: ‘施比受更为有福’ ”(徒20:35).
作为羊群的牧人(shepherds), 长老们必须使任何羊的需要得到帮助. 这意味着探望生病的人、安慰丧家、坚固软弱者、为召会所有的信徒, 甚至难以相处的信徒祷告; 也要拜访新人、对订婚、结婚或要离婚者提供咨询; 并且治理会众当中许许多多日常生活及内在生活的细节.
(五) 辛勤工作与为主牺牲 (Sacrifice)
当召会的长老职分被看成是召会中的身分或委员会的时候, 将会有许多志愿者愿意作长老. 可是, 当它被看成是一个被要求作牧养工作时, 就很少人会急着要成为志愿者了. 一般而言, 没有牧养的长老或好的召会长老的其中一个原因是: 男人普遍上在灵性方面是“懒惰的”(spiritually lazy). 属灵方面的懒惰也是为什么大部分召会无法建立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之原因. 男人比较希望别人来替他们尽上属灵的责任, 即由他们的妻子、神职人员(clergy), 或教会的职员们(church professionals)来负责.
然而, 在有名无实的环境里, 不可能有圣经中所说的长老职分. 在一个没有合乎圣经信仰的召会中, 就不会有合乎圣经的长老. 要有效率的发挥圣经的长老职分, 必须有男人肯坚定委身于主对门徒教导的原则. 圣经的长老职分是依靠那些肯先求神的国和神的义的男人(太6:33). 这些男人已将自己当作活祭献给神, 成为主耶稣基督的奴仆(罗12:1,2), 爱耶稣基督过于一切, 并且情愿为别人牺牲, 也爱神所爱, 肯自律、舍己、背起十字架为基督受苦.
有人说: “你不可能期望平信徒要照管家庭, 整天上班, 又要牧养召会.” 但其实并非不可能. 许多人照顾家庭和工作, 还能分出许多时间给社区的服务、俱乐部、运动活动, 以及宗教的团体. 异端的教派组织或团体建立了很大的平信徒运动(lay movements), 而它们能存在的主要原因, 是因为有教友自愿摆上时间, 为它服务. 反而是我们这些笃信圣经的基督徒们已变得懒惰、软弱、拿钱作事的基督徒团体. 一个惊人的事实是, 有许多人可以成就很大的事, 只要他们有动机去作他们喜欢的事. 我看过人们用他们休闲的时间改建房子, 也看到人们在读经上严谨自律, 并在圣经知识上取得卓越的成就.
因此, 真正的问题不在乎人有限的时间和精力, 而是对工作、基督徒生活、优先次序, 特别是基督徒的事奉, 有了错误的观念. 保罗对以弗所的长老们说: “我这两只手常供给我和同人的需用, 这是你们自己知道的. 我凡事给你们作榜样, 叫你们知道, 应当这样劳苦, 扶助软弱的人, 又当纪念主耶稣的话说: 施比受更为有福”(徒20:34-35). 一个有工作或职业的人怎能牧养召会, 而又同时维持家庭和工作呢? 他们能做到这点, 是靠舍己、自律、信心、坚忍、勤奋, 并且倚靠圣灵的大能. 著名作家兼温哥华维真神学院(Regent College)的讲师保罗·史蒂文斯(R. Paul Stevens)为我们指出了一条正确的路:
织帐篷者(tentmakers)若要能在三个全时间的工作上存活(工作、家庭、服事), 他们必须过着一个舍己牺牲的生活. 织帐篷者必须过俭朴的生活, 并且在服事神的节奏中找到休闲和安息(太11:29). 他们必须愿意放弃职业上的成就和私人的休闲, 为要得到天上的奖赏(腓3:14). 如果他们能够富足, 并且有高尚安适的生活, 相信许多人都愿意成为织帐篷者. 但事实是, 在召会和社区中有重大意义的服事, 只有借着愿意牺牲和全然奉献才能达到.”[8]
(B.2) 分担工作的领导 (Shared Leadership)
对勤读圣经的基督徒而言, 分担工作的领导并不是一个新的观念. 分担领导的职分根源于旧约圣经中以色列众长老的设立, 以及主耶稣亲自建立的使徒职分(apostolate). 有一个非常重要却常被忽略的事实, 就是我们的主没有指定一个人来带领祂的召会. 祂亲自指定并训练十二位使徒. 耶稣基督设立了“召会复数的领导职分” (plurality of leadership). 十二位使徒们构成了召会最初期的领导团队, 一起带领并教导最初的基督徒团体, 为日后立下可仿效的典范. 十二位使徒们提供了合一、谦卑、弟兄相爱和分担领导的最好结构.
为了减轻十二位使徒的责任, 他们指定那七位执事来分配召会寡妇的供给(徒6:3-6). 在此事上, 分担的领导也是显然易见的. 这七位就是后来执事们(deacons)的榜样. 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七人中谁为首而其它人是他的助理. 他们是以仆人的团体来集体服事耶路撒冷的召会. 根据所有的证据, 执事们也像长老们一样, 组成了一个集体的领导.
新约圣经显示了许多初期召会在牧养上的监督, 是委托给复数的长老们(plurality of elders). 这对早期在耶路撒冷、犹大和邻近乡镇的犹太基督徒和许多初期外邦人的召会, 都是真实的. 很有意思的是, 更正教的基督徒(Protestants)并不会挑战执事们的复数性而想建立一位单独的执事; 但他们却反对长老们的复数性(指他们反对召会有超过一个长老). 奇怪的是, 基督徒们没有问题接受多数的执事们, 却几乎无理性的害怕新约圣经中很清楚提到的复数长老职事. 虽然害怕, 但长老团的复数领导(plurality of leadership)既是圣经的教导, 就必须像复数的执事(plurality of deacons)一样的被遵行与保存下来.
我深信许多基督徒害怕“复数长老制” (plurality of elders)的基本原因, 是他们没有真正了解新约圣经中的观念, 或它对地方召会的益处. 新约圣经的长老职分并不像许多人认为的, 是一个开放给任何会员、高高在上的委员身分. 相反的, 按新约圣经所教导的长老模式之要求, 长老们在服事前必须符合特定道德和灵性上的资格(提前3:1-7). 这些长老们的资格必须公开地接受召会的检验(提前3:10). 他们必须公开地被设立进入事奉(提前5:22; 徒14:23). 他们必须被圣灵催促和感动来行事(徒20:28). 最后, 他们必须被全体会众认同、爱戴和尊敬. 这种会众给予的尊敬, 包含了在财物上支持那些在传道和教导上有独特恩赐的长老们, 使得有些长老们可以全职或带职的服事召会(提前5:17-18). 因此, 一个符合资格、热心奉献, 且被圣灵设立的长老团队, 绝不会是一个既被动又无效率的委员会; 它是一个有效率、可以带给召会莫大益处的领导结构. 复数的长老团队有以下特征: (1) 平等的团队; (2) 平等中的首位.
(一) 平等的团队 (A Council of Equals)
由一群长老们组成的治理模式几乎在每个古代的社会里都可以找到. 它是整本旧约历史中以色列这个国家最基本的管理结构(出3:16; 结8:1). 对以色列而言, 一个族长式的部落社会, 长老制度就像家庭一样的自然. 因此, 当新约圣经记载保罗, 一个熟悉旧约和犹太文化的犹太人, 在为他建立的召会指任长老们时(徒14:23), 它意味着他在每个地方召会中设立了长老们的团队.
按定义来说, 长老治理的结构是一个集体领导的模式. 在其中的每位长老都分担了同等的地位、权柄和事奉上的责任. 这种领导的结构有不同的名称. 以现代的用语来说, 它指的是召会复数的领导(multiple church leadership)、分担的领导(shared leadership), 或是团队的领导(team leadership). 在本书中, 我用这些术语或用语(terms)作同义字. 集体领导的反义词是单一领导(unitary leadership), 君主式领导(monarchical rule), 或一人领导(one-man leadership).
(二) 平等中的首位: 领袖中的领袖 (First Among a Council of Equals)
在圣经的长老领导中, 一个非常重要却又被可怕误解的观念, 就是“平等中的首位”(first among equals, 提前5:17). 不了解“平等中的首位”这个观念曾经造成长老领导制在牧养照顾和带领上没有效率的惨况. 虽然长老们在一起行动, 并且分担领导召会的权柄和责任, 但他们在恩赐方面、圣经知识、领导能力、灵命经验或献身程度上是有不同的. 因此, 那些在长老中特别有恩赐的领袖或教师, 自然而然就会在这个领导群体中突显出来. 这就是罗马人所谓的 Primus niter pares, 意思为“平等中的首位”(first among equals), 或 Primi niter pares, 意思是“平等中的前几位” (first ones among equals).
“平等中的首位”这原则最初出现在主对十二使徒的身上. 耶稣基督拣选了十二位使徒, 给了他们讲道和医治的能力, 但却对其中三位 — 彼得、雅各和约翰 (平等中的前几位, first ones among equals)给予特别的关注. 在这三位中, 正如同在这十二位中, 彼得又显得特别的突出(平等中的首位, first among equals).
作为一个天生的领袖、发言人、行动者, 彼得激励、坚固并点燃了整个群体. 如果没有彼得, 整个群体将会减少了效率. 当彼得被其它十一位同等的使徒们环绕时, 他变得更刚强、更平衡, 并且他天然的冲动和胆怯也受到压制. 虽有出众的领导和说话才能, 彼得并没拥有高过其它十一位使徒的正式头衔和等级. 他们并不是他的下属, 他们也不是他的雇员或助手团. 他并不是使徒们的“主任牧师”(senior pastor). 彼得只不过是在与他同等的众人当中居首(first among his equals), 这是我们的主亲自认同的.
使徒们在使徒行传第6章中拣选七个人, 来减轻他们的工作. 我们从中也观察到上述这种“在平等中居首位”的领导关系. 腓利和司提反在其它五位弟兄中是突出的重要角色(徒6:8-7:60; 8:4-40; 21:8). 然而, 在所有叙述的记录中, 这两位并没拥有比其它人更特殊的头衔或身分.
从保罗和巴拿巴两人第一次宣道旅程的关系中, 我们看到更多有关“在平等中居首位”之观念的证据. 保罗和巴拿巴两位都是使徒(徒13:1-3; 14:4; 15:36-39; 林前9:1-6), 但保罗显然在两人中居首, 因为他“说话领首”(the chief speaker, 徒14:12), 并且是强有力的领袖. 另一方面, 尽管保罗明然是两人中较有恩赐的, 他并没有因此比巴拿巴更高一级; 他们在传福音的事工上也是一同劳苦的伙伴. 这类相似的关系也存在保罗和同样是作使徒的西拉之间(帖前2:6).
最后, “在平等中居首位”的观念在会众对长老们的敬奉中更清楚地表明出来. 关于对待长老方面, 保罗给以弗所召会特别的指示: “那善于管理召会的长老, 当以为配受加倍的敬奉. 那劳苦传道教导人的, 更当如此. 因为经上说: ‘牛在场上踹谷的时候, 不可笼住它的嘴,’ 又说: ‘工人得工价是应当的.’ ”(提前5:17-18). 所有的长老们必须能够教导圣经, 但并非所有的长老都想要完全作讲道和教导的工作. 那些在教导上有恩赐并且肯花时间这样做的人, 应该被当地召会更加倍的敬奉. 让我们清楚知道一个事实: 召会能够成长是有赖于长老属灵的恩赐, 而非全靠长老职分的治理形式.
然而, 这并非意味着在“平等中居首位”的长老们就要包办所有的思考和作种种决定, 也非指他们成为“牧师”(pastors)而其它人“只不过是长老” (merely elders). 称呼某位长老为“牧师”(pastor)而其它的为“长老”(elders), 或称呼一位长老为“神职人员”(the clergyman)而其它的为“平信徒长老”(lay elders), 都是不合圣经的. 这样做并不会产生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 反之, 至少在实际中产生一个超越长老职分之上的职位, 正如在第二世纪初期导致“监督”和“长老们”的区别一样(注: 第二世纪初期, “监督”被曲解为比“长老”更高一等的职分).
“在平等中居首位”之原则的好处, 是它允许在长老团队中, 有以恩赐为主的多样功能而不造成在长老当中出现一个更高一级的职分. 就如彼得和约翰这样带头的使徒们, 并没有特殊的头衔, 或与其它使徒们有何正式的分别. 同样的, 收到加倍敬奉的长老们也同样没有特殊的头衔, 或更高一级. 因此, 那些劳苦传道和良好治理的长老们, 用圣经的描述法为“在弟兄中是作首领的” (徒15:22, 注: KJV译作: “chief men among the brethren”; Darby译为: “leading men among the brethre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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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 有关“牧师”、长老、监督和牧者
“Pastor”(牧师, 弗4:11)原文是 poimên . 这字在新约中出现至少17次, 只有在 弗4:11译作“牧师”(pastors), 其他地方都译为“牧人”(约10:11)、“牧养的(人)”(太25:32; 路2:8)或“牧羊之人”(路2:18). 换言之, “牧师”即是“牧者、牧人”(shepherds), 亦是“监督”(overseers / bishops)或“长老”(elders), 因为 徒20:28和 彼前5:2表明监督/长老的职务是“牧养”(希腊文: poimainô {G:4165}, 即名词 poimên 的动词).
由此可见, 圣经用这三个名称以三个不同角度来描述同一个人:
- 长老(elder, 希腊文: presbuteros{G:4245}): 强调他属灵的成熟(spiritual maturity);
- 监督(bishop, 希腊文: episkopos {G:1985}): 强调他属灵的权柄(spiritual authority);
- 牧者(pastor / shepherd, 希腊文: poimên {G:4166}):强调他属灵的能力/事工(spiritual capacity/ ministry).
虽然我们承认有许多真诚爱主的好“牧师”(我们也为着他们而感谢主), 但几乎所有宗派/公会中所奉行的“牧师制度”违反了圣经的教导, 所以我们一般上更喜欢将 poimên 译作“牧者”, 来辨别新约所教导的牧者与“牧师制度”中的牧师.[10] 由于上文英文版的“pastor”一词几乎都是指宗派牧师制度下的“牧师”, 故我们将之译作“牧师”一词, 以方便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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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二: 平等团队的益处
我们已探究了, 按圣经的教导要有复数的长老(超过一人). 我们在此要进一步思考“复数长老”的益处. 斯特劳斯(Alexander Strauch)指出, 这样的分担领导形式对召会、家庭及属灵领袖们都有实际的益处.
(一) 它平衡了人的软弱
集体的领导可以帮助召会领袖认知他的错误和缺陷, 并作出调整以达到平衡. 我们每个人都有盲点、怪癖和缺陷. 我们都有鲁益师(Charles S. Lewis, 1898-1963)所谓的“致命的缺陷”. 我们可以在别人身上很清楚地看到这种致命的缺陷, 却往往看不见自己的. 因此, 鲁益师说, 真正的智慧是了解你也有一种伤害别人、令人沮丧的致命缺陷; 当你回顾, 所有做过的计划总是因某某人那致命的缺陷而遭受挫折, 这些缺陷如无可救药的嫉妒、懒惰、易怒、糊涂、支配人、坏脾气或易变的性情等等.
你若了解自己与某某人一样, 也是有那些致命的缺陷, 这是在智慧上迈进了一大步. 正如你的盼望和计划因别人受挫一般, 别人的盼望和计划也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因你受挫. 几乎可以肯定的, 你还是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缺点 — 就像那种叫做“令人不快的口臭”广告一样 — 除了当事人不知道自己口臭, 其它人都知道. 即使是你以为知道自己的缺陷, 其实还是不完全知道(指知道得不彻底).
这些致命的缺陷和盲点, 往往扭曲了我们的判断力. 它们欺骗了我们, 甚至可以毁灭我们. 这对那些有多方面的才干能力、同时具有吸引力的领袖们来说尤其真实. 由于看不见自己的缺陷和极端的看法, 加上没有同辈的人加以纠正, 所以有些很有才干能力的领袖因此毁了自己.
一个单独高坐在金字塔组织结构顶端的领袖, 通常是不会有平衡彼此弱点或长处的机会. 请留意葛林里夫(Robert Greenleaf)在《仆人式领导》(Servant Leadership)一书中所说的: “成为一个寂寞的、高居塔顶的领袖是不正常而且会腐败的. 我们没有一个人天生是完美的, 我们都需要亲密同僚的影响力, 来帮助和纠正自己. 当一个人被移到塔顶的时候, 那个人已经不再有同伴, 只有下属. 甚至一个最率直、最勇敢的下属对上司的谈话, 也不会像他们与平等同事之间一样, 正常沟通的模式也变成扭曲的了.”
然而, 在一个团队共同领导的结构里, 不同的成员可以互相补足, 并且平衡彼此的弱点. 如果一个长老倾向对人太严厉, 别的长老可以帮助柔和一些. 如果某个长老怕当面改正别人, 其它长老可以加点压力促使他采取行动. 比较多着重教义倾向的长老们, 可以加强那些较多着重人际关系的长老们对真理的认知; 而那些较注重人际关系和服事倾向的长老们, 则可点燃那些理智倾向的长老们, 使他们更多地传福音和服事人. 《今日宗教改革》(Reformation Today)杂志的编辑赫尔斯(Erroll Hulse)对此事如此表达:
在团队长老职分中, 可以缓和偏激的主张, 安抚严厉的判断, 矫正不平衡的教义. 如果一位长老无论在召会内外表现出对任何人的偏见或不悦, 其它长老可以矫正并且坚持合理的对待. 如果某位长老因冒犯者而大发雷霆, 那位冒犯的人可以向其它长老请求帮助.
我相信传统召会的牧师们, 如果他们有真正的同伴可以经常一起彼此纠正, 共同负责的话, 就可以改进他们的性格和服事. 大部分的牧师都不是有多方面才干能力的领袖, 他们也不是很适合, 有效率地单独带领会众. 他们人格上的缺陷和才干上的不足, 造成他们与会众之间很大的问题和难处. 但是, 如果能够放在一群够资格的牧者中间, 一位牧者的长处将对召会有重要的贡献, 并且他的弱点可以被其它牧者的长处所补上.
(二) 减轻工作上的负荷
分担工作的领导也对减轻繁重的工作很有帮助. 如果长时间背负繁重的责任和牧养群众的问题还不足以压倒一个人的话, 那么对付人们的罪行、倾听那看来永无止境的埋怨和种种苦毒的冲突, 就可以把一个人压碎; 连强人摩西处在以色列民的压力下, 也几乎软弱求死(民11:14-15). 每个曾经遵守圣经和尽责的牧者, 早晚一定会像摩西一样疲惫不堪, 无法胜任, 甚至想要放弃.
更糟糕的是, 牧师一人独挑大梁的领导体制对牧者而言, 是既无情又不公平的. 许多过度工作的牧者们是孤独的, 而召会的会众和委员会却像一群在场边的批评家, 不停的指指点点. 这是为什么在召会中有那么多“短期”的牧师的原因之一. 有些的牧师虽然留在召会中, 却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他们在激烈的交战中疲乏了. 然而, 在复数长老的领导下, 繁重的牧养生活是由一群够资格、有功用、作牧养的长老们一起分担. 斯塔伯特(Bruce Stabbert)说得好:
团队的事奉给每位牧者提供了一群同工牧者, 他们可以预期从这些人中得到鼓励和帮助. 所罗门以诗意更贴切地表达相同概念: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 若是跌倒, 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 若是孤身跌倒, 没有别人扶起他来, 这人就有祸了. 再者, 二人同睡, 就都暖和, 一人独睡, 怎能暖和呢? 有人攻胜孤身一人, 若有二人便能抵挡他. 三股合成的绳子, 不容易折断”(传4:9-12).
最后, 团队的领导可以让牧养的长老们依照各人的恩赐发挥功用, 而不是被强迫去作每一件事, 却因不是多才多艺而导致备受批评.
(三) 提供制衡的正式架构
Lord Acton (1st Baron Acton)
英国历史学家阿克顿爵士(Lord Acton, 1834-1902)曾说: “权力导致腐败;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这句话在英文是: Power tends to corrupt and absolute power corrupts absolutely; 注: 他虽是天主教徒, 但他不忽略教皇的滥权). 因为我们基督徒相信罪的真实、撒但的邪恶和人类的败坏, 我们可以充分了解为何人站在权力的高位上容易腐败. 事实上, 我们愈了解圣经中对罪性的教义, 我们就愈强烈的坚持要有制衡. 圣经中长老职分的集体领导提供了一个真正制衡的正式架构. 牧者滥用权威, 导致许多召会遭殃. 只有当真正的制衡存在于平等的长老领导中, 才有望制止这方面的可怕滥用.
此外, 像弟兄一样共同分担的领导职分, 可以防止骄傲、贪婪以及“扮演上帝”的弊端. 引用拉德马赫(Earl D. Radmacher, 美国浸信神学院院长)的话: “领袖们, 甚至基督徒的领袖, 全都是罪人, 只能不完美的执行神的旨意. 因此, 复数的领导可以用来彼此‘察验和平衡’, 并且作为保护, 以防止人要‘扮演神’的倾向.”
E. D. Radmacher
地方召会被一个单独的个人所控制, 绝对不是神的旨意. 牧师被普遍认为是一位孤单、受过专业训练、在召会中的圣人, 永远不会真正成为会众的一分子, 但这种观念是绝对不合圣经的. 不仅这个观念不合圣经, 它在心理或灵命上也是不健康的. 论到将召会领导权交在一个牧师手中的缺陷, 拉德马赫评论道:
“平信徒们… 冷淡是因为他们太忙了. 他们没时间去操心召会的事. 因此, 召会的治理就主要的落在牧师手中. 这对牧师不利, 同时对召会也不好. 它很容易使牧师产生独裁的倾向, 而且在他心中培育出对独裁权力的爱好.
因此, 我深信神借着复数长老的领导模式, 提供了一道篱笆作为保护, 来阻挡这些强大的引诱. 一群有平等权柄的人提供的检验和平衡, 是最健全, 并可带出如彼得对复数长老所期望的态度: ‘…务要牧养在你们中间神的群羊, 按着神旨意照管他们, 不是出于勉强, 乃是出于甘心. 也不是因为贪财, 乃是出于乐意. 也不是辖制所托付你们的, 乃是作群羊的榜样'(彼前5:2-3).”
复数长老共同领导的模式也可为地方召会牧者提供制衡. 召会的领袖们(像我们所有人一样)可能懒惰、健忘、胆怯, 并且太忙以至于不能尽上他们的责任. 因此, 他们在事奉中须要同工, 同时也要对同工的工作给予帮助, 彼此制衡. 所有教练都知道, 一起训练的运动员可以彼此推动, 互相鼓励, 以达到更大的成就. 当其它人在旁伴跑的时候, 跑步的人会更努力, 跑得更快些. 这在神的工作方面也同样真实. 这也是为什么耶稣基督要两个两个地差遣祂的门徒出去传道的原因之一(好让两人能彼此相助, 互相勉励).
如果任凭我们的话, 我们大都会做我们想做的, 而不是我们应该做的, 或是对别人最好的. 这点在我们要对付犯错者所带来的压力时, 尤其真实. 因此, 召会的领袖们需要那种团队领导, 可以提供爱的鼓励和亲密的制衡, 使他们可以更正确与负责任地完成托付.
(四) 长老团队领导的危险
Hudson Taylor
是否说分担的领导就绝对没有问题? 当然不是! 在召会中团队的领导方式可能会是非常缓慢, 而且令人气恼的. 侯司特(D. E. Hoste, 1861-1946)这位接续戴德生(Hudson Taylor)接管“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非常老练的人事管理者曾提醒道: “集体领导所要求的心态和方法, 是与直接管理新人或下属有所不同.” 分担领导的心态须要很大的耐心、坚忍的祷告、智慧、自制、谦卑、信任和爱心, 并要真正尊重其他基督里的肢体所有的恩赐和看法. 有些时候, 集体领导比起单一领导还要缓慢和困难. 大部分的牧师都情愿单独作工, 或与在他属下的职员们一起工作.
若没有良好的管理、沟通的原则和清楚的责任定义, 长老团队领导会变成毫无作为的一盘散沙. 因为长老职分本身如同会众一样, 就是一个群体, 它必须要有组织(指按照一定的目的、任务和形式加以编制, 例如某长老负责事务A、另一长老负责事务B, 第三位长老负责事务C等等, 但在进行各项事务的过程中, 众长老彼此相助, 相辅相成, 并且要经常沟通讨论, 使召会各种事务或事工都有良好进展), 否则它会在缺乏组织、没有纪律和无目标之间一再的失败. 长老团队的大小影响到它的组织. 一个有25位以上的长老领导团, 比起只有两个人的长老领导, 一定也须要有更多的组织架构(编译者注: 但我们也必须谨慎, 勿把召会当作属人的组织或社团来处理, 因召会其实不是属人的“组织”[organization], 而是有属灵生命的“生物体”[organism] ).
总括而言, 虽有许多可能发生的问题和困难, 但与一群敬虔的牧者一同为主分担长老的工作, 将给地方召会带来长远的利益和个人方面的满足. 这点就足以叫我们轻看它各样的困难和弱点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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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三: “平等中居首位”的原则之益处
(A) “平等中的首位”之原则
“平等中居首位”(first among equals)的原则容许在长老团中, 有一位具备高度恩赐的领袖可以将神给他的恩赐完全使用出来. 在许多情况下, 但不是全部的情况下, 须要会众提供财物上的支持, 以至于这位有恩赐的弟兄可以花更多时间来服事当地召会. 当一个人要借着每天的职业来支持他的生活时, 就没有剩下多少的时间可用来作系统的读经、探望或行政上的责任. 我无意认为那种自养、或所谓“织帐篷的长老”是无效率的教师或领袖. 他们大部分确实是, 但他们奉献于事工上的时间和精力却受到限制. 我们目前的召会(指斯特劳斯[Alexander Strauch]所参与的召会)是由几位带职的长老们开始的, 一直成长到两百多人时, 才有由召会支持的全职长老. 在全职和带职的长老们配搭之下, 很有效地增进了长老职分的工作果效, 结果使整个召会蓬勃发展.
依照 提前5:17的经文, 加倍的敬奉是特别给“那些在讲道和教导上劳苦的”. 这是因为神命定召会要借着宣讲圣经得着坚固, 并且防备错误的教训. 因此, 我们不可忽略照顾那些在神话语上劳苦的人. 正如圣经所说, 他们是真正“配得加倍的敬奉”.
不仅如此, “平等中的首位”也提供了保护, 免得高度恩赐的领袖和教师们可能产生的一些普遍利己、贪婪、不平衡的人格和不圣洁的野心. 一位有卓越恩赐的领袖或教师, 可以用他所有的热诚和能力来带领和教导, 正如照圣经所命令的去做(罗12:7-8), 但是他必须接受与他同作领袖及教师的同伴进行制衡. 拒绝弟兄们制衡的基督徒领袖或教师是在自欺, 并且引向自我毁灭. 一个基督徒领袖若真正了解圣经, 以及对自己的罪性或软弱有诚实的见解和认知, 就会承认自己需要同伴来监督, 以保持平衡. 只有独裁者害怕从敬虔的伙伴而来的制衡.
(B) “平等中的首位”普遍的陷阱与答案
由罪人来治理的每一个行政管理体系, 都有危险! “平等中的首位”之原则也不例外. 有一个真正的危险就是长老们会把神所给他们去照顾召会属灵的责任, 放手交给一两位有卓越恩赐的人. 这个危险一直存在, 因为人有自私和懒惰的本性, 特别是遇到属灵的事情时, 巴不得别人可以代劳. 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了, 其他长老就成为顾问, 而“平等中的首位”之观念, 就变成了“不平等中的首位”, 结果那合乎圣经的长老职分便消失了.
“平等中的首位”之原则还有一个危险, 就是会被一个会支配控制的领袖所误用. 这样的领袖可能专权于召会的主要事奉, 寻求自己的方式, 排除不同的意见. 控制性的领袖不要同伴, 他们所要的是“唯唯诺诺的人”(指没有主意, 只一味附和或恭顺听从的人), “不加考虑就同意的人”和“忠诚的跟随者”. 然而, 这些危险还是可以避免的. 以下是几个建议:
1. 地方召会和领袖们必须对圣经的长老要求非常的认真. 一个“顽固任性”、“加重担给别人”的人是不合乎圣经的, 必须从这样的职分中除去(提前1:7; 彼前5:3). 而没有作用的长老, 或只是傀儡的领袖, 也不合于当长老, 必须从这职分中除去(彼前5:2). 如果地方召会不能扎实地委任合乎圣经资格的长老, 她将发现在对付专制暴君或闲懒的牧人方面, 是无能为力的.
2. 长老们必须是很亲密合作的合一团队, 互相建立信任和一起成长. 因此, 长老们的聚会(指长老聚集开会讨论召会的各样事务, 并为召会信徒和各样事工集体同心的祷告)不单在处理召会事务上很重要, 并且是一段非常重要, 彼此服事的时间. 长老团队成功的秘诀是经常长时间, 一起劳苦的祷告(徒6:4). 若长老们不能一起在祷告上劳苦, 他们作为属灵的牧人就无能为力! 古语说: “一起祷告的长老是同进退的”. 除了长老们的工作以外, 在一起休闲的交往时间、在建立友情、团队工作和信任上也是必须的. 萨默尔顿(Summerton)认为“不管其它事情的压力, 长老们应该拿出时间一起祷告、彼此交通, 且能一起休闲而没有任何议事的程序, 目的是要建立一种爱的联系, 能显明在会众面前. 这种爱的联系将会克服那来自不完美的世界, 以及无可避免的挫伤.”
3. 长老们必须要投入, 建立彼此的生命. 那些年长、较有经验的长老必须培养年轻的长老. 长老们必须建议疲累的长老同伴有休息的时间. 长老们也必须为他们自己设立“持续不断的再教育”. 长老们更须要采取实际的步骤来建立一个具有效率、富有属灵心志的长老职分, 好让所有长老一同分担那照管神羊群的重任.[12]
[1] 斯特劳奇(Alexander Strauch)和他的妻子住在美国卡州(Colorado)小镇, 育有四个女儿. 斯特劳奇是一个满有恩赐的圣经教师, 在该镇上一个教会(Littleton Bible Chapel)中作长老服事主超过40年, 著有: 《培训长老十二课》、《培训长老手册》、《新约中的执事》、《接待人的命令》、《爱的领导: 戚伯门一生属灵教导的功课》、《平等里有差别》(Men and Women: Equal Yet Different)等.
[2] 此书英文原版 Biblical Eldership 已被刘志雄于2001年译完, 书名为《按照圣经作长老》. 读者可上网下载: http://www.cclw.net/other/liuzhixiong/azsjzzl/index.html .
[3] 斯特劳奇评论道: “我们必须回到神所赐给我们唯一的权威根基 — 就是圣经! 召会(教会)的历史提供足够的例子, 让我们看到人离开圣经之后所带来的大灾难. 奥比涅(J. H. Merle d’Aubigne, 1794-1872)是一位著名的改革宗历史学家, 他极为准确地说: ‘当我们回顾召会的历史, 随着世纪的前进, 光和生命就日渐在召会中消逝. 为什么呢? 因为圣经的火炬日渐昏暗, 而人类权威那种自欺的光辉却日益增强.’ 正是因为人的自欺, 取代了圣经对长老职分的教导, 以致于这项真理就消逝了14个世纪. 直到宗教改革的约翰·加尔文(John Calvin, 1509-1564), 这个颇具影响力的法国改革宗领袖, 才出来呼吁这方面的恢复. 然而, 在16世纪的努力, 仅达到微小的成就. 因为宗教改革者还未能将人从神职人员的传统下释放出来. 到了19世纪, 乔治·慕勒(George Muller, 1805-1898)这位以信心著称的孤儿院院长, 以及其它在英国参与弟兄会(Brethren, 指奉主名聚会)运动的人们, 才把长老恢复到神在召会中的心意. 同时, 在美国的宗教改革也尝试恢复这项真理, 但因缺乏系统的解经和教导, 这项努力成效有限. 因此, 论到新约圣经所教导有关长老职分的模式, 对大部份基督徒而言, 包括在美国的基督徒, 都是非常陌生的.” 摘自 Alexander Strauch所著、刘志雄所译的《按照圣经作长老》一书中的“著者序”.
[4] “教会”(church)一词在新约圣经的希腊原文中是 ekklêsia {G:1577}, 含有召出(out-calling)之意, 所以把“教会”译作“召会”更为贴切, 更合乎原意, 指被神呼召出来的一群人(a called-out company). 英文“church”一词常用来指教堂, 但新约圣经从不用ekklêsia 来指建筑物, 也没用她来形容由一群会众组成的宗派或组织. “召会”在新约圣经中只用来指“宇宙(普世)性召会”或“地方性召会”, 仅此而已. 因此, 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例如为了辨别某些宗派常用的词语), 本文将斯特劳奇(Alexander Strauch)所著的英文版 — The Biblical Eldership Booklet中的church一词译作“召会”.
[5] 有关“牧师”(pastor)的译法, 请参本文附录一.
[6] 除了奉主名的众召会(或称“弟兄会”), 长老会(Presbyterian churches)、改革宗教会(Reformed churches)、基督教会(Churches of Christ)和为数众多的浸信会(Baptist)、灵恩派教会(charismatic churches)和独立教会(independent churches)等等, 都有实践某种形式的长老职分.
[7] Victor A Constien, The Caring Elder: A Training Manual for Serving (St. Louis: Concordia, 1986), 第10页, 转引自 The Biblical Eldership Booklet, 第6页.
[8] R. Paul Stevens, Liberating the Laity (Downers Grove: InterVarsity, 1985), 第147页.
[9] 上文编译自 Alexander Strauch, The Biblical Eldership Booklet (Littleton, CO: Lewis & Roth Publishers, 1997), 第3-17页. 编译者注: 以上译文主要参考和大量采纳刘志雄在《按照圣经作长老》一书的译文. 整体而言, 刘志雄翻译得很好, 但有一些译文需要修饰. 例如: 刘志雄把ecclesiology译作“建筑的安排上”, 但正确译文是“教会学”; 他也把plurality of elders译成“多数的长老”(例如: “在多数长老领导的系统中…”), 但此译法容易让人误以为所指的是“一群长老中的多数长老”(与“少数长老”作对比), 所以本文将之译作“复数的长老”(与“单数”作对比)更贴近原意.
[10] 有关“牧师制度”的错误, 请参“ ‘单一牧师制度’是否合乎圣经?”, http://malaccagospelhall.org.my/2014/04/单一牧师制度是否合乎圣经/ .
[11] 附录一主要改编自 Alexander Strauch著、刘志雄译的《按照圣经作长老》“第二章: 分担的领导”中的资料.
[12] 附录二主要改编自 Alexander Strauch著、刘志雄译的《按照圣经作长老》“第二章: 分担的领导”中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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