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

(A) 引言

约翰在他所写的福音书中记载, 主耶稣曾在复活当日的黄昏向门徒显现(约20:19; 第一次显现), 也在一星期后第二次向门徒显现(约20:26), 而在约翰福音第21章, 我们读到主耶稣在蔚蓝的加利利海边(或称“提比哩亚海边”)显现, 这是第三次的显现(约21:14).

那时门徒前去打鱼, 整夜劳碌, 却一无所获(约21:3-5). 这种失望虽是难受, 却是神恩典的安排. 迈尔(F. B. Meyer)写道: “倘若这些渔夫那天满载而归的话, 就会很难使他们回来再过完全倚靠主的生活了. 主耶稣要他们知道, 他们的生计不是靠他们打鱼的勤劳作业, 乃是靠祂所点燃的炭火, 和祂亲手所预备的食物. 这个功课是给我们大家的.”[1]

值得注意的是, 就在加利利的海岸边, 主预备好炭火、鱼和饼等着他们. “他们上了岸, 就看见那里有炭火, 上面有鱼, 又有饼”(约21:9). 菲利普斯(John Phillips)贴切评述道: “这些物件是主特别设计来刺探或激发彼得的良知(conscience). 这是炭所产生的火, 与彼得否认主那晚取暖时的炭火是同样的(约18:18). 两处经文所用的“炭火”一词在希腊原文是相同的字 — anthrakia {G:439}. 这个希腊字在新约中只出现在这两处地方(即约18:18; 21:9). 鱼和饼或者提醒彼得有关主喂饱五千人的事迹. 祂还是同样不变的主, 能够为属祂之人预备食物. 炭火烧着的鱼在原文是 opsarion ,[2] 这字只出现在约翰福音中. 约翰用这字来描述那用来喂饱五千人的两条鱼.”[3]

(B) 关键问题 — “这些”指的是什么?

“他们吃完了早饭, 耶稣对西门彼得说: ‘约翰的儿子西门, 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 彼得说: ‘主啊, 是的, 祢知道我爱祢.’ 耶稣对他说: ‘你喂养我的小羊.’ ” (约21:15) 以上是主耶稣在复活后公开重建彼得的一节经文. 当主说: “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 祂所谓的“这些”到底是指什么? 罗羚在《原文读经好处多》一书中表示, 从上文来看, 这个代名词(即“这些”一词, 希腊文: toutôn ; KJV: these)有可能代表的复数名词有: (1) 包括彼得在内、主的七个门徒(1-14节); (2) 鱼(6, 8-11节).

按希腊文法, 每一个名词可展现三样特质:

性(Gender; 也可译作“语法性”): 希腊文共有三种性别: (a) 阳性(Masculine); (b) 阴性(Feminine); (c) 中性(Neuter).
数式(Number): 古典希腊文有三种数式: (a) 单数(Singular); (b) 复数(Plural); (c) 双数(Dual); 【注: 新约时期的通用希腊语(Koine Greek, 主前330年至主后330年), 极少出现双数的使用, 甚至有者认为它已不被使用了).
格(Case; 也可译作“语法格”): 主要有五种: (a) 主格(Nominative); (b) 所有格(Genitive); (c) 间接受格(Dative); (d) 直接受格(Accusative); (e) 呼格(Vocative).

若我们进一步分析, “门徒”这名词在希腊原文是 mathêtês {G:3101}, 是阳性名词; 而“鱼”在这几节中则用了两个不同的名词: (a) ichthus {G:2486}(第6, 8, 11节), 是阳性名词; (b) opsarion {G:3795}(第9, 10, 13节), 是中性名词. 这两个“鱼”字可以互相替换使用.

按照希腊文法, 代名词“这些”(希腊文: toutôn )的“语法性”(gender, 阳性、阴性或中性)必须与它所指的人、事、物有相同的性别. 因此, 一般而言, 我们可从某希腊名词的“语法性”来决定“这些”(即 toutôn , 英文: these)是指什么. 可惜的是, 第15节的这个代名词 — “这些”( toutôn , 英文: these) — 却无法采用这方式作判断. 罗羚指出, 单从希腊文文法看不出“这些”(希腊文: toutôn )一词的“性”(gender)是指阴性、阴性或中性, 因为“这些”( toutôn )一词在此是“所有格复数”(genitive plural), 而一切“性”’(指一切“语法性”, 包括阳性、阴性和中性)的“所有格复数”的词尾都是一样的【指都有同样的词尾变化字型, 参本文附录】. 因此, “这些”( toutôn )一词可指主的门徒们(阳性的众门徒), 也可以指鱼(阳性或中性的鱼), 从希腊文文法来看, 这两个理解都有可能.[4]

虽然无法用希腊文文法作出判断, 不过我们还可根据一些解经原则, 例如上文下理和逻辑推理, 来判断“这些”指的是什么. 罗羚的分析如下:

(a) 第一个可能: “这些”指的是鱼

如果将“这些”理解成鱼, 那主耶稣就是在问彼得, “你爱我比爱这些鱼更深吗?” 这些鱼, 加上用于捕鱼的船、网及技术, 对以捕鱼为业的人来说是养生、养家之物, 是他们维持生计的东西. 对彼得来说更是如此, 因为打鱼(指捕鱼)曾经是他的职业.[5] 他去打鱼实际上是干他的老本行. 当彼得看见鱼时, 他看见的可能是食物和卖鱼后所得的银钱, 和用银钱所能办的事, 或所买的东西. 所以主耶稣实际上是在问彼得, “在这一切事情发生后, 你现在还愿意为我撇下这一切来跟从我吗?” 主是再次呼召彼得离开他的打鱼行业. 彼得回答, 他爱主胜过世上的养身之物、养生之工作, 他愿意为主放下这些, 所以主将祂的羊交给他牧养. 这也是部分华人信徒对这段经文的理解.

罗羚评论道: “如此理解, 无可厚非, 但彼得在道成肉身的主呼召他离开打鱼行业时, 已经为主撇下这一切了. 现在为复活的主撇下这一切, 应该也不是问题. 而且, 彼得这次打鱼, 并不意味他准备完全重操旧业, 因而主再次呼召他, 让他离开打鱼行业.[6] 他可能只是‘只此一次’, 或暂时重操旧业, 就像保罗有时也重操织帐篷的旧业, 为要支持他的宣教工作, 不成为别人的经济负担. 又或许彼得他们没有食物(约21:5), 为了让大家有食物, 才去打鱼. 如果是这样, 彼得打鱼就是爱心行动, 他因为爱主, 所以爱这些门徒, 带头为他们找吃的.”

(b) 第二个可能: “这些”指的是门徒

如果将“这些”了解成众门徒, 文法上又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是: 主在问彼得: “你爱我比你爱这些门徒更深吗?” 但这样的解释不符合这段经文和它上下文的主题, 因为上下文不是讲述彼得对众门徒的爱, 而是彼得对主的爱.

第二个可能是: 主在问彼得: “你爱我比这些人(指门徒)爱我更深吗?” 按上下文和逻辑推理, 这个解释似乎更为合理, 因为彼得曾自以为比别的门徒更爱主. 当主耶稣在最后的晚餐对众门徒说, 当夜他们为祂的缘故都要跌倒时, 彼得说: “众人(希腊文: pas ; 可意指“每个人、所有人”)虽然为你的缘故跌倒, 我却永不跌倒”(太26:33).[7] 这里的“我”在原文是放在强调的位置上.[8] 彼得把“我”与“众人”(指所有门徒)分开, 把“我”凌驾于其他门徒之上. 他的话意味着他认为自己比主耶稣其他的门徒都更爱主.[9]

彼得确实护主心切, 在客西马尼园拔刀护主(约18:10); 当主被捉拿后, 别的门徒都狼狈逃跑, 他却悄悄地在人群后面跟着主(太26:58; 可14:54; 路22:54; 约18:15). 然而, 在大祭司院子的炭火光中, 彼得的表现表明他并不比别的门徒更爱主. 除了约翰没有怕被称为主的门徒(约18:17),[10] 众门徒都失败了, 而彼得的失败似乎更惨痛. 别人只是逃跑, 没有否认主. 但彼得不仅不认主, 更是三次不认主, 正如主事前所说的那样.

因此, 论到这问题 — “你爱我比这些更深吗?”, 罗羚正确表示: “主的问题将彼得直接带回他在主的晚餐当众的表态, 就是祂愿意为主舍命, 即使别人跌倒, 他也永不会跌倒. 主这样问, 首先是要帮助彼得反思和对付他内心深处的问题, 就是他以前的骄傲: 彼得过分的自信, 过分地高估自己. 另一方面, 主也是在引发他表达他现在对主的心, 引导他走向更高的属灵认知层面.

“彼得经过失败后, 对自己更加认识, 学习了谦卑的功课. 他以前自以为他爱主多过自己的性命, 爱主比别人更深. 然而… 在他肉体生命中, 他和别人一样, 看自己的生命安全过于爱主、跟随主. 彼得在失败之后, 在主的受死及复活之后, 他在极度的羞愧之中, 内心深处仍然爱主. 他听说是主, 就不管其他人, 也不管鱼, 穿上衣服, 直接跳下海, 游到主那里(约21:7), 可见他想念主的心比众人更明显、更迫切. 虽然别人没有这样表达, 只有彼得这样做, 但彼得没有说‘是的, 主, 我爱你比他们更多’.”

反过来说, 彼得的回答让我们看见他的改变. 在加利利海边的那个清晨, 众门徒围绕在主耶稣点燃的炭火之温暖中. 这里的“炭火”(约21:9)与约18:8的“炭火”是同一字, 但彼得在这两处的炭火中却有何等不同的反应. 在约18:8的炭火光中(那是大祭司仆人点燃的炭火光中), 彼得否认了主. 但在这里, 彼得说: “是的, 主, 你知道我爱你.”(约21:15, 原文直译). 彼得所谓的“是的”不是说他自认比别人更爱主, 因为他没有顺着主的问题来回答说: “是的, 主, 我爱你比他们爱你更深.” 他不再敢自以为比别人更爱主, 他也不再将自己爱主的程度与主其他门徒爱主的程度相比.[11]

(C) 再造之恩 — 重建彼得的见证

让彼得深感安慰的是, 当他回答后, 主耶稣将自己的小羊托付给彼得喂养(约21:15). 但主耶稣又问彼得第二次. 这一次, 主没有将彼得与其他人比较. 只是问他对主的心: “约翰的儿子西门, 你爱我吗?” 彼得的回答与第一次相同: “是的, 主, 你知道我爱你.” 主耶稣又表达了他对彼得的接纳和信任, 把祂的羊交托彼得牧养(约21:16).

接着, 主第三次问彼得: “约翰的儿子西门, 你爱我吗?” 罗羚指出, 彼得心里难过, 被主三次问“你爱我吗?”所刺痛, 因为主耶稣明显是提醒他三次不认主的事. 但过去的失败再次被提及, 他愿意面对自己过去的失败, 在主面前仍然抓住主的全知, 向主表白他爱主的心: “主, 你知道所有的事, 你知道我爱你.” 主第三次接纳彼得出于对祂的信心所做、爱心的表白, 将祂的羊交托给彼得喂养(约21:17). 如此, 在彼得当众三次不认主的失败后, 主耶稣恢复彼得对主的信心和爱心, 也完全重建他服侍主的资格和地位, 当众赐给他牧养神子民的托付. 这是父神听了主为彼得的祷告, 保守他不失去信心(路22:32).[12]

以后, 当人们怀疑彼得的使徒资格和地位时, 使徒们一定记得并引述这件发生在加利利海边的事. 他们一定都承认说, 他们相信彼得的话, 不单是因为那些话是彼得自己所说的, 更是因主也加以默认, 并且用再三的托付来证实彼得的话是真的(注: 若彼得所言不实, 主一定会开声纠正, 像先前那样, 太26:33-34). 显然, 全知的主对彼得的忠诚是毫无疑问的, 不然祂就不会将如此重大的牧养责任交托给他. 这一切重建了彼得在众人面前的美好见证, 确立了他的使徒权柄.

“综上所述,” 罗羚总结道, “彼得失败了, 但主耶稣主动来寻找、赦免、接纳、重建, 使他重新站起来. 神允许彼得失败, 是要对付他灵魂深处的骄傲, 让他更认识, 也承认他的软弱, 并凭信心抓住主的全知, 向主表达他心中虽然不完全, 却是真诚的爱. 主知道他, 主也悦纳他真诚的表达.”[13]

这一切给于我们何等宝贵的功课! 我们这些真诚跟从主的人, 在事奉主的道路上, 若有一天也像彼得一样的失败、跌倒, 让我们在失败中不灰心, 从失败中学习主要我们学的功课, 紧紧地抓住主自己, 使我们也可以重新站起来, 重新为主所用. 此外, 从主与彼得的问答中, 我们也学习到: 要作主羊群的牧者, 必须有爱主之心, 且有主的呼召. 对于那些作牧者的, 必须谨记, 爱主就是要喂养主的小羊, 牧养主的羊群! 求主施恩, 帮助我们, 因爱主而以爱事奉, 且是谦卑的事奉.

*****************************************

附录: 指示代名词 houtos 的词形变化 和 约翰福音21:15的“这些”(希腊文: toutôn)

一般而言, 希腊文是一种强调精确的语言. 希腊文的每一个名词(noun)、形容词(adjective)、副词(adverb)、代名词(pronoun)和冠词(article)都精确地表达其数式(number, 单数或双数)、语法性(gender, 阳性、阳性或中性)及语法格(case, 主格、所有格、间接受格、直接受格、呼格), 所以几乎每一个词(但并非全部)在不同语法格中都有不同的词形变化(morphological variations, 特指词尾变化).

约21:15的“这些”一词在希腊文法上称为“指示代名词”(demonstrative pronoun), 其原型是 houtos {G:3778}【注: 原型是指这字的“词汇形式”(lexical form), 即在字典里供读者查询某字时用的单字; 它按希腊文法属“主格-单数-阳性”的字). 下表是希腊文指示代名词 houtos 的词形变化(包括单数的“这”[this] 和复数的“这些”[these] ):

请点击以下图表以放大阅读

一般而言, 指示代名词与它所指的名词(人、事、物)必须有相同的“语法性”(gender). 换言之, 若我们要知道“这些”一词是指什么东西, 我们可以看它是属于阳性、阴性或是中性, 因为它所指的名词必须在“语法性”方面与它相同; 举例说明, “门徒”(约21:12)这一名词在希腊原文是 mathêtês , 是阳性名词; 而“鱼”(约21:9,10,13)在希腊原文是 opsarion , 是中性名词. 若“这些”(指示代名词)的希腊字是阳性的话, 所指的就是门徒(因“门徒”是阳性); 若“这些”一字是中性, 所指的就是“鱼” (因“鱼”是中性). 如果你查考以上图表, 你发现一般上阳性、阴性和中性都有不同的词尾变化, 可以用这方法来判断它所指的是什么.

然而, 在希腊文圣经中, 约 21:15的“这些”一词是 toutôn , 在文法上是“所有格”(genitive)和“复数”(plural).[14] 问题来了, 若你查考以上图表的“复数-所有格”, 你发现在语法性方面, toutôn 可以指阳性, 也可以指阴性或中性, 因它们三者都有相同的词尾变化, 都是 toutôn (参图表中的黑色那行). 换言之, 约21:15的“这些”’( toutôn )可以指主的众门徒, 也可以指鱼, 从希腊文文法来看, 这两个解释都有可能, 无从确定所指的是哪一个.

[1] 迈尔著, 《彼得 — 渔夫、门徒、使徒》(加州: 美国活泉出版社, 1992年修订三版), 第123页.

[2] 约21:9这里提到的“鱼”, 其希腊原文是 opsarion {G:3795}, 在新约中只出现5次, 也只出现在两个场合, 即主喂饱五千人的场合(约6:9,11), 以及主在加利利海边显现给门徒的场合(约21:9,10,13).

[3] John Phillips, Exploring the Gospels: John (Neptune, New Jersey: Loizeaux Brothers, 1989), 第394页.

[4] 罗羚、罗达理著, 《原文读经好处多》(香港九龙: 天道书楼有限公司, 2017年), 第128页.

[5] 罗羚在文中采用“打渔”一词, 但根据《古今汉语常用字字典》和《高级汉语词典》, “打”其中一解释为: 捕捉; 猎取, 如: 打鱼; 而“渔”其中一解释为: 从水, 从鱼, 表示捕鱼. 换言之, 若用“打渔”便有重叠之意(意即“捕捕鱼”), 而“打鱼”即“捕鱼”, 较为正确, 所以上文把“打渔”改为“打鱼”.

[6] 一些学者(如E. C. Hoskyns、C. K. Barrett)认为彼得回去打鱼是出于软弱跌倒的错误行动; 但也有学者(如 F. F. Bruce、G. R. Beasley-Murray)觉得彼得这样做并没有错, 与其闲着无所事事, 不如打鱼供给生活所需. 卡森(D. A. Carson)认为后者的可信性比较高, 因为彼得和其他门徒很可能是顺从主的吩咐(可14:28; 16:7)而前往加利利; 并且那时, 彼得已私下见过复活之主(路24:34; 林前15:5), 加上他听见主在岸边, 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水, 游向主那里. 这举动不像一个要逃避主的人所为. D. A.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Grand Rapids: Eerdmans, 1991), 第669页.

[7] 这节在罗羚的引文中是: “即使他们都为你的缘故跌倒, 我永远都不会跌倒.” 所以是“我”与“他们”分开有别.

[8] 这节的希腊原文是: egô oudepote … (意即: 我永不、我从不…); 有了 egô (我)一字, 且是放在句子的第一个位置(第一个字), 在希腊文法上是要带出“强调”的意味.

[9] 罗羚、罗达理著, 《原文读经好处多》, 第128-130页.

[10] 约翰领彼得进大祭司的院子(约18:16). 那时, 那看门的使女对彼得说: “你不也是这人的门徒吗?”(约18:17). 注: 使女说“你不也是…门徒”, 表明使女知道约翰是主的门徒, 也意味着约翰在使女面前不怕承认自己是主的门徒.

[11] D. A. Carson, The Gospel according to John, 第677页; 引自罗羚、罗达理著, 《原文读经好处多》, 第130-131页.

[12] 路22:32: “但我已经为你(彼得)祈求, 叫你不至于失了信心, 你回头以后, 要坚固你的弟兄.”

[13] 罗羚、罗达理著, 《原文读经好处多》, 第134-136页.

[14] “所有格”(genitive)或称“属格”, 因它表达“属于”的关系, 英文常译作“of”或“from”. 例如“神的道”(the Word of God), “神的”(of God)就是“所有格”, 表明这道是“属于神的”(belong to God).