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理书的临别预言 (下) (但11:21-12:13)

编者注: 但以理书第10至12章这最后三章在主题上是一个单元, 此部分预言描述得既准确又详尽, 足以令本书凌驾其他各卷先知书, 本段是但以理在世上最后所见的异象, 也是最后领受的预言. 这长达79节的预言可分三大部分.[1] 我们在上期已谈论了但以理书10:1至 11:20, 本期将继续探讨最后的部分(但以理书11:21-12:13). 为了连贯性和方便参考, 我们复习一下上期的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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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序言

(B) 异象的史地 (但10:1-4)

(C) 异象解释的前奏 (但10:5-11:1)

(C.1) 人子的显现 (但10:5-9)

(C.2) 天使的传话 (但10:10-11:1)

(D) 异象的解释 (但11:2-12:3)

(D.1) 从波斯至希腊分裂 (但11:2-4)

(D.2) 从希腊分裂至卑鄙的王(但11:5-35)

(一) 南方攻击北方 (但11:5-9)

(二) 北方攻击南方 (但11:10-35)

(a) 从争战至卑鄙的王 (但11:10-20)

(b) 卑鄙的王生平预告 (但11: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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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异象的解释 (但11:2-12:3)

(D.2) 从希腊分裂至卑鄙的王(但11:5-35)

(二) 北方攻击南方 (但11:10-35)

(b) 卑鄙的王生平预告 (但11:21-35)

(b.1) 第一次南侵埃及 (但11:21-28)

但11:21 必有一个卑鄙的人兴起接续为王, 人未曾将国的尊荣给他, 他却趁人坦然无备的时候, 用谄媚的话得国.
但11:22 必有无数的军兵势如洪水, 在他面前冲没败坏; 同盟的君也必如此.
但11:23 与那君结盟之后, 他必行诡诈, 因为他必上来以微小的军(原文作: 民)成为强盛.
但11:24 趁人坦然无备的时候, 他必来到国中极肥美之地, 行他列祖和他列祖之祖所未曾行的, 将掳物、掠物和财宝散给众人, 又要设计攻打保障, 然而这都是暂时的.
但11:25 他必奋勇向前, 率领大军攻击南方王; 南方王也必以极大极强的军兵与他争战, 却站立不住, 因为有人设计谋害南方王.
但11:26 吃王膳的, 必败坏他; 他的军队必被冲没, 而且被杀的甚多.
但11:27 至于这二王, 他们心怀恶计, 同席说谎, 计谋却不成就; 因为到了定期, 事就了结.
但11:28 北方王(原文作: 他)必带许多财宝回往本国, 他的心反对圣约, 任意而行, 回到本地.

本段经文共15节, 全部预告一个人的生平记述, 看见此人在本书及末世预言中的地位. 因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将来敌基督的影子”, 所以天使特别详细形容他的生平叙述.[2]

主前176年, 西流基四世(另译: 西流古四世, Seleucus IV)在统治11年后莫名其妙的死去.[3] 他离世后, 他的儿子底米丢苏他(Demetrius Soter)又被国师希利奥多鲁(Heliodorus)绑架到罗马作人质, 王位悬空, 西流基四世之弟安提阿哥伊比法尼(另译: 安提奥古以彼芬尼, Antiochus IV Epiphanes)[4]急由雅典归回安提阿, 自封为王, 自号“安提阿哥四世”, 应验了但11:21的预言, “人未曾将国的尊荣给他, 他却趁人坦然无备的时候, 用谄媚的话得国”, 也符合他在人以为安全时(“坦然无备”), 用“谄媚的话”(KJV: flatteries; 希伯来文: chalaqlaqqah {H:2519}, 意即“诡诈”)的技巧将国位抢夺过来(但11:21下). 而且, 天使在开始介绍他时便称呼他为“卑鄙的王”, 《马加比传》则称呼他为“罪恶之根”及“自大恶人”(参《马加比传》前书1:10; 《马加比传》四书4:13).[5] 可见此人后来的手段极其阴险、诡诈、毒辣.

安提阿哥四世(主前175-164年)即位后便整顿军纪, 主前170年进军埃及, 大败埃及雄狮, 这是“第六次叙埃战役”,[6] 如但11:22所述: “必有无数的军兵势如洪水, 在他面前冲没败坏….”

事后, 他的侄儿作了埃及王多利买六世(Ptolemy VI, 主前181-145年)签订和平盟约, 并将埃及作为叙利亚的藩属国, 称多利买六世为藩王(titular king), 应验了但11:22所说的“同盟的君”, 但多利买六世心里有数, 另有打算(参下文).

结盟后, 安提阿哥四世对埃及诡诈有加, 逐渐建立自己的势力(但11:23). 主前169年, 他突然发难, 进攻埃及(但11:24: “趁人坦然无备的时候”), 两军在以色列国中丰沃的谷地交战, 北方大败南方. 战事完结, 安提阿哥四世将战利品分给国中贫苦大众, 此举与他先王之作风截然不同(注: 古代帝王往往将胜利之掠物与手下大将“坐地分肥”, 鲜少会分给穷人), 他这么做大得全民拥戴(参《马加比前书》3:29,31; 也参但11:24上). 他又施展不同的战略, 扩展国家版图, 只是不久他在玛代地一场大战中战死沙场, 为王只有12年之短(但11:24下: “…攻打保障, 然而这都是暂时的”).

安提阿哥四世此时得全国拥戴, 于是在主前169年又大举南侵, 埃及王多利买六世奋起迎战, 两军在尼罗河之三角洲东面的佩卢西乌姆(Pelusium)交锋, 多利买六世大败且被擒, 因他被国中的部署出卖(“因为有人设计谋害南方王”, 但11:25), 反对党随即拥立多利买六世之弟为王(“吃王膳的”, 但11:26), 即是多利买七世(Ptolemy Euergetes; 注: 此人又称Ptolemy Physhon; 而Physhon一词是“硕大”之意, 因他身材肥胖), 正应验但11:25-26的预言.

但11:27说, 安提阿哥四世擒了多利买六世后, 为要应付埃及新立的多利买七世, 便献计与多利买六世, 合力对付新王, 事成后将埃及变为北国一省, 归多利买六世统管. 多利买六世唯唯诺诺, 心中另有打算. 他想借用安提阿哥四世之力, 将亲生的弟弟除去. 这事件经过一番曲折传奇的斗智, 结果多利买两兄弟共管埃及, 安提阿哥四世也鸣金收兵, 归回叙利亚, 此次风波也暂告一段落(但11:27). 在回程时, 他特地经过耶路撒冷, 因得亲叙利亚的大祭司(梅内劳斯, Menelaus, 主前172年)之助, 就肆意破坏圣殿, 在圣殿里焚烧一口活猪作燔祭, 又在各处浇奠猪血猪汤, 极尽亵渎之能(参《马加比前书》1:21-28;《马加比后书》5:15-21), 尽情发泄他在埃及时的失意(这事在但8:9-12早已预告, 这是第二次, 此处只稍提便略过了) (但11:28).[7]

(b.2) 第二次南侵埃及 (但11:29-35)

但11:29 到了定期, 他必返回, 来到南方. 后一次却不如前一次,
但11:30 因为基提战船必来攻击他, 他就丧胆而回, 又要恼恨圣约, 任意而行; 他必回来联络背弃圣约的人.
但11:31 他必兴兵, 这兵必亵渎圣地, 就是保障, 除掉常献的燔祭, 设立那行毁坏可憎的.
但11:32 作恶违背圣约的人, 他必用巧言勾引; 惟独认识神的子民必刚强行事.
但11:33 民间的智慧人必训诲多人; 然而他们多日必倒在刀下, 或被火烧, 或被掳掠抢夺.
但11:34 他们仆倒的时候, 稍得扶助, 却有许多人用谄媚的话亲近他们.
但11:35 智慧人中有些仆倒的, 为要熬炼其余的人, 使他们清净洁白, 直到末了; 因为到了定期, 事就了结.

两年后(主前168年), 安提阿哥四世获悉多利买六世有反叛背约之意, 于是大举南侵. 但此次不如上次, 因埃及在这些年间已取得罗马之协约, 允诺随时出兵相助(此事应验了但11:29所预言的: “…来到南方. 后一次却不如前一次.”). 但11:30的“基提”(KJV: Chittim)俗指希腊国, 本处则指(当时)吞并希腊的罗马国, 《七十士译本》干脆将之改作“罗马战船”.[8] 此时, 安提阿哥四世正用战船进攻亚历山大港的多利买城(有者说是埃琉息斯[Eleusis] ), 罗马舰队在盖乌斯·波皮利乌斯·拉埃纳斯(Gaius Popilius Laenas)率领下迫使他回转, 因安提阿哥四世不想与罗马交锋, 于是收兵回国. 路过耶路撒冷时, 又如上次那样迁怒犹太人, 串同那些亲叙利亚分子(如大祭司梅内劳斯, Menelaus), 再作亵渎破坏的事(但11:30).

简而言之, 安提阿哥四世的罪行有三:

准许他的士兵亵渎“圣地” (但11:31; “圣地”在希伯来文是 miqdash {H:4720}, 意即“圣殿、圣所”); 圣殿本是城中最高的哨堡, 犹太经典《他勒目》称之为 birah , 意即“保护”, 意思是说圣殿是保障选民信奉神的所在地, 而安提阿哥四世手下大将阿波罗尼厄斯(Apollonius)却随意让兵士到处抢掠, 敬虔的犹太人则群起抵抗, 流血事件日日发生(详情见《马加比前书》1:20-28、41-54; 但5:11-17; 但6:7). 【有关马加比家族率领犹太人抵抗之事, 请参本文附录一】
宣布废除摩西律法, 禁止敬拜和献祭(参约瑟夫[Josephus]所著的《犹太古史》7:5:4), 又在一圣殿内设立希腊神像(朱庇特[Jupiter], 罗马人叫奥林巴斯[Olympus] ), 取代燔祭场. 这些事应验了但11:31的预言: “除掉常献的燔祭, 设立那行毁坏可憎的.”
至于那亲叙国(叙利亚国)的犹太人, 他用酬礼“勾引”(但11:32, “勾引”一词在希伯来文是 chaneph {H:2610}, 意即“蒙蔽、污染”)他们, 但忠勇敬畏神之士(如马加比族人)必奋起革命(但11:32), 而民间忠贞之士也不算少. 他们劝告其他爱神者忠贞到底, 但他们势单力薄, 终不能抵挡安提阿哥四世, 因这群敬虔人士在安息日不争战, 敌人则在安息日滥施杀害(但11:33).

这群人虽经常失败, 但时有得胜(“稍得扶助”, 但11:34). 投奔他们起义之人日渐增多, 但当中不少人存心虚假(“许多人用谄媚的话亲近他们”, 但11:34), 这些“仆倒”(希伯来文: kashal {H:3782}, 意即“受迫害”, 喻作“殉道”; 注: 或作“虚弱、摇摇欲坠”)的智慧人(如马加比族人), 在信心及起义的使命上对其余的同伴有莫大的鼓舞, 信心炼得纯净, 直到定期之末, 这应验了但11:35的预言.

(D.3) 最后一王的结局 (但11:36-45)

古人说: “历史是末事的序言”, 所以上段但11:2-35就是本段但11:36-45的缩影.[9] 这10节经文, 主要是介绍一个人的生平轶事, 至于“此人是谁”, 有三个不同的意见:

他是上文的安提阿哥四世, 所以本段只是继续前文, 但11:35与11:36当中没有时隔(指时间上的间隔). 持这看法的有: J. G. Baldwin、邝炳钊、《中神注释本》.
他是代表一般抵挡神的人. 持此看法者有: 唐佑之.
他是末世出现最后的王, 他的行径与上文的安提阿哥四世相似, 也是别处经文所说的敌基督. 持这看法的有: John C. Whitcomb、Leon J. Wood.

Leon J. Wood

以上第三的意见似乎较为可取, 这方面的根据如下:

这10节经文所描写的王, 在历史上与安提阿哥四世多不吻合, 但11:40 (“到末了, 南方王要与他交战. 北方王必用战车、马兵和许多战船, 势如暴风来攻击他, 也必进入列国, 如洪水泛滥.”)所描述的也没有历史考据(意指历史上没有记载有这样的事件发生). 而且, 安提阿哥四世在主前164年在波斯的塔巴尔(Tabal)病逝(参《马加比前书》6:1-16; 约瑟夫的《犹太古史》XII, 9、1), 他不可能行但11:36-46的事.
但11:40这“王”与“北方王”同时出现, 而北方王在上段(但11:21-35)是指安提阿哥四世, 所以这王必是另一人物.
本段提及这王任意亵渎神的圣殿, 与上文重复(但11:28), 若是相同人物, 何必多此一举.
接着这王出现后的情况(但12:1-3: “有大艰难… 睡在尘埃中的[指死了的人], 必有多人复醒…”)在安提阿哥四世的时代从未出现.
但11:40-45所描写的王, 与其他有关敌基督的预言相称.
圣经中两节之间常有“时隔”的情况出现, 尤其是预告末世的情形, 例如但11:35-36之间(另参但9:26-27).

马有藻 (Dr. Denny Ma)

马有藻贴切写道: “解释(以上经文)的关键在乎两方面: (1) 旧约有没有敌基督的预言; (2) 旧约经文间有没有时隔.”

(一) 他的宗教活动 (但11:36-39)

(a) 第一次描述 (但11:36)

但11:36 王必任意而行, 自高自大, 超过所有的神, 又用奇异的话攻击万神之神. 他必行事亨通, 直到主的忿怒完毕, 因为所定的事必然成就.

本节的起语字“王”前有定冠词(definite article), 意思是说这是一个指定的王. 他在但以理书别处被称为“小角”(但7:8, 24); “面貌凶恶的王”(但8:23); “毁城的王”(但9:26); 本处则称为“任意的王”(但11:36), 他是预言中的敌基督(antichrist). 天使在四方面形容这王的手段行径:

他是“任意的”, 配合别处有关敌基督的形容(参但7:25; 8:24; 启13:7; 17:13).
他高抬自己超越诸神. 安提阿哥四世虽然也是自高自大及虚假地声称“神之显圣”(Theos Epiphanes), 并在钱币上印上“神明显现”字句.[10] 因他本身是拜希腊诸神的, 也强迫犹太人拜祭他的神, 所以不会自称超越诸神.[11] 可是敌基督却与他背道而驰, 千方百计将自己比作神, 并强迫人拜他(参帖后2:4).
用“奇异”(希伯来字根: pala’ {H:6381}, 意即“不可置信”)的话攻击天上真神(参启13:6); 敌基督的行径乖僻异常, 不可思议;
行事亨通.

上天似乎容许这王任意亵渎祂, 并容让他(敌基督)所行的一切尽都顺利, 原因何在? 下半节透露原委(原因), 原来神容许他放肆, 因为神管教选民(以色列人)的时候还未完结. 这段时期称为“主的忿怒”(参但8:19),[12] 俗称“灾难时期”(也称“雅各遭难的时候”, 耶30:7),[13] 神已定意如此安排, 所以选民需经熬炼后, 才能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地回归真神, 此乃神制定使选民回心转意接受弥赛亚的方法.

(b) 第二次描述 (但11:37-39)

但11:37 他必不顾他列祖的神, 也不顾妇女所羡慕的神, 无论何神他都不顾; 因为他必自大, 高过一切.
但11:38 他倒要敬拜保障的神, 用金、银、宝石和可爱之物敬奉他列祖所不认识的神.
但11:39 他必靠外邦神的帮助, 攻破最坚固的保障. 凡承认他的, 他必将荣耀加给他们, 使他们管辖许多人, 又为贿赂分地与他们.

本文与上文(但11:36)的重要论述大同小异, 增补资料有两点:

1) 他推行“三不顾政策” :

i) 不顾列祖的神(但11:37上), 这人废掉自己的宗教传统, 推行无神论.

ii) 不顾“妇女所羡慕的”(但11:37下, 本节“神”字是补字, 原文并无“神”字), 这词的意义也有不同的见解:

指罗马妇女所喜爱的女神塔模斯(Tammuz Nanaia); 持此看法的有: 邝炳钊、《中神注释本》. 但此说无历史考据, 因这些女神早已被人遗忘.
指妇女天性的特质(如温柔、怜悯、慈爱), 所以此处经文的意思是说这王必行事凶残, 无同情怜悯之心; 持此看法的有: E. J. Young. 但此说忽略了男人也有这种天性, 非妇女专利.
“妇女所羡慕的”是指凡犹太妇女天性的盼望, 就是能成为弥赛亚的母亲, 如今这王不只憎厌传统对神的敬拜, 连神的弥赛亚也憎恶(注: “敌基督”一词意即“敌弥赛亚”). 持此看法的学者有: Donald K. Campbell、R. E. Showers. 天使没有更深一层解释这点意指什么, 但无可否认, 敌基督是一位反对基督信仰、亵渎真神和攻击神儿子的人物, 所以这第三说(第三个看法)似较符合原意.

iii) 不顾任何神, 因他自高自大, 以己为神(参帖后2:4), 以势力及军力为神【注: “保障的神”比喻他倚重军力, 而不是指丢斯神(另译“宙斯神”[Zeus], 如邝炳钊的看法), 词意是“军事的力量”】,[14] 取代传统的宗教敬拜仪式(即金银玉石的偶像). 历史上, 罗马是多神教国家, 如今这个末世“复兴罗马帝国”的国王(至终)取消一切宗教, 以己作神, 以势力作神(但11:37-38).

2) 他控制世界: 他倚靠“外邦神”(“外邦”的希伯来文: nekar {H:5236}, 意即“别样、另类”(KJV: strange), 而非指“外邦人”的“外邦”)的帮助(但11:39), 靠此统治全地, 凡跟随他的必分享他胜利的好处, 在他的国度内占领导之位, 并蒙“赠”(中文圣经译作“贿赂”, 原文意为“赏赐”)地土作为跟从服役的报酬(但11:39). 敌基督推行无神论, 不会倚靠外邦神, 他的倚靠是军力, 所以“外邦神”可译作“别样的神”, 指军力(如下文预告他的军事行动).

(二) 他的军事活动 (但11:40-45)

(a) 第一次描述 (但11:40-41)

但11:40 到末了, 南方王要与他交战. 北方王必用战车、马兵和许多战船, 势如暴风来攻击他, 也必进入列国, 如洪水泛滥.
但11:41 又必进入那荣美之地, 有许多国就被倾覆, 但以东人、摩押人, 和一大半亚扪人必脱离他的手.

到这王统治全地的末期, 也是灾难快结束之时, 南方王(代表埃及国或其联邦)与他交战(即敌基督与他的联邦[联盟] ), 因为他与以色列订立条约(但9:26), 必要保卫以色列. 北方王(叙利亚或其联邦)也必介入这场战争, 协助南方王攻击他(参以西结书38至39章). 他的军力异常庞大, 其势力如洪水泛滥般, 达到列国之“地”(“地”是复数词, 可代表“埃及[Egypt]、古实[Ethiopia]、吕彼亚[Libya]等处)【注: 但11:40的“必进入列国(KJV: countries)的“列国”一词, 在希伯来文是 erets , 意即“众地”, 所以原文可直译为“必进入列国众地”】.

敌基督战败北方与南方两联军之后, 即进入荣美之地(但11:40的中文翻译漏译了“他”字, 指“他必进入列国[列国众地], 如洪水泛滥”), 大概靠近米吉多平原(参启16:16), 许多人【注: 但11:41的“许多国”的“国”是补字, 原文没有“国”一字, 所以也可译作“许多人”, 指许多犹太人】[15]必被杀害, 但巴勒斯坦东南诸国, 如以东、摩押、亚扪等, 有大部分人逃脱灾殃, 可能因他们参与攻击以色列, 也可能他们没有受敌基督管辖,[16] 所以犹太人也可以逃到此地, 也是神在灾难期为选民预备了一个“逃城”, 其他则不得幸免(但11:41), 这一切的战争在人类过去的历史上全无记录(意指上述这样的战争没有在过去历史上发生过), 无论《马加比传》, 或古代历史学家李维(Livy)[17]、波利比乌斯(Polybius)、阿皮安(Appian)等史记都无记载, 可知这确实是将来末世情况的预告.[18]

(b) 第二次描述 (但11:42-45)

但11:42 他必伸手攻击列国; 埃及地也不得脱离.
但11:43 他必把持埃及的金银财宝和各样的宝物. 吕彼亚人和古实人都必跟从他.
但11:44 但从东方和北方必有消息扰乱他, 他就大发烈怒出去, 要将多人杀灭净尽.
但11:45 他必在海和荣美的圣山中间设立他如宫殿的帐幕; 然而到了他的结局, 必无人能帮助他.

上文(但11:40)预言敌基督挥军进入列国, 现又细说他先后打败埃及、吕彼亚(今日的利比亚)、古实(今日的埃塞尔比亚) (但11:42-43), 同盟国被倾覆, 南方联合阵线于是沦落在敌基督手上.

在敌基督战胜南方联合阵线时, 东方与北方同时有消息传来, 使他“惊惶万分”(中文译作“扰乱”). 至于是什么消息使敌基督胆寒, 此处天使没有作宣告(注: “东”是指以色列东方的世仇, 如巴比伦[伊拉克]、波斯[伊朗] ). 但根据以西结书38至39章的预言, 北方联军其一来自东方的波斯(伊朗) (参结38:5), 军力强盛, 导致敌基督极其忧惧. 此段经文无论如何解释, 敌基督此时已经大发烈怒, 进入这场最后大战, 结果多人被杀灭尽.

古代军队作战时, 往往将“临时总部”设在流动帐幕内, 敌基督胜了又胜东方大军及北方联军, 然后将其指挥总部设在“海”和“荣美圣山”中间(但11:45上), 大概在米吉多平原, 那里是米吉多大战中的一场战役.[19] “海”是复数词, 指地中海及死海, “地”是指两海当中(两海之间)的巴勒斯坦圣殿的所在地(参亚14:2记述最后之战在耶路撒冷), 这是他势力最高之时(参亚13:8记述他早已杀害三分之二的人口), 也是他惨败之时. 这结局来临, 无人能帮助他挽救战局(但11:45下).

(D.4) 大艰难的情况 (但12:1-3)

但12:1 那时, 保佑你本国之民的天使长(原文作: 大君)米迦勒必站起来, 并且有大艰难, 从有国以来直到此时, 没有这样的. 你本国的民中, 凡名录在册上的, 必得拯救.
但12:2 睡在尘埃中的, 必有多人复醒. 其中有得永生的, 有受羞辱永远被憎恶的.
但12:3 智慧人必发光如同天上的光; 那使多人归义的, 必发光如星, 直到永永远远.

本段紧接上文, 主题语气丝毫没变, 天使继续述说“那时”, 即敌基督在选民身上大肆虐之时, 那是前所未有的“大艰难”.

“大艰难”(KJV: a time of trouble ; 希伯来文: tsarah {H:6869} )是一段神特别选定管教以色列的时期, 耶利米称之为“雅各遭难的时候”(耶30:7)、以赛亚称之为“悲哀的日子”(赛60:20)、这也是大小先知书所指的时期如“耶和华的日子”(赛13:6; 珥1:15; 3:14; 摩5:18; 亚14:1)、“末后的日子”(结38:16; 何3:5)、“那日”(摩8:9-13; 赛24:21)、“忿怒的日子”(赛26:20; 番1:15)、“受报的日子”(结21:25; 22:4)、“大而可畏的日子”(珥2:31; 玛4:5), 这段时期也有提及耶稣基督(太24:21; 可13:19). 在这段时期的末了, 神就惩罚以色列的敌人, 歼灭敌基督的权势, 称为“神报仇之日子”(如赛61:2; 63:4)、“列国受罚之期”(如结30:3)、“耶和华降罚万国的日子”(如俄15), 所以, “大艰难”就是代表将来在地上敌基督掌权之时, 也是以色列民大受苦害的时候.[20]

天使向但以理作四方面的保证:

在那时, 天使长米迦勒必站起来“保佑”(但12:1上, 希伯来文: ‛amad {H:5975}, 可指“帮助、支持”, 延伸意义是“保守”, 使以色列在国家危难中能安全度过(参太24:22, 34), 所以天使长在此时的保佑是极其重要的.
以色列凡在名册上有份的必然得救(但12:1下). 按诗篇69:28; 赛4:3; 玛3:16; 路10:20; 启20:12等处集体启示, 神在生命册上记下得救者的名字. 又根据启12:6, 15-16; 亚13:8-9等处的预言, 在灾难期的后半段(指七年灾难的后三年半), 敌基督疯狂式迫害神的选民, 导致以色列中多人受害, 但因神的保守, 仍有三分之一存留, 这些人能存留, 一是因神的保守, 二是因有两个奇妙的见证人及“十四万四千名见证人”的事奉(参启示录7和11章), 三是因他们为神忠心到底的决心, 终能得救(参太24:22).
必有多人复醒(复活), 进入永生或永被憎恶(但12:2). 本句按上文的注释, 是论到在灾难时期那些信神的犹太人, 如今必死后复活, 进入永生(注: 马有藻指“得永生”是犹太人“进天国”的同义词; 参约3:3,5,16; 太19:16,23).[21] 另外, 也有多人复活永受羞辱, 永被憎恶. “羞辱”(希伯来文: cherpah {H:2781}, 意即“责备”)与“憎恶”(其希伯来文字根可指“被逐”)分别指出恶人因证据确凿而被拒绝进入天国内.
智慧人必发光如星, 直到永远(但12:3). 智慧人是敬畏神的人(如但11:1“在名册内的”), 他们也是使人归义者(即为神发光), 他们事奉的果效必存到永远.【但以理书11:36-12:3是预言末世将发生的事, 请参本文附录二】

(E) 异象的封闭 (但12:4)

但12:4 “但以理啊, 你要隐藏这话, 封闭这书, 直到末时. 必有多人来往奔跑 (或作: 切心研究), 知识就必增长.”

天使一口气的讲解到这里告一段落. 在结束前, 天使在两方面吩咐但以理:

隐藏这话: “隐藏”(KJV: shut up; 希伯来文: satham {H:5640}; 这字是个希伯来字根, 意即“保存”; 在但8:26译作“封住” )这字在此不是指守密或保密, 而是有“保存下去, 不可疏忽, 不可让其失落”之意, 因这是末世预言, 是真实之言, 人若遗失了它, 神的启示就从人间失落了, 这是一个异常重大的损失, 所以务必谨慎珍藏.[22]
封闭这书: “封闭”(KJV: seal; 希伯来文: chatham {H:2856}, 意即“盖印、印封”)有“以至高无上的权柄来密封它”之意, 以显示此书异常重要. 但以理以神仆的身分领受预言, 并将它印封起来(如古代帝王用玉玺将官文加盖王印封好), 以表示安全(安全保存)与重要, 及表明此书是官方文件, 若不是有权柄的受书人是不能开启它的.[23] “书”指但以理已将先前的预言记录下来, 成为长篇书卷, 连同所听的, 天使严肃吩咐他善加珍藏, 不可遗失, 谨慎封闭, 以防落在侮慢人手上. 但以理需要隐藏(指保存)及封闭其预言, 因异象所指的事要在遥远的将来才会应验.
直到末时: “末时”如上文所显示的(但11:35,40), 特指灾难时期. 到那时, 这些预言会成为事实, 所以不需如珍宝般永远收藏, 反而要公开昭世示众, 作为预言真实的确据. 在末世时, 很多人往来奔跑, 为要“切心研究”(如中文译本的小字所译的)有关末世预言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必加增有关末世的知识, 更因有但以理书的帮助, 以致神的启示将被人认识、明白.

(F) 异象的再释 (但12:5-13)

(F.1) 但以理复见异象 (但12:5-7)

但12:5 我但以理观看, 见另有两个人站立; 一个在河这边, 一个在河那边.
但12:6 有一个问那站在河水以上、穿细麻衣的说: “这奇异的事到几时才应验呢?”
但12:7 我听见那站在河水以上、穿细麻衣的, 向天举起左右手, 指着活到永远的主起誓说: “要到一载、二载、半载, 打破圣民权力的时候, 这一切事就都应验了.”

天使的长篇预言终于完毕, 圣经没说多久后但以理才会看见下文所论到的异象, 但从上下文的内涵来看, 可知不会太久.

但以理在岸上看见有两个天使在河的两边显现(但12:5), 这河必仍是希底结河(即底格里斯河, 参但10:4). 天使中的一位向另一位(第三名天使)询问刚才那位预言的天使所说奇异的事, 到何时才“应验”(指“完结”) (但12:6).

这位被问的天使站在河水之上, 超越地上的自然律, 他身穿麻衣, 说话显出他对末世事件有深入的认识, 他可能就是但10:5那位成为肉身前的基督, 原来天使想要知道更多有关选民陷在大艰难(灾难时期)时, 及困苦日子的长短.

从这天使的询问及另一天使的回答, 可见这询问的天使(与所有天使)对末世的认识仍“模糊不清”, 而能回答天使的征询者, 必是天使的主宰. 于是他向天举起双手, 指着永活的神(参申32:40; 提前6:16)起誓(但12:7上), 从这类极严肃的宣誓, 可见以下预言何等重要.

这个宣布关系两件新事(但12:7下):

选民受灾害的长短共“一载、二载、半载”, 共三载半, 即三年半(参但7:25; 9:27; 12:11-12; 启11:12; 12:6,14; 13:5).
选民受大害的原因是: 原来这三年半的时间是神要打破选民权力(指他们的“硬心”、不顺服的心)的时候(此节正指出灾难时期的目的之一, 正是要帮助选民回心转意, 归向基督). 在与别处经文参照下, 选民对弥赛亚(指耶稣基督)的抗拒一直坚持到底, 神必须打破这股固执刚硬之力, 他们才会转向真神. 在历史中, 安提阿哥四世并无打破选民的硬心, 所以但12:7再次印证本段经文不是指他的行径, 所以此处所说打破选民权力者, 应是指神借着敌基督的迫害, 向选民施行管教, 打破选民对神(主耶稣基督)刚硬的心, 叫选民回转, 接受他们的弥赛亚(主耶稣基督).

但敌基督肆虐完后, 选民因困苦而向神求恩, 进而领受神的拯救, 如以赛亚多年前所发出的呼声(赛64:1), 神的拯救是属灵的(亚12:10 – 13:1), 又是政治的(如亚14:1-4). 这时, 有关“这一切事”(即一切关于敌基督的“兴衰”, 及选民的“兴衰”), 便按照神的计划完成了.

(F.2) 但以理再求解释 (但12:8-12)

但12:8 我听见这话, 却不明白, 就说: “我主啊, 这些事的结局是怎样呢?”
但12:9 他说: “但以理啊, 你只管去; 因为这话已经隐藏封闭, 直到末时.
但12:10 必有许多人使自己清净洁白, 且被熬炼; 但恶人仍必行恶, 一切恶人都不明白, 惟独智慧人能明白.
但12:11 从除掉常献的燔祭, 并设立那行毁坏可憎之物的时候, 必有一千二百九十日.
但12:12 等到一千三百三十五日的, 那人便为有福.”

但以理听了在河水之上的天使的回答, 也加入自己的疑问, 他与天使的问题在两方面有别:

天使询问有关大灾难的长短(“到几时才应验”, 但12:6), 而但以理所关注的却是大灾难的性质(“这些事的结局是怎样呢”, 但12:8);
天使问及有关灾难期的事(但12:6: “这奇异的事…”, 注: 这里的“事”意指“末了的事”)到几时才应验或“结束”(但12:6), 但以理则想要明白(请天使澄清)有关事的“结局”(希伯来文: ’achariyth {H:0319}, 意即“末后结局”) (但12:8).

这天使以三方面回答但以理:

但以理不需要关心“末事的结局”(但12:9: “只管去”是命令式动词, 指但以理只要如常办公, 不用顾虑末事的发展), 因那些话已经隐藏封闭, 直到末时. “天使”的话是谴责又是安慰, “谴责”是因但以理不停地询问(但12:8的“不明白”与“说”都是不完全式动词, 意即“不断地进行”), 那是不必要之举, 他只管安心办理素常之事便可. “安慰”是因“解释天使的话”已被隐藏封闭, 安全可靠, 直到末时, 所以不需多问(此言背后暗示但以理的问题, 在末时, 神必再启示给那时代的人, 如启示录).
那时必有多人对神忠贞(如但11:35时代的情况), 使自己(注: “使自己清净”这一动词在希伯来文法上是hithpael,[24] 是使动自身式动词, 所以中文圣经译作“使自己”)能清净及炼净, 成为神喜悦的义人(即上文但12:3那些义人). 恶人仍会继续行恶, 他们不明白为何会跟从敌基督的统领, 固然那是因撒但的控制. 这一切, 天使早有预告, 只有敬畏神的智慧人才能参透一切(但12:10).
将有两段指定的日期会成就神所指定的计划, 一段是1290日, 即三年半加一个月; 另一段是1335日, 即三年半又二个半月.

第一段(1290日)的始末是由“从除掉常献的燔祭, 并设立那行毁坏可憎之物的时候”(但12:11至最后一日为止, 按相对经文提供参照之证据(如但9:27), 这是关涉敌基督在七年灾难后半期(即后三年半)向选民以色列人大肆迫害之时, 然而他的肆虐在1260日后(三年半, 启11:3),[25] 就被耶稣基督的再临消灭了. 但这额外的30天(1290-1260 = 30)有何含义? 许多圣经学者对此甚觉困惑, 于是将整个数字(1290)当作象征数目, 代表一段年日(如 E. J. Young、邝炳钊、张永信). 尽管如此, 正如在但8:14的数字正是实数, 非象征式的虚数, 所以此处的两数字(1290 及 1335)都需作实数的基本意义来解释.

根据太25:31-46的预告, 那时基督再临, 便将以色列的仇敌消灭, 然后设立天国的宝座, 将“绵羊与山羊”分开, 意思是将真正归主与虚假属主的人分隔, 只有那些清楚重生得救之人才能进入天国(参约3:3,5), 否则将被扔到哀哭切齿的黑暗境地去(参太13:49-50; 25:41-46).

此外, 还有以色列的归回(太24:31), 以及被神审判也需要时间(参结20:34-38; 太19:28; 25:31-46),[26] 这段施行审判之时, 如“天使”所预告的需30天, 至于那些“便为有福的人”(但12:12), 就是那些能进入天国的人, 他们经过灾难期的审判, 如今经甄别(审查鉴别)后, 等候及筹备进入基督的天国(即所谓的“千禧年国”, 这是长达一千年的天国时代).

弥赛亚(耶稣基督)在地上的国度是一个神治国度, 既在地上, 所以必有地土与领域(指国土); 而且, 这个神治国度包括政治、经济与宗教信仰的部分, 这是地上最完美纯全的国度之楷模, 其政权是公义无伪的, 宗教信仰是道德无邪的, 是神应许给大卫那复兴国度的应验.

这国度的建立需要时间来分配管治的部门, 如地上新开始的国家政府在立国时所必有的各种行政机关、地理国界的制定、信徒与主同作王的处理与安排(参启5:10; 20:4)、所站的岗位、所拥有的权力等都需要时间来安置, 需额外45日, 所以由灾难期结束后(1260日完结)先有30日的“清理”, 再有45日的“分配”或“赐福”, 合起来共75日, 就是所谓的“过渡时期”.

杰克·范·因佩(Jack Van Impe)指出代下30:2-4的记载, 正因特别情况之故, 遵守逾越节的日期便由原来的正月延后到2月, 祭司们要多等30日才率众守节, 这是合理的, 所以在歼灭敌基督后, 国度设立前, 多了些日子(30日及 45日)是应付新时代之需而设立, 不足为奇.[27] 这方面的日期如下面图析:

(F.3) 但以理再受嘱咐 (但12:13)

但12:13 “你且去等候结局, 因为你必安歇. 到了末期, 你必起来, 享受你的福分.”

本节的开始在原文有“至于你”(希伯来文: we’attah {H:859})一字, 表示上文的解释宣告完毕, 有关以色列的将来就是如此这般了. 至于但以理则蒙吩咐, “且去”(其希伯来文字根 halak {H:1980}, 意“行”[to walk], 也喻作“生活”), 此语与但12:9同义.

“天使”嘱咐但以理不需再为以色列将来必遇的事而忧虑, 只要等候那些预言的“结局”来到(但12:8的“结局”是与“末了的事”有关[参但12:9] ), 因为那时但以理早已“安歇”(希伯来文: nuach {H:5117}, 意即 “休息”), 到“末期”(希伯来文: qets ha-yamin , 意“日子的结局”), 却必“起来”(希伯来文: ‛amad {H:5975}, 意“站立”, 如但12:2, 指复活[从死里复活而站起来] ), 那时他便会“获得”(希伯来文: le , 中文圣经译作“享受”为补字)他的“福分”(希伯来文: goral {H:1486}, 意“产业”).

但以理在天使的预言中听闻这充满安慰的保证, 他会睡在尘埃中度过这个灾难时期, 在灾难期的末了才复活(表示旧约圣徒在此时才复活), 进入国度(千禧年国)内享受他因忠心服侍神而应得的福分, 如但12:2-3的那群人. 马有藻贴切描述道: “但以理乍听此段预言, 内心温暖的滋味无以复加, 感恩之情溢于言表.”[28]

结束前, 马有藻评注道: “但以理书的信息感人肺腑, 扣人心弦, 带给人安慰、盼望、活力. 深知神掌管历史, 身上的国、世人一切的活动, 早在神的意料之内. … 本书清楚记述神国最终的胜利, 神的旨意终于‘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太6:10). … 这就是但以理书, 愿书中的信息焚烧在每一个属神之人的心中!”[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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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 马加比叛乱(Maccabean Revolt)

“公元前2世纪的马加比叛乱, 成功为犹太人带来近一个世纪的独立, 加强了他们的民族和宗教意识” ~ 黄锡木

在公元前2世纪, 西流基王朝(另译: 西流古王朝, Seleucid Dynasty)的国王安提阿哥四世伊比法尼(Antiochus IV Epiphanes, 公元前175-164年)不单干预耶路撒冷圣殿大祭司任命之事, 更以强硬手段企图摧毁犹太人的宗教文化: 他拆毁耶路撒冷的城墙, 亵渎圣殿的祭坛(例如抢掠圣殿库房, 强行在祭坛上向外邦神明献祭), 又严禁犹太人施行割礼.

公元前168年, 正当一名西流基的官员强迫一个犹太人献祭时, 来自哈斯摩尼家族(Hasmoneans)的老祭司玛他提亚(Mattathias)目睹此事, 当众杀了那名正准备献祭的犹太人和推动这次献祭活动的官员. 这事件引起很大骚动, 玛他提亚和他的5个儿子只好逃到犹太旷野的山区, 并在那里聚集一群随时准备作战的犹太人. 这触发了所谓的“马加比叛乱”(Maccabean Revolt). “马加比”一词的意思是“锤子”, 大概是当时的人给这个家族(主要是玛他提亚的三子犹大)的绰号, 正好形容他们硬朗的个性. 整个马加比运动的来龙去脉, 一一记载在旧约次经《马加比一书》中.

叛乱的目的本来只为要恢复律法书中的敬拜规则, 以及保持犹太教的纯洁; 为此, 他们于公元前164年(12月)的25日重新洁净圣殿, 奉献给上帝(称为“修殿节”). 然而, 叛乱之后几年, 屡战屡胜的佳绩, 使他们认定这是上帝要他们恢复以色列国的旨意. 公元前143/142年, 二子西门(最后一位马加比兄弟)果然成功带领犹太地完全独立. 自此, “哈斯摩尼王朝”(Hasmonean Dynasty)这称号正式被确认.

然而, 黄锡木指出, 马加比家族的功绩却与他们的腐败互相抵销; 他们以君王的身分自封为大祭司, 杀害异己, 特别是法利赛人, 又为夺得权位甚至谋害家人. 这些行径都令当时很多敬虔的犹太人(如哈西典人等)极为沮丧, 有些犹太人因而退隐昆兰旷野, 被称为爱色尼人的群体可能就是这些人. 在这种腐败的宗教气氛之下, 很多人都寄望将来, 盼望上帝会差派君王来到世上, 管治犹太人. 新约圣经的弥赛亚观念也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孕育而成的. 随着马加比家族第二、三代不断自相残杀, 再加上强大的罗马帝国的军事力量, 最后一名马加比家族的统治者于公元前37年被罗马政府处死.[30] 结束了“哈斯摩尼王朝”短暂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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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二: 但11:36-12:3与末世将发生的事

Jim Allen

关于这个最终异象(但10:4-9)和它的解释(但11:2-12:3), 艾伦(Jim Allen)贴切指出它呈现了反对神的计划之“双重高潮”(double climax). 当以色列民族正处于灭绝的边缘, 神要通过以色列民族引进救赎主(Redeemer, 即耶稣基督)来实现祂的旨意, 而这方面有两个危机点: 第一个危机点发生在救赎主第一次来到地上之前. 第二个危机点将在救赎主第二次来到地上之前. 在第一次危机中被撒但利用的人是安提阿哥四世伊比法尼(Antiochus IV Epiphanes). 在第二次危机中被撒但利用的人则是敌基督(Antichrist).[31]

(a) 但11:21-35 : Antiochus 安提阿哥
= 图像 (Figure) — 敌基督的画像(the Portrait)
(b) 但11:36-12:3 : Antichrist 敌基督
= 应验 (Fulfilment) — 敌基督的真人(the Person)

[1] 这长达79节的预言可分三大部分:

第10章(10:1-21)是全篇的导论;
接着便是预言的精粹(11:2-45), 分作两段, 首段(11:2-35)专论从但以理时代至安提阿哥四世(或译: 安提奥古四世, Antiochus IV)的事迹; 次段(11:36-45)则论及安提阿哥四世所预表的敌基督至主再来的时期.
最后部分(12:5-13)是从另一角度论主再来前那段灾难时期的情况, 及国度(指“千禧年国”或“天国”)建立前的预备.

[2] 马有藻著, 《异梦解惑者 — 但以理书诠释》(台北: 天恩出版社, 2004年), 第168页. 下文主要改编自此书.

[3] 这应验了但11:20的预言: “这王不多日就必灭亡, 却不因忿怒, 也不因争战.” 关于祂的死因, 有传说他是在抢掠以拦圣殿内的器皿时, 遭希利奥多鲁(Heliodorus)暗杀.

[4] 主前175年, 安提阿哥四世伊比法尼(Antiochus IV Epiphanes)作西流基王朝的统治者. 他于主前168年(或主前167年)进攻耶路撒冷, 污秽圣殿, 残杀犹太人, 结果引发马加比家族起义, 率领犹太人群起反抗(Maccabean Rebellion, 主前167-160年)

[5] Robert A. Anderson, Signs and Wonders (Grand Rapids: Eerdmans,1984), 第135页.

[6] Bo Reicke, The New Testament Era (Fortress Press, 1974), 第53页.

[7] 有关安提阿哥四世亵渎圣殿的祭坛, 以及马加比家族起义叛乱之事, 请参本文附录一.

[8] N. W. Porteos, “Daniel”, Old Testament Library (Westminster, 1965), 第167页.

[9] D. K. Campbell, Daniel: Decoder of Dreams (Wheaton: Victor Books, 1981), 第131页.

[10] N. W. Porteos, “Daniel”, Old Testament Library, 第169页.

[11] L. J. Wood, A Commentary on Daniel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73), 第305页.

[12] 但8:19: “我要指示你恼怒(KJV / ASV / Darby / YLT: indignation, 意指“忿怒”)临完必有的事, 因为这是关乎末后的定期.”

[13] 有关“雅各遭难的时候”(耶30:7), 请参《家信》文章: https://malaccagospelhall.org.my/2018/05/将来的事十一-雅各遭难的时候/ ; 也参考德威尔(John R. Caldwell)的另一篇文章: https://malaccagospelhall.org.my/2020/04/将来的事十九-七年灾难再思雅各遭难/ .

[14] E. J. Young, The Prophecy of Daniel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70), 第249页; R. Gingrich, The Book of Daniel (Tenn.: Riverside Press, 1982), 第41页.

[15] L. J. Wood, A Commentary on Daniel, 第311页.

[16] G. L. Archer, “Daniel”, Expositor’s Bible Commentary (vol.7) (Grand Rapids: Zondervan, 1985), 第148页

[17] 李维(Livy, 主前59年-主后17年)是古罗马历史学家, 著罗马史142卷, 记载罗马建城至公元前(主前) 9年的历史, 大部分佚失(遗失)了.

[18] J. F. Walvoord, Daniel: Key to Prophetic Revelation (Chicago: Moody Press, 1971), 第277页.

[19] J. B. Payne, Encyclopedia of Bible Prophecy (Baker, 1980), 第376, 378页.

[20] H. M. Wolf, Interpretation of Isaiah (Zondervan, 1985), 第286页.

[21] 比较太19:16的“得永生”与太19:23的“进天国”.

[22] 艾伦(Jim Allen)指出, 这节“隐藏”的希伯来字按圣经以外的著作(extra-biblical writings)表明它最常用的意思是“安全地保存”(to preserve safely). 这字在但以理书出现两次(但8:26和但12:4). 但8:26所强调的是要把“异象”(vision)保存下来, 而但12:4则强调把“这话”(words)保存下来. Jim Allen, Daniel Reconsidered (Cookstown, N. Ireland: Scripture Teaching Library, 2013), 第617页.

[23] “封闭”是指“盖印密封”, 为了认证(authentication, 特指认证这些话来自神, 具有神圣的权威)和保存(preservation, 特指得蒙神的保守), 正如启示录7:4那群受印的14万4千人. 同上引, 第617页.

[24] 达拉斯神学院的希伯来文教授罗斯博士(Allen P. Ross)指出, 动词 Hithpael可代表 Piel 动词的反身/自反(reflexive)、相互(reciprocal)、反复/迭代(iterative)、被动的细微差别(passive nuance). 参Allen P. Ross, Introducing Biblical Hebrew (Grand Rapids: Baker Academic, 2001), 第207页. 根据BLB Blog, 这种形式(Hithpael)主要表达 Qal 或 Piel 的“反身”动作(reflexive action), 例如: 他洗自己(he washed himself)、他奉献自己(he devoted himself)等等. https://www.blueletterbible.org/help/lexicalDefinitions.cfm?lang=H&num=8819 .

[25] 启11:3: “我要使我那两个见证人, 穿着毛衣, 传道一千二百六十天.”

[26] D. K. Campbell, Daniel: Decoder of Dreams, 第142页.

[27] Jack Van Impe, Antichrist and the Second Coming (Word, 1998), 第82页. 【编者注: 范·因佩(Jack Van Impe)上述的解释是合理的. 这位美国的电视布道家范·因佩设立了“杰克·范·因佩事工国际”(Jack Van Impe Ministries International), 并因为熟记圣经的大部分内容而被称为“行走的圣经”(the Walking Bible), 但他的事工也有备受争议之处, 例如他在1990年代曾预测耶稣基督会在2001年至2012年之间再临(结果证明是错误的). 此外, 他散布前美国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的阴谋论, 其真实性也受质疑.

[28] 上文主要改编自马有藻著, 《异梦解惑者 — 但以理书诠释》(台北: 天恩出版社, 2004年), 第168-188页.

[29] 马有藻著, 《异梦解惑者》, 第191-192页.

[30] 罗庆才、黄锡木主编, 《圣经通识手册》(香港沙田: 基道出版社, 2005年), 第167-168.

[31] Jim Allen, Daniel Reconsidered (Cookstown, N. Ireland: Scripture Teaching Library, 2013), 第6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