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被称为“弟兄会”的信徒(九)


译者注: 曾听人问: “谁是被称为‘弟兄会’的信徒(Who are the Brethren)?”为了回答这问题, 塔福特(Fredk. A. Tatford)在其所编著的10册著作《让世界知道》(That The World May Know)中, 请10位不同弟兄各写一篇有关这问题的文章, 收集在每一册的附录里. 本系列就是编译自这些附录的文章, 让人更清楚认识谁是那被误称为“弟兄会”的基督徒.  

(A)     谁是“弟兄们”?

有些读者可能对这群被称为“弟兄们”(brethren, 或被误称为“弟兄会”, Brethren)[1]的信徒感到陌生, 对于这样的人, 以下资料或许会有帮助. 此篇文章主要简述“弟兄们”的一些原则与实践, 而其中所叙述的一些特征或许也是其他基督徒群体的特点, 其余的则是弟兄们的召会独有的性质.

(B)     他们的教义

弟兄们所持守的基本真理如下:

 (1)   圣经的默示和权威

这包括他们相信圣经的绝对可靠, 反对那些不同程度上置疑甚至否定圣经真确性的神学思想. 弟兄们认为主耶稣基督既在这事上清楚表明祂的立场, 强调圣经的可靠性(太5:18; 约10:35), 他们身为祂的跟从者也当如此, 深信圣经(新旧约圣经)全然可信可靠.

这导致他们的普遍教义立场是属于所谓的“历史性正统派” (historic orthodoxy). 正因此故, 他们看神为“三而一的”(Trinity); 认为耶稣基督是真人亦是真神, 并视圣灵为一位具有真正位格的神(而非只是一种力量而已). 他们相信基督的死是为人的罪所献上的牲祭, 具有代死赎罪的价值. 他们也断言基督是以真实的身体复活、升天和再来(而非只在精神上复活、升天和再来). 他们相信人获得救恩是凭着信靠基督, 他们也传讲圣经中因信称义(justification)、成圣(sanctification)和得荣耀(glorification)的教义.

他们坚持圣经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它不仅在一般的基督徒教义上是绝对权威, 在召会中一切事物的做法或实践上也是如此. 因此, 他们努力按照新约圣经所表明的原则, 来治理地方性的召会. 为此, 他们只接纳那些他们相信已重生得救的基督徒, 进入召会的交通里, 成为召会的肢体之一.

他们只为信主的人施洗(不为婴孩施洗), 施洗的方式是浸礼(immersion, 而非滴礼或洒水礼). 他们惯性地遵守主的晚餐(每周主日进行). 他们也按圣经把治理和教导地方召会的权力与责任, 交在一群长老的手中, 而非由一人(一位牧师)全权处理, 因按照 徒14:23和20:17的样式, 新约召会乃由复数的长老们所治理.

(2)   宣传福音的热诚

弟兄们的召会所强调的第二件事, 就是火热地传扬福音. 他们不仅是“福音派”(evangelical, 坚守神话语中的基要真理), 也是“福音狂”(evangelistic, 热切地参与传福音的活动). 他们不单在自己本国和家乡如此, 在海外各国也是如此, 就如本书(指10册著作《让世界知道》)所证实的.

他们以家乡为基地进行传福音活动, 其海外宣道的范围更是广大的. 【编译者注: 有关弟兄们的海外宣道事工, 请参阅1971年出版的《翻转世界》(Turning the World Upside Down)一书. 此书长达663页, 概述早期的弟兄们于19世纪初至20世纪中期, 在全球各地的宣道事工, 如何影响甚至“翻转”了世界, 其内容广泛精简, 值得一读】

(3)   基督徒的合一

弟兄们也强调基督徒的合一. 弟兄运动(Brethren movement)的起源是始于对教派主义(sectarianism)的抗议. 他们按圣经而反对更正教诸多宗派(Protestant denominations)的教派主义. 他们忠于“基督徒合一”的原则, 所以接纳一切在基督里真实的信徒来领受主的晚餐, 只要这些信徒不活在公开或臭名远扬的罪中; 弟兄们承认他们在主日擘饼所围绕的桌子, 不是他们的桌子, 而是主的桌子, 因此所有主的百姓皆有权利前来领受.[2]

(4)   所有信徒皆祭司

弟兄们也坚持“所有信徒皆祭司”的真理. 当新约圣经指明基督徒是祭司时, 往往都是指召会的整体信徒而言, 而非指召会里一些独享特权的人士或集团组织. 因此, 弟兄们拒绝承认基督徒当中有祭司职分的等级制度(priestly caste); 这类等级制度以制服(如牧师袍、执事衣)和称号(如牧师、主教、主任牧师、首席长老、大主教等), 来区分信徒(把信徒分成“圣职人员”和“平信徒”两个等级, 译者按).

他们虽然承认有些信徒被神分别出来, 成为地方召会的监督(即长老, 比较 徒20:17,28; 多1:5,7), 也相信神会在他们中间呼召一些人离开世俗职业, 全时间投入事奉如传扬福音、教导圣经和海外宣道的事工; 但弟兄们按照基督在太23:8-10的教导, 他们不赞同任何人(以言词或信条)把召会分成“圣职人员”(clergy)和“平信徒”(laity)两种等级. 所以在守主的晚餐(擘饼聚会)时, 他们当中并无一位专人独有权力主持聚会. 此乃弟兄们聚会的独有之处, 其他宗派或基督徒团体一般认为, 饼和杯要由一位“已被按立的牧师(或圣职人员/神职人员)”(ordained minister)来“祝圣”(consecrated)才算有效, 但这看法毫无新约圣经的根据.

1820年代所兴起的弟兄运动, 主要受葛若弗斯(Anthony Norris Groves)[3]所影响. 他是住在英格兰埃克塞特(Exeter)的一个牙医. 他于1827年(向贝勒特, Bellett)表示他从圣经中明白, 信徒可以像基督的众门徒聚在一起, 照主所吩咐他们的, 自由地一同擘饼. 因此, 门徒的做法可作他们(指葛若弗斯那时代的基督徒)的指示. 他们可以把每个主日分别出来, 以擘饼来记念主的死, 并遵行祂升天前的命令.[4]

在隔年(即1828年), 他如此表示: “我深信这是神对我们的心意  —  我们应该以门徒身份简易单纯地聚在一起, 不用再等任何讲坛或牧师职位(pulpit or ministry), 而是信靠主, 相信我们按照主看为美的方法行事时, 主能照祂所喜悦的来造就我们.” 对于现今在弟兄运动中的人, 此乃常话, 是平凡无奇的普通概念, 但在葛若弗斯说出此话的时代(19世纪初期), 此乃革命性的观念(revolutionary concepts).[5]

(5)   属灵恩赐兴于地方召会中

弟兄们还有一个特征, 就是相信属灵恩赐会兴于地方召会中. 他们普遍认为神会供应地方召会的属灵需要, 即在召会交通里发展各样属灵的恩赐. 在自然界的创造里, 神创造果树, 各从其类地结出果子, “结果子的树木, 各从其类, 果子都包着核”(创1:11), 而属灵界的创造也是如此. 神栽种一个召会; 然后祂从这召会里供应此召会所需的内在发展和增殖传播.

一般教会(特指当代的宗派)所流行的惯性做法, 是几乎完全依赖由外引进有属灵恩赐之人(例如从教会外面聘请外来的牧师或传道人进入教会事奉, 译者按); 虽然此举是较容易的措施, 但它会消灭当地教会属灵恩赐的发展; 连续不断地依赖外援将导致当地教会本身软弱下来, 无法独立地靠主成长. 当然, 我们不否认, 圣经清楚允许传福音者(evangelists)或圣经教师(Bible teachers)到某召会探访, 在那里居留一段时间事奉主. 但神一般的旨意, 是要透过召会本身的归信者(信徒)操练属灵恩赐, 来建立召会. 哥林多召会的信徒就是这样做(林前1:7), 那称为“弟兄们”的基督徒群体也是这样做.

(6)   诚心爱戴主耶稣基督

最后一点, 弟兄们有个特征, 就是诚心爱戴主耶稣基督. 当然, 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基督徒群体无此特征, 我们只是强调这是弟兄们显著的特点. 这点可从几方面反映而出, 例如他们与众不同的事奉(如国内与海外的宣道事工)和他们的聚会; 尤其是在主日, 他们普遍在早上聚集, 以守主的晚餐记念主耶稣基督. 他们在这聚会上用整个小时或更多的时间, 从容不迫地默想他们诚心所爱的主耶稣.

他们爱主之心也表露在他们的赞美诗(可惜他们的赞美诗鲜少被他们以外的基督徒群体所知晓). 他们自作的赞美诗, 并非如其他教会常见的, 着重于实际性(生活化)和福音性的题目. 他们的赞美诗主要是崇拜性地思念基督, 把一切注视集中在基督身上. 就是因弟兄们对救赎主(耶稣基督)有这股热爱之情, 他们才特别强调有关“基督第二次再临”的教义. 推广这教义的动力在于他们恳切期待要瞻仰基督的脸面, 并改变成祂的样式(腓3:21; 约壹3:2).

 

(C)     结语

结束前, 我们若不提到许多弟兄们的召会所犯上的错误和软弱, 便是不实际也不诚实了. 无论如何, 我们要强调, 这些软弱并非因为他们所持守的真理原则出错, 乃是出于人为的因素(human element), 如他们当中一些人有属世、属肉体和不仁慈的表现. 这些人(我们不愿在此一一提名)在某方面被我们的仇敌撒但所胜, 跌倒犯罪, 羞辱主的圣名, 困扰主的子民. 其实这样的悲剧发生在所有基督徒群体中, 而弟兄们的召会也不例外(虽有者认为相比之下, 他们很多方面有更好的见证). 故此, 我们不该自满. 所有属于弟兄运动的基督徒都该谦卑自己, “要自卑, 服在神大能的手下”(彼前5:6), 承认他们违反神意, 并力求纠正错误. 做了这事之后, 他们还要以更热切的心去持守新约圣经的原则, 并按现今时代的需要和环境, 小心谨慎地把这些原则化为实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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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谁是被称为“弟兄会”的信徒?

为了回答上述问题, 我们列下一些奉主名聚会的弟兄们之见解 (摘自10册的《让世界知道》):

(一)   卡森(T. Carson): 卡森正确写道: “谁是弟兄们(the brethren)? 答案是: 所有基督徒都是弟兄们. 但谁是弟兄会的信徒(the Brethren)? 这就比较难回答了. 有者甚至否认教派性的‘弟兄会’之存在. 他们解释说在上个世纪(19世纪)初期, 神的灵在某些地方如都柏林(Dublin)、纽约(New York)和南美洲等大大动工, 带领了许多基督徒离开教会组织的传统(ecclesiastical traditions), 归回新约圣经的教导, 实践他们在圣经中所学习到的. 如果别人要称他们为‘弟兄会’(the Brethren)或‘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 这是别人的事. 至于他们, 他们本身从未想过组织一个教派或宗派. 他们赞同范氏(W. E. Vine)所言, ‘弟兄会’这一称号是‘彻底的用词不当’(utter misnomer), 所以他们全心拒绝接受这一名称.”[7]

(二)   麦凯(或译”麦克义”, Harold Mackay): 麦凯写道: “‘弟兄们’(The brethren)这个称呼普遍上是指一群弃绝所有教派名称的基督徒. 他们单单奉主耶稣基督的名聚会, 公开表示他们聚集的目的, 就是在召会的原则与实践上, 完全归回合乎圣经的简纯性(指按照圣经所教导、那既简易又单纯的特质, simplicity). 那些被称为‘弟兄会’的信徒对‘弟兄会’这一称号持有不同态度. 有者全面弃绝, 有者勉强接受. 他们大部分的人都反对将‘brethren’(弟兄们)变成“Brethren(弟兄会) (译者注: 在英文, 小写的“brethren”指所有或任何基督徒, 但大写的专有名词‘Brethren’特指‘弟兄会’, 暗示它是基督教的某个教派, 含有教派主义的色彩).

“这些反对教派主义者宁愿被简单地称为基督徒、信徒、弟兄们、基督身体上的肢体, 或任何其他在新约圣经中指所有神的子民的称号, 没有分门别类的性质. 他们选择这样的立场, 因在他们的信仰中, 其中一个主要宗旨是: 所有现今召会时代的属神子民, 都是基督身体上的肢体, 所以是合一的, 不该被分割成不同派别, 各以不同教派名称来区别分类. 这些反对教派主义者更反对的是‘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这彻底不当的用词, 因它源自一个错误观念, 即英格兰的普里茅斯是弟兄运动的发源地.”[8]

(三)   哈洛(R. E. Harlow): 哈洛指出, 所谓的弟兄运动在160年前左右开始(即1820年代).[9] 一些基督徒发觉和看清周围主流宗派的错谬和不合圣经的做法, 所以便开始聚在一起祷告、敬拜, 并以圣经彼此造就. 他们从新约圣经学习到所有信徒都是基督徒和弟兄们, 所以他们尝试打开沟通的管道, 与所有其他真基督徒交往. 很多人参与他们, 这引起邻舍和民众的注意, 令人想要知道这群基督徒是谁. 友善的外人满足于称呼他们为“弟兄们”(brethren, 因他们放下各种尊称, 只以‘弟兄们’彼此相称), 这称号被部分地接受, 因它在圣经中被用来指所有信徒.

这一小群的信徒不愿用英文的“church”(教会)一词来称呼本身的聚会, 因这词在英文已有三个不同意思(译者注: 除了召会[教会], 它也指“教堂”或“作礼拜”, 译者按). 他们当中一些人认为英文的“assemblies”(召会)更贴切地表达这字的原文字义, 而英文的“assemblies of Brethren”(弟兄们的召会)能让那些使用这名称的人正确地明白其意义. 今日, 全世界有上千个这种召会. 她们没有正式的名称, 所以不需要一个权威性组织来管理. 虽然决心保留本身的独立自治性, 这些基督徒群体仍然具有共同的特征: (1)没有全职牧师或圣职人员(full-time pastor or minister); (2)每个主日举行擘饼聚会; (3)欢迎所有真信徒参与交通, 只要他们品行和教义纯正.[10]

(四)   约翰·赫丁(John Heading):[11]  “谁是弟兄们(brethren)?” 英格兰的约翰·赫丁认为这问题的答案可分成许多部分:

  1. 在新约中, 使徒保罗和其他使徒采用“brethren”(弟兄们)一词来指神家中的一员, 即以神为父的基督徒家庭之成员. 此用法多达80次左右.
  2. 在整个教会历史上, 有不少以特别方式对主和祂的道表忠诚的信徒群体, 他们不屈服于更大的教会团体之逼迫, 也不为这些团体所吸引. 这群信徒亦被称为“弟兄们”(或“弟兄会”).
  3. 在上一个世纪, 1825年之后, 一群忠心的信徒深感神的带领, 离开了他们先前参加的教会(宗派或公会), 只奉主名来聚会, 为要寻求归回那合乎圣经的简纯性(simplicity). 他们以阅读和查考新约圣经为他们事奉和交通的基础, 而不以上一代所流传下来的传统为依据. 这群信徒也被称为“弟兄们”(或“弟兄会”).
  4. 许多被称为“某某福音堂”(gospel halls)、“某某堂”(halls or chapels)、“某某室”(rooms)、“某某福音派教会”(evangelical churches)  —  还有各种各样的名称[12]  —  可在全世界各地找到. 这些聚会的信徒也被称为“弟兄们”(或常被误称为“弟兄会”). 他们的聚会地方之设计也许古老或现代, 处于大都市或小乡村, 位于人多的工商业和教育地区, 或人少的丛林和沙漠地带, 聚会人数可能众多也可能稀少, 但(这些奉主名的聚会)都彼此独立自治, 倚靠圣灵的带领, 并因为拥有共同的目标、志愿、爱好、动力和愿意事奉主、守着圣经真道而彼此交通来往.[13]

 

(五)   莫里森(W. Morrison): 根据莫里森, 19世纪初开始的“弟兄运动”(brethren movement)极具建设性地反对当代主流教会那只注重外表形式, 却冷漠与不属灵的状况. 弟兄运动的开始有个特征, 就是缺乏系统的记录, 这使到后来的历史学家在编撰他们的历史时倍感困难. 无论如何, 可以确定的事实是: 在都柏林(Dublin)、普里茅斯(Plymouth)、布里斯托(Bristol)和较后的伦敦(London)等城市, 各有一群男女信徒几乎同时自发地聚在一起. 他们聚集的目的, 是为要以原始简纯(初期召会)的方式守主的晚餐, 并以研读和讲解圣经来彼此鼓励.

既然当时1820年代和1830年代所采用的标准圣经是《英王钦定本》(King James Version), “brother”(弟兄)的复数词“brethren”(弟兄们)在新约中, 特别在使徒行传和新约书信中, 常被用作“信徒”(believers)的同义词, 没有教派色彩, 所以这新的信徒群体喜欢以“弟兄们”(brethren)彼此相称. 不久, 他们就被人称为“brethren”(弟兄们). 虽然“brethren”(弟兄们)一词听来有点特别, 难免让人将它当作“某教派名称”来称呼这些特殊的基督徒群体(即成为中文所谓的“弟兄会”, 译者按), 不过直到如今, 他们都不希望被人当作是个宗派. 此外, 在英文用词方面, 他们普遍上称自己为“assembly”(召会), 因为这词才是新约的“church”(教会)一词按原文的准确翻译.[14]

 

(六)   布鲁斯(F. F. Bruce):[15] 布鲁斯指出, 弟兄运动(Brethren movement)源自1825年左右, 虽说弟兄们通常坚持认为他们的根源可追溯到使徒时代, 因他们的目的是尽力保持新约时代那简纯且有伸缩性的的召会秩序. 这群被称为“弟兄会”(Brethren)[16]的信徒被人如此称呼, 因为他们选择被称为“弟兄们”(brethren)  —  一个包含了他们以及其他所有基督徒的称号. 长达10册的《让世界知道》所记载的这群基督徒有时也被名为“公开弟兄会”(Open Brethren), 因为他们的召会秩序(church order)与“闭关弟兄会”(Exclusive Brethren)有所区别.

所谓的“公开弟兄会”没有中央集权的组织. 它们属于数目极多的地方性的召会(assemblies), 散布全球各地. 每一个地方召会在行政上独立自治; 没有中央或联会将它们联合起来. 然而, 它们当中却同有显著可见的家庭相似(family likeness), 彼此之间也有稳固的属灵联系.

此外, 弟兄们当中没有所谓的“按立的圣职”(ordained ministry); 他们当中虽有不少人确实全时间传福音、教导圣经和牧养召会, 却不是所谓的“圣职人员”. 不同的地方召会由称为长老或监督的负责弟兄们所带领与治理. 他们的管辖权只限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召会, 对于其他地方召会, 他们无权干涉. 在召会中, 他们力图以榜样带领, 而非以教令治理.[17]

(七)   厄蓝慕(H. D. Erlam): “谁是所谓弟兄会的信徒(the Brethren)?” 厄蓝慕回答道: “这是一个好问题, 虽说他们没有中央集权的组织和控制系统, 或教阶制度(hierarchy)的管理方式, 却在过去160年来遍布全球. 在传扬福音的工作上, 他们的影响力超过他们人数的比例. 虽说从新约时代(初期召会)开始至今, 都有基督徒群体按新约圣经的原则聚集, 正如博饶本(Broadbent)、卡伦(Carron)和其他人在他们著作中所仔细记载的, 但在19世纪初期有个显著的醒觉, 就是恢复所有基督徒按圣经可享有的交通(交往、交接, fellowship), 这样的交通已因为当代教会形式主义(formalism)的限制而大大地失落了.”

论到弟兄运动的起源, 厄蓝慕说: “在英国和欧洲数个地方, 有一群一群的基督徒小组开始聚集查考圣经, 这些小组之间互不相识. 他们摆脱了教会限制或宗派局限, 恳切寻求属神(圣经)的教导, 不久便发现他们所处的当代教会的做法和制度, 是没有圣经根据, 违反圣经教导的. 这些基督徒当中有许多人先后离开他们先前所参加的教会或宗派, 并开始一同聚集查考圣经, 结果他们终于按照初期召会的榜样, 即使徒行传和哥林多前书所记载的, 开始每周的擘饼聚会.

这自发的运动吸引了其他同有一样心志的人参与查考圣经, 不久, 这群基督徒在英国、爱尔兰和欧洲大陆广被知晓. 由于这些聚会当中, 其中一个最早的是在英格兰的普里茅斯(Plymouth), 结果在那里如此聚会的基督徒就被别人称为“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 然而, 这群基督徒本身避免采纳任何属于教派的名称(例如“普里茅斯弟兄会”便是含有教派色彩的名称), 只采用合乎圣经的名称  —  “弟兄们”(brethren), 就是在使徒行传中用来指一般基督徒的名称. 但其他人还是称他们为“弟兄会”(Brethren), 并在较后称之为“开放弟兄会”(Open Brethren), 来与那从他们当中分别出来的“闭关弟兄会”(Exclusive Brethren)有所区别.[18]

 

(八)   威尔逊(T. Ernest Wilson): 曾在非洲服事主将近半个世纪的威尔逊指出, 弟兄们(the brethren)可指遍布全球各国的基督徒群体, 他们诚恳地尝试实践初期召会的原则, 就是新约所记载有关基督和祂众使徒所教训的原则. 任何明智的观察者若仔细察看今日基督教世界(或译: 基督教界, Christendom)的主流教会, 不难发现这些所谓的“教会”今日所教导和实践的, 在很多方面与初期召会有天渊之别. 在召会历史上, 圣灵多次兴起属祂的人, 以属灵眼光看出这方面的错误. 他们先是对“教会”的衰退深感痛心, 过后被神重用, 来恢复早已失去的圣经真理.

至于那被称为“弟兄会”(the Brethren)的信徒们, 他们的根源可追溯到19世纪初的一群英国年青人, 他们大部分来自英国的贵族背景, 并在宝沃斯阔夫人(Lady Powerscourt)的家中聚会. 她的家宏伟如宫殿(故有“宝沃斯阔城堡”[Powerscourt Castle]之称), 座落在靠近爱尔兰的都柏林(Dublin). 大约在1830年的一个星期日早晨, 他们当中有四人在都柏林的一间屋子里聚会, 守主的晚餐(即擘饼聚会). 此聚会的人数不断增加, 他们过后租了一座建筑物, 来进行他们的敬拜聚会, 以及传讲神的道. 这群人的领袖是达秘(John Nelson Darby, 1800-1882).[19]

大约同一时候, 另一群持守相同立场的信徒开始在英格兰的普里茅斯(Plymouth)聚会. 他们人数快速增长, 在短期内, 超过千人奉主名在此处聚会. 外人称他们为“普里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 从那时起, 这名称就随着他们, 但他们宁愿被简单地称为“弟兄们”(brethren)或“基督徒”(Christians)(徒11:26). 还有一群信徒也于同一时候在布里斯托(Bristol)聚会, 他们的领袖是慕勒(George Muller)[20]和克雷克(Henry Craik).[21] 在弟兄运动开始时, 还有一个主要人物是葛若弗斯(Anthony Norris Groves).[22] 他提出许多合乎圣经的提议, 较后发展成弟兄们聚集和执行召会的传道事奉之重要原则.

从这不起眼的开始, 这些不同地方的基督徒群体不断增长, 散布整个英国、美国、加拿大、印度西部和许多海外的国家. 在欧洲大陆, 我们可在法国、德国、荷兰、斯堪的纳维亚(Scandinavia)、意大利、西班牙和前苏联找到他们的踪迹.  也有很多召会沿着埃及尼罗河(Nile)的谷中逐一被立.

一些最伟大的扩展是在南美洲, 尤其是在阿根廷、巴西、委内瑞拉(Venezuela). 实际上, 所有拉丁共和国(Latin Republics)都有地方召会(指奉主名的聚会, 译者按). 非洲中部和南部也领受非凡的福气. 阿诺特(Fred Stanley Arnot, 1858-1914)是非洲宣道的拓荒者. 他于1881-1886年间把福音带入非洲的中心(非洲中部), 此事发生甚早, 是在比利时人(Belgian)和英国人(British)占领它为殖民地之前.[23]


[1]               英文小写的“brethren”指所有或任何基督徒, 但大写的专有名词“Brethren”特指“弟兄会”, 意味着它是基督教的某个教派, 含有教派主义的色彩, 故被早期许多明白召会真理的弟兄们所拒绝采用.

[2]              但这绝非表示召会该随意接纳任何自称为“基督徒”的人, 因现今时代有更多“假弟兄”(加2:4)和“假师傅”(彼后2:1)要混进召会, 引进陷害人的异端道理, 进行各种破坏召会见证的工作, 所以召会决不可掉以轻心, 随意接纳(参 约贰10-11; 提前5:22). 既是“主”的桌子, 我们有必要照“主”的吩咐去接纳, 而领受主餐者就必先按“主”的话语去行. 有关接纳信徒擘饼的问题, 请参 2000年8月份, 第9期《家信》的“召会真理: 交通与接纳”.

[3]               有关葛若弗斯(Anthony Norris Groves, 1795-1853)的身平与宣道事迹, 请参 2000年10月份, 第11期《家信》的“属灵伟人: 安东尼·葛若弗斯”.

[4]               主基督在升天前命令门徒, 要把“凡我所吩咐你们的(指众使徒的), 都教训他们(信主的人)遵守”(太28:20); 而在使徒行传第2章, 信主的人就“都恒心遵守使徒的教训, 彼此交接、擘饼、祈祷”(徒2:42). 所以按主升天以前所吩咐的命令, 信徒要遵守主给使徒的教训, 其中就是“彼此交接、擘饼、祈祷”.

[5]               因在当时的各种宗派中, 主的晚餐(宗派常称之为“圣餐”)只有在受按立的圣职人员(如牧师或传道人)主持下才能进行, 才算有效. 在无圣职人员主持下守主的晚餐, 是当代所没有的做法, 故可谓是“革命性的观念”.

[6]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3): The Challenge of India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3), 第407-411页.

[7]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5): The Mysterious Far East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4), 第380页.

[8]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4): The Muslim World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3), 第296页.

[9]               以下简述所谓的“弟兄运动”之历史. 它是发生在英国爱尔兰的都柏林(Dublin). 根据一些记载, 1925年, 克伦宁(Edward Cronin)在都柏林因反对宗派所实行的两种做法 — “会员资格”(membership)和“一人职事”(one-man ministry)而决心离开所属的宗派, 并在主日与威尔逊(Edward Wilson)在家中按着圣经教导, 开始擘饼记念主, 过后别的信徒也加入他们当中. 1827年, 赫契生(Francis Hutchinson)发现了这个聚会, 也因合一的真理而加入他们. 在同一年,贝勒特(John G. Bellett)和达秘(J.N. Darby)俩人也先后参与这个聚会. 大约在同一个时期, 影响贝勒特的葛若弗斯(A.N. Groves)也加入他们中间. 在1929年, 聚会的人数日增, 结果他们便迁到赫契生(Francis Hutchinson)所借出的房子内聚会. 地点是在9号, 菲茨威廉街区, 都柏林(No.9 Fitzwilliam Square, Dublin). 另一方面, 都柏林又有另一个类似的聚会被圣灵兴起来, 就是刚克利顿爵士(Lord Congleton)那里的聚会. 不久, 这两个聚会就合并起来. 人数的增加使他们迁到都柏林安及亚街(Aungier Street, Dublin)的一座拍卖场所内聚会. 与此同时, 在英国岛屿和其他地方, 也有各别的聚会归回新约召会的样式. 这些个别的聚会, 往往互不相识, 有许多是直接被圣灵引导而看到这方面的亮光, 离开宗派的制度, 并奉主名来聚集擘饼, 守主的晚餐(主餐).

[10]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9): Red Glow over Eastern Europe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6), 第267-268页.

[11]             约翰 · 赫丁(Dr. John Heading)是位数学博士, 从剑桥大学(University of Cambridge)荣获博士学位后, 曾在南安普敦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ampton)担任高级讲师, 现于威尔斯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of Wales)任教, 写了不少数学书. 可是他也是一位著名的圣经教师, 广泛地在英格兰多处的地方召会中讲道事奉. 他曾是奉主名聚会的杂志“Precious Seed”的编辑, 也撰写和编辑了许多属灵书籍和圣经注解(如历代志上下、但以理书、哥林多前后书、启示录等).

[12]             例如在马来西亚还有称为“某某福音中心”(gospel centres)、“某某生命堂”(life chapels)等的聚会也是属于奉主名聚集的地方召会.

[13]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2): Dawn Over Latin America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3), 第421-422页.

[14]             “church”一字原文指一群被召出来的群众(a called-out company), 故译为“召会”尤为贴切; 可是“church”这字在英文也可指建筑物(building)  —  教堂或礼拜堂, 这是违反圣经的教导, 令人混淆以为“church”是指建筑物, 所以这群被称为“弟兄们”的群体比较喜欢采用“assembly”一词. 有关莫里森对“弟兄会”的见解, 请参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 7): Asian Giants Awake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5), 第484-487页.

[15]             布鲁斯(Prof. F. F. Bruce)从苏格兰的阿伯丁大学 (University of Aberdeen)获取神学博士学位(D.D.). 基于他对圣经研究的显著贡献, 他被封为英格兰的曼彻斯特大学(University of Manchester)的荣誉退休教授(Emeritus Professor, 注: 他曾是这所大学的圣经批判学和解经学教授[Rylands Professor of Biblical Criticism and Exegesis] ). 其著作为数甚多, 题目范围甚广. 他是《福音派季刊》(The Evangelical Quarterly)的编辑和著名《新国际新约注释》(The New International Commentary on the N.T.)的前任主编, 也为这套注释巨著撰写使徒行传、希伯来书、歌罗西书和以弗所书; 其他著作有《新约文献: 它们可靠吗?》、《死海古卷的再思》、《新约中的福音辩护》、《使徒行传的希腊文本: 导论与注释》、《约翰书信》、《保罗: 心灵释放的使徒》、《彼得、司提反、雅各和约翰》、《以色列和列国》等. 他也写了许多有关圣经的专题与论文, 刊登于各种基督徒刊物和书籍中.

[16]             一般而言, 谨慎的(奉主名聚会)召会作者(assembly writers)通常采用小写的“brethren”来指他们召会的信徒, 例如吉布斯(Alfred P. Gibbs)在其著作中采用小写的“brethren”而非大写的“Brethren”, 因为大写的“Brethren”是专有名词, 专指“弟兄”, 即一般人所认为基督教中的“教派”或“宗派”之一, 而小写的“brethren”则是普通名词, 指圣经中用以称呼所有信徒的“弟兄”(罗12:1).  吉布斯和许多召会作者们特意采用小写的“brethren”, 为要避免人误以为奉主名聚会也是属于教派之一. 然而, 布鲁斯(F.F. Bruce)在它的文章中几乎全采用大写的“Brethren”, 可能为了方便外人识别他们.

[17]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1): The Restless Middle East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2), 第223-226页.

[18]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10): The Islands of the Sea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6), 第452-453页.

[19]             他本是爱尔兰教会(Church of Ireland)的副牧师(curate), 因看清召会真理而辞去他的牧师职位. 达秘是位杰出的学者、神学家和语言学家. 他将圣经从原文翻译成英文、德文和法文, 也将其他属灵作品译成意大利文. 他在恢复许多真理方面功不可没, 特别是有关时代性(dispensational)和预言性(prophetical)的真理. 可是他所提倡的中央控制的政策, 却导致接下来的年日不断发生分裂. 关达秘(John Nelson Darby), 请参 2000年11月份, 第12期《家信》的“属灵伟人: 约翰·达秘(John Nelson Darby)”.

[20]             有关慕勒(George Muller), 请参 2000年9月份《家信》的“属灵伟人: 乔治·慕勒(George Muller)”.

[21]             有关克雷克(Henry Craik), 请参 2001年11月份《家信》的“属灵伟人: 亨利·克雷克(Henry Craik)”.

[22]             有关葛若弗斯(Anthony Norris Groves, 1795-1853)的身平与宣道事迹, 请参 2000年10月份, 第11期《家信》的“属灵伟人: 安东尼·葛若弗斯”.

[23]             Fredk. A. Tatford, That The World May Know (vol.6): Light over the Dark Continent (Bath: Echoes of Service, 1984), 第485-4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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