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中国教会的加拿大宣道士: 约拿单·古约翰 (Jonathan Goforth, 1859-1936)
(A) 引言
当腾近辉为宋尚节日记《灵历集光》写序言时, 开门见山就写道: “在中国教会复兴史里面, 有两位最特殊的人物, 都是神特别兴起的仆人: 一位是加拿大到中国来的宣教士(宣道士)古约翰牧师, 另一位就是最著名的宋尚节博士. 古约翰在20世纪头20年里面主领复兴布道会于华北各省, 包括大东北在内.”[22] 美国享有盛誉的传记作家特朗布尔(Charles Gallaudet Trumbull)认识古约翰长达20年, 他认为古约翰“热力四射, 充满生命的动力, 在中国的差传(宣道)史上, 不可以遗漏不提古约翰.”[23]
(B) 成长的背景
古约翰的祖父约翰·戈霍氏(John Goforth)原是英国约克郡(Yorkshire)的居民. 1840年, 他带着三个孩子移民到加拿大的安大略省(Ontario)西部. 多年以后, 古约翰的父亲法兰西斯(Francis Goforth)在安大略省的伦敦(London)附近一个农场定居下来. 他与妻子珍妮(Jane Bates)两人共生下10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古约翰于1859年2月10日出生, 排行第七.
古约翰生下来时, 家境贫寒艰苦. 古约翰几个兄弟自小就要到农场干活, 以帮补家用. 古约翰回忆父亲作为新移民, 在加拿大拓荒垦土的情形时, 这样说: “我记得父亲背着一大袋面粉, 长途跋涉, 从加拿大的哈密尔顿(Hamilton), 步行70英里, 穿越过灌木丛生的荒野, 才筋疲力尽地抵达家门 — 在安大略省伦敦附近的冲达尔(Thorndale).”
古约翰的母亲珍妮是一位敬虔爱主的姐妹. 她教导孩子们从小就阅读圣经, 并与孩子们一同祷告. 古约翰缅怀童年的往事时, 曾说道: “回首童年的时代, 有一件事使我终身蒙福的, 即我的母亲惯于要我诵读诗篇给她听. 我从5岁开始, 就朗读诗篇, 并且读起来毫不觉得艰难. 由于大声朗诵诗篇, 我不期然地产生一种背诵圣经的习惯; 养成这个习惯, 使我毕生受用不尽.”[24]
(C) 信主而得救
1877年, 即古约翰18岁的那一年, 他如常回到学校, 希望早日考进大学, 以便修读法律, 一展抱负, 成为众望所归的政治家. 那年在学校里教圣经课的, 是来自丹斯福(Thamsford)的长老会牧师卡梅伦(另译“坎墨伦”, Rev. Lachlan Cameron). 卡梅伦非常重视传福音, 关心学生们灵魂的归宿问题. 卡梅伦一早就注意到古约翰这位学生. 古约翰曾在卡梅伦的家乡丹斯福的农场干过农活, 这就增加了师生两人之间的亲切感; 另一方面, 古约翰写得一手好字. 当年加拿大对于书法非常重视, 卡梅伦对古约翰优美别致的书法赞不绝口.
古约翰在课堂上留心倾听老师卡梅伦讲解圣经. 后来为了进一步聆听切身的灵魂归宿问题, 古约翰决定在星期日到教堂听卡梅伦讲道. 卡梅伦有一个习惯, 就是在聚会结束时, 向听众发出呼召, 要听众公开决志信主, 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
古约翰第三次在主日到教堂听卡梅伦讲道. 卡梅伦循例在讲完道时, 呼召人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 当卡梅伦作出呼召时, 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古约翰. 虽然神的话打入古约翰的内心, 催促他立刻决志信主; 但撒但总是在他耳旁窃窃私语, 劝他下星期日才决志信主还不太迟.
当卡梅伦祷告完之后, 他破例再作另一次呼召. 这次卡梅伦贴近讲台, 以坚决的、满有能力的话语, 要求听众不可消灭圣灵的感动. 针对此事, 古约翰见证说: “我坐在教堂里, 表面上我毫无举动, 实质上我俯下首来, 我降服自己在基督面前, 接受祂作我的救主.” 古约翰信主得救是彻底的, 毫无保留的, 以下是他在75岁时所作的见证:
“我18岁时重生得救虽是简单的, 却是彻底的; 从那日开始, 我正像保罗在加拉太书2:20所说的: ‘我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 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 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 并且我如今在肉身活着, 是因信神的儿子而活; 祂是爱我, 为我舍己.’ 基督既然为我舍命, 将生命赐给我, 从此, 我也将一生都奉献给祂.”[25]
(D) 早期的准备
一个人要蒙主重用, 必须自己有所准备, 也蒙主装备; 而这方面的准备和装备, 往往就从“在小事上忠心”开始(路16:10).[26] 这蒙福的原则在古约翰身上再次得着印证. 陈福中在《古约翰小传》中指出, 古约翰重生得救之后, 毫不迟延地寻找机会事奉主. 他除了在主日学服事之外, 每主日都准时在教堂门口派发单张. 再过不久, 他借用他家附近一座旧校舍, 在每主日晚上开始有聚会.
与此同时, 神把更大的负担放在古约翰心里, 使他渴望在自己家中开始家庭聚会, 当时他家的属灵状况不佳, 他们甚至在用餐吃饭前都没有祷告谢饭. 一天晚上, 古约翰在晚饭前交代大家, 晚饭后不要走开, 今晚会有家庭聚会. 古约翰说的时候, 他的父亲没有提出反对. 家庭聚会开始时, 古约翰读一段以赛亚书的经文, 读完大家跪下来祷告. 经过了数月类似的家庭聚会, 古约翰的父亲终于清楚得救.
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 它发生在古约翰转校到英格索尔(Ingersoll)[27]的学校之后. 该校老师是自然神论者(deist)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28]的狂热信徒, 并尽量误导该校学生, 使他们盲从异端学说, 弃绝圣经. 古约翰认为这一切所谓的宗教讨论, 实际上是在摧毁基督信仰的纯正道理之基础. 面对这样重大的压力, 古约翰为主站立得稳, 并且坚定地站在神的话语 — 圣经 — 的根基上.
陈福中写道: “古约翰理解到, 要为主作工, 要抗拒一切的异教邪说, 必须把神的话语 — 圣经 — 丰丰富富地藏在心里. 他把大部分时间, 用在读圣经上面, 直至他对圣经的认识, 有牢固的基础, 再没有一丝的疑惑. 接着奇迹出现, 全班的同学, 包括那位教师, 在古约翰的影响下, 都放弃了无神论, 归向这位创造宇宙万有的全能的神.”[29]
(E) 蒙神的呼召
约翰在信主得救以后, 虽然多次被神使用, 但他从未放弃从事政治或担任律师的野心. 他认为自己可以在专业的岗位上仍然事奉神. 虽然此事没有违反圣经原则, 但神对祂的仆人古约翰却有更美好的安排.
在一个星期六, 古约翰驾着马车造访弟弟威廉(William Goforth), 并在弟弟家里过夜. 古约翰辞别时, 威廉的岳父(Mr. Bennett), 一个虔诚爱主的苏格兰信徒, 送他一本《麦其尼回忆录》(The Memoirs of Robert Murray Mc’ Cheyne). 麦其尼(R. M. Mc’Cheyne, 1813-1843)是苏格兰中部一位敬虔舍己的长老会牧师, 非常重视传福音的工作. 他非常注意平日的灵修, 天天以神的道喂养自己. 可惜的是, 麦其尼一生仅传道7年半, 就在29岁英年早逝. 麦其尼的传记改变了古约翰的一生. 古约翰深受感动, 清楚知道神要他步上麦其尼的后尘, 毕生从事传道的工作. 他既决志委身给神, 就打消作法官或政治家的念头了.
麦其尼所经历的属灵争战与得胜, 以及那为了挽救分布在欧洲各地神的选民 — 犹太人 — 所展现那种奋不顾身的精神, 深深的感动了古约翰, 使他自私的野心全然消失. 古约翰坚决地、严肃地作出决定, 要接受神那庄严神圣的呼召, 用他一生传扬福音, 带领沦丧灵魂归向基督, 得享永生.
带领古约翰信主的卡梅伦非常高兴看到古约翰作出献身事奉主的决定. 他亲自督促古约翰攻读拉丁文和希腊文, 以便为考入多伦多(Toronto)的诺克斯学院(Knox College)作好准备. 古约翰足足有两年的时间, 每天早晨用两个小时的时间, 专心阅读圣经, 然后再到学校去上课. 除了圣经之外, 古约翰在这期间又读了不少经典的属灵书籍, 包括司布真(C. H. Spurgeon)的讲义(Lectures to Students)、司布真的讲道精选(Spurgeon’s Best Sermons)、巴克斯特(Richard Baxter)[30]的《对未悔改者的呼求》(Call to the Unconverted)和约翰·班扬(John Bunyan)[31]的《蒙恩回忆录》(Grace Abounding)等等.
古约翰初期还以为, 他将来在诺克斯学院读完神学, 顶多是在加拿大服事主, 万万没想到最终会在海外作差传工作. 现在让我们看神如何预备祂仆人的心, 前往海外宣道.
1879年, 在台湾北部的加拿大长老会牧师麦凯医生(另译“马偕医生”, George Leslie Mackay)回到加拿大. 一天, 麦凯到古约翰的学校所在地的诺克斯教堂(Knox Church)讲道. 麦凯言词迫切地说明在台湾作宣道工作的紧急性和重要性. 麦凯对加拿大的信徒说出了他对台湾的负担之后, 语重心长地说: “长达两年之久, 我在加拿大马不停蹄地奔波, 想说服一些青年人到台湾帮助我们开荒, 但是至今徒劳无功. 似乎这里的人没有看到差传(宣道)的异象, 似乎我将只身返回台湾, 而不久, 我的遗骨将被埋葬在台湾的荒山野岭. 最令我伤痛的是, 竟没有一个青年人, 听见我此次回到加拿大所发出的呼召, 以至没有人接续我在台湾所开拓的事工.”
当时在台下听道的古约翰反应如何呢? 他回忆此事时述说道: “当我听到麦凯这些话之后, 我深深感到羞耻. 我巴不得大地会裂开, 把我吞没, 解脱我的窘态. 我是主耶稣用重价买来的, 我岂可随己意安排我一生的道路. 正如主在以赛亚书6:8所说的: ‘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 我可以差遣谁呢? 谁肯为我们去呢? 我说: 我在这里, 请差遣我!’ 从那天听了麦凯的呼召之后, 我多么盼望我能找到一些有关海外差传事工的刊物书籍. 我义无反顾地要前往遥远的海外地区, 向那些仍未接触然福音的人传扬福音; 从此我肩负了向国外作差传工作的使命.”[32]
(F) 受神的磨炼
古约翰终于考进了多伦多的诺克斯学院. 他在多伦多的第一天, 就到该市的贫民窟去. 他恳求神为他开路, 使他能够把耶稣基督的福音传到贫民的家里去. 第一个主日早晨, 古约翰更亲自到丹恩监狱(Don Jail)去传福音. 这项在监狱传福音的工作, 在他整个大学学习时期未曾间断过.
在一个主日早晨, 当古约翰站在监狱里走廊上, 正要开始传福音时, 有一个囚犯大声喊道: “我不相信有一位神!” 在大家静默无声一阵之后, 古约翰走到那重犯的囚室前, 以非常友善的态度说道: “为什么你这样说, 我手上所持的书就谈到你.” 该囚犯抱着怀疑的态度, 放声大笑. 那囚犯想, 像他这样一个罪人, 有什么书籍会谈到他. 于是古约翰翻开诗篇14:1, 读出“愚顽人心里说: 没有神.” 古约翰刚读完经文, 通道两旁的囚室里所有犯人放声大笑; 但是古约翰继续读下去: “他们都是邪恶, 行了可憎恶的事; 没有一个人行善. 耶和华从天上垂看世人, 要看有明白的没有, 有寻求神的没有. 他们都偏离正路, 一同变为污秽; 并没有行善的, 连一个也没有”(诗14:1-3).
当古约翰读完这几节经文之后, 几乎所有犯人都面色凝重, 有悔改的倾向, 有的还眼泪盈眶. 接着, 古约翰挨着次序逐一地访问囚犯, 劝勉每一个囚犯接受主耶稣作他们个人的救主. 在圣灵的动工下, 当日不少囚犯归向基督.
在多伦多读书期间, 古约翰与威廉街差传团(William Street Mission)配搭, 在贫民窟中作宣道工作. 后来他参加多伦多差传协会(Toronto Mission Union). 他没有支取固定薪水, 单单靠信心作宣道工作. 古约翰在多伦多差传协会负责市区的宣道事工, 长达4年之久. 在这期间, 他靠着信心, 多次藉着祷告, 获得神供应他及时的需要. 在一个星期六, 他拖欠房租两星期还未还, 在他跪下祷告时, 多伦多差传协会突然来了电话, 要他立刻赶到火车站, 前往差传协会所安排, 要他到的市郊去讲道. 隔天主日, 该地信徒奉献给他17元加币(加拿大钱币). 这样一来, 他不仅能还清了房租, 还有余款应付其他急需的支付.
古约翰不断在贫民窟逐家布道, 甚至曾在一个下午, 带领3个人悔改信主. 在诺克斯学院秋季学期开学时, 校长卡文(另译“嘉文”, Principal Caven)问古约翰, 在上一学期总共到了多少住家作逐家布道工作. 古约翰回答, 960户. 卡文校长立刻说, 假如你毕业时没有在希伯来文和希腊文取得优异成绩, 你至少在加拿大的民族性方面, 得着非常渊博的知识. 古约翰在这方面所获取的经验和心得, 对他日后在中国拓荒和宣道事工, 有着极大的帮助.[33]
(G) 往中国宣道
1885年, 当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的宣道士兰道尔博士(Dr. Randal)途径加拿大时, 认识了古约翰, 并送他一本有关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Hudson Taylor)著述的《中国属灵方面的需要》(China’s Spiritual Need and Claims). 此书大大勉励了古约翰, 进一步加重他对中国宣道事工的负担. 古约翰写信到内地会在伦敦的总部, 一个多月后仍然没有回音. 古约翰再寄一封, 这次很快收到答复, 内地会接纳他到中国作差传(宣道)的工作.
当诺克斯学院的学生们听到古约翰写信到内地会申请差传的工作时, 一致决定同学们应该筹款支持古约翰到海外去宣道. 此事被带到诺克斯学院的校友会讨论. 但许多校友认为加拿大的长老会在本土已经有不同性质的事工, 首先要做的应是在加拿大境内传福音. 一个校友接着一个校友发言, 眼看支持古约翰的动议不容易在校友会通过. 最后, 古约翰被召来校友会, 让他述说为何要推动海外宣道事工. 古约翰用非常明确的话说:
“约书亚来到约但河汹涌的河水边, 约书亚立意顺服神的命令时, 并没有等待一道桥为他架过两岸. 约书亚凭着信心, 把脚踏入河里(编者注: 他吩咐祭司抬着约柜, 祭司的脚一踏入水, 水流便在极远之地停住, 立起成垒, 书3:13-17), 路就为他开启. 只要我们服从神的命令, 把福音传到地极, 丰满的主就会供应差传事工一切的需要.”
古约翰讲完后, 校友会不再继续讨论下去, 一致通过支持他到海外宣道.
1887年6月, 加拿大长老会终于作出决定, 差派古约翰和金斯敦(Kingston, 加拿大东南部港市)皇后学院(Queen’s College)的史美德医生(Dr. James Fraser Smith)到中国去宣道. 同年10月, 古约翰被长老会按立为牧师, 并于10月25日, 在多伦多的诺克斯教堂与罗莎琳德(或译“罗瑟琳”, Florence Rosalind Bell-Smith)举行婚礼结为夫妻.
当古约翰夫妇到多伦多旧市场车站, 要乘搭半夜火车离开时, 诺克斯学院的校长、教师和学生, 会合了数百位长老会的教牧同工, 特来向古约翰送行. 这么庞大的送行队伍, 在多伦多的历史上是空前的. 当火车驶出车站时, 众人高唱“基督精兵前进”(Onward, Christian Soldiers). 古约翰夫妇在进行曲的讴歌中, 踏上了征途, 动身前往遥远的东方大国 — 中国, 作拯救灵魂的宣道工作.[34]
(H) 到中国山东
1888年, 古约翰夫妇从加拿大, 经过跋涉的路途, 辗转抵达山东省的烟台(Yantai), 并会见比古约翰大24岁的长老会宣道士郭显德(Hunter Corbett). 郭显德于1864年到山东, 在中国宣道50多年, 是神所使用来带动山东大复兴的主要人物. 古约翰在山东安定下来不久, 他所住的房子失火, 把他们夫妻许多结婚的礼物、心爱的照片等, 全都付之一炬. 古约翰安慰他的妻子说: “不要忧愁, 这些不过都是物质的东西!” 古约翰在烟台住了6个月, 为他学习华语打好了基础; 与此同时, 神也藉着郭显德和另一位同是当代的宣道老前辈倪维思(Rev. John Nevius), 向古约翰分享他们在中国多年的宣道经验, 使他获益良多.
1888年9月13日, 古约翰和同工史美德医生进入河南省的北部, 探视这片未来的工场. 当古约翰徒步而行的时刻, 他祈求神将河南省的北部赐给他为宣道的工场. 正当此时, 他读到以赛亚书55:10-11: “雨雪从天而降, 并不返回, 却滋润地土, 使地上发芽结实, 使撒种的有种, 使要吃的有粮. 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 决不徒然返回, 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 在我发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 神的应许绝不落空! 古约翰不久真的看到神奇妙的作为 — 祂使河南省成为所应许的福地.
在这期间, 古约翰收到中国内地会创办人戴德生的来信. 这封富有历史意义的信中说: “我们内地会尝试了10年, 想从河南省南部打进去, 作差传(宣道)工作. 一共花费了10年工夫, 如今才勉强可说成功… 弟兄, 如果你要进入河南, 恐怕你应当移着膝盖往前啊!” 从此, “移着膝盖往前”就成为加拿大长老会在河南省北部差传事工的“口号”![35]
(I) 传扬主耶稣
古约翰到中国才不过几个月, 一位具有多年经验的老宣道士劝告他说: “当你第一次对这些异教徒讲道时, 不要提及耶稣的名字. 中国人对耶稣这名字有浓厚的偏见. 你第一次讲道最好集中力量抨击假神和偶像算了; 若是你有第二次机会, 你无妨介绍耶稣给他们.” 过后, 古约翰以强烈的声调呼喊道: “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 福音如何能够拯救多伦多贫民窟里的沦亡者; 同样的福音也要拯救在中国的罪人.”
当古约翰的普通话还说得结结巴巴的时候, 他就向那些沦丧的罪人, 传扬基督和祂钉十字架. 他的信息所根据的, 是神的话语. 他每次讲道, 务必手握圣经, 不断地指着圣经说, 这是天上的真神所写下的话语.
多年以后, 有数位年轻的宣道士向年老的古约翰请教, 询问他有关救人灵魂成功的秘诀时, 古约翰回答说: “我只不过让神有机会, 用祂自己的话语对人说话. 我唯一的秘诀, 就是向他们介绍救主耶稣, 告诉他们, 主耶稣能从罪恶里, 把他们拯救出来; 并指出, 他们如果相信耶稣是他们的救主, 就能满足神公义的要求. 这样一来, 听的人就降服在神的面前. 这是马丁路德成功的秘诀; 也是卫斯理成功的秘诀, 也是慕迪成功的秘诀.”
1889年7月6日, 古约翰迁居到山东西北的县城临清. 他以临清为差传中心; 从临清沿着卫河, 进入河南的北部地区. 临清的卫生环境很差, 加上夏季天气炎热, 古约翰的女儿格特鲁德(另译“嘉德鲁”, Gertrude Goforth), 忽然患上急性痢病, 在6天之内就不治身亡. 女儿的离世对古约翰是个沉重的打击, 但他如此表示: “除了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 没有人能体会我们心里的感受; 尤其是我们身处偏远的地方, 这种伤痛的感觉就显得更加深刻. … 但是‘万事都互相效力, 叫爱神的人得益处’(罗8:28), 神把我心爱的女儿收回去, 当然有祂的美意. 我们祷告, 祈求这件事使我们更加配传福音给那些千千万万走向死亡深渊的人, 告诉他们主耶稣已经胜过了死亡的权势.”[36]
(J) 语言的障碍
1889年12月5日, 加拿大长老会又差派8位新的宣道士来到临清. 当晚, 古约翰根据加拿大长老会大会的授权, 成立了河南省北部的第一个长老会. 1890年2月20日, 长老会决定把宣道士分成两队, 分两路深入河南作宣道工作. 他们的方式是, 一位牧师配搭一位医生, 出去布道医病. 每到一处, 在客店租下两个房间, 一间作布道之用, 一间为诊病之用. 古约翰和史美德医生是循着第一条宣道路线, 第二条主要是由季理斐(Donald McGillivary)和罗维灵医生(Dr. William McClure).
季理斐是古约翰在诺克斯学院最好的朋友, 他来到河南与古约翰重逢时, 他们两喜悦万分. 两人友谊真挚深刻, 彼此同工勉励长达35年, 直到季理斐逝世为止. 季理斐对学习语言很有天赋. 他学习中文进步神速, 短短一个月内就认得约翰福音的每个方块字, 能记得每个中文字的读音和字义. 除了读中文圣经之外, 他在学习中文的日常用语上也很快掌握.
古约翰比季理斐早到中国, 比他早学中文足足一年, 尽管古约翰下苦功学中文, 但进度非常缓慢. 季理斐很快掌握中文, 并能用中文讲道. 某次, 论到古约翰讲道时, 听众指着季理斐说, 最好你来讲道; 然后又把指头指向古约翰说, 我们听不懂你讲什么. 想必此事令古约翰深感难过, 他有宣道的热诚, 却无法用中文清楚传达福音的宝贵信息.
一天, 古约翰在离家动身前往教堂之前, 对妻子说, 如果主不在我的语言恩赐上行一个神迹, 恐怕我的差传工作会面临彻底的、全面的失败. 他心里难过,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神对他的托付, 就拿起圣经往教堂走去.
古约翰所事奉的主耶稣基督确实是信实与全能的神. 祂既呼召了古约翰, 就必供应祂仆人的需要. 离家两个小时之后, 古约翰从教堂回来, 一进家门就对妻子说: “哦, 罗莎琳德! 多么奇妙的一件事! 当我开始讲道时, 那些成语和短句, 以往成为我的语言障碍的, 竟然很自然地顺口而出了. 而当季理斐站起来, 要接我讲道时, 听众由于我表达得这么好和清晰, 竟然不要季理斐打断我, 要我继续讲下去. 感谢主! 我所有的语言阻滞, 被完全清除了.”
古约翰把这件奇事记载在日记中. 两个月后, 古约翰收到诺克斯学院戴宁(Mr. Talling)的信. 戴宁讲述他曾参加一次祷告聚会, 与信徒专一地、恳切地为古约翰祷告. 信中说, 那晚圣灵明显地动工, 大家深信神在古约翰身上行了奇事. 古约翰翻阅日记, 发现那晚在加拿大的多伦多所进行的祷告聚会 — 单单为古约翰祷告(Just for Goforth) — 与他在中国讲道时获得语言恩赐, 在时间上完全吻合. 可见信徒在加拿大这边为古约翰祷告的时刻, 蒙神垂听和应允, 使远在中国那边讲道的古约翰立时得着口才, 能以冲破语言的障碍, 用中文清楚传达真道. 古约翰唯有感恩, 并将一切荣耀归给神.[37]
(K) 福音的迈进
古约翰和同工从山东临清出发, 好几次深入河南省宣道时, 遇到了危险. 每次告别妻子时, 她们都害怕自己的丈夫不能平安回来. 某次, 古约翰和他的同工路过一个市集, 有人驱赶他们, 向他们大声叫嚷, 抛掷泥块. 当他们眼看就要被暴徒踩在地上, 突然有一阵狂风, 把一座帐棚吹起. 暴徒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帐棚那里, 忘了古约翰这边, 他们趁机逃脱. 在古约翰艰难的宣道日子里, 主多次保守他, 脱离诸般的危险和凶恶.
1891年8月底, 古约翰终于在河南省找到了立足点. 他们带着只有5个月大的儿子保罗(Paul Goforth), 迁移到河南省内黄县的楚旺镇. 虽然那一带居民敌视基督信仰和外国宣道士, 但古约翰与同工们并不灰心, 一起热心讲道、医病, 更在楚旺成立了福音站. 古约翰要把楚旺作为一个踏脚石, 向着往西30英里的重要县城彰德进发.
经过古约翰数次友善的探访之后, 一些当地居民的态度有所转变, 不再像以前一般地敌视他们, 有者甚至在他们探访时, 为他们提供椅子和开水. 可是撒但开始破坏. 一些恶意的、造谣中伤的谣言, 犹如瘟疫一般地迅速散播各处. 有人说这些西方医生以宣道为名, 实际上是要拐带孩子, 挖出孩子的心肝来制造药品. 那些盲从的群众就用泥块和砖石来袭击宣道士. 古约翰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 仍然靠主刚强壮胆.[38]
(L) 神奇妙供应
1895年秋天, 可说是古约翰平生最喜乐的日子. 他带着妻子和孩子们, 来到新的工场 — 彰德府的府城安阳. 7年来, 古约翰不停祷告, 求神为他和同工们开路, 以便在彰德这样一个重要地方, 建立宣道中心. 这心愿终于实现了. 古约翰一家人来到安阳, 当教堂(名为“耶稣堂”)建好后, 每天都有许多人涌进来听古约翰讲道; 而教堂后面的院子里, 另有一批妇女们围绕着古约翰的妻子, 听她讲道. 可是前来听道的人太多, 一批接一批, 古约翰夫妇两人这样辛勤服事主三个星期后, 开始觉得体力消耗太多, 无法支持下去. 一天早晨, 古约翰读到 腓4:19的经文, 深信这是神给他们的应许, 会供应他们的需要. 于是他们夫妇两人跪下祷告, 祈求神预备工人前来帮忙.
祷告后的第二天, 来了一位名叫王福林的人. 此人刚戒了鸦片烟, 瘦骨如柴, 不停咳嗽, 十足一副鸦片鬼的模样. 他本以说书为业, 信主后想改行, 要找一份工作, 途经安阳, 便走入教堂探视. 古约翰夫妇两人难以相信他是神所预备的帮手, 但最后决定试用他几天.
王福林洗刷后换上新的衣服, 然后走上讲台, 对一大群人讲起道来. 陈福中写道: “从第一天开始, 王福林的信息就充满了圣灵的能力. 他当场就带领一个名医和大地主归向了基督. 王福林也带领患上鸦片烟瘾而似乎无可救药的儿子归向了基督. 源村村长杨富成和另一个中医的亲戚听到了王福林的奇异改变, 在自己清楚了福音的真理后, 也接受主耶稣为自己的救主. 杨富成较后又把母亲、妻子、儿女、媳妇都带来信主. 王福林在短短的3年中, 辛勤为主证道, 神也大大使用他, 他被称为“满有圣灵能力的牧师”.
古约翰在1895年12月16日记述了当时彰德复兴的光景: “这五个星期以来, 每天都有大批的人涌进教堂听道, 我们每天平均要讲道8个小时. 王福林 — 一个悔改信主的赌徒和吸毒者 — 帮助我. 我们轮流讲道, 从早到晚, 一直没有空闲; 但是人群川流不息. 连房子外也站满了人, 有人甚至要站在窗口外聆听. 每天黄昏, 都有人流连忘返, 似乎忘记他们住在数里之遥. 我们规劝他们隔日可以再来. … 我在加拿大从未看过圣灵彰显如此的大能大力. 我们不述说别的, 只高举基督, 并祂钉十字架.”
1896年2月23日, 古约翰的日记写道: “蒙福的日子持续下去, 这些日子人群拥挤在我们周围. 这绝对不是出乎他们的好奇心, 他们所渴慕的乃是神的话语…. 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让我亲眼看到圣灵如何在他们身上动工, 每当我们传讲时, 圣灵打开他们的心扉(心门), 他们于是接受真道. 在以往数年内,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 我们受到极大的勉励, 深信神将在河南这里拯救多人归向祂.”
1898年夏天, 古约翰的女儿格蕾茜(或译“格拉丝”, Gracie)患上恶性疟疾. 此病拖了一年, 在这期间, 古约翰一方面要服事主, 另一方面又要抽空照顾女儿, 但最终格蕾茜还是不治身亡. 这是古约翰第三次失去亲生的孩子. 在这之前, 即1891年7月, 他那19个月的男孩唐纳德(Donald Goforth)从房子的露台跌下来, 头部撞伤身亡. 这一连串丧子丧女对古约翰而言, 是何等沉痛的打击啊!
虽然承受丧女之痛, 但古约翰没有忘记自己前来中国的宣道使命. 他悲痛之余, 继续带着已重生得救的信徒, 走到大街小巷作露天布道. 初信徒开始传道时, 难免有些胆怯; 但经过操练, 布道时就越来越果敢. 古约翰记述当时河南省的福音事工: “如果我们在加拿大讲道太长, 影响听众的正点进餐时间, 会引起听众反感. 但在这里, 他们站在那里细心聆听, 而且日以继夜地倾听, 从不表示厌烦. 有一天, 弟兄们停止讲道, 准备回家, 我亲耳听到多至120人, 齐声大喊: ‘不要走开, 再讲多一点!’ 曾有人提醒我, 说我在彰德某一角落讲过的信息, 到这一地区来, 却漏掉没有讲. 他们所渴望知道的, 是主耶稣如何爱罪人, 如何为罪人舍命.”
除了露天布道之外, 古约翰也从事学生们的福音事工. 每年, 有来自5个县的大约5千名学生, 会到安阳来参加会考. 古约翰也用尽各种方式贴近学生, 与他们分享福音, 据说有数百个学生因此归向了基督. 简之, 在圣灵的动工下, 古约翰在彰德的宣道工作取得丰硕的成果. 到了1900年5月, 福音已从安阳, 传到彰德府所属的其他县府, 包括林县、汤阴、临漳、武县、涉县等, 聚会点多达50处.
1900年6月初, 古约翰的大女儿弗兰丝(Florence), 一个天真美丽的8岁女孩, 得了急性脑膜炎, 几个小时后离世, 归回天家. 这是古约翰第4次受到丧失骨肉的打击. 虽然心中伤痛, 他却没有发出任何怨言. 为了肩负传福音到中国的神圣使命, 他付出了极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39]
(M) 义和团之乱
1900年, 山东、河北以及河南一带掀起义和团运动, 反对西方宣道士. 信徒劝彰德一带的加拿大宣道士暂避为佳. 古约翰全家和其他宣道士及他们的家人乘坐数辆马车, 往汉口方向撤离. 一路上听见一片片的喊杀声. 走了10天, 离开河南省南部的途中, 忽有几百人冲过来, 接着有石头抛掷过来, 同时夹杂着枪声. 古约翰跳下马车, 大声喊说: “财物尽可拿去, 千万不可杀人!” 古约翰立刻成为暴徒攻击的目标.
有个暴徒以利刀往古约翰的后脑砍过来, 他举起左手保护头部, 结果手臂被砍了几刀; 混乱中, 有一刀砍中了他的头盖骨, 幸好头盖骨没有被劈开; 但他重伤倒地, 血流不止. 这是他脸色变得苍白, 在昏迷中, 他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对他说: 不要害怕, 许多人正在此时为你祷告.
古约翰苏醒后, 十分镇定, 被人扶着走向另一个村庄. 看到他颈上的血仍涌流不止, 同行的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有一个好心的当地人用中国土方, 成功地为他止血. 当同行的人要上马车继续前行时, 古约翰竟不需要人扶, 自己登上马车. 古约翰以平静的音调说, 只要专一地祷告, 只要主耶稣还要用我们为祂作工, 祂必赐我们所需的力量. 在神奇妙的保守下, 他们平安抵达上海. 加拿大长老会安排古约翰一家的人搭船返回加拿大.[40]
(N) 东北大复兴
1901年, 古约翰返回河南省北部. 1902年5月, 古约翰发电报叫他的妻子前来协助. 罗莎琳德抵达中国4个多月后, 1岁大的女儿康斯坦丝(Constance)突然患上急性痢病. 尽管古约翰夫妇跪在幼婴床边迫切祷告, 主还是把她接去了, 并赐下安慰给他们. 古约翰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离世, 他失去了5个孩子, 这种撕裂肺腑的哀痛, 并没有动摇他到中国宣道的决心和信念. 在《依靠神的灵》(By My Spirit)一书中, 古约翰只字不提丧子丧女的创伤, 他所述及的只是自己在服事主方面所感到的亏欠.
1904年, 45岁的古约翰收到从英国寄来有关威尔士(Welsh)大复兴的一些小册子.[41] 古约翰读这些小册子时, 心中何等激动, 渴望同样的复兴浪潮, 能在东方的中国大地上发生. 在同一个时期, 古约翰收到朋友从印度寄来一本小册子《一个大复兴》(A Great Awakening), 书中记述美国大复兴家芬尼(Charles Finney)有关教会复兴的讲章. 古约翰又读到其他有关复兴的书, 如《圣灵的职事》(Ministry of the Spirit)等. 他开始重视圣灵的工作.
1907年中, 古约翰到朝鲜布道三个星期, 并见证圣灵在朝鲜大大工作, 掀起复兴浪潮. 1908年2月, 古约翰动身前往东北各地的教会讲道, 并分享有关朝鲜的大复兴. 那一年, 他在那里前后讲道约40次, 随同的魏雅各(Rev. James Webster)对此有这样的评语: “古约翰的信息简单、正统. 他述及朝鲜教会的复兴; 说在几年间, 朝鲜信主人数剧增. 朝鲜的信徒在建立教会方面, 达到自养、自立、自传, 完全本色化.”
他继续表示: “古约翰向中国东北的听众说, 圣灵的工作并不是抽象的. … 我们所见证的, 是我们在朝鲜所目睹的. 古约翰相信, 拜偶像和迷信绝对不是圣灵所结的果子; 一个真正信主的人, 若仍然充满仇恨、嫉妒、不洁、虚假、撒谎、骄傲、伪善、世俗和贪婪, 那么他仍是在得罪神的灵. 若不对付这些罪, 那些临到朝鲜各教会的福分, 就不会赐给东北的众教会. 在古约翰每次的讲道中, 十字架的烈火焚烧在听者的心中, 听众的忏悔并不是因着末日的审判, 而是觉得辜负了主的爱. 大家觉得不应该犯下这样污秽的罪, 不应该对恩主如此不忠实. 他的信息撕裂听者的心, 会众哀声痛哭, 喊着说, 神啊! 怜悯我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古约翰在沈阳(辽宁省之市)首天讲道后, 隔天, 就有一位教会长老来找古约翰, 哭述他昨晚听道后, 整夜难眠, 因他偷窃了教会的款项. 那个长老当众认罪后, 许多人紧接着认罪, 他们哀声痛哭, 开声祷告求神赦免. 复兴教会进行了三天, 圣灵大大动工, 有者建议把第四晚的教会改为赞美聚会. 古约翰反对, 因他相信教会中还有许多隐藏的罪没有彻底对付.
第四晚, 人数是空前的多, 气氛很严肃. 会众在唱诗时, 里面有声音对古约翰说, 这样有果效的聚会非但将震撼全中国, 也必震撼全世界. 古约翰属灵感觉很敏锐, 立刻分辨出这是撒但的诡计, 要古约翰将荣耀归给自己. 古约翰立刻谴责撒但, 又说, 我在整个宇宙中只是一粒微尘, 所有的荣耀都该归给万物的主宰 — 我的主人!
古约翰将荣耀归给神之后, 在整晚的聚会中深感神的同在. 讲道完后, 他要求会众开口祷告, 有一位长老哭着说, 他一经有两晚在消灭圣灵的感动, 因为他犯了奸淫的罪. 这位长老说, 我不配担任长老的职位, 我如今宣布辞职. 会众肃然无声. 不久, 一个一个长老站起来, 承认自己的罪, 并当众辞职. 接着一个一个执事也悔改认罪辞职. 整个教堂的地板被泪水所湿濡. 这事件之后, 最令人感动的, 是会众重新要求那些认罪悔改的长老执事们, 重新担任他们的职务. 那一年, 有成千上百的人, 以往曾停止聚会的, 重新回到聚会中. 大多数人承认, 他们其实一直未有真正悔改重生过.
辽阳的教会复兴后, 信徒组成许多布道队, 到邻近地区广传福音. 东北各地得救的人数日日增加. 在东北的广宁县, 古约翰带领的复兴教会, 也产生同样奇妙的果效. 广宁的教会也得着复兴. 古约翰又回到山东的烟台(他首次到中国时, 第一个口岸就是烟台), 也在圣灵的动工下带动了复兴. 烟台的老宣道士郭显德见证道: “我平生没有见过那种情形的祷告聚会. 一个可容千人的席棚, 里里外外挤满了数千人, 从一开始, 大家认罪悔改, 神与他们同在.” 古约翰又到东北、山东、山西等地带领聚会, 许多人当众痛哭流泪、认罪、悔改.
在中国各地发生的复兴运动, 被转载于加拿大《长老会通告》(The Presbyterian Record)中. 一位多年离开主的姐妹偶然到教堂, 顺手拿一份《长老会通告》回家. 当她读到复兴运动许多感人的故事时, 自己也深受感动, 跪下来向神认罪, 又彻底对付多年来犯下的偷窃罪行, 向受到损害之人赔罪, 并作出赔偿.[42]
(O) 归天家安息
1910年, 古约翰前往英国. 在英国期间, 他在寻根时发现他的英文姓Goforth (意即“前进”)的来源. 原来数百年前, 他在英国的祖先在选择“前进”或“明哲保身”之间, 选择了“前进”! 结果, 他的先辈离开了家园和家人, 投入了清教徒领袖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的麾下. 古约翰的英文姓“前进”, 就是古约翰一生事奉道路上的写照.
1910年10月至1914年, 古约翰去到河南卫辉, 服事那一地区的教会. 1917年, 他迁居到河南与湖北交界的鸡公山. 他过后又到汉口、上海、香港、广州、梧州和桂林等地讲道, 主领奋兴聚会, 带领多人信主. 1924年2月10日, 古约翰写道: “今天是我65岁生日, 我是多么渴望再有20年的时光, 好让我抢救更多失丧的灵魂.”
1925年, 古约翰被邀请出席在华盛顿(Washington, D. C.)举行的宣道事工大会(1月28日至2月2日). 他在大会上表示: “37年前我前往中国, 坚心深信主耶稣基督不单能够, 也愿意拯救中国人归向祂… 我倚靠圣灵的大能传扬福音, 使之充满能力. 藉着在耶稣基督里所彰显的神大爱之故事, 我们看见许多人知罪悔改, 归向基督….”[43]
古约翰从1927年至1934年, 继续带领许多人归向基督. 陈福中在《古约翰小传》中写道: “仅统计他临走前3年的数字, 1932年带领472人信主, 1933年则有778人, 1934年攀升至966人. 最令人惊讶不已的, 是他双目完全失明的1933年和1934年, 他是瞎着眼在讲台上传福音, 而信主得救的人却剧增.”
1935年, 古约翰回到加拿大. 这时古约翰已达76岁高龄, 仍然奔波在加拿大和美国之间, 一周还讲道8至9次. 他不停呼唤美洲的信徒, 要参与中国的宣道事工, 要关心在中国千千万万失丧的灵魂. 1936年10月7日, 古约翰在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的教堂讲道; 他说, 他唯一的愿望, 就是作耶稣基督的奴仆. 当天晚上, 古约翰就在睡眠中, 被主接回天家, 享受永恒的安息和福乐 — 永远事奉他所爱的主耶稣基督.[44]
古约翰离世后, 在加拿大与古约翰曾是同学的小说家康纳(Ralph Connor)写道: “古约翰的显著特征是他心灵完全的单纯、他忠诚无私的品格, 以及他对神全面的信心. 我愈来愈敬重他的男子气概、他的谦卑、他的勇敢、他对主的忠诚, 和他那拯救失丧灵魂的热诚. … 神在他里面的恩典塑造了他, 使他成为伟大的人、伟大的宣道士、耶稣基督伟大的仆人.”[45] 求主今日兴起更多像古约翰心志一般的宣道士, 为主的福音“向前迈进”(Goforth)!
[22] 陈福中编译, 《古约翰小传》(香港九龙: 基督徒出版社, 2002年), 第2页.
[23] 同上引, 第1页.
[24] 同上引, 第4-6页.
[25] 同上引, 第9-12页.
[26] 路16:10: “人在最小的事上忠心, 在大事上也忠心; 在最小的事上不义, 在大事上也不义.”
[27] 英格索尔(Robert Green Ingersoll, 1838-1899)是美国政治家、演说家和共和党人. 他批判基督徒的圣经, 普及人文主义哲学和科学唯物论, 被称为“伟大的不可知论者”, 著有《为什么我是个不可知论者》.
[28] 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 1737-1809)是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英国政论家. 他是位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 发表名作《常识》(Common Sense, 1776), 号召北美殖民地反抗英国统治, 参加北美独立战争, 著有《人的权利》(The Rights of Man, 1791)、《理性时代》 (The Age of Reason, 1793)等. 他主张妇女解放, 废除奴隶制度(这两点是好的), 但他也提倡“自然神论”(deism, 或称“理神论”), 即提倡以理性为宗教的基础, 认为上帝创造世界后即不再干涉世界, 任由世界按自然规律运作. 此乃违反圣经的教导(参 但4:17; 约3:16).
[29] 陈福中编译, 《古约翰小传》, 第12-14页.
[30] 巴克斯特(Richard Baxter, 1615-1691)是英国清教徒牧师, 王政复辟时力促当局对脱离国教(圣公会)的温和派实行宽大, 但为此遭受迫害及监禁
[31] 约翰·班扬(另译“本仁约翰”, John Bunyan, 1628-1688)是英国清教徒牧师和散文作家, 反对王政复辟, 因传道违反英国国教(圣公会)规定, 曾被囚禁12年, 其代表作是举世闻名的《天路历程》.
[32] 陈福中编译, 《古约翰小传》, 第12-18页.
[33] 同上引, 第22-26页.
[34]同上引, 第31-37页.
[35] 同上引, 第38-44页.
[36] 同上引, 第44-46页.
[37] 同上引, 第46-52页.
[38] 同上引, 第52-56页.
[39] 同上引, 第60-71页.
[40] 同上引, 第72-75页.
[41] 这所谓的“威尔士”(Welsh Revival)是发生在1904至1905年间.
[42] 陈福中编译, 《古约翰小传》, 第78-95,98页.
[43] Samuel Fisk, 40 Fascinating Conversion Stories (Grand Rapids: Kregel Publications, 1993), 第49页.
[44] 陈福中编译, 《古约翰小传》, 第102, 111-112页.
[45] Samuel Fisk, 40 Fascinating Conversion Stories, 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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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瓦器
刊登于2013年7-9月份,第98期《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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