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者的八大质疑(四上)“世上既有邪恶和苦难, 怎么会有慈爱的上帝 ?”
编者注: 这一系列文章是改编自 李·史特博(Lee Strobel)所著的《为何说‘不’? — 基督信仰再思》(The Case for Faith). 史特博是耶鲁大学法学硕士, 美国著名日报《芝加哥论坛报》屡获新闻奖的法庭与法事资深记者和编辑, 并在罗斯福大学任教. 他曾是个不信神的怀疑者, 极力反对基督信仰. 但他因着妻子1979年信主后人品和性格的改变而对基督信仰开始改观. 他要找出有没有可靠的证据, 证明耶稣是神的儿子. 为了证实四福音的可靠性, 并主耶稣受死和复活的真实性, 他以两年时间访查13位美国著名圣经学者, 向他们提出怀疑派常问的尖锐问题. 结果是: 在证据确凿, 无懈可击的情况下, 他于1981年11月8日, 真诚地认罪悔改, 接受主耶稣基督为他的救主. 他把访查实录写于《重审耶稣》(The Case for Christ)一书中.
信主后的史特博读了不少质疑基督信仰的书籍和文章, 包括一本题为《告别上帝: 我摒弃基督信仰的理由》的书. 此书作者坦布尔顿(Charles Templeton)本是葛培理布道团的原始同工, 后来因看见《生活画报》里一张母亲手抱死去婴儿望天求雨的照片, 开始怀疑世上是否真有一位关心人类的造物主. 他终于放弃多年所信, 转而攻击基督信仰. 史特博在未信主前也曾是一位彻底的怀疑论者, 坦布尔顿所质疑的事也曾是他所面对的质疑. 此外, 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 他还遇到其他问题, 归纳起来共有八个, 他称之为“八大质疑”.
因此, 史特博决定为自己也为他人寻觅这八大问题的答案. 他用了至少一年时间, 先从坦布尔顿开始, 过后又访查9位圣经学者. 他所获的结论是: “信心途中的八个障碍都引起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不过我访问过的专家多数希奇地提供了满意的答复.” 以致于他在总结时说: “今天回想起来, 我对1981年那次相信(信主)的决定, 现在更加巩固了. 提出一些听了不舒服的问题, 非但没有冲淡我的信心, 反而把它加强了. 本拟探索基督信仰的‘薄弱之处’, 反而进一步证明了基督信仰基本上的正确性和逻辑上的完整性. 我的信心经过严格的理智审查的锤炼, 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 更加深刻, 更加富有活力, 更加确实了.”
史特博把访查实录写于《为何说‘不’? — 基督信仰再思》(The Case for Faith). 他在此书中, 对基督信仰说“不”的八大怀疑理由逐一检验, 为那些说“不”的人解惑. 这些实录经过改编后, 刊登在《家信》的“护道战场”专栏, 请别错过.
质疑: “假如有位慈爱的上帝, 为什么这个为痛苦折磨的世界, 还要在这么多的苦难和邪恶中呻吟?”
受访者: 彼得·约翰·克雷夫特(Peter John Kreeft)[1]
前布道家坦布尔顿(Charles Templeton)因在《生活画报》上看到那张抱着死婴之非洲妇女的照片, 开始怀疑世上有一位慈爱的上帝. 他最终放弃基督信仰, 并在他所著的《告别上帝》一书里, 列举了一系列古今历史上的悲剧, 然后宣布: “‘一位慈爱的上帝’不可能是我们刚刚描述的这些恐怖事件之主宰 — 这样的恐怖事件天天发生, 自古以来不断发生, 将来也要不断发生. 这是一个难以理解的苦难和死亡故事. 由于故事是事实 — 实际上就是世界史 — 显然就不可能有位慈爱的上帝.”[2] 由此可见, 苦难的存在不正好否定了慈爱上帝的存在吗? 此乃现今绝大部分人对基督信仰的质疑.[3] 为了正视这个棘手问题, 史特博(Lee Strobel, 下文简称“史”)访问了《解析苦难》[4]的作者彼得·约翰·克雷夫特(Peter John Kreeft, 下文简称“克”).
(A) 熊不了解猎人良善的心
史特博(L. Strobel)向克雷夫特(P. J. Kreeft)描述了坦布尔顿(Charles Templeton)所见的那张照片, 然后引述坦布尔顿所说的话: “当这个女人不求别的, 只求下雨的时候, 你还能相信世上有位慈爱和关心人的造物主吗? 一位慈爱的上帝怎能这样对待那个女人呢? 是谁在管雨? …是他在管 — 或者说我以为他在管. 可是当我看到那张照片时, 我立刻知道, 要是有人管, 这样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所以不可能有位慈爱的上帝. …随后我开始思索横扫世界上某些地方的瘟疫, 瘟疫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各种各样的人 …我认为显而易见的是, 要一个有知识的人去相信世上有位仁慈的神是不可能的.”
史: “你相信仁慈的神. 你怎样回应坦布尔顿?”
克: “首先, 我集中注意他所说的‘不可能’. 就是历史上最出名的怀疑派休谟(David Hume)也只能说, 上帝存在, 只有几分可能. 这至少是个讲求理性的立场 — 承认最低限度有个小小的可能. 但是要说一个慈爱的上帝, 一位知道的事情比我们多得多, 包括关于我们的未来之上帝, 说他不可能容忍坦布尔顿所说的在非洲见到的邪恶, 因此上帝不可能存在 — 这种理性思维上的傲慢令我吃惊.”
史: “真的吗? 怎么是这样呢?”
克: “一个认知有限的人, 怎能肯定无限的智慧者, 为了我们看不到的远为长远(远之又远)的善, 不会容忍短期的邪恶呢?”
史: “请道其详.”
克: “好吧, 那么设想有一只熊落在陷阱里, 有个猎人出于同情要打救它出来. 他试图取得熊的信任, 但是办不到, 他只能用注满麻醉剂的枪打它, 熊认为那是猎人对它的袭击, 想杀死它. 它不知道那是猎人出于同情的做法. 事后, 猎人为了要把熊救出, 不得不把它推向陷阱深处, 以便消解弹簧的压力. 如果那只熊那时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 它会更加坚信猎人是它的仇敌, 让它吃苦受难. 但是熊错了, 它所以得到这个不正确的结论, 因为它不是人类. 现在, 谁能肯定这个比喻不也能适用于我们与上帝之间? 我相信上帝有时也对我们做同样的事, 我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那样做, 就像熊不了解猎人的居心一样. 我们本来可以相信上帝, 就像熊本来可以相信猎人一样.”
(B) 信心有理性经验的成见
克: “不管怎样, 我当然不愿贬低坦布尔顿. 他非常诚实而恳挚地回应他认为对上帝不利的事实. 只有在信心难建立的地方, 信心才能存在. 我不用去相信二加二等于四, 也不用去相信中午的太阳, 因为它们无需信心(去相信). 然而, 圣经上描写的上帝, 是个隐密的神; 要找到他, 你得在信心上下功夫. 有些线索供你追寻. 如果没有线索, 如果有些似是实非的东西, 我就很难明白怎样能够凭空对他作出真正自由的选择. 可是, 如果我们有的不是线索, 而是绝对的证据, 那样我们就不能否定上帝, 就像你不能否定太阳一样(那么“信心”便无可发挥了, 但事实上, 神喜悦人发挥和运用信心, 正如来11:6所说: “人非有信, 就不能得神的喜悦”, 编者按). 另一方面, 如果我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你就永远到不了那里. 上帝给我们刚够的证据, 使那些需要他的人能得到他. 那些愿意追寻线索的人, 一定能找到他. 圣经说: ‘寻找(他)的, 就寻见’(太7:8). 它并没有说人人都能寻见他; 也没有说无人能寻见他. 有些人能寻见他, 哪些人呢? 就是那些一心一意寻求他和那些追随线索的人.”
史: “且慢 — 你刚才还承认‘有些对上帝不利的东西’ — 邪恶与苦难是对他不利的证据, 所以你不是在承认邪恶的存在推翻了上帝的存在吗?”
克: “不是的, 不是的. 首先, 证据并不一定确实或具有决定性. 我是说在这个世界上, 有对上帝有利和不利的证据. 奥古斯丁(Augustine)说得非常简单: ‘如果没有上帝, 为什么有那么多良善? 如果有上帝, 为什么有那么多邪恶?’ 毫无疑问, 邪恶的存在是个对上帝不利的论点. 可是, 在我写的一本书里, 我概括说明了20个论点, 都有力地指向另一个方向, 支持上帝的存在.[5] 无神论者必须回答所有20个论点, 有神论者只须回答一个. 信心是主动的, 它要求一个回应. 跟只向证据臣服的理性不同, 信心是有成见的.”
史: “你说有成见, 是什么意思?”
克: “假如警察进入这个房间, 说我太太正在谋杀13个邻居, 要把他们的脑袋砍掉, 还说有证人在场. 我会笑他们. 我会说: ‘不, 这决不可能. 你们知道她不如我清楚.’ 他问我: ‘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说: ‘我的证据和你要的不同. 不过, 我的确有证据证明这事不可能发生.’ 因之我有成见. 然而, 我的成见是有理性的成见, 因为它根据的, 是我从实际经验中聚积的证据. 所以说, 认识上帝的人从他的经验中得到了证据, 那就是说, 他的成见是以这种证据为根据的 — 而不认识上帝的人, 是没有这种证据的.”
(C) 邪恶观念证实神的存在
克: “邪恶和受苦的证据有双向的性质, 实际上可以用来支持上帝的存在.”
史: “这怎么可能呢?”
克: “如果坦布尔顿对这件事怒不可遏的回应是正确的, 那就得预先假定善恶之间有个区别. 他用善的标准去评判恶 — 十分正确地说出这些可怕的苦难, 实在不应该存在. 这意味着他有一个什么才是对的观念, 而这观念跟某种现实符合; 因之就有了一个称为‘至高的善’之现实存在, 而这至高的善正是上帝的另一个名称.”
史: “你的意思是说, 坦布尔顿无意中可能在证明上帝的存在? 由于他承认邪恶, 他在假定有一个客观标准的存在, 凭它能以断定什么是恶?”
克: “对! 如果我给一个学生90分, 另一个学生80分, 那就是预先假定100分是一个标准. 我的论点是, 假如没有上帝, 我们从哪里能得到善的标准, 用它来判断邪恶是恶的呢? 而且, 正如刘易斯(C. S Lewis, 另译“鲁益士”)[6]所说的, ‘假如宇宙这样坏…, 那么人类怎能把它当成一个智慧善良之造物主的活动呢?’ 换句话说, 我们心中存有的这些观念 — 也就是恶的观念, 因而还有善的观念, 和‘上帝是善的来源及标准’的观念等等 — 都需要作出解释.”
史: “还有其他你认为‘恶的存在对无神论不利’的例子吗?”
克: “是的, 还有. 如果没有造物主, 因之就没有创造万物的那一刻, 那么一切都是进化的结果. 如果没有开始, 也就是没有‘第一因’, 那么宇宙必然一直已经存在. 那就是说, 宇宙一直在进化不息, 经历了一个无限长的时间 — 到了现在, 万物都应该完美无疵. 进化这个过程有足够的时间完成使命, 恶也应该已经消灭. 然而, 现在仍然有恶、苦难和瑕疵存在(而且越来越多) — 这就能证明无神论者的宇宙观错了.”
史: “那么说来, 对于恶的问题, 无神论所给的是个不完备的解答?”
克: “也许我可以这样说, (他们所给的)只是个方便的答案, 是个轻率的答案. 无神论对人很轻视, 因为它自命不凡地说, 历史上10个人里有9个对上帝的看法不对(尤指这些人相信上帝的存在, 编者按), 说他们在内心深处有个假相. 可是想想这话. 凡在这世上生活过的人里面, 怎么会有超过90%的人 — 他们的处境往往比我们痛苦得多 — 能够相信上帝(存在)呢? 只要看看世上苦乐对等的形势, 若从客观的证据去看, 他们不应该相信有位绝对良善的上帝, 然而这种信仰几乎十分普遍. 他们全都疯了吗? 我们得像托尔斯泰那样向农民学习. 他的自传说他时常与恶这个问题纠缠. 他看到的生活 , 苦难多于快乐, 邪恶多于良善, 生命显然毫无意义. 他绝望得想自杀. 他说他不知道怎样能忍受下去. 随后他说, 大意如此: ‘且慢, 大多数人确实忍受了. 大多数人生活得比我艰苦, 但是他们发现生活非常奇妙. 他们怎能这样呢? 不是由于说理, 而是由于有信心.’ 他跟农民学习, 找到了信和望.[7] 所以说, 无神论对人极其轻视. 它还剥夺了死的意义, 如果死没有意义, 生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无神论接触到什么, 什么的价值就给贬低. 结果是, 无神论者死后遇到上帝, 而非遇到他们所预言的虚无时, 他将发现无神论是个轻视的答案, 因为它拒绝承认那唯一决不轻率、也就是具有无限价值的上帝.”
(D) 五个信仰陈述中的逻辑
史: “基督徒相信五样东西, 第一, 有上帝存在; 第二, 上帝至善; 第三, 上帝全能; 第四, 上帝无所不知; 第五, 有恶存在. 这五个陈述怎能全都正确呢?”
克: “它们看起来似乎不能全部正确. 我记得有个自由派[8]讲道人, 曾想说服我不要与基要派者来往. 他说: ‘这里有个逻辑问题 — 你可以做个有头脑的人, 你可以做个诚实人, 你可以做个基要派, 或者这三者中的任何两者, 但不能三者都做.’ 我的基要派朋友则说: ‘我会说你可以做个诚实人, 你可以有头脑, 你可以做个自由派, 或者这三者中的任何两者, 但你不能三者都做.’”
史: “(笑道)我们面对的, 是同样的逻辑问题.”
克: “没错. 那好像你总得丢掉这五个信念中的一个. 如果上帝全能, 他任何事都能做到. 如果上帝至善, 他要的只是善事. 如果上帝无所不知, 他知道什么是善的. 所以如果所有这些信念都对 — 基督徒相信它们都对 — 那么结果应该是‘恶不能够存在’!”
史: “但是恶的确存在, 所以假定这样一个上帝并不存在不是合乎逻辑的吗?”
克: “不是, 我宁愿说这些信念之中必然有一个是错的, 或者我们一定对它们的认识不正确.”
针对以上五个问题, 史特博请克雷夫特先查验下面三个神的属性 — 上帝全能, 上帝全知, 上帝至善. 在讨论这三个神的属性时, 他们将逐一查验“有恶存在”这一点, 同时证实另一点— 有神存在.
属性一: 上帝全能(神是无所不能)
克: “我们说上帝万能是什么意思? 那意思是说, 凡是有意义的事, 凡是可能做到的事, 凡是讲得通的事, 他都能做. 上帝不能叫他自己停止存在. 他不能将善变成恶.”
史: “这样说来, 虽然上帝无所不能, 有些事他不能做.”
克: “正因为他无所不能, 有些事他不能做. 他不能犯错, 只有软弱和愚蠢的人才犯错. 这样的错误之一(指神既无所不能, 那么必能犯错, 编者按), 是想制造一个自相矛盾的事物, 例如 2 + 2 = 5, 或是一个圆的方形.[9] 好了, 在恶这个问题上, 上帝所作的权威辩护是, 人有了自由意志而无道德上的恶, 在逻辑上是不可能的. 换句话说, 上帝既决定创造有自由意志的人类, 那就由人类而非由上帝去决定是否为恶(指做恶事, 编者按). 这就是自由意志的意义. 在上帝决定创造人类的情况中, 本来就有恶发生的机会, 因之也就有了受苦的结果.”
史: “那么说来, 上帝也是‘恶’的创造者了.”
克: “不对, 他创造的是恶的可能性, 人类实现了这种潜在的可能性. 恶的来源不是神的全能, 而是人类的自由. 即使是全能的上帝, 也不能够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 就是在这个世界里, 人类拥有真正的自由而无犯罪的潜在性; 因为我们的自由, 在自由所含的意义里, 就包括有犯罪的可能性. 创造一个有真正选择的自由之世界, 同时却没有选择恶的可能, 这是一种自我矛盾 — 一种没有意义的虚无. 询问上帝为什么没有创造一个这样的世界, 等于询问上帝为什么没有造出无色的颜色或是圆形的方块一样.”
史: “那么为什么上帝没有创造一个没有‘人的自由意志’的世界呢?”
克: “因为那会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世界. 那会是个没有憎恨的地方吗? 是的. 一个没有苦难的地方吗? 是的. 可是那也会是一个没有爱的世界, 而爱是宇宙中最高的价值. 没有了爱, 我们永远不能经历那最高的善. 真正的爱 — 我们对神的爱和我们的彼此相爱 — 必须含有一种选择. 可是有了选择, 人就有了反而去选择恨的可能性.”
史: “可是你去看看创世记, 上帝的确创造了一个世界, 人类享有自由但是没有罪恶.”
克: “他正是那样做了. 创造完毕, 他宣布那个世界是‘好的’. 人们有权自由选择爱上帝, 或是背弃上帝. 不过, 这样一个世界, 罪必然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 而且把罪的潜力发挥出来的不是神, 而是人. 过错终归在我们身上. 上帝把他的工作做得无比完美, 是我们把事情弄糟了.”
史: “犹太教教师哈罗德·库什纳(Harold Kushnor)在他的畅销书《好人遇到坏人》里, 取得一个不同的结论. 他说上帝并非全能 — 上帝愿意出力, 但他就是不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他说: ‘就是上帝也难以控制混乱.’”[10]
克: “犹太教教师说这样的话实在难以理解, 因为犹太教对上帝特有的观念正好与此相反. 令人惊异的是 — 这似乎与证据相左 — 犹太人坚持上帝万能, 仍能至善. 这似乎不像信奉多神教那样合理. 多神教说, 如果世界上有恶, 那么一定有许多神, 每个神都不是万能, 有些好神, 有些恶神. 或者说如果只有一个神, 那么他面对的力量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在犹太教揭示有位真神以前, 这是一门很受人欢迎的哲学.”
史: “你不大瞧得起库什纳的上帝观.”
克: “坦白说, 他那样的上帝是不值得去信的. 我会去倚靠一个愿意做, 却做不了什么的神吗? 谁会在乎他呢? 实在说, 这跟无神论一样. 先靠自己, 然后也许是上帝, 也许不是. 库什纳是错的! 事实是上帝是万能的. 你要记住, 创造一个有自由意志而又无犯罪可能的世界, 是自相矛盾的. 人们打开了选择恶不选择上帝的门, 结果招来苦难. 世上绝大多数的痛苦是由于我们选择的结果. 我们选择了杀戮、毁谤、自私、在男女关系上走入歧途、失信、鲁莽.”
属性二: 上帝全知(神是无所不知)
史: “现在, 我们讨论下一个神的属性 — 上帝无所不知.”
克: “让我们这样开始, 如果上帝无所不知, 他不仅知道现在, 他也知道将来. 他不仅知道现在的善和恶, 也知道将来的善和恶. 如果他的智慧远远超过我们, 就像猎人的智慧超过熊, 一个慈爱的上帝至低限度就有可能(跟坦布尔顿的分析正好相反)蓄意容忍像饥馑那样可怕的事情, 因为他预知, 日后会有更多的人, 比他现在通过神迹来干预, 生活得更好、更快乐(可指因苦难而信靠主得永生, 编者按). 这至少是可以理解的.”
史: “这仍然难以接受, 让我听起来好像是在逃避.”
克: “好吧, 让我们把它考验一下. 你瞧, 上帝具体地把这件事非常清楚地指示给我们看, 要我们明白是行得通的. 他用实例说明, 世界史上从未发生过的最坏事情, 最后结果成为世界史上从未发生过的最好事情.”
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克: “我指的是杀神这件事. 神自己死在十架上. 当时, 没有人能看到这个悲剧会有什么好结果. 可是上帝预知, 结果是把天堂的门给众人打开了. 因之这历史上最坏的悲剧, 就成了历史上最荣耀的大事. 如果此事能在那个地方发生, 如果最大的恶, 结果能成为最高的善, 它也能在别的地方发生, 甚至在我们自己个别的生命里. 神在这里揭开了帷幕, 让我们都看见. 在别的地方, 他只简单地说: ‘相信我.’ 所有这些都说明人生难以置信地富有戏剧性, 它不像科学上的公式, 而真像一个我们不知道结局的故事. 事实上, 我们且跟着这个生动的故事讲下去.假设你是那个魔鬼, 你是上帝的仇敌, 你要杀死他, 但你不能. 可是, 他有个创造人和爱护人类的可笑弱点, 而人是你能抓住的. 啊哈, 现在你可有了人质了! 于是你下来进入这个世界,败坏人类, 把他们之中一些人拉进地狱. 上帝派遣先知教导他们的时候, 你杀了先知. 然后上帝做了‘最愚蠢的事情’ — 他派他自己的儿子来到世间, 而且按照世上的规矩办事. 你对你自己说: ‘我不能相信他会这样愚蠢! 他爱得连头脑都昏了! 我只要煽动几个代理人 — 希律、彼拉多、该亚法、罗马士兵 — 把他的儿子钉上十字架就行了. 你真的这样做了.
“于是他挂在十字架上 — 被人也好像被上帝所离弃, 流血至死, 大声喊着说: ‘我的神, 我的神, 为什么离弃我?’ (太27:46) 你作为魔鬼, 现在感觉如何? 你觉得你胜利了, 证明你正确! 不过, 你当然错得不能再错. 这是他(神子主耶稣)的最大胜利, 你的最大失败. 他把脚跟塞到你嘴里, 你咬那脚跟, 流出的血却把你毁灭了. 如果这不是个偶发事件, 而是人间事务的范例,那么在我们就像(主)耶稣那样流血和受难的时候, 同样的情况也许会发生, 也许这正是神打败魔鬼的办法. 在(主)耶稣被钉在十字架的时候, 门徒们见不到这件事会有什么好结果; 同样, 在我们面对斗争、考验和受难的时候, 我们有时也想像不到会有什么好事出现. 但我们在(主)耶稣的实例里, 看到好事怎样发生, 我们因此可以相信在我们身上也能看到同样的情况. 试举一例: 历史上那些最伟大的基督徒之经历, 似乎都在说: 他们吃苦受难的结果, 使他们能最接近神. 试问有什么事更好过这个呢?”
属性三: 上帝至善(神是无所不善)
史: “有关上帝至善又如何呢?”
克: “善是个难以捉摸的字. 因为就是在人间百态里, 这个字也有各式各样的解释. 不过我们与神之间的不同(我再说一遍), 必然大过我们与动物之间的不同. 既然善在我们与动物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我们与神之间的区别必然更大.”
史: “就算你对, 不过在我的孩子给卡车撞倒时, 如果我坐视不救, 不管你怎样解释这个字, 我也不会是‘好’. 我若袖手不理, 我就是一个坏父亲. 而上帝做的, 正是相同的事情. 他坐在那里,不肯施行神迹把我们从比给卡车撞倒更坏的危险里解救出来. 这样说起来, 他怎么不是坏呢?”
克: “看起来他是有点坏. 不过, 上帝有计划地让某些事发生, 并不一定对他不利; 要是我们让同样的事发生, 我们就会变成怪物.”
史: “你得给我解释一下, 何以会如此?”
克: “好吧, 让我给你举个人世关系中的例子. 假如我对与我年龄不相上下的兄弟说: ‘我可以把你从困难中解救出来, 但是我不那样做!’ 人家一定会说我不负责任, 甚至邪恶. 但是我们无时不对我们的子女做这样的事. 我们不替他们做功课; 我们不会替他们建一间玻璃密室, 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 我记得我的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儿给洋囡囡(洋娃娃)穿针引线. 她做起来很不容易, 每次她都刺到手指, 有两次还刺出血来. 我在注视她, 但她没有看见我. 她只是在一试再试. 我见到她指头出血后, 不由得想去帮她一把. 但我聪明, 没有那样做, 因为我对自己说‘她办得到.’ 过了大约5分钟, 她终于办到了. 我从藏身处出来, 她说: ‘爹地, 爹地, 你瞧我做了什么, 你瞧我做了什么!’ 她给针穿了线后那样得意, 以致忘了她所有的痛苦. 那时刻, 痛苦对她是件好事. 我还够聪明, 能预知这事对她有益. 上帝显然比我对待儿女聪明得多. 所以我们至少可以说, 上帝比人聪明得多, 能预知我们需要一点痛苦, 我们可能不大明白受苦的理由, 但是他能预知, 为了某种长远利益, 受点苦是必要的. 因之他容许痛苦存在, 并非由于他坏.
“牙科医生、体育教练、教师、父母都知道, 有时心肠软做不出好事, 所以一定有很多时候, 上帝容许患难存在, 为了帮助我们取得道德和灵性上更大的善, 不让我们有快乐较小的善.连古希腊人都相信, 他们的诸神通过患难教导智慧. 希腊三大悲剧作家之一埃斯库罗斯写道: ‘日日夜夜, 时时刻刻 / 患难滴落心脏 / 拂逆我们的意志 / 甚至我们的怨恨 / 从上帝可畏的恩惠里 / 智慧来临.’ 我们知道人的道德品格是经历艰难困苦, 通过克服困难, 经过虽遇困难却能忍受而形成的. 例如在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里, 不需要勇气. 使徒保罗就给患难这种优良品质作过见证, 他写道: ‘患难生忍耐, 忍耐生老练, 老练生盼望’(罗5:3-4). 我们来正视这个事实: 我们从我们所犯的错误和错误带来的苦难中学习. 宇宙是锻练灵魂的机器, 通过困难、考验和从痛苦经验学习, 人才得以成熟和长大. 我们生命的目标不是安逸, 而是为永生接受训练, 预作准备. 圣经告诉我们连(主)耶稣都‘因所受的苦难学了顺从’(来5:8) — 这对他尚且如此, 对我们岂不更加应该如此吗?
“设想我们一点患难也没有, 设想我们对什么痛苦都有药可医, 娱乐、爱情都不用付代价, 要什么有什么, 就是没有痛苦. 没有莎士比亚, 没有贝多芬, 没有波士顿红短袜棒球队, 没有死亡, 没有意义! 我们就会变成给十足惯坏了的小顽童. 那就像从前《阴暗地带》那个电视节目所描写的, 一帮银行劫匪被人开枪击中, 其中一个醒转时, 发现自己腾云驾雾到天堂金门门口. 他要什么, 一位和善的白袍老头就给他什么, 因为一切都是免费的. 他不久就对黄金感到厌倦; 由于他是个施虐狂, 他伤害美丽的女孩时, 她们只知道笑, 这也使他感到厌倦. 于是他把圣彼得叫来. ‘一定出了什么岔子(乱子).’ ‘没有, 我们这里从来不出岔子.’ ‘你能把我送回地上吗?’ ‘当然不能, 你已经死了.’ ‘那么, 我和我的朋友应该属于另一个地方, 把我送到那里去吧.’ ‘不行, 这个我们办不到, 照章行事嘛, 明白吗?’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你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地方.’ ‘不过我以为我应该喜欢天堂.’ ‘天堂? 谁对天堂说过什么呢? 天堂就是那个另外的地方.’ 这个故事指出的是, 一个没有患难的世界更像地狱, 不像天堂.”
史: “这好像有点夸张. 你真相信这点?”
克: “是的, 我相信. 事实上, 如果你不相信, 你可以假设你是上帝, 在你的想像里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创造一个乌托邦(Utopia, 意即“理想中最美好的社会”).[11] 但是你得先想通试图改进一切的后果. 每次你用强力阻止邪恶, 你就剥夺了自由. 为了防止所有的恶, 你得取去所有自由, 把人变成傀儡. 那就是说, 他们连自由选择恋爱的能力也会丧失. 结果, 你也许能造出一个工程师可能喜欢的精确世界.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可以肯定: 你会失去天父所要的那种世界(特指有“自由意志”存在的世界, 编者按).”[12]
(文接下期)
[1] 编者注: 编者坚信学位和神学院绝非真理的保证和权威, 因世上有许多由著名神学院毕业的闻名神学博士, 竟是不信圣经的“现代主义者”(或称“自由主义者”). 然而, 为了让读者(特别是非信徒)对受访者有些认识, 以下列出他的的学历和专长: 克雷夫特是福德姆大学的博士, 有38年大学哲学系教授的教书经验. 他起初在比亚诺瓦大学, 自1965年起在波士顿(Boston)学院任教. 他也得过威尔逊与耶鲁-司特灵研究奖学金. 他写了40多本书, 其中包括《反驳道德相对论》、《护教手册》、《爱心强过死亡》、《我心渴望天堂》、《伟大的对话: 祷告》等. 敬请读者格外注意的是: 克雷夫特信奉天主教, 所以读他的作品必须谨慎辨明, 提防天主教的错误教义(有关天主教的错谬, 请参2001年2至4月份, 第15至17期《家信》的“揭开真相: 天主教同于基督信仰?”). 无论如何, 《家信》的“护道战场”专栏刊登了克雷夫特的这篇访谈, 因为他在“苦难和上帝存在”的课题上发表了富有洞察力的解析.
[2] 参 坦布尔顿(Charles Templeton)所著的《告别上帝》(Toronto: McClelland & Stewart, 1996), 第201-202页.
[3] 编者注: 舆论调查专家乔治·巴纳(George Barna)在美国进行一次全国性的调查. 他用科学方法选出一些有代表性的成年人向他们提问: “假如你只能向上帝问一个问题, 而且知道他会给你一个回答, 你将问他什么?” 1999年1月发表的调查结果是: 67%的回答是: “世界上为什么有苦难?” 见 史特博著, 李伯明译, 《为何说‘不’? — 基督信仰再思》(香港荃湾: 海天书楼, 2002年), 第31页.
[4] 克雷夫特(Peter John Kreeft)著, 《解析苦难》(Ann Arbor, Mich.: Servant, 1986).
[5] 参 克雷夫特(Peter John Kreeft)和塔西里(Ronald K. Tacelli)所合著的《护教手册》(Downers Grove, Ill.: InterVarsity, 1994), 第48-68页.
[6] 编者注: 刘易斯(Clive Staples Lewis , 1898-1963)是英国小说家和学者, 著述多宣传基督信仰的教义, 主要著作有《斯克鲁塔普书简》、《爱情寓言: 中世纪传统研究》等, 还著有科幻小说及儿童故事集.
[7] 见 托尔斯泰所著的《忏悔录》(Confession)(New York: W. W. Norton & Co., 1996重印版).
[8] “自由(主义)派”(Liberal/Liberalist)有时也被称为 “现代(主义)派”(Modernist). 他们否定基要的真理如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人得救是本乎恩而因信称义; 他们也否认基督乃完全的神, 被童女所生, 并死后身体复活等. “基要(主义)派”(Fundamentalist)也称为“福音派”(Evangelicals)或“保守派”(Conservatives). 他们与“现代主义派”或“自由主义派”相反, 相信和教导上述基督信仰的基要真理. 按照历史, 基要主义(fundamentalism)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 更正教(Protestant, 或译“基督教新教”)一些自称“保守”的神学家为反对现代主义(modernism), 尤其是圣经评断学(biblical criticism, 另译“圣经评鉴、圣经批判”)而形成的神学主张. 有关“基要派”和“自由派”方面, 请参 2002年12月份, 第37期《家信》的“真理战场: 召会真理研究入门(二)”.
[9] 有关这方面的逻辑矛盾问题, 请参 2003年7月份, 第44期《家信》的“圣经问答: 神能否造一块他自己都不能搬动的石头?”
[10] 见 库什纳(Harold Kushnor)所著的《好人遇到坏事》(New York: Schocken Books, 1981), 第43页.
[11] 编者注: “乌托邦”(Utopia)一词原为莫尔(Sir Thomas More, 1477-1535, 英国人文主义者, 曾任英国内阁大臣)于1516年所著书名的简称, 也可意谓“理想国; 理想的完美境界; 空想的社会改良计划”等.
[12] 编者注: 上文改编自 L.史特博著, 李伯明译, 《为何说‘不’? — 基督信仰再思》(香港荃湾: 海天书楼, 2002年), 第3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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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石子
刊登于2003年12月份第49期《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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