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主名聚会(六): 真诚的忠诚 — 敬拜的地方

(A) 地上属世界的圣所

当我们邀请邻居(特指在宗派的基督徒)参加召会的聚会时,[1] 常听到的回应是: “哦! 我已有自己敬拜的地方了.” 敬拜的地方? 本章要根据圣经来解答一个问题: “什么是真正与合乎圣经的敬拜之处?”

在我们周围的宗教世界里, 有许多所谓的“敬拜之处”(拜神的地方, 特指基督教的教堂). 我们有时被带入某间教堂, 看见教堂里的各种特点. 带领我们参观的人或许会问: “你想看看圣所(sanctuary)吗?” 然后我们就被带进一间大礼堂(auditorium), 那里有一个祭坛(altar), 以及其他属于圣所的宗教性象征物(symbols). 许多真实属神的儿女们惯常参加这类的“敬拜之处”, 并相信它们是分别为圣的地方, 是神在地上的圣所(但这看法正确吗? 合乎圣经吗?)

神的确在地上有过圣所. 希伯来书9:1告诉我们: “原来前约有礼拜的条例和属世界的圣幕”(注: “圣幕”在希腊原文是 hagion {G:39}, 即圣所; KJV: sanctuary ). 这节所指的, 是以色列人在旷野当年所立的会幕(来9:2). 那时, 神把圣所的样式(模式, pattern)赐给摩西(来8:2-5), 这地上的圣所乃是天上真圣所的样式(来9:23-24). 这圣所是“属世界的”(earthly) — 这词没有道德罪恶的负面意义 — 仅指属物质而言, 因它是用地上属物质的材料造成的(来9:11).

用来造圣所的材料是神所挑选的. 会幕的每一支针、每一根柱、每一块板、每一片布、每一个器具, 都预表基督的荣耀和华美. 它是奇妙的“比喻”(parable), 具有属天意义的属地故事, 正如来9:9所说的: “那头一层帐幕, 作现今的一个表样 (编译者注: “表样”在希腊文是 parabolê {G:3850}, 也可译作“比喻”).

旧约中还有一个“属世界的圣所”(worldly sanctuary).[2] 它比旷野的会幕更吸引人, 更有属世的价值. 它就是所罗门在耶路撒冷所建造的圣殿. 这圣殿的样式由神指示大卫, 再由大卫指示他儿子所罗门. 殿中的金子和银子按1984年的市价来算, 高达485亿美金(48.5 billion U.S. dollars). 这是在以色列的希伯来学者所估计的. 当犹大国民被掳到巴比伦时, 这华美圣殿被毁了. 所罗巴伯带领的余民从巴比伦归回之后, 他们重造圣殿, 不过它的荣耀不如先前的圣殿(哈2:3).主耶稣在世上时, 祂称此圣殿为“我父的家”(路2:49; 注: “我父的事”可译作“我父的家”), 纵然此殿已被希律所修饰与扩建(此圣殿过后在主后70年被毁, 圣殿从此至今在地上消失, 编译者按).

在未来的日子, 将会有两个“属世界的圣所”重新出现. 第一个在灾难期间(指召会被提后的七年灾难期间), “那行毁坏可憎的”将被立于其中. 第二个则是在千禧年里, 神将会在地上设立以西结书41至44章所描述的圣殿. 因此, 在地上设立的圣所共有五个, 但问题是: 我们今日是否有一个可被称为“敬拜之处”的圣所呢?

属世界的圣所已被取代! 此乃希伯来书最伟大的真理之一. 事实上, 第9和第10章所要强调的真理是: 与属世界的圣所有关的整个体制都已废除. 希伯来书把旧约(和其中的会幕、祭司、献祭制度等等)视为属神真理的轮廓草图(outline sketch), 是不完整、不完美的. “律法原来一无所成, 就引进了更美的指望; 靠这指望, 我们便可以进到神面前”(来7:19). 在希伯来书常出现“更美”(better)、“更大”(greater)和“高过”(higher)等字眼, 为要以更美的新约真理来与旧约时代的事物做一比较. 这些都是“比较式”的词字, 但希伯来书并非仅仅以新约启示与旧约启示相比(compared), 而是作出对比(contrasted). 来7:16说: “祂(主耶稣)成为祭司, 并不是照属肉体的条例, 乃是照无穷之生命的大能.” 这节的“无穷”(endless)一词是希伯来书的钥字之一(强调基督是无以伦比的). 基督是最后的终结(finality), 旧约草图在基督身上成为最终的完整图画.

旧约祭司有一条路可亲近神,此乃希伯来书第9章所描述的. 以色列的大祭司, 在赎罪日当天, 一年一次, 经过幔子进入至圣所, 但必须带着血进去(来9:2-8). 来7:19论到基督引进更美的指望, 祂已为我们开了一条新路, 使我们可以进到神面前. 此乃希伯来书第9章整章的来龙去脉. 有一条新路可以进入圣所, 不过这是否就是同样的幔子、同样的圣所? 答案是“不”!

这是希伯来书第9章的主题. 那属世界的圣所是有礼拜的条例. 与会幕有关的事物, 是金、银、铜、捻的细麻、蓝色、紫色、朱红色线(出26:1), 以及荣耀和华美的圣衣. 那里有无价的宝石、桌子和陈设饼、乳香、金灯台、金香坛、铜洗濯盆和铜祭坛. 那里也有公牛、山羊、牛犊、绵羊和鸟的血, 还有红母牛的灰、银制的号筒、公羊角制的号角、铃鼓、铜钹和竖琴等等. 这一切都是将来美事的影儿. 这整个体制已被移除, 已成为一个表样(希腊原文是 parabolê , 可意即“比喻” — 以地上的事物说明天上的事物; 来9:9). 尽管这些事物是神所设立的, 但都不能叫那近前来敬拜的人得以完全(来10:1). 它们不过是“属肉体的条例, 命定到振兴的时候为止”(来9:10).[3] 这就是圣灵在希伯来书所要表明的真理: 一切(属影儿的旧约体制)都要移到一旁, 让位给它们的真体 — 主耶稣基督!

来9:11是重点: “但现在基督已经来到, 作了将来美事的大祭司, 经过那更大更全备的帐幕, 不是人手所造、也不是属乎这世界的.” 这节最后的短语清楚表明主耶稣作为大祭司的职分, 是关系到一个比以色列属世圣所更伟大的帐幕. 祂不是在属物质的圣所进行祭司的事奉, “因为基督并不是进了人手所造的圣所(这不过是真圣所的影像), 乃是进了天堂, 如今为我们显在神面前”(来9:24).

(B) 天上属灵的圣所

希伯来书第10章详尽阐述这伟大主题, 述说那拦阻以色列人进到至圣所的幔子. 此乃限制人亲近神的幔子, 与现今那敞开的路形成强烈对比, “弟兄们, 我们既因耶稣的血得以坦然进入至圣所, 是借着祂给我们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路, 从幔子经过, 这幔子就是祂的身体. 又有一位大祭司治理神的家, 并我们心中天良的亏欠已经洒去, 身体用清水洗净了, 就当存着诚心和充足的信心来到神面前”(来10:19-22).

靠着我们救主的死, 那限制人的幔子已被除去, 进到神面前的路已被打开. 我们应该明白“从幔子经过, 这幔子就是祂的身体”这句话, 意指幔子不过是作为工具(instrumental), 换句话说, 幔子并非祂真正的身体, 而是比喻靠着祂身体受苦, 我们才能进到天上的圣所. 我们靠着主耶稣宝血所进入的至圣所, 是否与以色列大祭司在赎罪日所进入的至圣所相同? 当然不同, 后者不过是影儿, 前者却是属灵的圣所, 是我们大祭司在神宝座前不断执行事奉的地方.

何处是我们今日敬拜的地方? 这问题的答案就在这里. 我们靠着耶稣的宝血, 存着充足的信心进入真圣所, 并非只允许一年一次进去, 而是随时欢迎我们进去. 祂带着复活的荣耀身体, 经过诸天, 进入属天的圣所. 凭着祂的宝血, 我们有权利进入天上属灵的圣所, 此乃属灵敬拜的唯一地方, 因为属世界的圣所已被移除(来9:14: “祂的血岂不更能洗净你们的心, 除去你们的死行, 使你们事奉那永生神吗?”). 这节的“事奉”(希腊文: latreuô {G:3000})是指敬拜(worship).

这一切给我们非常实际的教训. 在我们周围的基督教世界(Christendom)有许多地方宣称是属世界的圣所, 内有祭坛、蜡烛、美丽的布帘、穿着宗教圣衣的祭司团、启发灵感的音乐和各种礼仪, 以及与属地圣所有关的种种形式或做法, 但这一切不过是影儿. 基督教世界, 自从基督信仰与异教世界结婚后(启2:12), 就可悲地回到“属影儿”的事物. 一旦我们在敬拜上试图恢复属地的圣所, 我们实质上就是回到犹太教的影儿, 并且在许多时候, 它是犹太教与异教宗教世界的混合. 基督已经来到, “在祂里面, 旧约律法的影儿将完全应验, 如今全面隐退.”

因此, 我们在何处敬拜? 集体的属灵敬拜对神而言是最重要的. 它是信徒“作圣洁的祭司, 借着耶稣基督奉献神所悦纳的灵祭”(彼前2:5). 我们敬拜的地方不在地上. 我们不能指着某个在地上的圣殿、会幕、圣所、教堂、礼拜堂(chapel)、礼堂(hall)或小屋(hut), 然后说: “这是我们敬拜的地方”. 不管我们如何称呼某个建筑物, 我们不能把它变成敬拜的圣所. 正因对此伟大真理的信念, 以往的弟兄们(特指19世纪奉主名聚会的弟兄们)特别谨慎, 称呼他们聚会的建筑物时, 尽量不让人误会他们是在地上建造圣所. 我们若回到影儿(shadows), 就离那伟大的真体(Substance)主耶稣基督更远. 让我们不要回到影儿. 那在现代所谓的“敬拜”中扮演重要角色的“音乐事奉”也是众多影儿之一(不该被过分强调).

为了避免有人误解, 以为我在否认“主耶稣会与那些聚集归向祂的人同在”, 所以我建议重读希伯来书第4章. 主耶稣本身确实会屈尊地来到祂百姓当中, 可是当我们来到祂面前敬拜时, 我们是在幔内.

希伯来书的作者有次序地详尽阐述这些真理. 到了第10章, 他已指明属世界的圣所已被移除, 因基督已经来了, 我们靠着祂进入属灵的圣所亲近神, 这一切都与召会有关. 作者劝勉信徒: “就当… 来到神面前… 也要坚守… 又要彼此相顾”(来10:22-24), 然后他说: “你们不可停止聚会, 好像那些停止惯了的人, 倒要彼此劝勉, 既知道那日子临近, 就更当如此”(来10:25).

(C) 四大宝贵的真理

来10:25有四个明显真理. 首先是对召会的描述. 这节的“聚会”(希腊文: episunagôgê {G:1997})只在这节和帖后2:1出现. 帖后2:1说: “弟兄们, 论到我们主耶稣基督降临(希腊文: parousia {G:3952} )和我们到他那里聚集(希腊文: episunagôgê {G:1997}; KJV: gathering together unto Him).” 神应许我们未来有个蒙福的聚集, 聚在空中围绕我们的主耶稣基督. 今天是否也有聚集“归向祂”(unto Him)? 是有的. 来10:25描述了现今信徒聚集归向祂. 或许你认为“归向祂”这一字眼并没出现在来10:25, 但作者还未说完他的话题. 他在来13:13才结束它, 说: “这样, 我们也当出到营外, 就了祂去(KJV: unto Him; 也可译作“归向祂”或“往祂那里去”), 忍受祂所受的凌辱.” 在英文中, 我们能想到最接近这观念的词是 epicenter . 它通常指在地球表面能量聚集之处, 字面意义是一个焦点(focal point)或中心点(central point). 主耶稣是召会聚集的焦点和中心点. 这实在是聚集归向祂, 以祂为聚集的中心(gathering Center).

来10:25所教导的第二个真理是: 有些人离开了这聚集的中心. 何以见得? 因为在接下来的经文, 作者立刻提到有关背道(apostasy)的事. 紧接下来的一节(来10:26)一开头就用的“因为”(KJV: for), 清楚说明了这点. 没有任何真信徒会成为“背道者”(apostate), 但若离开这聚集的中心(主耶稣基督), 就等于模仿背道者的行为.

第25节的第三个真理, 是信徒应该彼此劝勉, 互相帮助鼓励, 建立美好交通. 第四个真理是: 既然知道主再来的日子临近, 我们更当如此行. 当我们看见这蒙福之日临近, 上述这些真理会被大力攻击, 所以它们更显为宝贵, 迫切需要神的帮助来持守它们.

在正确解经方面, 我们坚信“按比例提及法则”(the law of proportionate mention, 即重要的圣经真理往往会在许多经文中被论及; 也称为“总体提及法则”[the law of Total Mention] ). 我们是否过分地强调希伯来书最后几章所教导有关属灵敬拜的事? 如果这方面的事如此重要, 为何它不出现在整本新约圣经的其他经文中? 简单的答案是: 这是新约圣经的全新真理, 也是新约圣经其他经文所教导的.

我们这里所教导的, 也是主耶稣在约翰福音第4章所教导的. 我们欢喜看到主耶稣这位诚信真实的见证人(启3:14), 引领那有罪的撒玛利亚妇人先看到自己的情况, 然后一步步地启示她有关主耶稣的身分. 这个有追求之心的罪人说: “先生, 我看出你是先知”(约4:19). 接着, 在主耶稣进一步的带领之下, 她更认识主, 并承认说: “我知道弥赛亚(就是那称为基督的)要来”(约4:25). 就在此刻, 仁慈的主耶稣说: “这和你说话的就是祂”(约4:26).

主耶稣向这得救的灵魂(撒玛利亚妇人)启示一些有关属灵敬拜的最高真理, 这是整本圣经所能找到的真理. 撒玛利亚妇人指基利心山(Mount Gerizim)是她祖宗敬拜的地方(约4:20; 参申11:29; 士9:7). 主耶稣接着说: “妇人, 你当信我. 时候将到, 你们拜父, 也不在这山上, 也不在耶路撒冷”(约4:21). 圣殿是在耶路撒冷, 新约圣经记载的第一次聚会, 就在耶路撒冷进行. 第一个擘饼聚会也在那里执行, 但信徒敬拜的地方却不在耶路撒冷. 那么, 究竟在那里? 是在属灵的圣所. “时候将到, 如今就是了, 那真正拜父的, 要用心灵和诚实拜祂, 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祂. 神是个灵(原文无“个”字), 所以拜祂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祂”(约4:23-24). 这是何等深奥的真理, 不过那才信主得救的灵魂也能明白!

以色列人的属世圣所是基督的表样(或作“预表”, 因它预表基督). 它是不完整的, 不过是将要来的真体(主耶稣)之影儿. 一切与它有关的是地上的物件, 是为属地百姓设立的. 它拥有属地的华美和荣耀. 它诉诸人的感官, 如视觉、听觉、触觉和味觉, 但它已被移除, 因为基督已经来到. 我们如今可以带着充足的信心进到真正的属灵圣所, 就是属地的圣所所代表的. 我们以心灵和诚实敬拜永活的神(约4:23-24; “诚实”原文可译作“真理”, KJV: truth), 不靠短暂的形式礼仪所帮助. 作为新约的祭司, 我们进入幔内, 进到真正的属灵圣所, 向神献上我们的灵祭. “我们应当靠着耶稣, 常常以颂赞为祭献给神, 这就是那承认主名之人嘴唇的果子”(来13:15).

论到我们所讲述有关新约祭司的属灵敬拜, 我们强调地上没有任何东西可用来辅助属灵的敬拜, 但在召会的实践上, 至少有五种东西是属物质的. 首两个是与头权(headship)相关, 即姐妹头上的长发及蒙头巾(林前11:1-16), 两者都是属物质的. 第三个是与浸礼(baptism)有关, 显然, 受浸用的水是属物质的. 最后两个是与擘饼聚会相关, 因为所擘的饼和所饮的杯是属物质的东西. 当然, 长发、蒙头巾、水、饼或酒都不能称为属灵敬拜的辅助物. 无论如何, 这些属物质的东西是主耶稣自己所拣选的, 是祂的计划和安排. 身为召会的主, 祂肯定有权利行使祂的主权. 可是, 当人要高举那些没有主自己(透过圣经)授权的东西, 就完全不同了. 这五样由主所拣选、属物质的东西, 比起犹太教的各种形式和礼仪, 就有很大的对比. 长发、蒙头巾、水、饼或酒都是简单普通的东西, 既然由主所指定, 便是祂所设立的规条或圣礼(ordinances), 具有属神的权威.[4]

[1] 希腊文 ekklêsia (召会)一词最广泛的用法是指基督所应许建造的召会 — 保罗称之为“基督的身体” — 包含这恩典时代的每一个信徒, 从五旬节直到召会被提这段时期的所有信徒(参弗3:1-12; 5:23-32; 西1:18; 来12:23). 这些经文皆指上述所谓的“基督的身体”, 另称“宇宙性召会”或“普世性召会” [注: 上下四方叫做“宇”, 意即所有的空间; 古往今来(过去、现在、将来)叫做“宙”, 意即所有的时间; 故“宇宙性召会”代表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 比“地方性召会”更广的召会, 即从五旬节直到主再来(召会被提)这段时间, 在世界各地凡信主而重生得救的信徒所组成的召会]. 地方性的召会则指在某个时间里, 在某个地方上聚集的一群基督徒所组成的群体, 例如在哥林多的召会、加拉太省的各召会等等.

[2] 《和合本》把来9:1的“worldly sanctuary”译作“属世界的圣幕”, 英文与原文直译是 “属世界的圣所”.

[3] “振兴”原意是“修正”(setting things right), 指基督降临献上完全的祭, 故“到振兴的时候”是指“到基督徒的时代”(马唐纳,《活石新约圣经注释》, 第1166页).

[4] 上文编译自“A Sincere Devotion — What is Your Place of Worship?” (Chapter 6), 载 Norman W. Crawford, Gathering Unto His Name (Glasgow: Gospel Tract Publications, 1986), 第64-7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