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简介(23): 宽恕 (文词: 杏林子)

台湾辅仁大学医学教授施以诺

台湾辅仁大学医学院的施以诺博士曾分享一个故事. 有位非常有名的精神科治疗师在外面开了业, 一位有情绪障碍的上班族来找他寻求帮助. 然而, 这位有名的精神科治疗师试了许多方式介入, 都无法改善那人的情绪障碍困扰. 而那位上班族倒也挺有恒心, 每个月定期回诊.

这一次, 他回诊时表现得很不一样, 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轻松了, 许多身心症状的评估也发现他的身心状况有明显的改善! 然而, 过去的这一个月, 他的治疗师从未改变过任何的介入方式, 或给予新医嘱.

治疗师既惊讶又纳闷,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长期受到情绪障碍困扰的上班族, 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改善症状? 他追问那上班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上班族自己也不明就理, 想了好久才猛然想起, 回答说: “这个月, 我决定饶恕一个我恨恶了好久的人, 并与他和好.” 治疗师立时恍然大悟.

在辅仁大学教导“心理疾病职能治疗学”的施以诺博士评论道: “这是一个很值得省思的例子, 也许, 在您我的心头上, 也有那么一个人, 也有那么一个您我‘恨恶了好久的人’, 也许您与他现在势如水火, 也或许您们现在相敬如冰. 也许他曾做过一些事、或说过一些话, 曾经深深伤害了我们的心, 但无论如何, 对付敌人最好的方式不是‘报复’, 而是‘修复’.

“您相信吗?” 施以诺继续写道, “当我们肯修复与心中恨恶之人的关系时, 不只我们与他的关系得以改善, 我们与全世界的关系也会改善; 不只我们与他的心结解开了, 我们看全世界的眼界都会跟着开阔! 宽恕别人, 受益最大的却是我们自己. 就像故事中那位长期受到情绪障碍困扰的上班族, 当他肯学习用‘修复’代替‘报复’时, 他的心胸就开了, 他的情绪障碍状况也就渐渐‘康复’了.”

杏林子(刘侠)

论到宽恕, 施以诺承认要宽恕那曾伤害自己的人真不容易! 但他表示自己很喜欢杏林子(又名: 刘侠)所著的《生之颂》里的一篇短文, 名为“宽恕的功课”. 这篇短文后来被天韵诗班引用, 节录成为诗歌“宽恕”的歌词, 并收录在《把爱留下》的专辑里. 这首经叶薇心改编自杏林子短文的诗歌, 其歌词如下(作曲: 周煜开):

主啊! 我做不到,

他们得罪亏欠我, 要我原谅? 我做不到;

主啊! 我做不到,

他们不断伤害我, 要我忘掉? 我做不到.

但是我忘了, 主啊! 我也曾如此对祢,

背弃祢, 否认祢, 远离祢,

祢都依然爱我.

没有把我离弃,

没有把我离弃.

主啊! 我愿意,

宽恕那伤害我的人,

不怨恨、不计算、不追讨.

主啊! 我愿意,

因祢先宽恕我,

因祢先宽恕我.[1]

这首诗歌的歌词主要取自杏林子的短文 — “宽恕的功课”. 这篇文章对许多内心受伤的人而言, 是一帖非常棒的心灵处方. “可不是吗?” 施以诺写道, “人非圣贤, 岂能无‘恨’? 然而, 杏林子在此篇文章中所分享的思考方式与祈祷, 往往能有效地助人缩短发怒的时间, 并让大部分的恨意在更短的时间内消逝. 我相信, 这也是杏林子之所以能活得惬意(意即满足)、喜乐的原因.”【有关杏林子的生命和贡献, 请参本文附录】

这位知名作家杏林子也活出她所写的“宽恕”. 2003年2月7日, 61岁的她惨遭患有精神病的印尼女佣维娜所虐待, 头部受到重伤, 送院急救无效, 于2月8日凌晨离世. 但警方指出, 杏林子出事后, 在送往医院途中曾向警方表示, 不愿对那位虐待她的女佣维娜提出诉讼. 她“宽恕了那伤害她的人”,[2] 带着无怨无恨的心离开世界.

面对你所恨恶的人, 用宽恕代替苦毒, 用修复代替报复, 是最健康的方式. 您说是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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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给人上人 — 敬悼杏林子

杏林子(刘侠)

世云: “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终年61岁的杏林子, 她一生虽饱受病魔摧残, 吃尽苦头, 然不屈不挠, 永不言败, 被称为人上之人, 绝对是当之无愧.

(1) 她豁达善良: 在遗嘱中她表示愿意把眼角膜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还希望能把躯体留给台湾三军总医院作类风湿性关节炎作病理解剖. 在她的世界中, 又彷佛只有爱而没有恨. 在遗嘱中, 她叮嘱要把所有爱和祝福留给亲人和天下人. 而对于伤害她的印尼女傭, 她并无怨恨和报复之心, 反而选择去宽恕她. 她对天地万物都有情, 她连屋後小兰溪两岸花草也关怀备至. 她在遗嘱中交代, 把解剖後剩下的残渣烧成灰烬, 撒在花草上给它们滋润.

(2) 她为人乐观: 杏林子没有因自己身患不治之症而自怨自艾, 反而视之为上帝给她的考验. 她不惧死亡, 热爱生命. 杏林子曾说: “谁有不要的生命, 谁有多馀的时间, 都给我, 都给我啊… .” 可见她对生命的热爱与珍惜. 杏林子虽被恶疾缠身, 但仍想活下去. 相对来说, 那些因小事就呼天抢地, 轻言生死的人理应惭愧. 杏林子于60岁生日时许愿: 不怕痛楚, 要想活到90岁. 可惜事与愿违, 但生命的意义并不在乎长短, 而在乎是否活得精彩. 她的作品曾滋润无数乾涸的心灵, 她的一生绝对是灿烂精彩的!

(3) 她热爱写作, 有惊人的韧力: 她自12岁起就患上了罕有的类风湿性关节炎, 无论做任何动作都可能令她疼痛不已. 50年来, 她不断受病魔煎熬, 以致瘫痪, 脸孔变形. 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 仍无碍她写作的决心. 她虽然不良于行, 要坐在轮椅, 膝上还架上小木板, 连骨骼都被病菌蚀掉了, 可她仍坚持一字一词的把她深切的感受, 对生命的体会慢慢写出, 直至她连手指关节也全坏光, 她才请她秘书依她口述写下内容.

(4) 她不顾个人利益, 也乐于为残疾人士谋福利: 她写作绝不是以赚钱, 畅销为出发点, 而是期望自己的作品可以感动, 甚至改变别人, 希望激励青少年建立积极进取的人生观. 她从事写作以来, 先后出版了《生之歌》、《杏林小记》、《生之颂》等的励志作品, 全都充满了进取积极的精神. 他用文字细述自己如何克服痛苦, 激励人心, 给读者无穷的鼓励. 她身感残疾之苦, 故更希望帮助有病的人. 她以写书所得稿费和版税创立伊甸残障福利基金会, 为残疾人士谋福利, 她无条件为伊甸基金会做事, 甚至把她获得的文艺奖奖金也全数捐出. 她长期关怀弱势残障族群, 曾任台湾内政部伤残服务中心顾问, 以及教育部特殊教育委员和中华民国残障联盟理事长. 对争取残障人士的权益不遗馀力, 有重大的贡献.

从以上种种, 可见杏林子人残志不残. 她长年面对死神, 仍誓不低头, 她就像一根火柴, 虽然细小, 仍能为人们发出光和热. 她的坚毅精神是绝对值得我们效法的. 杏林子现在虽已离我们而去, 但我可以肯定她那永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长存於世, 永远不朽.[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