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历史”的好书推荐: 《见证的火炬》和《走天路的教会》

使徒保罗曾在写给罗马人的书信中说道: “从前所写的都是为我们的学习所写的, 叫我们因圣经所生的忍耐和安慰, 可以得着盼望”(罗15:4; 原文直译). 旧约的历史不仅被写下来, 使我们可以知道所发生的事, 更使我们可以学习那些先人的经历. 这些教训, 能直接影响我们每日的生活和属灵行程的进度.

主仆王国显

同样的, 教会(召会)历史也有类似的价值. 在美国旧金山的王国显说得好:[1] “教会历史所经过的路是曲折并艰难的, 因为教会的历史不是只有人与人的关系, 乃是复合着人与神的关系, 并人与撒但的关系, 当然也就少不了神与撒但的关系. 所以教会的历史就是属灵争战的历史, 神要建立祂的教会来完成祂永远的旨意, 而撒但也用尽各样的方法使教会偏离神的旨意, 不让神永远的计划可以成功, 二千多年来的史实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教会反覆地偏离了主的见证, 主也不住地挽回教会, 使教会从偏离归回正道.”[2] 简之, 借着历代教会的历史和圣徒的经历, 现今的我们可以从中获得效法的榜样, 或引以为鉴的鉴戒, 并找出合身心意、讨神喜悦的道路.

若读者要阅读教会历史的书籍, 我们推荐约翰·甘乃迪(John W. Kennedy)所著的《见证的火炬 — 二千年教会的属灵历史》(The Torch of The Testimony, 注: 中文版于1996年初版, 1997年第二版).[3] 这是一本关于在传统教会之外的基督徒及教会两千年来的历史著作. 原著(英文版)曾于主后1964年在印度出版, 在西方的世界鲜为人知. 在此书中, 作者约翰·甘乃迪追溯从第一世纪开始以来, 那些一直在正式宗教界以外的基督徒团体, 描写了许多发生在基督身体(指教会)中真实受苦的故事, 有时活泼热情, 慷慨激昂; 有时令人心碎, 黯然神伤. 有些福音派基督徒的故事已经不为人知, 或是早被遗忘.

王国显评论道: “《见证的火炬》是少数记录神在教会中作工的历史书之一, 并且所收集的资料是直到近代, 所以更能使人看明神作工的路. … 人是多注重人的工作, 少留心神的计划, 必然的结果就是人所作的代替了神所要作的, 掩盖了神所要得着的. 属灵历史的真实与宝贵, 不在乎人的评价, 而在乎圣经真理的印证. 历史显明了神话语的标准, 神话语确认了历史的属灵价值和意义. 我们仰望神的怜悯, 叫我们阅读教会的历史, 不是在看历史故事, 而是在其中寻找到讨神喜悦的道路.”[4]

美国纽约州的林三纲在《见证的火炬》一书的序言中, 一针见血地写到教会现今的问题: “我们都愿承受主耶稣的托付: ‘在耶路撒冷… 直到地极, 作我的见证’(徒1:8), 但不一定深究这‘见证’的意义. 我们也盼望使徒保罗的心愿 — ‘愿祂在教会中, 并在基督耶稣里, 得着荣耀…’(弗3:21) — 早日成全, 但我们不一定查问我们现今所在的教会是否符合神的心意. 很可惜的, 我们大多迷失于现实的光景中, 只宝贵(重视)爱神的心情和事奉神的热诚, 注重许多服事上的技巧与果效, 不知不觉落到现时代的形式与礼仪中, 并很少摆脱现状, 回到圣经, 来寻求究竟什么才是神的旨意. 正如本书所说: ‘今日大部分基督教的服事, 完全接受组织化的教会 — 就是“教会”这一观点, 对于是否按神的话语来建立教会, 则很少有人关注.’ ”[5] 你和我的教会是否也按照神的话语来建立? 还是只根据人所设立的传统或一些宗教会议所制定的信经教条?

《见证的火炬》最着重的, 并非所发生的人或事, 乃是尝试从历史中寻找合乎圣经的属灵原则与见证之路. 换言之, 对于有意要按神话语来建立教会的人, 此书值得一读. 以下是一些学者对此书的评语:

“教会的历史很容易只专注在历史基督教的主流派而全忽略了其他人和运动的贡献. 甘乃迪先生能把我们的注意力转来看一些在许多世纪中坚守使徒信仰而又在历史教会之外的基督徒团体.” ~ 布鲁斯教授(Prof. F. F. Bruce, 1910-1990)
“当我们以福音派纯正的信仰、灵恩派超然的经历, 或是奥秘派属灵深处的亮光为追求的目标之时, 我们可能已经忽略了神永远的旨意. 耶稣基督的见证到底在哪里? 神在永世中所经营、所建造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有心追求的弟兄姐妹所当思考的重要课题.” ~ 刘志雄(Peter Liu, Ph.D.)
“本书有其历史上的与属灵上的独立价值, 值得一读, 可以给予读者一种新颖的角度与思路, 引起反省与深思.” ~ 滕近辉(Philip Teng, LL.D)

刘志雄

然而, 滕近辉也提醒说, 当读者阅读本书的时候, 也需要以更开阔的眼光来慎思明辨. 他略举数例如下:

本书(指《见证的火炬》一书)认为在使徒行传里面已经有权力的圈子 — 圈内路线与圈外路线, 或称彼得雅各路线, 或称耶路撒冷路线或安提阿路线. 又过分强调其间的对立, 认为使徒行传15章所记载的首届大会, 是彼得的胜利, 订下了犹太教意味甚重的条例, 要外邦信徒遵守(徒15:20-29). 事实上, 那是众使徒们在圣灵带领之下的决定(徒15:28). 把外邦信徒从割礼的要求之下释放出来, 是福音信仰的大胜利. 至于那些条例的订立的真正目的, 是减少传福音的阻力, 消除犹太人在心理上、文化上与宗教上对福音的抗拒力. 使徒行传15:21道出了这一个用意.[6] 此外, 保罗绝不是在彼得派的压力之下而为提摩太行了割礼(徒16:3), 乃是为了给福音建筑桥梁的缘故. 这就是为什么他说: “受割礼不受割礼都无关紧要”(加6:15), 他的重点是传福音救人, 礼仪是次要的.[7]

本书有时过分注重权力压制与被压制之间的关系, 而作出不太正确的结论. 例如: 作者对第二世纪的孟他努派(Montanists)的认识不正确, 竟有称赞之意, 认为他们是对教会组织化形式化的反动性的一种复兴. 但历史告诉我们, 孟他努(Montanus)自称是主耶稣所预言要来的“另一位保惠师”(约14:16), 并宣称: 昔日上帝在基督身上显示祂为人子, 现在上帝在他(孟他努)身上显示他为圣灵, 他说: “我不是天使, 也不是长老, 我就是主上帝, 我来了!” 他们极端重视讲预言(强调所谓知识或是智慧的言语). 孟氏预言, 基督即将降临在小亚细亚弗吕家境内地帕普撒(Papuza), 在那里建立新耶路撒冷. 他呼吁信徒放下一切, 到那里聚集, 过苦修、独身、禁食的生活. 这是古代最早的极端甚至异端灵恩运动.

本书注重教会主流历史之外的神的工作, 这是很需要的一本书, 使信徒扩大了眼界与思路, 很有贡献. 但是如果本书也叙述到神在主流教会内的作为, 那就更加完全了. 神不是在主流教会中赐下历代的大复兴运动和普世传福音运动吗? 主耶稣写信给小亚细亚的七教会(代表历世历代的众教会). 神在天主教走错路的时候, 赐下宗教改革这个回到圣经的运动; 神又在基督教圣公会权力化、仪式化的时候, 赐下卫斯理复兴运动和后来圣公会内部的福音信仰运动(The Evangelical Wing – The Low Churches); 最近美国卫斯理公会内部也产生恢复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路线的运动. 在普世各地众华人教会(宗派和独立教会当中, 不是以基本圣经信仰与灵性为主流吗? 神不是在许多宗派和独立教会中赐下许多信仰纯正、灵性美好、忠心事奉的领袖吗?[8]

滕近辉

尽管如此, 滕近辉中肯地写道: “本书(即《见证的火炬》)指出两千年来, 许多遭受官方教会压制的信徒团体, 为何坚持圣经信仰与纯朴生活, 为主作出刚强不屈的见证, 成为历代的属灵火炬. 本书也指出: 权力化、组织统一化, 与礼仪化, 是教会腐化、僵化、与外表化的基本原因. 本书又更深入地指出: 一些为了抗拒上述三化而成立的团体, 又不知不觉地走上权力统治的道路. 举出了19世纪英国弟兄会(Brethren)内讧例子, 和宗教革命(宗教改革)以后对敬虔派及重浸派等压制的例子. 这些都是重要信息.” 难怪滕近辉总结说: “本书有其历史上的与属灵上的独立价值, 值得一读, 可以给予读者一种新颖的角度与思路, 引起反省与深思.”[9]

一个好消息是, 此书内容已完全上载到“基督徒生活网”, 读者可点击以下网址阅读全文: http://www.cclw.net/book/jzdhj/htm/index2.html .

Edmund H. Broadbent

另一本值得推荐的教会历史书籍是《走天路的教会》(The Pilgrim Church). 此书比《见证的火炬》更早出版, 是按照所谓的“英国普利茅斯弟兄会”(Plymouth Brethren)观点写成的最著名的教会历史著作. 作者是被称为“弟兄会”(Brethren)的教会领袖博饶本(Edmund Hamer Broadbent, 1861-1945). 这本书最初于1931年出版, 在写作该书之前, 博饶本曾经花费将近50年时间在中欧和东欧旅行, 熟悉各地大量基督徒团体, 并对其历史起源进行研究. 这部著作对于倪柝声和地方教会运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梁素雅、王国显已将该书翻译为中文, 由晨星出版社于1986年初次出版.

对于此书, 其译者之一的王国显如此写道: “使徒行传是教会见证的原则, 书信是教会见证的真理基础, 离开了神的话, 教会见证的路是闭塞的. 基督教的现况是偏离了神的话之结果, 从使徒行传的日子开始, 已经出现了一个事实: 人的见解代替了神的话的事实, 要使神的儿女偏离神的见证, 但在历世历代中, 神不停止的吸引人、兴起人, 单纯的根据神的话去站立, 作当代的神的见证人, 他们没有只在口头上标榜神的话是权威, 而是实在的活出神的话, 以行动去见证神的话的权威.

“人偏离神的心意, 使基督教变成了西方的文化. 但是体贴神心意的基督徒, 认识了神的定意, 他们持定神的话, 从各种的偏离中出来, 回转到神的见证去, 他们不承认教会历史发展的结果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教会的历史在某一方面说来, 可以说是人偏离神的话的记录, 并不能作为教会见证的正面参考的资料. 主自己是中心, 一切都得以正意分解出来的真理之道为根据. 恢愎神所要的见证就是本书的主题.”[10]

Dave Hunt

阅读此书能帮助我们明白历代以来许多圣徒与罗马天主教分别出来的真理立场. 美国著名圣经学者韩特博士(Dr. Dave Hunt, 1926-2013)在此书(1999年更新版)的序言中写道: “我们现今处于强调普世教会合一(ecumenism)的日子, 寻求建立一种不符合圣经的统一, 拒绝承认‘走天路的教会’宁愿受苦甚至受死也要从错误教义中分别为圣的立场. 一些福音派领袖想要我们相信罗马天主教的救恩教义已经改变, 或者它一直以来是合乎圣经的, 但天主教的官方声明(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如此, 直到今天仍然如此)却与此相反, 并且它迫害那些坚持圣经真理的人.

“这种迫害仍发生在拉丁美洲、欧洲部分地区, 以及罗马天主教强大到足以强制其教义的地区. ‘走天路的教会’在1500年的殉道和宗教改革都被他们描述为语义上的误解(semantic misunderstanding) … 这些福音派领袖甚至与罗马天主教携手合作向世界宣扬福音(可是罗马天主教的福音与圣经中的福音是有分别的).[11]

“ ‘走天路的教会’一书澄清了那方面的记录. 这是一本我们渴望再版的书. 比起60多年前首次出版时, 我们现在更需要它. 我们将它推荐给读者, 因为它是一个准确的记述, 我们希望和恳切祷告神使用它来打开读者的眼睛, 看到耶稣基督福音的真理, 并为了人类灵魂的永恒命运而必需毫不妥协地站在真理上. 我们也希望和祈祷, 这本书将激发我们所有人对我们的主和祂的话语有更深的爱, 并重新委身于‘往普天下去, 传福音给万民听’(可16:15).”[12]

读者若想阅读《走天路的教会》, 可到以下网址下载此书的全部内容(点击便可下载此书): https://www.churchinmarlboro.org/christdigest/The%20Pilgrim%20Church.do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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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有关教会历史的书籍

若读者有兴趣阅读其他有关教会历史的著作(包括主流的教会历史), 我们推荐以下三本书籍:

陶理主编, 李伯明、林牧野合译, 《基督教二千年史》(香港荃湾: 海天书楼, 2001年三版).[13]【注: 读者可下载此书阅读全部内容, https://www.my-elibrary.com/view/290 】
比尔奥斯汀(Bill R. Austin)著, 马杰伟、许建人合译, 《基督教发展史》(香港九龙: 种籽出版社, 1991年).[14] 【注: 此书译自B. R. Austin 所著的Topical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
奥尔森著, 吴瑞诚、徐成德合译, 《神学的故事》(台北: 校园书房出版社, 2002年). 【注: 此书译自Roger E. Olson所著的The Story of Christian Theology 】

[1] 王国显(Kwok-Hin Wong)是一位华裔美籍基督徒传道人和多产的福音作家. 他早年是中国基督徒家庭教会领袖林献羔的青年同工, 因为他不愿意加入政治宣传式的三自爱国教会, 在1955年被捕入狱. 1957年获释后, 他获准到香港, 然后移民到美国, 后居美国旧金山, 在当地的教会服事主. 他与梁素雅合译《走天路的教会》(The Pilgrim Church, 1986年初版)【注: 此书英文版由博饶本(Edmund H. Broadbent)所著, 并于1931年初版】.

[2] 约翰.甘乃迪著, 刘志雄编译, 《见证的火炬》(台湾: 提比哩亚出版社, 1997年二版), 序言第14页.

[3] 约翰·甘乃迪(John W. Kennedy)来自英国. 从1952年起, 他一直居住在印度, 并在许多单纯效法使徒时代的基督徒群体中进行服事.

[4] 约翰.甘乃迪著, 《见证的火炬》, 序言第15页.

[5] 同上引, 序言第13页.

[6] 雅各在徒15:20提出外邦人需要遵守的事: “只要写信, 吩咐他们禁戒偶像的污秽和奸淫, 并勒死的牲畜和血”, 接着便说: “因为从古以来, 摩西的书在各城有人传讲, 每逢安息日, 在会堂里诵读”(徒15:21).

[7] 滕近辉也指出, 19世纪的德国新派神学家包尔(Bau), 就曾借着保罗责备彼得一事而大做文章, 建起一套理论作为另释新约圣经的根据, 影响了不少人对圣经的信仰. 本书当然不是这样发挥, 却也有过分强调之嫌.

[8] 约翰.甘乃迪著, 《见证的火炬》, 序言第10-11页.

[9] 同上引, 序言第10-11页.

[10] 博饶本著, 梁素雅、王国显合译, 《走天路的教会》(香港尖沙咀: 晨星出版社, 1986年), 第10-11页.

[11] 罗马天主教所教导的福音与圣经所教导的福音有所不同, 请参 http://malaccagospelhall.org.my/2014/04/天主教真的在救恩上与福音派的信仰相同/ ; 也请参 http://malaccagospelhall.org.my/2014/04/天主教-同于基督信仰二/ .

[12] E. H. Broadbent, The Pilgrim Church (Grand Rapids: Gospel Folio Press, 1999), 第vii页.

[13] 此书译自: Tim Dowley (organizing ed.), A Lion Handbook: The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revised ed.) (Oxford, England: Lion Publishing, 1990).

[14] 读者也可从网站获取一些与历史相关的资料, 如:

余达心所著的《基督教发展史新译》: http://www.cclw.net/gospel/new/jdjfzsxs/main.htm . 【注: 此书由改革宗翻译社于1994年出版, 但若能慎思明辨改革宗神学, 书中仍有许多可取的资料】
王治心所著的《中国基督教史纲》: http://www.cclw.net/book/zgjdjhsg/index.html
许鼎新所著的《希伯来民族简史》: http://www.cclw.net/book/HebrewHs/index.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