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54: 基督徒是信主时就已“成圣”, 还是要经过一番努力才可“成圣”?

解答: 圣经多次提到“圣”字, 旧约共有1,300多次讲到“圣”字, 新约也用了270多次, 所强调的主题是: “神是圣洁的, 所以我们也要圣洁”(参彼前1:16). 无可否认, “成圣”是圣经常论到的课题, 但令人困惑的是, 基督徒是信主时就已成圣, 还是要经过一番努力才可成圣呢? 答案将在下文分晓.

(A) 成圣的定义

首先, 我们需要明白成圣是什么意思? “成圣”(英文: sanctification)一词在希腊原文是 hagiasmos {G:38}, 主要概念是“分别”(separation, a setting apart),[1] 即“把某事物从一般用途中分别出来, 归属于神之用(Separation from ordinary use to a sacred purpose). 希腊字 hagiasmos 是名词, 源自动词 hagiazô {G:37}, 意谓“分别出来”(to set apart).[2] 与“成圣”同源的词语有: 圣洁、圣徒、分别为圣、归神为圣, 因为这些词语在原文都有同样的字根(root word) — hagias- (希腊文)或 qdsh (希伯来文). 马唐纳(William MacDonald)表示: “成圣的意义往往是指从世俗和不洁的事中分别出来, 为神所用. 但这并非绝对. 无论如何, 你只要记住, 成圣就是分别, 你便会得着一个配合各种情况的定义.”[3]

(B) 成圣的种类

马唐纳(William MacDonald)正确指出, 有四种重要的成圣是我们研究新约时应该谨慎分辨的. 它们是: (1) 得救前的成圣(Pre-Conversion Sanctification); (2) 地位性的成圣(Positional Sanctification); (3) 渐进性的成圣(Progressive Sanctification); (4) 完全性的成圣(Perfect Sanctification).

(B.1) 得救前的成圣

一个人在重生得救前, 圣灵早已在他的生命中工作, 把他从世界(世俗)分别出来, 吸引他到耶稣基督的面前, 接受他作为救主. 保罗晓得, 在他还未出生, 神已经把他从母腹分别出来(加1:15). 在帖后2:13, 使徒保罗说: “主所爱的弟兄们哪, 我们本该常为你们感谢神, 因为他从起初拣选了你们, 叫你们因信真道, 又被圣灵感动成为圣洁, 能以得救.” 保罗在此提醒他们得救的三个步骤: (1)蒙神拣选; (2)被灵感(圣灵感动)成圣; (3)信服真道. 值得留意的是, 这成圣是在他们信主得救之前.

彼得也论到那与得救有关的步骤. 他说: “就是照父神的先见被拣选, 借着圣灵得成圣洁, 以致顺服耶稣基督, 又蒙他血所洒的人. 愿恩惠平安, 多多的加给你们”(彼前1:2). 这里的步骤如下: (1)父神的拣选; (2)圣灵的成圣; (3)顺服耶稣基督; (4)蒙他血所洒.

在太初的永恒里, 神早已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 “就如神从创立世界以前, 在基督里拣选了我们, 使我们在他面前成为圣洁、无有瑕疵”(弗1:4). 但到了时间满足时, 圣灵把我们分别出来, 然后我们服从福音, 信靠基督. 当我们这样做的那一刻, 基督流血的一切价值就加进我们的帐上. 在此要注意的是, 彼得所说的“成圣”是一种在人重生得救前所发生的成圣.

(B.2) 地位性的成圣

在人重生得救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得着“地位性的成圣”. 这是有关他在神面前的地位(position)或立场(standing). 地位上的成圣意即他是完全从世界(世俗)中分别出来归于神, 因为他是“在基督里”. 基督实实在在地成为他的“成圣”(AV: sanctification, 林前1:30; 注: 中文圣经译为“圣洁”, 但译作“成圣”更符合原文的意思).

每个真信徒都是圣经所谓的“圣徒”(saint), 他已经分别为圣归于主. 这是他在神面前的地位, 一个不变的地位, 因基督已为他完成了那完美不变的救赎(来10:14). 神在新约圣经中强调这种成圣, 例如林前1:2称所有在哥林多地方召会的基督徒为“圣徒”(“… 就是在基督耶稣里成圣, 蒙召作圣徒的…”), 可是实际上, 哥林多的“圣徒”并非那样的“成圣”! 他们真实的状况糟透了 — 他们容忍交通里的淫乱罪恶(林前5:1-2), 又彼此控告(林前6:1), 有些更否定复活的道理(林前15:12-14). 无论如何, 按他们在神面前的地位, 他们仍是真圣徒 — “在基督耶稣里成圣”的人, 正如神透过保罗在林前6:11对哥林多的信徒说: “但如今你们奉主耶稣基督的名, 并借着我们神的灵, 已经洗净, 成圣称义了.”

新约圣经多处提及这种“地位性的成圣”, 让我们看看一些主要经文. 徒20:32说: “叫你们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 这话是指所有信徒而言. 徒26:18记载主耶稣对保罗说的话: “…又因信我, 得蒙赦罪, 和一切成圣的人同得基业.” 主耶稣在此形容他的子民(信徒)为“成圣的人”. 希伯来书的作者又提醒我们, “我们凭这旨意, 靠耶稣基督只一次献上他的身体, 就得以成圣”(来10:10), “因为他一次献祭, 便叫那得以成圣的人永远完全”(来10:14).

圣经有时也用“圣洁”一词来指明地位性的成圣, 如西3:12: “所以你们既是神的选民, 圣洁蒙爱的人, 就要存怜悯、恩慈、谦虚、温柔、忍耐的心.” 当保罗称基督徒为“圣洁”时, 他是指着他们在神面前的地位或立场而言.

(B.3) 渐进性的成圣

新约圣经多处表明一切基督徒“已是成圣”的同时, 又有许多其他经文告诉基督徒应该“如何成圣”(成为圣洁). 如果我们不分辨成圣的种类, 我们便会感到混淆, 觉得圣经彼此矛盾. 实际上, 教导信徒如何成圣的经文, 是在强调所谓的“渐进性的成圣”.

“渐进性的成圣”也称“实际性的成圣(practical sanctification)或所谓“实况性的成圣”(conditional sanctification). 这类成圣是指每天在生活上, 与罪恶分别出来, 归神为圣. 这是主耶稣在约17:17所指的成圣, 他为属他自己的人向父神祷告说: “求你用真理使他们成圣, 你的道就是真理.” 所有信徒都应该过一种离开罪恶, 分别归神的生活. 其方法就是不断努力, 靠着遵行真理(即神的道), 越来越活出圣洁的生命. 必须留意的是, “得救前的成圣”与“地位性的成圣”是唯独属于神(圣灵和基督)的工作, 人没有任何参与的能力和责任. “渐进性的成圣”则不然. 这类成圣需要人(信徒)与神合作, 方能作成, 就如提後2:21所说: “人若自洁, 脱离卑贱的事, 就必作贵重的器皿, 成为圣洁, 合乎主用, 预备行各样的善事.”

每当我们读到有关勉励信徒成圣或过圣洁生活的经文时, 这肯定是指渐进性或实际性的成圣; 例如保罗劝勉哥林多的信徒说: “亲爱的弟兄啊, 我们既有这等应许, 就当洁净自己, 除去身体灵魂一切的污秽, 敬畏神, 得以成圣”(林后7:1). 保罗在别处也说: “神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为圣洁, 远避淫行; 要你们各人晓得怎样用圣洁尊贵, 守着自己的身体”(提前4:3-4). 关于渐进性的成圣, 彼得也写道: “那召你们的既是圣洁, 你们在一切所行的事上也要圣洁”(彼前1:15).

基督徒如何变得更圣洁, 更像主耶稣呢? 答案可从林后3:18找到: “我们众人既然敞着脸, 得以看见主的荣光, 好像从镜子里返照, 就变成主的形状, 荣上加荣, 如同从主的灵变成的.” 实际性的圣洁(渐进性的成圣)来自“让主得着我们”. 这是圣洁生活的一个主要原则和条件. 马唐纳说得好: “生活的一个原则是: 我们崇拜什么就像什么. 我们多仰慕基督, 多默想基督, 就更多像他. 这个奇妙的改变是圣灵的工作 — 不是一次过的, 而是从一个荣耀的程度去到另一荣耀的程度!”

(B.4) 完美性的成圣

除了以上三种成圣, 圣经还提到第四种成圣, 即“完美性的成圣”. 对信徒而言, 这种成圣是属未来将发生的事. 当他在天上面对面见主时, 他将永远脱离所有罪恶和污秽. 在道德上, 他将与主相似 — 完全成圣. 这就是保罗在西1:22所说的: “但如今他借着基督的肉身受死, 叫你们与自己和好, 都成了圣洁, 没有瑕疵, 无可责备, 把你们引到自己面前.” 这节原文可直译为: “… 把你们引到(“引到”或作“献在”, AV: to present)自己面前, 都成了圣洁, 没有瑕疵, 无可责备.”[4] 到那日, 召会将得着他最终的成圣: “可以献给自己(AV: present it to himself), 作个荣耀的教会, 毫无玷污皱纹等类的病, 乃是圣洁没有瑕疵的”(弗5:27).

另有一些经文描述信徒完美的成圣, 纵然没有提及“成圣”一词, 例如, 犹大提醒我们, 主“能保守你们不失脚, 叫你们无瑕无疵, 欢欢喜喜站在他荣耀之前”(犹24). 使徒约翰也说: “亲爱的弟兄啊, 我们现在是神的儿女, 将来如何, 还未显明. 但我们知道主若显现, 我们必要像他, 因为必得见他的真体”(约壹3:2). 上述这些经文显然表明当信徒面对面见主时, 他将得到最终完美的成圣, 像他的主一样.[5]

(C) 总结

回到我们最初的问题: 基督徒是信主时就已“成圣”, 还是要经过一番努力才可“成圣”? 答案是: 两者都是, 因为圣经所谓的成圣超过一种, 正如上文所引证的. 总括而言, 每当你遇到一个与“成圣”或“圣洁”有关的词语或经文时, 你问问自己: “这是发生在得救之前呢? 抑或是现今在基督里的地位? 还是属于信徒每日生活的实况? 又或是信徒将来进入荣耀的光景?” 你以这个方法分辨成圣, 就能按着正意分解真道, 不致混淆困惑了.[6]

[1] 参 New Unger’s Bible Dictionary.

[2] 希伯来文 qodesh {H:6944}(名词, 意即成圣、圣洁)也有相同意思, 参 New Unger’s Bible Dictionary.

[3] 黄子嘉指出, 在圣经中和“圣”相反的有两个字: 一是“罪”(sin), 一是“俗”(worldly or secular). 凡归属于神的物, 都是分别为“圣”的. 那些不属神的, 就是“俗”的, 所以主耶稣说, 戴在颈项上的黄金本是“俗”的, 若献在殿中, 则因圣殿而成圣; 关在家中的牛羊本是“俗”的, 若献在坛上, 则因祭坛而成圣(太23:17,19). 正因此故, 举凡归属于神的事物, 几乎都被冠上“圣”字, 譬如: 圣经、圣诗、圣工、圣日、圣城、圣地、圣会、圣职等. 参黄邓敏主编, 《21世纪基督徒装备100课》(香港九龙: 世界华人福音事工联络中心, 2005年),第23-24页.

[4] 西1:22在英文圣经《钦定本》(Authorized Version)是: “In the body of his flesh through death, to present you holy and unblameable and unreproveable in his sight.”

[5] 不同的是: 主耶稣的圣洁是因他生命的本质和神性(神是圣洁的, 参彼前1:16), 信徒则不然. 信徒本是软弱的罪人, 无圣洁可言, 却因主的代赎而成为圣洁(注: 神把主的圣洁给予信徒, 使信徒成圣), 正如林前1:30所说: “但你们得在基督耶稣里, 是本乎神, 神又使他成为我们的智慧、公义、圣洁(“圣洁”或作“成圣”, AV: sanctification)、救赎.”

[6] William MacDonald, Here’s the Difference! (Kansas: Walterick Publishers, 1975), 第37-41页. 也参考其中文翻译“成圣的种类”, 载《恩言》2008年9/10月刊, 第10-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