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福音堂

基督的称号: “神的道”

---

(A)        序言

“道”一词在中国历史和中华文化里, 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1] 孔子曾说: “朝闻道, 夕死可矣”(哪怕早上听到道, 晚上就死去也好啊!).[2] 老子在他所著的《道德经》里也表明“道”的重要: “道为万物之主, 是善人的宝贝, 罪人的中保. 美好的言词固然可以博取尊荣, 美好的行为固然使人得到尊重, 然而人的不善怎能被剔除弃绝呢? 所以, 就(算)是立为天子(皇帝), 封为三公(太师、太傅、太保), 财宝无数, 荣华加身, 还不如坐进这个‘大道’里呢! 古时候为什么重视道呢? 不就是因为在他里面, 寻求就能得着, 有罪就能得赦免吗? 所以道是天下最尊贵的啊!”[3] 现在, 让我们细心思考这天下最尊贵的道 ¾ “神的道”!

 

(B)        “神的道”在新约圣经的定义

约1:1说: “太初有道, 道与神同在, 道就是神.” 这“道”就是“神的道”(the Word of God, 启19:13译为“神之道”). “神的道”的“道”一词, 在希腊文是 logos {G: 3056},[4] 或音译为“洛格斯”. 中文译作“道”字, 非常有意义. 还未研究圣经所论及的“道”以前, 我们大略思考 logos 在希腊哲学和旧约圣经的观念.

     (B.1)     logos 在希腊哲学的观念

对希腊人而言, logos 不是一个陌生的词语. 这字有两个主要意思: (1)保留在人里面的思想或理性(thought or reason); (2)出自人口, 表达人思想或意念的言语(speech). 在哲学方面, logos 常指前者. 它意谓宇宙万物那有理性的原理(the rational principle of the universe). 它是一种创造性的能力. 一方面, 万物从它而来, 另一方面, 人的智慧源自于它. 此等观念早在主前600年左右, 首次由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5]提出. 他认为 logos 是永存常在(always existent),  并且一切事物乃由 logos 产生. 在他的思想里面, logos 、火和神, 三者基本上是一样的. 看到宇宙间井井有条的秩序, 他 认为 logos 是稳定宇宙的原理.[6]

然而, 他以后的希腊哲学家在许多方面没有跟从他的思想. 例如虽然柏拉图(Plato, 主前427-347)[7]偶尔提到 logos , 但他较注重的是物质世界与“理念”(ideas)的属天世界.  直到禁欲主义的“斯多葛派”(Stoics, 或译成“斯多亚派”)兴起后, 才真正地发展 logos 的观念.[8] 此派并不把 logos 当作是有位格的神, 只认为它在本质上是一个原理或能力. 但他们认为万物是由这能力所创造和引导.[9] 此派学者强调 logos 是理性, 是宇宙万有的原因, 所以 logos 是人性能思想真理的根源.[10] 厄尔勒(Ralph Earle)总结道: “在以弗所的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用这字(即 logos )来指有理性的原理、能力, 或存在物(being), 它从人里面和外面向人说话. 柏拉图(Plato)用它来指那创造世界的神圣力量. 对亚里士多德(Aristotle)而言, 它是悟性或洞察力(insight). 总括而言, logos 在希腊的观念里是‘reason’(理性、理由、原因)或‘thought’(思想、意念).”[11]

     (B.2)     logos 在旧约圣经的观念

在希腊的观念里, logos 的基本概念是强调“思想或理性在言语或行动方面的表达”, 但在旧约里, “神的道”或“耶和华的话”是成全神旨意的力量(agent). “诸天借耶和华的命而造”(诗33:6). 当神一说话, 事就如此成全. 神的话语就是神的行动,[12] “因为他说有, 就有. 命立, 就立”(诗33:9), 例如“神说, 要有光, 就有了光. …神说, 诸水之间要有空气… 事就这样成了”(创1:3, 6-7). 神的话语不但创造了宇宙万物, 而且维持万物的运行与操作 ¾ “常用他权能的命令(话语)托住万有”(来1:3, 也参诗147:18; 148:8), 所以神说: “我口所出的话, 也必如此, 决不徒然返回, 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 在我发它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赛55:11). 摩根(R. Morgan)指出: “无可质疑, 在了解 logos 的意思方面, 把话语当作行动的希伯来概念扮演着重要的角色.[13] 在旧约的史书和预言里, ‘耶和华的话’往往是指耶和华在创造、启示和救赎方面所作所为.”[14]

     (B.3)     logos 在新约圣经的观念

Logos {G:3056}一词在新约中出现至少329次, 可意谓“言语、理性逻辑、缘由、道、计算”.[15] 希腊文学者佐德易阿特斯(Spiros Zodhiates)表示, logos 基本上可指: 智力或理智(intelligence)、理智所表现出来的言语(word)或论说(discourse)等; 在新约中, 这字主要指: (1)说出来的言语(word); (2)作为谈话和理性基础的理由或缘由(reason); (3)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christ).[16]Logos 在中文圣经《和合本》被译作“道”(124次, 约17:17; 彼前1:23)、“话”(106次, 太8:16)、“道理”(17次, 太13:19)、“账”(4次, 太18:23)、 “书”(2次, 徒1:1)、 “缘由”(1次, 彼前3:15)、“缘故”(1次, 太5:32)、 “真道”(1次, 帖前1:6)、 “意思”(1次, 徒10:29)、“口传的”(1次, 帖后2:15)等等. 由此可见, logos 是一个意义广泛的词语. 但在本文中, 我们所论到的 logos , 是指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17]

坦普尔(William Temple)贴切地指出: “好像犹太人和外邦人所说的, logos 代表支配宇宙的事实(fact), 这事实代表神自我的表现(self-expression). 犹太人会记得‘诸天借耶和华的命(或作“话语”)而造’(诗33:6); 希腊人会想到一切自然律所特别表现出来的理性原理(rational principle). 两者都赞同这 logos 乃是万物的起点.” 所以约翰选用一个普遍使用的词语, 让他的读者能捉着他主要的意思. 虽然如此, 比起这些前人所说的, 约翰思想中的 logos 具有更丰富、更深邃、更全面的概念. 对约翰而言, logos 不仅是一个原理(principle), 更是一位活者(living Being), 是生命的根源; 不是拟人化表现(personification), 而是一位有神性、有位格之者(person). 是不折不扣的神.[18] 在约翰福音1章1-14节中, 约翰道出这位 logos ¾ “神的道”对人类生命的意义.

 

(C)        “神的道”对人类生命的意义

     (C.1)     “道”先于时间

“太初有道”(约1:1). “太初”是指时间的开始. 约翰并不是说: “太初才有道”, 或“太初道出现”, 原文的意思是“太初已经有道”. 太初 ¾ 神造时间, 叫时间开始的那一刻 ¾ 道已经存在了! 道先于时间, 比时间更早存在; 换言之, 道不在时间里面, 道不受时间局限的控制, 道超越时间, 道是自有永有的. 这点解释为何约翰福音没有家谱. 强调基督是王(狮子)的马太福音有家谱, 因为王需要家谱来证明他有资格作王; 强调基督是仆人(牛)的马可福音没有家谱, 因为有谁重视仆人的家族身份呢? 强调基督之人性(人子)的路加福音有家谱, 因为人是有受造的开始, 可追溯到第一个人亚当(路3:38); 但强调基督之神性(鹰)的约翰福音没有家谱, 因为神不受时间的限制, 乃是无始无终, 所以根本写不出神的家谱. 有人说老子和孔子比耶稣基督更早出生, 因此道家和儒家比基督信仰有更早更悠久的历史. 错了! 太初就有道, 耶稣基督先于时间, 先于万物, 先于一切的人!  

     (C.2)     “道”与神同在

“道与神同在”(约1:1). 如果我们要认识英女皇, 其中一个好办法, 便是透过常与她在一起相处的人. 他们能述说英女皇公开与私下生活的举止言行. 同样地, 如果我们要认识神, 最好的办法便是透过与神同在的道 ¾ 主耶稣基督. 因他不是近期才与神同在, 乃是“太初就与神同在”(约1:2), 因此他对神有彻底的认识, 能把神的属性和心意传达的淋漓尽致, 全面透彻. “父爱子(耶稣基督), 将自己所作的一切事指给他看”(约5:20), 所以子说: “我在他(父神)那里所听见的, 我就传给世人”(约8:26). 约翰进一步表示: “从来没有人看见神. 只有在父怀里的独生子将他表明出来”(约1:18). 子“在父怀里”, 最靠近父神的心, 最知道父神的心意, 最能清楚和正确地作“神的道” ¾ 表达神的心意. 这就是为何认识子也就认识父(约8:19). 今天世上有许多人要透过基督以外的事物, 例如哲学、通灵、宗教等, 来认识神, 但这切都是徒然, 因为不认识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 也就不认识父神(约8:19).

     (C.3)     “道”就是真神

“道就是神”(约1:1). 有一次, 腓力对主耶稣说: “求主将父显给我们看, 我们就知足了”(约14:8). 主耶稣怎样回答? 主说: “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 你还不认识我么? 人看见了我, 就是看见了父. 你怎么说, 将父显给我们看呢?”(约14:9-10) 回教的教主穆罕默德(Muhammad)不敢说: “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神”; 儒家的孔子不敢这样说, 道教的老子也不敢这样说, 只有“神的道” ¾ 耶稣基督 ¾ 有资格这样说, 因为“他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 是神本体的真像”(来1:3). 神是无血肉之躯的灵, 但基督“是那不能看见之神的像”(西1:15), “因为神本性一切的丰富, 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西2:9), 难怪保罗称耶稣基督为“永远可称颂的神”(罗9:5). 道就是神, 看见道就是看见神了.

     (C.4)     “道”创造万物

“万物是借着他造的”(约1:3). “神的道”(耶稣基督)创造万物, 包括:

(1)   庞大浩瀚之物: 宇宙是庞大的无法想象! 我们所住的太阳系是何等的浩大, 但太阳系只是银河系(Milky Way Galaxy)里的一小部分. 银河系有2千万万颗星(200,000,000,000 stars, 注: 星[star]是指像太阳一般会发光的星体). 银河系的直径大约100亿亿公里, 所以横越银河系需要10万光年的时间.[19] 可是按天文学家的发现, 宇宙中大约有100亿个星系(galaxy), 而银河系只是其中一个“小”星系. 这何等庞大浩瀚的宇宙是借“神的道”所造.

(2)   渺小精细之物: 宇宙中充满细微之物, 例如化学元素最小的单位 — 原子. 它小到直径小过1亿5千万分之一寸.[20] 原子里还有更小的核子、中子、电子等. 虽然如此细小, 但每一粒原子都是精致且有系统的实体(entity). 此外, 还有生物体内最基本单位 — 细胞. 在高倍数强力电子显微镜下, 科学家发现细胞是个微型的宇宙, 复杂且精密. 而细胞中的细胞核含有更精细、更复杂的生命蓝图 — 脱氧核糖核酸(DNA).[21] 上述以及一切其他渺小精细之物, 都是“神的道”之精心杰作.

(3)   肉眼能见之物: 包括所有庞大浩瀚和渺小精细的物质.

(4)   眼不能见之物: 指肉眼不能见到的灵界之物, 包括无物质肉体的天使和万灵.

因此, 神借保罗启示道: “万有都是靠他(神的道)造的, 无论是天上的, 地上的, 能看见的, 不能看见的, 或是有位的, 主治的, 执政的, 掌权的, 一概都是借着他造的, 又是为他造的”(西1:16).

     (C.5)     “道”非受造物

“凡被造的, 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约1:3). 有人曾说, 既然已经说明“万物是借着他造的”, 为何又说 “凡被造的, 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 这好比说“这间店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买下的”, 然后又说“这间店所有的东西, 没有一样不是他买下的”. 其实约翰如此说是有原因的. 因为当时有一种学说表示神先造 logos , 而 logos 后造万物. 换言之, 道也是受造之物. 今日, 耶和华见证人也有类似的教导, 认为神先创造了这道(基督), 再借这道创造万物, 所以这道仍然是受造之物. 神早就知道这类谬论的出现, 并借着约翰反驳这点: “凡被造的, 没有一样不是借着他造的”; 既然道(基督)创造“凡被造的”, 那么他就绝非受造之物.

     (C.6)     “道”里有生命

“生命在他里头.”(约1:4). 道里头有生命, 因为道乃是生命的根源(约14:6). 中国的秦始皇, 虽手握大权, 但他知道没有生命, 所拥有的财富权势都属虚无. 因此, 他派徐福带领500童男童女去找长生不老药. 可惜, 秦始皇死了之后, 直到如今, 没有人找到这延续生命的药. 世上很多人用尽各种办法, 为要得到永生. 可是, 儒家的孔子死了, 道教的教主老子死了, 佛教的教主释迦牟尼死了, 回教的教主穆罕默德也死了, 这些伟大宗教的教主都死了, 唯有主耶稣基督死里复活, 战胜死亡, 证明他是生命的主, “复活在我, 生命也在我. 信我的人, 虽然死了, 也必复活”(约11:25). 今天, 千万的回教徒到麦加?朝圣, 要目睹教主穆罕默德的坟墓. 不过, 基督的坟墓是空的, 他已经复活, 也能赐生命给凡信靠他的人(约6:40), 因为“生命在他里头”.

     (C.7)     “道”是人的光

“生命在他里头. 这生命就是人的光”(约1:4) 按创世记第1章的记载, 当神造万物时, 所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要有光”, 把黑暗驱散. 自从人犯罪以来, 人便失去属灵的光, 导致属灵的黑暗笼罩着人类的心思意念.  这黑暗显明在: (1)人宗教的思想上: 许多满有学识的人竟然信靠各种迷信之物和人所发明的谬论; (2)人哲学的思想上: 要靠人那有限的智慧来思索推测人和万物的终极目的; (3)人科学的思想上: 许多科学家认为生命是偶然的出现(进化论), 或只是化学成分, 不信人有属灵方面的需要. 当神的光一走, 罪的黑暗就来, 使人陷入迷惑, 人看不见生命的正确方向和终极目的, 乃是归回神、荣耀神. 但神的道“是真光, 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约1:9). 当人信靠和跟从这真光, “就不在黑暗里走, 必要得着生命的光”(约8:12). 信靠“神的道”之人, 就有神所赐的新生命 ¾ 一个有光的生命 ¾ 能看清生命的正确方向和终极目的, 活出一个丰盛的生命(约10:10).

     (C.8)     “道”就是真爱

“道成了肉身, 住在我们中间, 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 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 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约1:14). 道不但赐下生命、带来真光, 更显明真爱.[22] 试问天堂有何不好之处, 可使耶稣基督离之? 绝对没有! 试问地上又有何美好之处, 可使耶稣基督来之? 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 基督为何“道成肉身”, 住在人间呢? 答案只有一个 ¾ 因为爱! 因为对父神的爱, 基督顺服父神的旨意, 来到人间为人赎罪(来10:5-9); 因为对世人的爱, 基督不愿看见一人沉沦, 所以甘心成为好牧者, 为羊舍命(约10:11). “道成肉身”乃是拯救世人的第一步, 因为“儿女既同有血肉之体, 他也照样亲自成了血肉之体. 特要借着死, 败坏那掌死权的, 就是魔鬼”(来2:14). 没有成为肉身就不会死, 不会死就无法借着死还清罪的工价(即死, 罗6:23), 无法借着死后复活战胜死亡, 挫败魔鬼(参创3:15). 所以“道成肉身, 住在人间”, 尝尽人生苦味, 偿尽罪的工价, 此乃真爱的彰显(参罗5:8; 约壹4:10).

 

(D)        结语

神的道是 logos , 而英文的 logy 就是源自希腊文的 logos . 唐崇荣指出: “Logy 就是追溯万界中的因, 去明白其中的理, 就如: biology(生物学), physiology(生理学), psychology(心理学), theology(神学) … 等等.[23] 你研究一个东西, 一定要明白它里面的道, 里面的理, 在研究的对象里面有它的道理, 这个道理就是 logy. 而运行在万理中间的总原理, … 就是基督( logos ). 所以当约翰提到 logos 是万有之因时, 希腊人很容易可以联想到他要讲的到底是什么.”[24] 中国人用“知道”这一词是很有意义的, 我们不但要‘知’, 知什么? 要知‘道’! 不仅要知表明的事物, 更要知其中的‘因’, 其中的‘理’. 而“神的道”主耶稣基督乃万界之因,[25]万理之源, 是一切原理的总原理!

 

有人认为不必倚靠“神的道”, 只要单靠科学, 或单靠宗教, 就能正确地明白万界之因. 事实上, 科学只能研究属物质的层面, 证明万物背后有位智慧全能的创造主(罗1:20), 但科学永远无法解释属灵的层面, 指明生命的意义和方向. 另一方面,  人因心灵的需要而寻求这位造物主, 其中一个常用的方法就是宗教. 可惜许多宗教虽然论“道”求“道”, 但倚靠这些宗教都是徒然的, 因为只有基督信仰里才有真正“神的道”. 这“道”(耶稣基督)是万界之因、万理之理, 是万界道理的总核心, 是神真理和慈爱的化身, 是神思想和旨意的终极表现. 简而言之, 人最明智之举, 乃是力求认识基督, 爱慕基督, 并且顺从基督!

　

---

---

---

作者: 星火
刊登于2002年6月份第31期《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